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在震惊过后微微一叹:“是不是连你都开始怀疑,为何官家还不北伐?”
刘振的身体微微一颤:“刘振从未怀疑过,官家自有道理,可这一次总要让军中将士报仇才是,年节之时,我堂堂大宋边军数百人冒雪巡边,却被辽狗伏击于道,本将不能把责任怪罪到扬风营的身上,一旦内讧便是营啸之事,祸起萧墙之下,边jūn_rén 心定然不稳…………”
“我便认为刘将军做的对!”十五出现在门外,谁也没想到他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为刘振说话。
众人都望向他,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好消息,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人无奈:“我没发现扬风营有什么问题,一切都滴水不漏,按部就班。”
没有发现,唯一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居然什么问题都没有,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但初一却在这时开口道:“没有发现?没有发现便是最好的发现!”
三个老家伙几乎是同时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让边上的蔡伯俙和刘振的尾椎骨冒出一股寒气直逼头顶:“诸位前辈的话是什么意思?”
初一笑道:“这话可不是老夫说的,而是官家曾经说过的,你蔡伯俙跟随官家多年难道不记得?扬风营驻守在北道口,此地乃是古北道的咽喉所在,我等发现的辽人踪迹便是从古北道一直往北道口延伸,但却最终消失掉了,这说明有人故意擦去了痕迹,可有一点,数百骑兵的痕迹想要彻底擦去要下一番大功夫,所以十五特地询问扬风营的将士,这段时间可有辽人过境,扬风营的人都说没看见。那就奇怪了,我们都认为辽人从北道口绕道在古北道伏击破虏营的将士,为何巡守北道口的扬风营将士却没看见呢?!”
蔡伯俙最先反映过来:“他们撒谎!”
十五微微摇头:“并非是全部撒谎,有些人留在扬风营中没有巡边,自然就不知道辽人经过。”
“那便是那夜出营巡边的将士说谎!”刘振猛然拍手道,但他的话也被十五否定:“没有,老夫用尽了手段,可以证明他么没有说谎。”
蔡伯俙试探的问道:“用刑还是用药了?”初一冷冷的望着蔡伯俙:“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否则…………”
“那是什么情况?总不会辽人过境他们却毫无察觉吧?!”
十五终于开口道:“我询问过那些士兵,他们都说没有瞧见辽人,当夜巡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是在北道口的一处林中避了会风雪而已…………”
“时间差!”
蔡伯俙猛然惊叫道:“这是官家说的时间差,就是在他们避风雪的时候,辽人过境了,风雪若是很大,很快便会遮盖住地上的痕迹,此后只要沿着辽人的痕迹走,便能遮挡住,那夜的领队队正何在?!”
初一,十五,三十,包括刘振用看待傻子的目光看着他,最后蔡伯俙自己也反映过来,微微苦笑:“这人怕是已经不在嘞!”
“那夜的队正也是扬风营的虞侯季友烈,在老夫去的前一日便猝死于军中……”
“猝死?”
十五点了点头:“猝死,应该说是病亡暴毙,中风而死。”
初一微微冷笑:“这手法高明啊!咱们便有让人暴毙的死法,和这暴毙何其相似,在外人看来没什么,但在咱们眼中可就十分明显了……”
“这么说有人给了辽人消息并且买通季友烈,让他给辽人放行,最后骗了辽人杀了破虏营的百余名游骑?而这么做是为了挑起宋辽大战?!”
蔡伯俙最后做出总结,并且也说出了真相,一旁的刘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区区一个虞侯季友烈便能使得大宋的防线出现破洞,甚至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