云琅笑道:“郭解的药材还是少用,自从他们郭家的那位老祖宗出现在长安,郭解就不再把云氏的客卿玉佩挂身上了,既然他不再以云氏客卿为荣,那就早点收回来的,把事情说清楚,各走各路比较好。”
宋乔道:“夫君在做切割?”
云琅点点头道:“没法子啊,人家攀上高枝了,自然看不起云氏这个草稞子。”
苏稚怒道:”看不起我们家,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奴隶贩子罢了,给狗狗都不吃!“
云琅摇头道:“没什么,他只是想要更高的地位,更多的钱财,这些云氏已经不能提供给他了,再把他锁住,那就是我们家的不对了。
平遮应该已经给云氏亲朋故旧传消息了,郭解以后做的事情与云氏无关,我也让平遮尽量的把话传的平和,不要坏了人家的路子,也不让曹襄他们为难他。
路是他自己走的,好坏以后跟我们家无关。”
苏稚如何会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丈夫对将死之人总是格外的大度,就像公孙弘,屁事没帮着云氏干,却白白的拿走了云氏跟陈铜各半成份子。
公孙弘的守孝日子还没满,公孙弘的长子公孙度就穿着孝服来到印书作坊,提出了身为作坊股东的第一个要求,那就是全力印刷公孙弘的著作——《公孙弘十篇》。
“郭解不会有好下场?”宋乔也发现了。
“以我对陛下的了解来看,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公孙弘在去年的就提出禁止民间百姓持有弓弩,理由是,十个恶贼张弓搭箭,一百个官吏不敢上前,往往会让贼人逃脱。
如果民间没有弓弩,官吏就能仗着人多势众跟贼人肉搏,如此,方便官吏整肃法纪。
如果收缴了弓弩,最不利的不是盗贼,而是捕奴团,也不知道郭解哪来的胆子,竟敢怂恿光禄大夫吾丘寿王上书反对公孙弘禁止民间持有弓弩的做法。
吾丘寿王以古人制作兵器的目的,周室衰微而相贼害,秦废王道而乱亡为例,言圣王用教化百姓来代替防暴。又云大射之礼,良民自卫皆须弓弩。
书奏上后,皇帝以吾丘寿王之论反问公孙弘,公孙弘屈服。
此事为公孙弘视为平生大耻,只是碍于云氏,曹氏才放下仇恨,准备慢慢图之。”
“可是,公孙弘死了呀。”
云琅揉揉脸道:“活着的公孙弘不可怕,因为他想享受他担任宰相的光荣岁月。
现在,他死了,你觉得他还会有顾忌吗?
就在咱家的前院,公孙弘的儿子在监督工匠们疯狂的印刷《公孙弘十篇》,这是在造舆论,公孙度准备借用他父亲的余威要干他父亲没有干成的事情。
这时候,禁不禁弓弩已经不重要了,人家要反击了,大反击之前总要弄几颗人头祭旗。
我跟曹襄的脑袋太大,他们用不起,你们难道就不觉得郭解的脑袋不大不小的正合适吗?
公孙弘临死之前为什么要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跟我扯什么要活埋陈铜的废话?
这是在警告我,一定要放弃一点什么才能保证我在这场风波中平安无事!
陈铜虽然是个市侩小人,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啊,宁愿折损掉宝贵的半成份子给公孙度,宁愿这些天守在印书作坊里让公孙度当牛马使唤,这样的人,你觉得董仲舒会跟他一般见识?
人家跟陈铜多说一句话都吃亏啊。
所以说,人家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在陈铜身上,就在他郭解的身上。
他一个奴隶贩子,满身都是可以攻击的地方,是我们唯一的缺点跟漏洞。
公孙弘早在郭解还是游侠的时候就想弄死他了,后来,郭解被我们几个玩闹性的给弄成了好人,一个大好人,公孙弘也只好作罢。
这家伙前两次侥幸逃脱,却不知道珍惜,现在好了,又好死不死的参与进了夺宫,天啊,他以为他是谁?
普天之下敢劝陛下立储的人只有阿娇!
因为立储对阿娇没有半点好处!
郭解却耿着脖子一定要给刘据送去钱财,武器,悍卒,天啊——还跟我一张嘴就要三千甲士!
灭一个滇国,夜郎国,跟一群野人打仗,用的到三千正规甲士吗?
有三千装备精良的正规甲士,我敢带着他们跟三万匈奴骑兵在草原作战,还能保证在正面击败他们。
他们这不是要去灭滇国跟夜郎国,而是要跟陛下对着干!
这时候,他不死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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