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脑子有点昏,车开回到家里车库时,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多。
不料这么晚了,席晟竟还没睡。
怎么还不睡
怎么才回来
两人同时开口,席晟笑了,我刚完成一幅汽车设计,正要去厨房倒水喝。
高大的年轻男子,穿着睡衣站在玄关,却是小猫儿一样的动作揉揉眼睛,递上拖鞋。
她哦了声,换了拖鞋,回头就要进房间,被席晟拦下了。
上下打量一下她,明显不一样,几枚衣扣都被扯掉了。
去约会了
时颜掩了掩敞开的领口,摇摇头。腰酸疼,走不快,否则,一快走脚就有些不听使唤的席晟,绝追不上她。
席晟下巴点一点她颈项上的暧昧红痕:裴陆臣
还是那,池什么的
她越是不回答,席晟越是笃定,扫一扫她肩:都不错,都不错。
不错
时颜眉一皱。
如果我告诉你,就是他,害你险些要坐一辈子轮椅,你还会觉得他不错
话压抑在心里,没说出口。
到嘴边的,依旧是那一句:在把家里债务还清之前,我不会想其他的。
你别这么
她烦得很,如果你还想我有钱供你回南加州继续念accd的话,现在就给我闭嘴。
这臭脾气
席晟自讨没趣,乖乖溜去厨房倒水。
白色q7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疾驰,路灯的光隔着挡风玻璃,映在池城眼里,是旖旎却淡漠的光泽。
不觉越开越快,快要不在乎车毁人亡般。
五年,时光荏苒,什么都在变,唯一没变的只有,这个女人还是知道怎样能最快让他动容,也最快,让他动怒
岔路口,红绿灯转换,池城回神瞥见,一个急刹,猛地停下。
被安全带勒得有些疼,他把领口扯开些,看到锁骨处,一枚小兽一样的牙印。
那是自己在几小时前的痴缠中,被她咬伤的。
想起当时,哪是做`爱,简直是场战役,嘴巴、身体纠缠在一起,一波波情潮席卷,俱是血腥的味道。
这么多年,谁都当他无坚不摧,只有自己清楚,他的伤痕,每一道,都刻着她的名。
洁一曾告诉过他,同一个人,没法给你相同的痛苦,当伤害重复,伤口会因习惯而麻木。
如果洁一说的是真的,那他现在,疼痛何来
思索良久,不得结果。
红绿灯换了几轮,他的车依旧停在路边。
终是笑出声来,又看着倒后镜里的自己,笑容如何一点一点落寞下去。
如果他不负责这个酒店工程,又或,如果她没有回国,没有走投无路到肯跟他再有交集,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池城脑中冒出个念头:时颜,什么时候轮到我,将你的感情,践踏一遍,又一遍
拨电话给许秘书:联络时裕的负责人,叫他们明早9点,带上设计图到金寰开会。
他是温和的上司,此刻却语调冷硬。许秘书连声说是,池城挂了电话。车窗降下来,手肘搁在窗棱上,吹点冷风清醒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