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摇头道:“你忘了,还有一个阿娇!”
隋越长叹一声道:“一团乱麻啊,想要理清楚,你需要一柄快刀!”
云琅喟叹道:“斩不得啊,不管斩在那里都会血淋淋的让人伤心。
算来算去,只有斩在我的身上,才能相对痛快一点。陛下那里也好过一些。
说起来,云某也是皇族,我历来不喜欢拿着刀子把自家人切得身首异处。
所以,凑活着过日子吧。”
隋越帮云琅努力的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好陪着云琅一起发呆。
隋越相信,就算是把这个问题交到陛下手里,让陛下处在云琅的位置上,恐怕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平和的处理方式。
不过,这是基于云琅的想法,如果陛下自己处在云琅的位置上,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隋越走了,云琅就重新看了曹襄的书信,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
云琅看过之后,长出一口气,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多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瞅着纸上慢慢消失的字迹,云琅就把这张纸丢进了火盆,纸张化作黑灰,上面的字迹却越发的清晰,他用铲子把纸灰彻底捣散,那封信没有字迹的纸张彻底的就消失在人时间了。
刘彻对云琅了解的越多,未知的也就越多,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不彻底了解一个人就不会罢休。
不知什么时候,云琅,曹襄,霍去病三人的联络方式就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方式。
一封信里,明明都是很正常的问候话语,他们三人却能读出不同的意思来。
比如,明明是一封曹襄写给云琅的无字信,云琅看到的内容却是卫青万里迢迢写给霍去病的。
“匈奴人离开了北海,北海一个人都没有,甚至看不到那里有匈奴人生活过的痕迹。
从草原上的青草状况来看,匈奴人离开北海,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有两路大军完全扑空了,现在,只剩下我们堵截匈奴人向西逃窜的这一支大军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只有云琅,苏稚,霍光的时候,云琅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霍光。
“褚狼跟扶余人做了多年的生意,按理说跟匈奴人是有接触的,可是,他没有传来任何有效的消息。
师傅,能让狗子走一遭吗?”
云琅摇摇头道:“不用,有人比狗子更加合适,他已经走了。”
“谢宁?”
云琅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吃饭,苏稚抬头看看沉默的师徒两,分别往他们的饭碗里夹了菜笑道:“先吃饭,家里就不要说那些让人头疼的公事了。”
“我大哥是不是在草原上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这才迟迟未归?”
霍光并没有因为苏稚给他夹了一块牛肉,就放弃说公事的权力。
“按照匈奴人行军的速度来看,两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走到我们这边,尤其是在携带了大批牛羊的情况下。
在北海跟瀚海之间,一定有一个匈奴人的过冬地,我们现在需要找出这个过冬地。”
“难道说,我们真的要在寒冬时节待在能冻裂石头的荒原上?”
云琅摇头道:“即便在荒原上找到了猫冬的匈奴人大队,我们这支在冰天雪里跋涉多日的jūn_duì 未必就能战胜实力强大的匈奴人。
就算是战胜了,我们也会损失严重,得不偿失。”
霍光觉得师傅似乎在有意的放匈奴人离开。
冬日里的瀚海虽然寒冷无比,但是啊,给将士们的裘衣都是他亲自督造的,几乎每人都能分到一件。
而分配给将士们的军粮,也是他跟皇帝亲自审定的,足够的食物,加上暖和的裘衣,以及他亲眼见识过威力的火药,击败匈奴有一定的胜算,而且赢面很大。
更何况,匈奴人冬日里的衣衫不一定就有大汉将士们身上穿的好,一增一减之下,冬日里追逐匈奴人,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忽然想起了皇帝寝宫墙壁上悬挂的皇舆一览图来……辽阔的西域西边,似乎还有更加广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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