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云书屋>其它综合>开国功贼> 四卷 如梦令|16.飘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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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 如梦令|16.飘絮(一)(2 / 2)

或者主公可以放心地派他们外出坐镇一方宋正本语锋如刀,刀刀戳在窦建德的心病之上。


先生说话可真够直接的窦建德无奈地苦笑,不肯回答宋正本的疑问。


曲意逢迎宋某何尝不会主公可愿意宋某如此宋正本又看了他一眼,嘴角翘得更高。


先生还是照旧吧。能听听逆耳忠言,总比被人糊弄强窦建德冲宋正本抱了抱拳,低声请求。


曲言而谏是孔兄之长宋正本叹了口气,嘴角终于落了下来,宋某不是不会,而是不精熟此道。哪天主公听得厌烦了,不妨跟宋某直说。宋某改过便是


咱们两个都照旧。你别嫌我粗俗,没个人君的模样我也不会嫌你刚直。一方支楞着耳朵专听开心的话,一方专拣好听的说,那是杨广君臣才做的事情。咱们眼前才打下巴掌大的地盘来,摆不起这么大的谱儿


呵呵,呵呵宋正本又被窦建德给逗笑了,脸上的冰冷尽数融化。虽然宋某是被主公劫掠而来,但此生能追随主公,乃宋某之福。绕弯子的话咱们就都别说了。杨公卿、徐元朗和高开道三位,都不是甘居人下之辈。拿下武阳后,主公需要尽早妥善安排他们三个的去处,以免日后之患


我现在还没个稳妥主意窦建德不再隐瞒自己的犹豫。先生一直劝我早正名位,定秩序,我一直拖着不敢回应。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若是还跟高大当家在世时一样,大伙各端各的碗,各唱各的调子。有好处时一块上,遇到麻烦各自为战。肯定还要走高大当家的老路。不遇到强手则已,一旦遇到,立刻分崩离析。可除了程名振之外,从没第二个人主动跟我说过他的部众不急于补充的话。谁都希望壮大自己的势力,谁都唯恐落后半步吃亏


所以主公更需要拿出几分魄力来宋正本很理解地点头,然后出言鼓励。


哪那么容易窦建德继续长叹,当年他们之所以肯屈从于我,是因为郭绚已经杀到了家门口,我不出面,大伙旦夕难保。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咱们已经拿下了小半个河北,前路已经是海阔天空了,谁还记得昨天之困窘我板起脸,他们还能多跟随我几天。一旦我像先生说的那样正名位,定次序,并且着手开始整顿兵马,触及了他们的利益,肯定有人会离我而去


有些话,无需属下提醒吧宋正本皱着眉头问。


都是当年在豆子岗挣命的老邻居,你叫我怎么下得了手窦建德知道宋正本是劝自己在必要时行霹雳手段,苦笑着摇头。窦某打的是天下绿林为一家的旗号,今天跟瓦岗军兵戎相见已经是被逼无奈。岂能再为了没发生的事情戕害河北绿林同道所以先生不必提醒,即便提醒了,窦某亦不敢听


这就有些难办了。宋正本皱着眉头,半晌无语。为了将来的大业,杀个把人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事情。设下鸿门宴将杨公卿等人除掉,既能清除窦家军中的隐患,又能吞并了他的部众,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反正这种草头王早就死有余辜,杀了他只能算为民除害。


可窦建德一心要维护先前的承诺,此举也不能算错。要想得到天下英雄的敬仰,言而有信是必须的品质之一。既然如此,就只能采用几个费力的办法了,并且效果很难得到保证。


先生有话尽管直说,不必犹豫。出你口,入我耳,不会被第三人知晓窦建德发觉宋正本情绪不高,强笑着安慰。


昔日光武定关中时,情况也和主公差不多。为了收天下豪强之心,光武采用了方士之说,反复强调、解释图谶,并且筑坛封将,上应天命,下惑人心.宋正本迟疑了片刻,犹豫着建议。


李密现在不是正玩这一手么窦建德笑着打断。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屑。关于汉光武刘秀装神弄鬼故事,他在书中多次读到过。但作为一个绿林大豪,造反之举的本身就是在和所谓的天命对抗。否则大伙顺着老天的意思继续给杨广当顺民好了,又何必把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


李法主真是靠此等手段,才窃取了瓦岗军的主导权宋正本叹了口气,无奈地回应。作为一个饱读诗书的儒者,他对天命图谶之说也很反感。但此举对于收拢人心,特别是糊弄那些见识不多的老百姓和草头王绝对管用。不然,瓦岗大当家翟让也不会放着第一把金交椅不坐,好端端的非把李密推出来跟自己分享权力。


亦步亦趋,比落于其后窦建德收起笑容,摇头否决。他不想,亦不屑于效仿李密,虽然眼下瓦岗军的实力如日中天。


第二种办法,便是善用地利之便了宋正本搜肠刮肚,替窦建德量体裁衣。如果主公能尽快做成河北第一人,恐怕杨公卿等辈也无处可去。河东的李渊旗下不需要这种货色,河南的李密麾下此刻兵多将广,亦不需要人锦上添花。况且收容他们,便要与主公交恶,两李始必会做一些权衡。


难窦建德咧了下嘴,实话实说。咱们从出豆子岗到今天,总计不过数月时间。能在河北南部站稳脚跟已经不易,短时间内根本没指望跟其他势力相提并论。且不说李密和李渊,即便是罗艺,如果不是被李仲坚的遗孀拖在了易县,恐怕早就打到我的家门口了


宋正本先是点点头,然后又喟然摇头。窦建德是个很有大局观的人,他对外界各方势力的评价非常中肯。比起周围各大势力,窦家军只能算个后起之秀。并且所以能崛起还全靠了各方势力暂且顾不上河北南部的这个空挡。如果现在周边任何一支实力将触角伸过来,窦家军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能和对方周旋,却未必轻易便占据了上风。


而对于杨公卿等人来说,依附于任何强者都是一样。投奔实力最大的一支队伍,几乎是他们的本能选择。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证自己和麾下那些死党的最大利益。


唉真是难为先生了窦建德想了好一会,轻声长叹。窦某出身寒微,祖上七杆子戳不着,八杆子打不上一个血脉高贵的,无法在这方面跟李渊、李仲坚这些人比。偏偏又不信天命,不敬鬼神。对付几个貌合神离江湖同道,又下不去狠手


这其实是主公的难得之处宋正本连忙出言打断。主公这样是真性情,不似其他人那样,总是笑里藏刀。让人一看到他,立刻想把手放在刀柄上戒备。如果主公实在不想装神弄鬼,又于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现实,在人心上努力也可。只是那样耗费时日最长,见效缓慢


我早听人说过,关山险固,不如人心向之。窦建德非常痛快地答应。屯田垦荒,修缮沟渠,打通道路等事,待拿下武阳郡之后便可以着手执行。你那方案,让孔先生和程将军酌情补充,最后给我看一眼就行。需要的钱粮物资,我尽力去筹集。这是长远之计,任何借口都耽搁不得


属下遵命宋正本略略躬身,脸色依旧有些不甘。


窦建德在军帐中踱行了数步,猛然像很大决心般站定,回头说道:天、地、人三项,光占一项恐怕不牢靠。算了,如果能找到什么图谶,吉兆之类的,你派人找找也罢。咱们自己不需要相信,但便宜也不能都让别人全占了


主公之言有理宋正本大笑着回应,我立刻找人做此事,保证做得证据确凿。终于能劝动窦建德改变主意一回,他心里非常高兴。凭着天命和人心两条手段,虽然未必就能让杨公卿等人就此驯服,至少能在短时间内,使得他们不敢轻易生背离之念。


亏得先生坚持窦建德非常懂得如何鼓励属下,有你为纳言,伏宝为上将,咱们几个必然能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至于杨公卿他们,跟着我一天,只要不过分违背军纪,不过分祸害百姓,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哪天想走了,我也跟他们好聚好散。绝不会轻易再像当年一样,做那种让旁人看笑话的蠢事其实他们几个,只会到处流窜,打家劫舍。既不懂兵法,又不懂得怎样治理地方。走到哪恐怕都是无本之萍,还不如踏实地跟着我


这话,听上去也非常切合实际。宋正本笑着点头,非常赞同窦建德的分析。猛然间,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心里猛然打了个突,脊背瞬间僵直。


窦建德表面看上去虽然大大咧咧,却是个粗中有细之人,看见宋正本表情有异,立即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非常容易被曲解。有心替自己解释几句,又唯恐越描越黑,正烦躁间,大帐门被呼啦一下推开,窦红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哥,你少女的话音中,带着一股固有的娇憨,听起来就令人爱怜。无奈她来的十分不是时候。没等一句话说完,窦建德立刻劈头盖脸地斥责道:什么事情这么急连通报一声都不懂么这里是中军大帐,不是咱们家后院自己人都不知道守规矩,你让我还有什么脸说别人


哥窦红线被吓了一跳,迟疑着回应。窦家当年被官府灭门,活下来的只有两兄妹外加一个小孩子。所以彼此之间将亲情看得极深,从没试图互相伤害过。猛然间被哥哥当着外人的面呵斥,她一时无法适应,双目中顿时噙满了泪水。


都快被你气死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蝎蝎螫螫的。窦建德的心倏地一软,说话的语气紧跟着缓和了下来。我正在跟宋先生商讨重要的事情,你要是没什么急事,就到偏帐等我一等。去,自己让人弄点吃的,顺带着把脸也洗洗


窦红线点点头,默默地离开了。望着自家妹妹瞬间耷拉下去的脑袋,窦建德心里愈发不落忍。勉强咧着嘴笑了笑,回头跟宋正本问道: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这孩子,真的是被我给惯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属下也忘记了刚才说到了哪里宋正本摇摇头,给了窦建德一个理解的笑容。好像是驭下之道吧主公见解其实没错。只是要因人而异,并且凡事还要像主公当日所说,不能急于求成


先生知我窦建德如释重负,笑容立刻变得轻松。他明白宋正本的言外之意,虽然事实上宋正本可能已经曲解了他的原话。


他本想表达意思是,自己没必要跟杨公卿等人同室操戈,对方即便脱离窦家军序列,对自己所求的大业也构不成威胁。因为这些家伙既不懂兵法,又不懂如何治理地方。这辈子最大的归宿也就是做个流寇或者别人手中的鹰犬,根本无法自立。


而宋正本显然把他刚才的说话的目标扩展到了所有人,特别是程名振身上。比起杨公卿、石瓒等辈,程名振在兵法上的造诣无疑高出了不止一筹半筹。并且程名振懂得如何治理百姓,如何给自己的未来铸基,即便不依赖于窦家军,此子也可能独霸一方。所以对程名振这种人才,既要委以重任,又得防备其拥兵自重。具体分寸在哪里,完全依赖于使用者自己把握。若是用的恰当,年青人就是一把利剑,万马军中所向披靡。如果使用不当,这把双面开刃的剑就有可能反噬,让使用者割伤自己。


既然已经误解了,索性就将错就错吧,反正日久自见分晓。抱着这种念头,窦建德不打算在同一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关于如何跟绿林豪杰打交道,将他们收归己用,他认为自己还有点门道,至少不会比宋正本这位前县丞来得差。


主公乃盖世奇雄,有些事情本来就不需我等置喙。宋正本也没心思在一个尴尬的话题上耗神,笑着转移双方的注意目标,关于拿下武阳郡后的近期发展方略,我这几天会稍微整理出个大概来。之后会呈请主公过目,凡有与实际情况不符之处,还望主公不吝指点


嗯,有劳先生了窦建德轻轻点头。眼下咱们军中人才太少,所以不得不让先生多辛苦些。日后若是在武阳、清河等地发现遗贤,还望先生不吝邀其来大营一叙。即便不为了窦某,为了河北百姓重新过上安生日子,也值得他们出来看一看


我军在清河郡之做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传开。打下武阳后,主公再将施政目标一一公布,届时相信很多人会明白,我等与其他绿林豪杰不一样宋正本点点头,欣然答应。


读书人必须投靠一个明主才能最终实现自己的价值。如今大隋已经摇摇欲坠,很多有才学的人都在等待出山的时机。宋正本相信,自己选择窦建德是正确的,也希望能将自己的选择推荐给昔日的知交好友。


嗯到时候窦某就筑一座黄金台,交由先生代我招纳贤士提起将来的规划,窦建德眼里也满是憧憬。打天下,他需要依仗王伏宝、曹旦、阮君明这些老兄弟,然而治理地方,还是要依仗大隋朝的旧官吏和文人。虽然这些家伙或多或少跟义军都有些过节,但那都是可以揭开的事,只要大伙日后同心协力,他绝对不会再翻旧账。


宾主二人又聊了些政务上了琐事,然后笑着告别。命亲兵取来晚饭,窦建德胡乱吃了几口,却觉得非常没滋味。仔细想了想,终于记起来妹妹还在偏帐中等自己。心里觉得好生愧疚,叹了口气,放下碗筷前去赔罪。


窦红线眼前摆的是一样的粗茶淡饭,吃得也一样的少。借着跳跃的烛光,可以看到她两只眼皮都肿了起来,眼角处隐隐还有水渍。窦建德心疼地走上前,打算跟妹妹开个玩笑缓和气氛。不料才到桌案边,窦红线已经迅速从桌案边站起身,敛衽为礼:民女不知道大王莅临,有失远迎,还请大王切莫怪罪


你就别寒碜我了刚才不是有外人在场,我才不得不做给他看么窦建德一把扯住妹妹的衣袖,陪着笑脸解释。


窦红线轻轻挣脱,后退数步,半蹲着身子继续说道:刚才是我不懂事,不怪大王。日后若是民女有冒犯的地方,该打军棍就打军棍,该砍脑壳儿砍脑壳儿。大王千万别为了兄妹亲情,耽误了你的一路看小说网,手机站wap.1<6>k<x>s雄图霸业得,得,越说越没边了不是窦建德比自家妹妹大了足足二十岁,端得是长兄如父。看这哭的,眼皮都肿了。给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来着。我道歉还不成么你等着啊,当哥哥的这就出去找根荆条来背


说着话,他真的拔腿便向外走。窦红线见状,赶紧上前一把将其扯住,没正形还绿林总瓢把子呢,连小孩子都不如


在自己妹妹面前,当什么绿林总瓢把子窦建德打蛇随棍上,继续好言相求:除了你新嫂子外,咱们家就剩下三口人,我再混账,还能真的把你怎么着刚才我正跟宋先生讲着如何严正军纪,你恰好就闯了进来。如果不说你几句,他又该笑我徇私枉法了


以后我再不会来找你,免得耽误你的大事窦红线嘴上不依不饶,脸上的表情却先软了下来。


我读书的后帐,还有你嫂子那里,你随便进。但中军大帐,你今后得多少小心些如果不管你,我就没脸皮管别人。今天是我不对,不该事先没通知一声,就开始冲你发脾气。以后若是再出现同样的情况,就肯定是你不对了你得体谅我,不能给别人看咱俩兄妹的笑话望着亲妹妹的眼睛,窦建德郑重强调。


懒得跟你争窦红线把头偏开,不肯跟哥哥对视。她知道现在的哥哥跟原来不一样了。原来兄妹之间可以无话不谈,但现在,哥哥心中却有偌大个江山在,不可能再事事都迁就家人。


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窦建德自管坐下去,给自己倒一盏茶,边喝边问。


早就凉了小心喝坏肚子窦红线低声嗔怪。抢过茶盏,连同茶壶、茶盘一道端出门外,交给待命的亲兵去重新煮过。


哪那么金贵,当年大冬天的凉水不也照样喝窦建德大咧咧地笑着。到底什么事情,让你那么着急


也没什么要紧事情我以后注意就是了窦红线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回应。我看到鹃子姐麾下的女兵很能干,所以也想组建一个女兵团。打仗时可用替你们摇旗呐喊,过后还能替彩号裹伤敷药.


不行,不行,哪就轮到你上战场了没等妹妹说完,窦建德迫不及待地否决。洺州营的那些女兵我看了,的确都非常能干。弟兄们也都和赞赏。但对于那些女兵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事。天天在男人堆里钻来钻去,今后怎么嫁人生子


怎么跟嫁人又扯上关系了窦红线不满地瞪了哥哥一眼,彩霞、红菱她们几个都嫁了,并且嫁的挺好的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她们嫁的都是底下的弟兄,互相知根知底,所以也不怕别人挑窦建德在此事上非常执拗,丝毫不肯松口。


我怎么了窦红线气得小嘴撅得老高,鹃子姐不也嫁得挺好的么你前天还说,程名振能文能武,是个难得的豪杰


你当玉罗刹这名号是好词么窦建德耸了耸肩,低声开导。程名振敢娶她,那是她的福气。换了别人,却未必有这个胆量。你根本不了解男人,跟女人逢场作戏时,大伙自然喜欢找那些大胆泼辣,敢说敢笑的。逗着过瘾,玩着高兴,反正转头即是路人,不必考虑太多。但娶回家里的那个,有谁不希望是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即便丈夫出了远门好几年,她也可以不问外边的事,埋下头来一心教导孩子,孝敬公婆


什么道理窦红线为之气结。没想到哥哥内心深处居然如此古板。连自家婆娘都要猜疑的男人,我还不愿意嫁呢反正我自己抡得动刀,骑得上马,这辈子纵马驰骋,想去哪去哪,至少能图个痛快


又说孩子话了不是窦建德笑着摇头,咱们家如果不是遇到横祸,从你十三岁那年起,没事就要严禁出门了。这些年你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没一天安稳时候,所以我也不能以寻常的礼节来约束你。但日后情况好了,你也该安下心来学一学针线女红。伏宝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嫁入他家,他必然能好好待你。但你也要好好伺候他,做好女人该做的事情,不能仗着我是你的哥哥就由着性子胡闹


窦红线听得直发傻,眨巴着眼睛,越来越无法理解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对这张皮囊熟悉,她简直要怀疑眼前的窦建德是别人假冒。自打记事以来,什么时候哥哥跟自己说过这种歪理儿。窦家当年不算贫困,但也算不上什么大户。十三岁就关进绣楼不让出门,你当是那些世家大小姐呢跟养猪一样养起来,只待夫家领走即便是豪门大小姐,也不是每家都如此无聊。人家河东李渊的两个女儿都亲自领兵打仗,那可是三代世袭的国公之家,跟河北各地那些乔装大户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没听见妹妹反驳,窦建德以为自己的劝解起了作用。想了想,继续叮嘱道:伏宝今后要做统兵大将的,你今后见了他,别再呼来喝去,好像他欠了你一样。一旦被他手底下人看见,肯定会影响他的威望


谁答应嫁给他了窦红线气得直跺脚。我不影响他的威望,他也甭指望娶我


什么话啊窦建德连连摇头。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特别是伏宝,他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娶你过门么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窦红线非常坚决地否定。


到底怎么回事窦建德警觉地看了妹妹一眼,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你不喜欢他了还是你又看中了别人这些日子,你天天泡在洺州营里边


没有的事窦红线又羞又气,掀开门帘,飞也般逃走。你别乱猜。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管


你窦建德向外追了几步,迫于形象,不得不停在了门口。这丫头.他不住摇头叹气。太不像话了,跟谁学不好,偏偏去学那个玉罗刹可她到底因为什么与王伏宝疏远了呢一团粉红色的迷雾在窦建德眼前晃来晃去,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里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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