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韫:“不说了,比吧。”
任韫和任博在同一时间策马而出。
另外的十几个人都没有比赛的兴趣,他们宁愿骑在马背上小走着互相聊天。
跑马需要的场地这里有,但跑马需要的身体素质他们没有。
做到公司高层,每天要面对一堆棘手的事,看一大堆项目策划,能有时间抽空健身就很不错了,更别提花时间练骑术,能骑马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有炫耀的资本。
云青岑骑到山顶之后,双腿夹紧马腹,杜达就老实停了下来。
云青岑摸了摸它的脖子,杜达叫了一声,还转过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云青岑,像是在撒娇。
可惜云青岑忘记给它带零食了。
就在云青岑准备在山顶欣赏一会儿风景就下山的时候,一声马啸在他身后响起,云青岑转身看去,秦毅就在他的身后,因为停得太急,秦毅的马人立而起,但马背上的秦毅没有丝毫慌乱,他依旧维持着最标准的骑姿,马落地之后,秦毅抓着缰绳,马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就稳稳地停了下来。
“秦总?”云青岑骑在马上,看着秦毅。
秦毅:“我刚刚有话没有说完。”
云青岑挑眉:“那你接着说。”
秦毅的眉头微皱,表情变得严肃,他认真道:“我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吧。”
云青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秦毅:“秦毅,跟云青岑相识在十三年前的八月三十一日。”
云青岑难得的愣了愣。
秦毅朝他笑。
这是秦毅这么长时间以来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像是春风吹拂大地,吹化了堆积一冬的积雪。
秦毅不怎么笑,他总是很克制,很冷淡,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云青岑以前还戳着他的酒窝说:“秦哥,你酒窝很可爱,以后还是多笑笑,那么严肃干嘛?”
从那以后,秦毅在他面前就经常笑。
苦笑,微笑,甚至大笑。
只有在云青岑面前的时候,他的笑容才最多,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云青岑。
可惜的是,云青岑并不在乎。
秦毅:“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你穿得跟今天很像,也是黑灰色的条纹西装。”
“你当时问我,我下一个要购什么公司,你说最好是奢侈品皮包,当时的男款皮包太少了。”
云青岑正要说话,又听秦毅说:“云青岑,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把过去全部抛开,你为什么选择离开我不会问,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也不会试图控制你。”
秦毅:“也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云青岑忽然说:“秦总,认错人吧?之前不是还说让我不要自找麻烦吗?”
秦毅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我只是不敢相信。”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死而复生呢?
又不是电影电视剧。
他不至于像郑少巍一样为了欺骗自己,找一点慰藉,就把一个相似的人当做云青岑。
在他看来,那不仅仅是对逝者的侮辱,更是对自己的侮辱,好像在嘲笑自己,你的深情也不过如此。
秦毅看着云青岑的眼睛,他温柔起来的时候,能够比任何情场高手都要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底像是有粼粼波光。
对别人不假辞色,冷漠严肃的人只对一个人温柔似水,笑面相对。
云青岑曾经很喜欢,他喜欢当独特的,唯一的,与众不同的。
而这种感觉,只有秦毅能给他。
云青岑微笑着问:“秦哥,何必呢?”
秦毅:“我要是知道问题的答案就好了。”
他为了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这么多年都没能走出来,如果他知道答案,早就抽身而出了。
秦毅驱使着马往前,两匹马紧挨一起。
秦毅靠近了云青岑。
距离山顶不远处,任韫拉紧了缰绳,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秦毅和云青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秦毅遮住了云青岑的半张脸,就好像他们俩在接吻。
任韫额头和手背都冒出了青筋。
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紧紧崩住,就差一点,这根弦就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