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看向栾晓晓,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反问而道:“你是说,她这么做,是苦r计么?”
“理性来讲,不排除这个可能。至少那一晚,一定不是意外。好比一羽吧,我其实怀疑这一切都是爷爷做的,我只是没有证据罢了。他是我的亲人,但是他却能狠心的把我的儿子他的外孙丢到那种地方,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怀疑,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都是聪明人,栾晓晓的一番话提醒了薄荷,所以,她有可能差点儿真的完全陷入了倪曼的苦r计吗?如果倪曼变了,那就是苦r计,如果没有变,那就是自己着实冤枉委屈了她。但真相和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接下来有三个月的时间……是否该好好过招一番?如果是苦r计……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她也会真心待她,直到伤势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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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九月一日了啊,应该有不少妹纸开学了吧?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正逢上校在写大结局,一年过去了,早安也快走近尾声了……哎,感叹多多,妹纸们学习、工作,生活都要加油哦!o(n_n)o~
正文(。) 281 占我便宜
薄荷温柔的将倪曼露在外面的胳膊轻轻的放进被子里,倪曼猝然惊醒,瞪大眼睛看向薄荷。'‘哈十八。小说‘'
“怎么了?”薄荷狐疑的看着惊乍异常的倪曼,是做噩梦了吗?
“我……”倪曼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捂着满是汗珠的额头,淡淡的叹了口气,“我做噩梦了。”
“噩梦?”
“梦到我哥……”倪曼扭头看向窗外,窗外正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窗玻上布满了水雾和不停下滑的水珠,也许是她将头侧过去的原因,声音变得特别轻:“我和我哥刚到b市的时候,我哥去应聘工作,每一次……都伤痕累累的回来。我问我哥,为什么。他说……曼曼,因为哥哥看起来像女孩子,但是他们不知道,哥哥有一颗强大的,男子汉的心,哥哥会保护你的……我哥他因为长得像女孩子所以总是被人欺负,他们喜欢打他,因为他优美的像个漫画少年,又总能吸引那些女孩子的目光。他们或许嫉妒我哥的人缘,或许嫉妒我哥的容貌气度……知道后面别人打他他也能顺利的还手,我们才渐渐的好了起来。我和我哥就那样活了下来,经历过那么多的我们,还害怕这些人的恶意欺负么?我哥最后终于找到酒吧那个工作,我们的日子也才渐渐的安定下来……”
薄荷知道倪曼和倪豪的身世,他们的父亲留下一笔债,夫妻俩各自逃走,将一堆烂摊子留给他们兄妹二人。这个世界上,这样艰难生活的人的确不止是他们二人,所以他们必须坚强,必须强大才能活下来,看样子他们这两年也经历了不少磨难,但似乎也总算雨过天晴了。
“那这就不算是噩梦啊。”薄荷伸手轻而温柔的擦掉倪曼头上的汗珠,拍着她的胳膊温柔的道,“噩梦,是正在发生的磨难。雨过天晴,是已经过去的磨难。你和你哥哥,是雨过天晴。”
倪曼扭头满脸泪水的看向薄荷:“真的吗?我和我哥哥,真的会雨过天晴,过上真正平静的生活吗?”
薄荷蹙了蹙眉:“难道,你们还没有雨过天晴?”
倪曼一顿,伸手慌张的擦掉泪水:“我……我只是觉得,我这腿受、受伤了,如果哥哥……哥哥知道,他会怪我吧。怪我没有照顾好自己,怪我……怪我瞒着他,肯定又会和我吵架的……”
薄荷温柔的一笑,手掌顺着倪曼的胳膊慢慢的往下滑轻轻的握住倪曼的掌心,看着倪曼的眼睛轻轻道:“我啊,让人去b市接你哥了,我想让他过来看看你。你们兄妹俩虽然互相担心着对方,但是真的没必要瞒着彼此这么重要的事。你哥他迟早都会知道的,有我在,他也不会怪你,要怪,就怪我吧。”
倪曼的手心一颤,夸张的瞪大双眼看着薄荷:“我……我哥?要……要来?”
薄荷感觉到倪曼掌心渐渐传来的湿度,一个人的体温能在瞬间下降到三十六度以下,并且脉搏跳的如此狂妄,会是因为什么?心虚?害怕?紧张?还是恐惧?
薄荷依然保持着微笑,看着倪曼眨了眨眼:“嗯。怎么了?你看起来怎么脸色这么差啊?”薄荷在床边坐下,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倪曼的额头,冰的像冰冷的雨水一样。
“我……我只是很意外。”倪曼立即将脸撇开,薄荷看不见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双眸虽然紧闭,但是睫毛却是颤抖不停。
“荷姐姐,你叫我哥来,怎么都……都不先告诉我一声呢?”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啊,该不会完全变成惊吓了吧?我以为你哥哥来,你的心情会好一些,安全感也会好一些呢。”
倪曼勉强的笑了笑:“我……我只是不想让我哥担心……我想好好的回去呢……”
“没事。”薄荷轻轻的拍着倪曼的胳膊,“你哥不会担心的,你的腿正在慢慢的恢复,你很快就能像从前一样活蹦乱跳了啊。”
倪曼没再回答薄荷,只是紧紧的拽着拳头,身体瑟瑟的发着抖,似乎真的很担心倪豪的到来。
“那你休息吧,明天我们就要出院了,今天下午要上石膏,刘姐一会儿就来陪着你,嗯?”
倪曼依然没有回答薄荷,薄荷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醇儿看见薄荷出来立即迎了上来:“怎么样了,小姑?”
薄荷伸手‘嘘’了一声,只轻声道了两个字道:“走吧。”说着便拽着醇儿向外走去。
出了住院楼,薄荷放开醇儿,脸色有些凝重。
醇儿担心的看着薄荷问:“小姑,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意料之中。”
“她心虚紧张了?”
“嗯。真的像洛以为说的那样,掌心冒冷汗,额头冰冷,心跳加速。”
“这么说……她哥倪豪真的有问题?如果只是担心他哥知道她受伤,也只是会紧张甚至可能会情绪高涨的问你为什么才对,但她的表现确是心虚和恐惧,这实在不对劲啊。”
“嗯。而且,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薄荷低低的叹了口气,醇儿有些担心的看着薄荷:“小姑啊,你是不是失望了?”毕竟小姑这些天那么照顾倪曼,而且就算是心里有怀疑,也还是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刚出车祸那两天心里又该是多么的愧疚啊。但如果倪曼真的是内鬼,小姑又该多么的伤心呢?就不只是用失望来形容了。
“有点儿吧。”自从栾晓晓再次离开前说的那番话之后薄荷就再次开始怀疑倪曼,对倪曼的怀疑之心原本就没有完全消除殆尽,而在得知她竟然企图勾引一凡之后,心底的那块巨石再次激起波澜而不平静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试探,所以在得知倪曼真的依然有问题之后,她的心里的确充满了失落。
曾经无比信任的人,如今却不能信任下去了。她是不是用了苦r计,她是不是有意接近自己,而接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一切的猜疑都让薄荷累极了。有怀疑,就代表了,可能性,有怀疑,就代表了信任危机,她和倪曼……都变得不同了,再也不是当初在海岩岛相遇时的她们了。
薄荷回到家才知道王玉林来了,还带来了雷雷,而此时,天已放晴。比小苗苗大将近两个月的雷雷已经十一个月了,扶着东西就能站立好一会儿,而且扶着东西也能走上好几步路,长得虎头虎脑的特别惹人爱,不得不说,还真的与那穆萧阳长得非常相似。
“他乃乃今天有事情要忙,保姆要照顾我爸爸还要照顾他我怕忙不过来所以就把他带了过来,反正是老大你家里,不生气吧?”
薄荷看着雷雷健康活泼的模样忍不住的扬起善良而又温柔的笑:“怎么会生气呢?早就想再见见雷雷了,而且桐儿和一羽都上学去了,小苗苗在家不知道多无聊呢,正好两个孩子一起玩儿。不过,你来找我什么事?工作不顺利吗?是不是言毕那家伙欺负你了?”
王玉林立即摇头摆手笑着解释道:“不是的,老大。言毕……他挺好的,和之前我做检察官时所认识的那个魔鬼律师有些不同,他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恶劣,其实也有很善良的一面,所以他没有为难我。”
为言毕说好话?上一次言毕来可是说了她不少坏话啊。不过总的看来这两个人相处的没有什么问题,薄荷也就放心了。
“那是……?”
“是菲碧的案子。你不知道吗?检察院公诉菲碧,菲碧却找律师找到了我们事务所,我老板言先生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但是湛先生来却来劝我们……让我们接下这个案子,所以我来问问你,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她不是把你们弄的遍体鳞伤,你们怎么还……”
薄荷忍不住的微微蹙眉,这些事,湛一凡并没有和她说过。不过,她倒是不难理解湛一凡的想法。
“那就帮她吧。”薄荷想了想道。
“为什么啊?”王玉林不理解了。
薄荷微笑:“虽然一凡还没有和我商量,但是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王玉林有些迟疑的往身后缩去:“可我们……如果接了……是不打算做打败官司的准备的啊……我们也绝不做与被害人串通一气的卑鄙之事。”
“你就确定你们能赢了?这次案子并不复杂,菲碧被体检过体内并未注s任何兴奋剂,她也没有精神病史,所以她所做的一切伤害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个人疯狂行为,她的确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任何律师事务所打这场官司,都不会有胜算。”
“原来你了解的这么清楚,那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趟这趟浑水?”
“言毕想必也是知道即使接下胜算也极小的可能所以才拒绝的吧。但是我们的确想让他们帮她一下。”
王玉林糊涂了,迷茫的望着薄荷,她根本不知道薄荷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和湛一凡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能将她犯罪的情节辩到最低,不用判刑,只需要缴纳罚金和赔偿之外,然后遣送回国。”而除了言毕,薄荷和湛一凡的确也不相信别的人能做到这一点,言毕是出了名的能将罪犯减刑的律师。
“可是,老大,我还是不明白……她不是伤害了你们吗?你们这么做,是帮她?”在王玉林眼中,薄荷并不是个会姑息罪犯的人,她可是出了名的铁腕检察官啊。
“嗯。”薄荷冷静的看着王玉林回答她的疑惑,“的确是想帮她。但是罚款和赔偿,该罚高一点儿就尽量高点儿吧,我们不能让她在中国坐牢。”
“为什么?”
“这是我和我妈欠他爸爸的。”并不是欠菲碧,也不是同情她,而是看在杰森的面子上。薄荷不想杰森知道后会变得更加低沉颓废和萎靡,虽然以杰森的性格他也绝对不会姑息罪犯,但是那毕竟是杰森的女儿,他已经失去了白合,如果再失去菲碧,他怎么承受?如果是别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但偏偏是杰森。想必湛一凡也是替薄荷着想过后才做的这个决定,不然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饶了菲碧的。
王玉林听了薄荷的解释也只能无奈的叹息着答应:“那……好吧。我会回去转告老板的。”
“辛苦你了玉林。不说这个了,你和雷雷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自己的事情王玉林就陷入了深深的忧愁,满脸愁云散也散不去:“我虽然在这西区也租了个房子,但是大部分还是去我妈那儿住,雷雷需要她照顾嘛。我妈是老师,原本这个暑假都有时间,但是现在已经开学了,那个保姆要照顾我爸和雷雷已经力不从心,再多的钱似乎也不想再留下去,所以我想我要不要把雷雷送托儿所,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托儿所?薄荷有些吃惊王玉林竟然做次安排,不由得问道:“雷雷才十一个月,去托儿所可以吗?”
王玉林摇了摇头,看着雷雷的背影深深的叹息苦笑:“不知道。但是请保姆来单独照顾雷雷我更不放心,现在保姆虐待儿童的事情太多,我交给谁都不放心,托儿所反倒要安心一些,出了任何事情他们都会负责。雷雷也很乖,只是常常会觉得对不起他……”
王玉林单抱着雷雷从薄荷家出来,另一只手里提着薄荷让张姐给她拿的一些吃的,雷雷手里也拿着饼干在啃,王玉林看着雷雷开心的小模样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变好。
“雷雷,给妈妈吃,愿意吗?”王玉林突然看着儿子轻声问道。
雷雷将咬过的饼干送到王玉林嘴边:“……切……麻麻……切……”
王玉林感动的亲了亲饼干,然后假装拌嘴:“真香。”
雷雷咯咯笑了起来,小脑袋就趴在王玉林的肩上,即使嘴上的饼干屑蹭在了王玉林的衣服上,她也不在乎。
街对岸的穆萧阳看见了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没来由的深深颤动了起来。他们mǔ_zǐ 俩怎么会在这里?因为偶遇,穆萧阳难得平静的看着街对岸再等公交车的王玉林和她怀里的儿子。雷雷似乎又长大了许多,虎头虎脑的模样能清晰的看出来有七八分自己的影子,长大了应该会与自己很相似。她把雷雷养的很好,丝毫没有因为他们分开的事而受影响。穆萧阳的视线转向王玉林,紧紧蹙眉,她似乎也变回了从前的样子,那个不卑微而充满自信的模样,她又找到了工作吗?看衣服,穿着正装,看来工作还不错。所以,她就算离开了自己也会过得很好……呵……这个女人不是说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吗?不是说要替他相夫教子,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她就做了决心要离开了?
王玉林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环视了周围一圈,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车,她眯了眯眼睛仔细又看了看,车牌怎么这么熟悉?就在王玉林有些疑惑时,车门推开,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扶着车门靠在车边看着王玉林勾唇坏坏一笑:“欸,那就是你儿子?”
王玉林有些意外的看着言毕,他怎么在这里?
见王玉林不动,言毕伸手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呀,女人!”
王玉林不为所动的依然站着:“我……我要等公交车,我要回家了……”这个老板毒舌的要命,总是因为自己工作上与他意见不合而挑刺,她才不要主动靠过去找麻烦。
言毕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挑眉有些不爽的道:“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你要翘班?”
王玉林咬了咬唇:“那……那也得让我把我儿子送回去啊!”她可是从不把雷雷带去工作场所的。
言毕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车顶:“我送你们!”
那既然有车,不坐白不坐,王玉林立即跑过去准备拉后车门,言毕立即弯腰将车门锁上,王玉林抬头疑惑的看他:“老板……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就在这时,王玉林要回家的公交车来了,王玉林立即抱着雷雷转身丢下言毕和言毕的车向公交站跑去,言毕冲上前来一把拽住王玉林,王玉林急的大喊:“我的车来了,我的车!”
“我都说送你了,你急什么?”
王玉林气的甩开言毕的手不爽的大喊:“可你又不开门!”什么意思嘛。逗她一个离婚女人,好玩儿啊?
公交车眼睁睁的溜走,言毕幸灾乐祸的睨着王玉林冷笑而道:“拜托,王妈妈。你刚刚想坐后座是吗?我又不是你司机,我是你老板,你坐后座什么意思啊?”
“王妈妈?我……我很老吗?干嘛叫的这么老土啊!”王玉林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老板气死了,他对别人要么冰冷威严,要么和颜悦色,总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