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面色严肃的说道:“陛下,我大辽唯一能让步的便是高州,武安州,成州等地,无有再退之可能!”
赵祯笑了笑,对一旁恭候多时的三才道:“拿来。”
随着他的话三才小心的捧过一张舆图,在俩个小内侍的帮助下缓缓展开,眼前的舆图张俭再熟悉不过,上面的正是中京道的每一个州府,每一个乡镇,每一个县治都是那么的准确和明了,甚至包罗了当地的山脉,河流,大致人口等等信息,可以说比大辽的舆图更加详细。
赵祯随手在上面划了一道:“这就是你辽朝的诚意?你所说的武安州,成州等地已经被我大宋拿下,这也能用作谈判的筹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不成以一个我大宋唾手可得的高州作为筹码?是你辽朝的皇帝不灵光还是在戏耍朕?!”
赵祯的话直指要害,把张俭说的无言以对,但即便如此,张俭依旧道:“这是我大辽的底线…………”
“哦?既然如此,那这便是朕的底线,若你辽人不割地,那朕就让我大宋的将士自己去取!”
这话便是要谈崩的节奏,张俭一时间手足无措,若是以现在大宋的实力,自己动手也不过尔尔,可大辽却要再次出兵抗衡,拼下去只会消耗大辽的精锐力量。
见气氛紧张,范仲淹终于开口道:“陛下,我大宋之诚意已然摆在明面上,不如让辽使也把辽朝的诚意拿出来,也好知根知底,如此再谈下去不是轻省许多?”
赵祯微微点头,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范相公所言有理,张俭,朕的底线已经告诉你了,可你辽朝的底线朕还不知,若是你不肯说,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张俭狠狠咬牙道:“陛下,我大辽畋鱼以食、皮毛以衣、马逐水草、人仰湩酪,一国之财富无有几何,更不可与大宋相比,但若是陛下肯罢兵,我大辽愿助宋之军旅之费,每年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大定府交割!”
赵祯以为自己听错了,银绢加起来不过三十万,居然想买太平?这是瞧不起大宋还是瞧不起自己,微微怒道:“这是在羞辱朕?”
一旁的范仲淹却是知晓各种缘由,开口道:“陛下,当年……”
“当年澶渊之盟时,我大宋向辽朝的岁贡便是如此,朕当然知晓!”
赵祯打断了范仲淹的话随即皱眉道:“可这点钱对于我大宋来说简直是九牛之一毛,沧海之一粟!别说是付给军中所费,便是犒赏将士抚恤牺牲之英烈也是不够的!”
赵祯说的都是实话,范仲淹也知道,但他也知晓,辽朝也就能拿出这点钱了,对于他们来说百万贯的赔偿还不如逼他们和大宋决战,以现在辽朝的经济,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这些赵祯都是心知肚明,但却有后手,很快他便恍然大悟道:“朕把辽朝当是大宋了……既然拿出这么多钱,那就用州充抵,当然朕不会出兵占领以免生灵涂炭,不若以租借的方式可好?”
租借?!
这个词张俭不是第一次听到,可租借州府那可就新鲜了,这州府如何租借法?
赵祯露出习惯性的笑容,和煦如阳光的对他解释:“所谓租借,便是把你辽朝的土地租借给我大宋,每年的产出交由大宋而不是辽朝,朕会在所租借州府设立衙门,由我大宋官员管辖,每年付给你辽朝以租金,当然这些州府的赋税是要交给大宋的。至于当地治安…………朕也是要驻兵的,不过最多不会超过万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