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越寒冷,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大宋格物院的学士早已得出定论,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北极南极,只是从女真人探索前往美洲道路的记录中发现,北方有一块巨大的冰山。
于是出于本能的揣测,距离冰山越近便应该越寒冷,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何南方暖和而北方酷寒的原因,虽然没有看清本质,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是极为不易。
最少他们拥有一种探索求证的精神,也许在后世人眼中很可笑,但这种逻辑却是科学发展和成形的基础,后人也不过是千百年的积累下来才开始明白其中的科学原理。
人都是趋吉避凶的生物,寒冷的令人受不了,那就向南移动,但偏偏有人“逆流而上”这些人便是值得尊敬的勇士,他们挑战了人的本能。
四万人也许在大宋和契丹的战争中算不上多少,甚至根本就不够看的,但这四万人却肩负着使命,在这严寒之中给予契丹人以重创。
区区四万人脚踏冰原从南方一路而来,一路上连士气都不曾降低过。
早晨的时候依旧出操,跟随着马车进行一段长跑,既有暖身的作用,又有操练的效果,张舟亲自带队,连身为文官的行军司马姜时兴都没有例外。
在马车中呆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就想活动一下身体,不光早上有操练,中午,傍晚各有一次,没有人累倒,反倒是伤寒患病之人大大减少。
虽然一日三次的操练,但行军的速度却没有降低,空空的马车依旧在前进,后面是大群跑动的士兵。
他们身着盔甲,携带所有“单兵装备”跟在后面,即节省了马力,又达到训练效果,张舟非常满意,跑了大半个时辰张舟才缓缓停下,前面的马车得到信号也开始减速。
姜时兴早已累的不行,如用老牛一般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但从他头明了他的身体很好,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
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张舟也是气喘吁吁的大笑道:“如何?可舒坦了些?”
“爽利的很!只不过某这脚板不争气,天生的文官脚板,参谋兵事院的同僚说了,某这脚板平底无弧,不擅奔袭,否则再跑上一个时辰也不成问题!”
张舟笑了笑:“你就信口胡沁,天天在案牍上趴着,能跑这么久就不错了,再有一个时辰,还不把你累出病症来?”
姜时兴笑着指了指张舟:“你这人,就喜如此,不同事故,难怪在朝堂之中混不下去。”
张舟的脸色忽然严肃,长叹一声充满无奈又带一丝欣喜:“好啊!某也不愿在朝堂中厮混,若是能常在军中,可不比在朝中强得多?某是不愿回朝的。”
“你啊!官家如此看重你,便是这立下的军功也够你连转三价,早已进了参谋院,何须在此劳心费力守此苦寒?某晓得你,痴迷火器兵道,但此非长久之计。”
张舟忽然转身望向姜时兴:“你可知道官家是如何对我说的?”
“如何?”
“官家命我扎在军中,非圣谕密诏不得擅动!”
姜时兴大惊,随即面色平静道:“某什么也没听见,你也什么都没说…………”
圣谕密诏,凡是涉及这两样东西的都是秘辛,姜时兴岂能不知利害,自然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心中却明白其中必有天大的干系,否则官家也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