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摇头道:“问题是陛下从主观上没有畏惧的意思,他觉得是你们成群结队的在压迫他。
牛不饮水强摁头这不是一个好法子,而且会遗祸无穷啊。”
李息笑道:“看来你有好办法,为何不早点说出来?陛下太强势,对你我来说都不是好事。”
云琅摇头道:“借用天道来压制皇帝就会产生一个可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
“厌胜之术!”
李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用一根胡萝卜指着云琅道:“愚夫愚妇的事情也上得了台面?”
云琅又咬了一口香瓜道:“厌胜之术,你们不怕,那么,巫蛊之祸你们该知道它的威力吧?
当年就是因为巫蛊,阿娇贵人从九重天跌落尘埃,这仅仅是牛刀小试而已。
你们一旦坚持邹衍的天命说,那么陛下定会用巫蛊求神的法子来对待你们。
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把话说在前头。”
李息有些焦躁的站起身,如同拉磨的老驴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子之后见甲板上的家将们居然不打了,还相互攀谈了起来,就怒道:“继续打!”
利息的家将头领冲着刘二给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又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团。
云琅一连吃了两个香瓜,胡萝卜他是不碰的,天知道李息刚才用这东西干了什么。
“左右都不成,你倒是拿出一个章程来啊!”
“制度,一定要制定制度,即便是皇帝也必须遵守他认可的制度。
你可以把这种制度认为是一种契约。
是百姓跟皇帝制定的契约,百姓缴税,出兵养活,保卫皇帝,皇帝就要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环境。
同样的,臣子们也跟陛下制定契约,臣子们拱卫皇帝,服从皇帝,帮助皇帝治理天下,抵御外敌,那么,皇帝就要给臣子们一个过富裕日子的保证,并且保证不得随意剥夺臣子的性命,能剥夺臣子性命的只有制度。”
李息沉默半晌,叹口气道:“很难……”
云琅笑道:“我们运气不好,遇到了陛下这种皇帝,确实是没有法子,却能慢慢的在陛下时代就开始筹谋这样的计划。
等我们遇到一个弱一点的皇帝,就能愉快的执行这一套了。“
李息惊讶的道:“这么说,你在等陛下的时代自然过去?”
云琅大笑道:“我今年只有二十六岁等的住。”
李息长叹一声道:“我今年五十有三,董公更是到了耄耋之年,等不住的。”
云琅笑道:“送我去董公那里,他太急躁了,这一次真的不成,瘟疫是匈奴带来的,扣在陛下头上,会遭到陛下愤怒的反击的。
大汉朝政也就这几年才平安下来,别破坏了目前得之不易的好局面。
别忘了,明年就要北伐了。
不干掉匈奴,我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等我们干掉匈奴,你们想在国内怎么玩朝政都成,没有了外患,只要不伤害百姓,玩出花花来都不打紧。“
“你到时候会支持董公,并且亲力亲为?”李息满怀希望的看着云琅,他真的很希望云琅,霍去病,曹襄这些注定要成为名臣的年轻人们可以接过他们的担子,继续讲他们的理念发扬光大。
云琅用力的摇摇头道:“我支持董公,但是,我不会出头,等匈奴被灭掉之后,我要自污一下,然后被陛下远窜边地,等你们争斗出一个结果了,再回长安!”
“无耻!”
“开船吧!”
李息无奈的挥挥手,那个刚刚从水里爬上来的谒者就大喊道:“开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