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腿伤了不能走路麽?竟然敢把主人丢在这里一个人睡著,还拿我当枕头怎麽推都推不醒!”
“……”
“你可知我昨晚睡得有多难受?只扣你一两银子已经很不错了,要我说这个月的钱你全部都别想拿了。啧,愣著干什麽,还不把我扶到床上休息一下!”
“……”
原来是这样……
在男人斜著眼睛对我表示出来的强烈谴责之下,我只能点头哈腰的将这个沈重无比的家夥从椅子上半抱了起来,而後艰难的往床榻那边挪动著。方才为他兴起的那一点点好感早已被踢远十万八千里。
什麽嘛……
随便找个借口就扣我银子,云扒皮你改名叫云爱钱算了。是你自己强行以安慰为名对我实行精神暴力的,害得我大半夜看帐到睡著……怎麽现在又变成了是我的错。
正当我在心里拼命腹诽他的时候,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大少爷,不好了……二爷他……他……”
他还没说完这半句,我和云鹤影同时变脸。
尤其是我,心里“咯!”一下。心想那云征月上次“离家出走”闹出的事件还没有完全过去,这回又做了什麽不动大脑的事情令人担心。这死家夥,是成心不让别人好过吗?!
“怎麽了,慢慢说。”
得亏云鹤影还沈得住气,只见他慢慢的沿著塌边坐下。一家之主的威仪不失半点,但是从他紧绷的面皮来看,心里一定也是十分担忧的。
“二少爷他不知道是怎麽了,一大早去找表少爷,还领进一个茅山道士来。说是要做什麽法,让他忘了过去的事情。您说说,这怎麽得了,这二少爷是要把咱们都给忘了吗……”
这下人显然是个忠心的,焦急的情绪溢於言表。说著说著又抹泪又跺脚,急得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他此话一出,云鹤影的目光便若有所思的落在了我的脸上。而我也下意识的去摸脸颊被打肿的地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
敢情这罪魁祸首还是我……
“月儿现在在哪?”
正思量中,耳边云鹤影已经再度发问了。
“二少爷和表少爷现在就在花园里呢,还有那个道士好像是要开坛做法。”
“叫人来,抬著我去花园看看。”
“是!”
下人得了令,急急忙忙的走了。没过多久,就有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家丁过来,将云鹤影抬到一把特制的藤编的椅子上,人轿一般的给抬了出去。
我在屋里左思右想,终究是敌不过对云征月的担心。便也匆忙的追了上去,果不其然一进花园便看见一个贴满灵符的神台,一个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正在装模作样的一边念咒一边舞剑。
而云征月,就那样一脸漠然的站立在他的面前,似乎在等待些什麽。
(7鲜币)62 遗忘
你又再胡闹些什麽!”
我还没想好究竟要不要开口,云鹤影那边已经按耐不住了,被人架著上前就要阻止这荒唐的一切。哪知云征月却是连看他都没看上一眼,兀自犹如独处在无人世界里一样,继续等待著那道士将法事做完。
倒是他旁边,一个不知名的男子,笑著伸出手臂拦住了云鹤影的“关心”。
“你怎麽一点都没变啊,还是将月儿的事管的那麽死。”
男人面如冠玉,身材高大,竟然比云鹤影还要壮硕上几分。他眼睛细长,鼻梁坚挺,一身描金绣凤的褐色锦衣。看起来官味十足,根本就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难道说他就是下人口中的那个云征月的表哥?
嘤嘤嘤……
和他们云家有关系的人怎麽看上去都这麽令人胆寒。
“大表哥,你也跟著他胡闹?”
云鹤影被拦却也不敢和这个男人多多冲突,只能不悦的皱著眉任由那男子将他从藤椅上扶下来,而後借著男人的力量一脸紧绷的站在旁边观看。
“无妨,郭道长是我家座上熟客,家父也对他的能力十分信赖,绝对不是那种专门哄骗人的神g。最近兄弟我家宅不宁,恐怕是有些脏东西出没。已经吓死了两个家丁一个婢女了,多亏了郭道长才能还我一个清静。”
“闹鬼……?”
显然是不信对方的这个说法,云征月不置可否的抿紧了薄唇。注意力只是被吸引去了片刻,剩下的还是全部都放在自己的弟弟身上。
“开!”
正当我们看那道士的舞剑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那姓郭的家夥突然用剑尖挑起一张灵符,隔空不知用了什麽手法竟然点燃了,随後将灰烬尽数泡在一碗冰凉的透明y体之中。
“云二少,喝了它你就能忘记你想忘记的那个人。”
老道面无表情的将这一碗灰蒙蒙的东西递到了云征月的面前,而云征月竟然也眼睛都不眨的接过了。
“月儿!不要喝!”
眼瞅著云征月一脸悲怆的将瓷碗举到唇边,云鹤影心中大骇忍不住就要上前阻止,却被身边的男子一把钳制住。
“诶,鹤影表弟,你可是不相信为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忘记想忘记的人和事而已,不会忘了我们的。”
“你!”
云鹤影动弹不得,顿时气结。待要吩咐手下去拦,那云征月已经一仰头就将整碗的灰水灌下了。
“月儿!!”
高大的身子轰然倒地,云征月喝完那东西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倒了。整个人面如死灰,气息也变得微弱了起来。
这一下,完全吓坏了云鹤影。
“你不是说没事吗!”
难得一向镇定的男人也会揪著别人脖领骂仗,云鹤影愤怒的看著那个表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而那男子却满不在意的一笑,随後不知用了什麽手法,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把对方的手给拉了下来。
“急什麽,等月儿醒了效果就出来了,都说了让你放心。”
“哼!”
☆☆☆
云征月这一昏倒就一直持续了整整五个时辰。到了下午,除了那个表哥之外,所有人都等得快要崩溃了。所幸的是,太阳落山之後,这家夥真的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月儿!月儿!听得到吗?”
爱弟心切的云鹤影担心的握住他的手,却见云征月只是一脸茫然的望著他,疑惑的动了动嘴唇。
“发生什麽事情了吗?为什麽你们都在这里……”
“月儿……你不记得了吗?那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听他这麽一说,众人面面相觑,而云鹤影更是害怕得嘴唇都开始打颤。唯独那个表哥却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冷静,只见他笑著踱到男人的床边,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尖。
“大表哥,你这说的是什麽话。我怎麽可能会忘记了你?”
“那他呢,记得麽?”
指尖又点向了旁边的家丁。
“他是小四儿啊,上次不是还给你跑过腿儿?”
云征月的表情显得更加疑惑,望著那表哥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什麽怪物。
“哦?那麽……”
忽然,男人的指尖竟然对准了我。
“这姑娘是谁,你可还记得?”
“她……”
云征月的嘴巴象征性的张了张,似乎话到嘴边又被什麽东西给硬顶了回去,随後他困惑的摇了摇头。
“咦……好奇怪,她是谁呢……”
“……”
“……”
(10鲜币)63 海防总督
的从云征月的房间里奔了出来,外面寒风呼啸,北方的冬天就是来得快。秋高气爽全是浮云,初冬一到气温就会直线下落让穷苦的人们准备御寒的冬衣都几乎来不及。
一边跑一边捂著通红的脸颊,不是冻的是愧的。因为自打云征月说出忘记了我之後,一屋子的目光都钉在我身上,每个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原来让云二少冒著生命危险非要忘记不可的人,是这个妓女啊……”
靠啊。
云鹤影当时盯著我看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纠结的、嫌弃的、指责的,就像是在看什麽脏东西一样。云征月就更别提了,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真的把本姑娘忘了个一干二净。
忘了吧忘了吧,全忘了最好!如果能连带著将我莫名其妙的欠下的那一万两银子也都忘记了那就更好了,老娘今天就收拾包袱离开这个鬼地方。
从来没有过这般强烈的情绪,想要逃命似的从一个地方离去。
当初欠债的时候我都没有产生逃走的想法,反而对这个云府产生了一种家的渴望。而现在却觉得这种归属感已经走到尽头了。
相信云鹤影云征月两兄弟能给我一个家,真是太愚蠢了。我实在是不自量力的高估了自己。
“呵呵,看你人这麽纤细,跑的还挺快。”
正思绪混乱自暴自弃的一路狂奔的时候,一只十分有力的胳膊却不知道从什麽地方伸了出来。一把拽住我,将我硬生生的拖到一边的回廊里。
“你……你是?”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的时候才发觉视线模糊,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哭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云征月不再纠缠我不是刚好合我的意?可是他用这样危险激烈的方法这麽一来,我一下子变成了罪人。整个云府处处写满了容不下,无论是在他们两兄弟的哪一边我都里外不是人……
面前的男人高大得像是一堵墙,将我圈在了身後的回廊壁上居高临下的望著我,不容忽视的语气打乱了我的思绪。
“怎麽,你不知道云家有个当海防总督的表亲麽?海贼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倒是很自来熟的样子,身上原本的威仪还在,只是动作和语气却显得轻佻无比。
什麽叫“又见面了”?
我们见过麽……
“海贼……?”
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尽管我现在已经和鬼王号没什麽关系了。但是一听他亮出的身份,又这般称呼我,我还是本能的畏缩起来。
也许,当初云鹤影带人来赎云征月的时候他也在那艘船上,只不过我并没有留意而已。
“我、我已经不是了……”
小声的抗辩著,这男人身上传来的气息令我恐惧。
“小姑娘,每个犯了罪的人被抓到之後都会说自己什麽都没做过什麽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他摇摇头,粗壮的手臂开始在我的身体周围圈紧,就像是囚牢一般将我整个人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还低下头,将灼热的气息喷到我的头上脸上,淡色的嘴唇离我的耳朵越来越近。
“告诉我沅唯九躲在哪,我就饶了你。不然的话,我海防司对待海贼们的供手段,你难免是要见识一下的。到时候,我真怕你这一身细皮嫩r变成血淋淋的再也好看不起来了……”
“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男人成功的吓坏我了,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云府的锦衣玉食喂养得有多脆弱。吃不得苦,受不了罪,挨不了饿……甚至一点点威胁就能让我怕成这样。
不过仔细想来,我最怕的应该不是他口中所说的严刑。而是这家夥恐怕找道士来给云征月作法是假,实际上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想要找我供是真……
他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的过去,很可能还摩拳擦掌的等待著主宰我的未来。最重要的是,我千辛万苦下定决心要远离与忘记的那些人那些事,很可能因为这个家夥的出现而再度成为梦魇……
“你确定……?”
脸上摆出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表情,这家夥用手指托起了我的下巴我直视他的脸。
“你到底想怎麽样!”
我有些火了,甩开他的手用力的想推开他。却被他抢先一步握著我的肩膀狠狠的往墙壁上一撞。
“我……!”
身体传来剧痛,撞的我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而这男人居然还故技重施,又把我拉起来再度撞了好几下。
“疼?疼就招了吧,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看我痛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对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看上去颇有快感。
变态……
我不禁再度肯定了和云家沾边的人都是变态这个事实,他不仅是变态,还是个混蛋。
“柳砚!你在做什麽?”
正当男人拽起我的领子,打算再一次将我推出去的时候。云鹤影的声音猛然间在不远处响起。对我而言,简直就是救星。
“哈……”
听了男人的吼声,这个叫柳砚的王八蛋还真的松开了我,并且若无其事的回过身去淡定的望著自己表弟诧异和愤怒的脸。
“没什麽,和一个小丫鬟玩玩而已。”
“玩玩……?”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的顺著墙壁往下滑,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个混蛋给叉死。你妈你让我这麽玩你一下行不行?
“大表哥,毕竟是我府里,有什麽事先跟我说才对吧。”
云鹤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砚。心里不知道有什麽想法,但是看上去却像是在为我出头。
“以後没我的允许,希望你不要s扰我府里的人。”
“呵呵,好吧。你这个人就是太严肃了,啧……”
柳砚耸耸肩,最後睨了我一眼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只留下我无助的和云鹤影对视。
图:柳砚 (仅供yy)作家的话:日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18鲜币)64 醉j '高h 慎'
你怎麽样?”
被人搀扶著朝我走过来,云鹤影声音低沈,脸上却看不出什麽情绪。
切……
我就知道他已经很讨厌我了,根本就不会在意我的死活。
“没事……”
故作坚强的用手撑著冰凉的地面,我试图站起身来不想让这个家夥把我看扁。我要什麽,同情吗?男人的怜悯和帮助吗?
呵……才不呢。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指著我发抖的身体淡淡的说出这麽一句,不知为什麽,我竟然会觉得从这个冰山一样的家夥脸上看到了一丝类似关切的东西。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罗嗦什麽……”
逞强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方才柳砚撞得我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此时不仅後背疼的要死,连胸口都觉得有些气闷。
“来人,把海棠扶回我的房间,再叫人拿一瓶推拿的药酒过来。”
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笑,云鹤影微摇著头似乎对我的话语已经全然不信。只见他抬头吩咐著身边的一个小厮,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个可靠的男人。
只可惜他是我的主人,我们不会有任何超越奴役的关系。
“是,大少爷。”
那小厮接了令立刻就去了,剩下的家夥一半扶我一半抬他,竟然真的把两个伤病号给弄回了房间里。
屋子的大门一关上,众人就退了开去。而我则被勒令脱掉上半身的衣服趴在男人的软榻上,而他则拄著拐杖,“咚”的一声拿著药酒就这麽大喇喇的坐在我我的旁边。
“你……要干什麽?”
光溜溜的上半身让我觉得有些难堪,这还是本姑娘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就主动脱光了躺在男人的床上。说真的,这感觉跟一只在砧板上待宰的青蛙并无两样。
“你说呢,当然是帮你擦药酒。你看,你後背都青了一片,不化开淤血明天保证疼的你动都动不了──”
“谢……”
“不能动的话,又怎麽能给我干活?”
“……”
云鹤影看起来很在行,一手握著瓶子一手倒满药酒就往我的後背上抹。宽厚的大掌触碰到我背部的肌肤温温热热的,有著雄性特殊的粗糙质感。
我一点都不怀疑他的推拿技术,一个掌控著这麽大家业的男人如果连捏脚这麽低等的事情都会做,那还有什麽事能够难得倒他呢?
然而他的手就这样由上至下的在我光滑的後背上游走,不时的令我觉得又麻又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能强忍得满头是汗。觉得这种气氛有些过於暧昧了……
“药酒……其实……可以让别人来擦。”
被他摸得浑身都不对劲儿的时候,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没有人了,能用上手的都被我派去守著月儿了。”
男人回答的很理所当然,而他的手也理所当然的从我的背部滑到了我的腰,到最後竟然有往我裤子里面探的趋势。
“喂喂,你的手在干什麽!”
“……”
被我这麽一提醒,云鹤影这才恍惚的从我裤腰里将蠢蠢欲动的大掌收了回来。
“抱歉,我一闻到酒的味道就有点不对劲。”
“……!!!”
仅仅一句再温柔不过的话,在我听来却宛如晴天霹雳。
我都差点忘了这家夥一沾酒就会化身为可怕的色魔,可是这仅仅是药酒而已啊,而且只是给我擦,他自己又没喝。难道也有催情的作用麽?!
“喂喂喂!你没事吧??不喝酒也会变得不对劲吗?”
紧张的询问著,我努力回过头查看他的模样。却发现这世间就是有这麽神奇的事情,光是嗅著这瓶中的药酒,男人发红的脸色已经十分诡异了。
“我……?我能有……什麽事?”
完蛋了,这家夥舌头已经开始打卷了。
顾不上後背上的疼,我一把抢过云鹤影手中的酒瓶嗅了一下。我靠,用来泡药的底子居然是名闻中州的“十里香”,出了名的酒力弱的人闻了就倒……这难道是天要亡我吗……
“海棠……你这里……看起来真不错……”
原本精锐的目光已然开始涣散,云鹤影忽然伏趴在我光l的後背上,像只野兽一般的用自己的鼻尖一边嗅一边轻蹭了起来。
“云鹤影你冷静点!你腿还伤著,不要去想些有的没的行不行?”
难以想象一个走路都需要别人抬的家夥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对我动了色心,我後背本来就疼的不行,现在被他压得更痛了。而这个家夥却还不知死活的伸出舌头来舔著我皮肤上的酒y。
“嘶……”
湿濡的舌头缓慢而坚持的滑过我的脊椎,一直延伸到肩膀落下一连串的碎吻。我被云鹤影舔得全身都酥了,想要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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