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路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再次迎来了天竺的难民潮。
这一次难民的数量更多,态度更为激烈,拖家带口,成群结队,数以十万计,乌央乌央的在大宋的边境上,无数低矮的帐篷就像是一座座黑压压的坟墓。
虽然是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但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绝望的气氛一直弥漫在这里,每个人都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营地中游荡。
天竺却是采取了行动,只不过这个行动对待天竺的百姓太过残忍,高种姓以及贵族和僧侣们需要的奴隶数量有限,而那些剩下的人自然就成为多余的劳动力。
这些人要吃饭,要食物,要有地方住,他们的安置成为一个大问题。
最可笑的是,天竺有着大片大片的富庶土地,可这些土地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全部被把持在高种姓或是贵族和僧侣们的手中。
往往是贱民在偏僻的地方开坑了一块土地之后,没过多久就会被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征收”,并且从这些可怜人中挑选身强力壮的人负责耕种和维护。
关键是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人非但不生气愤怒,反而兴高采烈的从原本的受害者变成施暴者,欺负起和他们同等出生的人甚至比高等姓还要恨厉,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是他们自认为自己得到了高等姓的青睐。
相对于这些身强力壮的人,其他的贱民就更不是对手了,只能仓皇而逃,去下一片土地进行开垦,并祈求不要被人发现,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高等姓找不到的土地。
无论天竺贱民们在什么地方开垦土地,都会被高种姓发现,并且征收,久而久之天竺的土地几乎被高等姓占据,垄断,平民百姓也彻底沦为没有土地的难民。
天竺的难民和贱命是不一样的,难民只不过是失去土地的人,他们的地位还是在贱民之上,种姓是天生的,即便是失去土地,吠舍高于首罗,而首陀罗高于贱民。
所以即便是在难民营之中,也有着高低贵贱之分,一家吠舍吃着零星的食物,依旧要求首陀罗进行侍奉,并且首陀罗还心甘情愿的顺从。
这在大宋将士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但在天竺人的眼中最正常不过。
高高的木墙已经筑起,这是粗壮的木头直直的钉在土地中而形成的栅栏,木墙又坚固又粗壮,至少对于天竺的难民来说是这样。
在木墙之后,云南路已经开始修建石头的城墙,苏轼对待边境上的骚乱采用了最简单的办法,断绝一切往来的可能。
天竺难民不是要进入大宋讨生活吗?那就断绝你们进入大宋的可能,顺便为边防做准备,万一哪一天大宋和天竺开战,强大的边境线和边墙就是最好的防御手段。
苏轼知道,大宋和天竺之间还没到兵戎相见的时候,天竺人现在是自己人祸害自己人,这种另类的手段实在让人费解,对于大宋来说,每一个人都有价值,都是一个劳动力,岂能这样戕害?
修建边墙几乎是华夏王朝消极防御的代表,大宋拿下燕云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修缮长城,这几乎成为中原王朝的必修课,当然这与华夏的习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