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次不欢而散之后,她已经连著好多天不见他的踪影。
不过她已经可以四处走动。
一早,郑秀苓走出房门,就看见偏厅的沙发上坐著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
“早……”
她礼貌性的打著招呼,脸上带著微笑,装出毫无情绪的模样。但是,她的心却在滴血。
连伟正搂著那个女人亲吻,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用力的揉搓,而那个女人也很配合的娇喘、呻吟,摆出诱惑男人的模样。
郑秀苓的心揪痛著。
虽然知道连伟是为了惩罚她而在作戏,但她还是心痛欲裂。
连伟达到他的目的了!
“想去哪里?”连伟口气恶劣的问道。
她不愠不火的表现惹恼了他,也让他感到愤怒和沮丧。
“吃早餐。”她继续走。
“站住!”
连伟的吼声让站在他身旁的风火雷电噤声不语。
他们不知道帮主到底怎么了?多日来对郑秀苓不闻不问,还抱著艳红在郑秀苓面前调情,难道帮主对郑秀苓厌烦了?
“有什么事?”她只是不想打扰他。
“当然有事。”
他忽然转头搂著怀中的艳红,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后冷声的问艳红:
“告诉她,我这么对你,你会恨我吗?”
“连哥,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恨你?”艳红谄媚的说。
连伟用得意的眼神睨向郑秀苓。
“不管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爱我的人都排队等著呢!”
看见艳红的脸颊红肿,郑秀苓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么你是否能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个懒得排队的女人?”
现在她除了眼不见为净之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的心不要那么痛。
“别想!”他挫败的吼道。
就是她这副冷冷的模样让他感到挫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激起她心中爱的火花?
“你也未免太奇怪了,既然有那么多人爱你,又何苦留下一个成天只会惹你生气的女人在身边?”
“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连伟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想冲上前去掐住她优美的颈项。
“这点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其实郑秀苓只是强压住心中那一股疼痛感,她相信现在如果剖开她的心,一定会发现她的心已被扎得千疮百孔。
“你非得无时无刻惹怒我才甘心吗?”连伟用力的推开黏在他身上的艳红,无情的站起来。
郑秀苓伸手想扶起艳红。
“你没事吧?”
艳红狠狠地瞪她一眼,挥开她善意的手。
郑秀苓苦笑一下,她大概是怀璧其罪吧!
“我想这里不适合我。”郑秀苓往餐桌的方向走。
看著郑秀苓无情的背影,连伟什么话也没说便冲出门去。
这一天,郑秀苓闲来无事,在白虎帮的总部闲晃著。
虽然连伟不再出现,但却给予她更多的活动空间。
今天她晃著晃著,结果好像迷失了方向,有点找不到回房间的路,正当她想找个人来带她走回去,忽然听见转角有个声音在说话。
“主人,帮主和郑小姐最近的情形有些糟糕,事情进行得不如预期中顺利。”
是电的声音!他口中的主人是谁?
她和连伟感情的好与坏和电口中的主人又有何关系?
电似乎不是与他的主人面对面谈论,而是用电话联络。
她又听见电的声音。
“这么做好吗?万一帮主发现了怎么办?”
电似乎在聆听他主人的指示。
“好,我会小心。”电收了线,小心的四处张望,随后踩著大步离开。
郑秀苓看见他的身影消失,便跟在他身后走。
沿路她一直在思考,难道电的主人就是陷害她的人?
她愈想愈有可能!
风火雷电四人当中,就属电对她的态度最为防备,而且每回碰面总是态度戒慎,就像她是一个具高度危险的人。
她该不该将这些情况告诉连伟?
或许危害白虎帮的人与陷害她的人是同一个……
夜半,郑秀苓在睡梦中,隐约听见外头嘈杂的声音。
她披了件外衣走出去,刚好见到风、火、雷扶著满身是血的连伟回来。
“怎么回事?”郑秀苓帮著把连伟扶进房间里。
她细心的发现电不在。
“电呢?他不是应该待在连伟身边。”
“今天刚好出了一点事,电去处理。”雷不以为意的回答。
她小心翼翼的将连伟放到床上。
“白虎帮有医生吧!”看著浑身是血的连伟,她心中异常疼痛。
“医生马上就到。”雷安慰著郑秀苓。“只是血流多了一点,幸好子弹从手臂贯穿过去,不会有什么大碍。”
当雷描述子弹贯穿连伟手臂的情形时,郑秀苓感觉就像是子弹穿过她的手臂一样,她几乎是感同身受。
她一直在一旁发著抖,直到医生包扎完毕,所有的人离开之后,她才清醒。
当她自己面临危险时,她从来不曾觉得害怕,可是当一心牵挂的人出了事,她才知道什么叫作椎心之痛!
她手拿剪刀,慢慢的剪开血淋淋的衣服,而她的心也仿佛受凌迟著。
直到现在,看见连伟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才知道,她的心早就丢了,遗失在连伟身上……
一想到他可能会离她而去,她就后悔这些日子来与他顽强的对抗。如果他在这次事件中不幸丧生,她一定会后悔自己不曾对他表白自己的爱意。
想著,她的泪水不禁缓缓流下。
原来她并不是不会爱……
原来她也并非冷情……
也许是睡得够久了,连伟在一阵灼痛感中醒来。
他虚弱的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看见坐在一旁正在盛粥的郑秀苓。
此刻她女人味十足,轻巧的做著他梦寐以求的事。
“我怎么会在这儿?”连伟想坐起身子,但是由于失血过多,他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又跌坐回去。
郑秀苓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转过身面对他,刚好看见他想坐起来的身子又趺回去,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床边,伸手扶著他坐起来。
“有事就叫我一声,自己别乱动。”
连伟瞠目结舌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他所认识的郑秀苓吗?
虽然说话的声调一如往常,但语调中的温柔却是他没听过的。
“怎么了?子弹打中的是你的手臂,不应该发生失去记忆的情况吧!”她转身过去端粥。
呵!原来她也有幽默感。
郑秀苓在床沿坐下,舀起一汤匙的稀饭,放在唇边吹凉,然后凑到连伟的嘴边。
“失去记忆没关系,只要懂得吃饭就可以。一看见他呆愣的样子,她就想笑。难道她不能表现出温柔的一面?还是他比较习惯顽固倔强的她?
面对这个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郑秀苓,连伟有点不知所措。如此近的距离,让郑秀苓的吸引力又增强了一倍以上。
但是连伟随即想到,郑秀苓待在白虎帮会更危险,他相信敌暗我明的情况会危急到她。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现在你可以走了。”他的脑中不断响起不安和危险的警讯,让他不得不忍痛让她离开。“我不会在你受伤时离开。”她固执的拿著汤匙抵在他嘴边,执意要他吃下这一口粥。
面对固执的她,连伟心想,那他的伤好之后呢?她是不是执意要离开?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你还是走吧!我的伤势并不严重,等我的伤好,也许你又走不了了。”是的,他的坚持只是一瞬间,也许转眼他又会以强硬的手段留下她。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如果他继续坚持,她会如他所愿。“我这一走,你可能永远找不到我。”
闻言,连伟使尽力气拥紧她。
当她说出这些话时,他的心不知怎地剧烈的抽痛了一下,仿佛有人在挖他的旧疮疤一样,这种无法掌握她的感觉让他感到心慌。
“不……我要你在我身边,不准你再随便丢下我……”堂堂六尺之躯的连伟竟脆弱的抱著她哽咽。
怎么回事?
郑秀苓注意到他的措辞,不准她再离开……难道她曾经离开过他?
不,不可能!她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也许是他曾经遭人遗弃……
连伟说过,五年前的一场车祸,让他遗忘所有前尘往事。
对!一定是这样,是他受过伤害,所以现在有些错乱……
郑秀苓放下手中的碗,回应他的拥抱。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听见她的承诺,连伟低头吻住她,撬开她的唇瓣,纠缠著她的舌头,吮著属于他的甜蜜,一只手紧紧掌握她胸前的浑圆。
“嗯……你受伤……”
连伟才不管什么伤不伤,狠狠的汲取她唇内的芬芳,将她扑倒在床上,让下身的肿胀抵著她的大腿。
她轻轻护著他那只受伤的手臂,然后任他精壮的胸膛与自己隔著胸衣的浑圆激烈的厮磨著。
“嗯……伟……小心点儿……”被他吻住的唇,不放心的叮嘱著。
“我的苓……”他单手想脱下她的衣服,却有些力不从心。
“我来……”郑秀苓让他轻轻的躺在床上,红著脸替他脱下身上仅存的衣物,接著她走下床,在他面前慢慢的脱下自己的衣裳。
看见撩人的脱衣秀,他迫不及待的想下床靠向她,但是郑秀苓快他一步,将他压在床上。
“你确定自己负荷得了?”她知道连伟有欲望,她无法质疑,但却怕伤了他。
“当然可以!”
她不再阻止他想要她的欲望,很小心的跨跪在连伟的小腹上,双手抵在他肩膀两侧的床上,俯下身,让他轻易的吸吮到她胸前的蓓蕾。
“苓……”他感受到粉红的蓓蕾在他的唇内敏感的硬挺。
连伟在她的胸前逗留了一阵子,单手扶住她的后脑勺,细缓的吻咬著她滑腻的下颚、嫩唇。
他的爱抚在她身上点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快速的往她的下腹集中烧灼,让她又热又难受。
“呃……伟……”郑秀苓情难自禁的低下头,用双唇摩挲著他如玉石般光滑的胸膛,一层薄薄的汗水沁在那结实的肌理上,宛如雕刻家雕凿出来的艺术品般完美无瑕。
“啊……噢……伟……”她的身子因为她的举动而颤抖,丰盈白嫩的双r仿佛在回应她的激情叫喊,在连伟的眼前波动。
“苓……感觉我的存在。”
深入的硬挺在她的体内向她呼唤,诱惑著她摇摆玉臀呼应。
“啊……伟……接下来呢?”随著加速的激情,她觉得她要更多,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才能使自己得到更多。
“趴在我身上……”连伟拉著她俯趴下来。“随著感觉律动,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需要,就往什么地方摆动……”
郑秀苓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连伟,仿佛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轻轻缓缓的摆动著她的玉臀……
连伟扶著她的腰,用力的往上顶,猛烈的撞击,让两人攀上爱的天堂……
第九章
翌日,连伟因为伤势未愈,加上一夜“c劳”,到了傍晚尚未转醒。
失踪两天的电终于出现了。
“郑小姐,我有话想告诉你。”
“请说!”郑秀苓因为怀疑他,加上连伟受伤他不在身边的种种因素,是以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能不能到会议厅,这里不方便。”电望了眼床上熟睡的连伟。
“有什么事连伟不能知道?”她替连伟盖上被子。
“郑小姐,请别为难我。”电的态度非常恭敬。
“好吧!”郑秀苓不再坚持,跟著电来到会议厅。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电迟疑了一下才开口:
“郑小姐是否觉得对现在所居住的房间有一份熟悉感?”
郑秀苓有些吃惊。她从未向谁吐露过自己心里的感觉,为什么电会对她心里所想的事这么清楚?难道她所想象的一切确有其事?
“你一定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电对她的想法了若指掌。
她心里虽然纳闷,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平静,不回话也不问问题,静静的等著他说下去。
电吃惊于她的反应,她果然很不一样。
“你是不是对小宇有一份亲切感,甚至超乎常理的喜欢他?”电持续的问,但却没有给答案。
郑秀苓当然也不是小角色,不会因为他的几个问题而惊慌失措。
“那是因为小宇是你的儿子!”一道声音蓦地响起。
这句话有如雷电般刺痛了她的耳膜,对方仿佛对所有的事情了然于胸。
她转过身,看著从门口进来的男人。
“老先生?”是那个在宴会上遇见的老先生。
“没错!我就是连伟的父亲连亚逵。”他表明身份后,气定神闲的在会议厅的首位上落座。
“为什么?”她还记得他在宴会上说过的话,怎么……他怎么会是连伟的父亲?
“我今天就是来向你解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不懂!”郑秀苓因为他的话而皱眉,而且胸口开始微微发痛。
“我说了你就会懂。”连亚逵喝了口电端来的咖啡,思绪仿佛飘向多年前……
“五年前,因为连伟整天流连花丛,心思完全没放在帮务上,为了让他能成器,也为了让连家有后,我下了通牒,只要他无法为连家生出一男半女,这帮主的位置就不可能是他的。
当初他年轻气盛、好强又爱面子,怎么可能让帮主之位易主,所以他夸下海口,一年之内一定为连家生个孩子。但是我怕他随随便便找个不清不白的女孩子,生下一个不三不四的孙子,所以又加了但书,规定孩子的妈一定得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孩。一个星期后,她果然带回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孩,而且以强硬的手段要了她,让她怀孕。“
“后……后来呢?”郑秀苓几乎能肯定连亚逵口中所说的女孩指的就是她。
“一开始连伟便夸下海口,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母亲,但是后来连伟爱上了那个女孩。只是那个女孩心中有怨气,失去了清白之后,几乎呈现疯癫的状态,但是病情并不严重,只是偶尔发发脾气,所以连伟并不放在心上。
直到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女孩拖著虚弱的身子逃离医院,连伟发现后便在后面追赶,等医院通知我们的时候,连伟已因为出了车祸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而那女孩也不知去向。“
就像是一场梦、一个故事,郑秀苓觉得毫无临场感,她甚至不愿相信自己是故事中的那个女孩。
“连先生,你告诉我这些事有何用意?”
“你还不懂吗?你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连亚逵激动的喊著。
“不,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要我如何相信这些事曾经发生在我身上?”她抗拒这样的事实。
“你的医生不是说过,你有抗拒性的失忆,你想忘记一切不堪的回忆。”连亚逵将她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
“我不相信!”
“别不相信,连伟和你一样,选择忘掉那一年所发生的事,甚至不谈婚嫁……”连亚逵老泪纵横。
“我懂了!”她愤恨的看著连亚逵。“你之所以找到我,让我当小宇的看护,设计我献身给连伟,一切都只是为了帮连伟找回记忆,对不对?”
郑秀苓说完之后,忽然想到了破绽。“不对!我是一个处女,不可能生过孩子!”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和连伟发生关系时那一股撕裂的痛,还有床上的殷红……
“傻孩子,那东西是可以重造的,要不要我找出帮你做处女膜重整的医师来对质?”连亚逵马上消除她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