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车祸呢?你为我挡住的车祸……而断了双腿,现在想来……也是苦r计吗?”
“……是。当时,我接到指令,要离间你们夫妻二人,但是我眼看着就要回b市了,恰巧那个菲碧给你们带来了困扰,我也在找着能有留下来的借口。看到她疯了一样的在警车里干扰警察时我就知道她的企图,所以我最快的跑打了你身边把你推开……如果因为你而受伤,您一定会让我留下,并且给我机会让我完成任务。”
薄荷抬头,努力的将眼睛里的涩意磨光,虽然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讽刺可笑,但是倪曼啊……你还真的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一定要这样戳她吗?薄荷痛心的反映恰到好处的让倪曼甚至那摄影机背后的佐藤右一甚至薄烟都错误的认为她还是不能接受倪曼竟然背叛了她的事实。
薄烟努力的咽下心痛,把平静再次强制的恢复过来,抬头瞧着倪曼,冷冷的的问:“那……今天,你把我和我的女儿……骗到这里,又要做什么?”
“我要……”倪曼从衣服犹豫而又缓慢的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薄荷,“让你选择。”
薄荷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身后的双手再次不停的挣扎扭动起来,看向倪曼的双眸也渐渐的带了一些惊恐:“选择……什么?”
“选择,活一个。”倪曼扭头看向椅子上的小苗苗,同行的闭上双眼,“要么小苗苗死,要么……你肚子里的那一个,死。”
摄像机那头的薄烟几乎从沙发里蹦了起来,等着屏幕里的薄荷不可置信惊呼:“她难道……她难道又怀孕了吗?”
佐藤右一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从沙发里坐正了身子,看着屏幕边角上一脸煞白却坚决了表情的倪曼又看向正中间脸色越加苍白也开开微微发起抖来的薄荷,佐藤右一满意的勾起笑意来,果然……让这个丫头做这件事是没有错了的!他就知道,这个丫头总会做一些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比如车祸断腿,再比如……现在的抉择,她可真是狠啊……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有趣有意思!
薄烟充满恨意的掐着掌心,没想到薄荷这贱人竟然又有了身孕。凭什么!?自己……自己的孩子因为她而失去了,她却能再一再二的拥有,凭什么!
“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佐藤右一并没有在乎一旁的薄烟有什么变化,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高深莫测的盯着屏幕里正在上演的好戏,他是真真觉得,这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呵……倪曼,你最好给我演的更有趣一些,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最高的奖励了,让她和她哥哥,见一面嘛?
薄荷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倪曼的背影,此刻连吞咽口水,都是痛的。看着倪曼的背影,眼睛也是痛的。心也是痛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纯真烂漫的倪曼,即便是后面的演戏。但是此刻,倪曼的背影仿佛能杀死人,那样的坚硬冰冷,对她做了那样的要求……她怎么能呢?
“你……不可以……”薄荷艰难的看着倪曼痛苦的摇头,“不可以……这样对我。”
“真的很残忍吧。”倪曼握着匕首缓然的走向小苗苗,“可是我不这样做,我还能怎么做呢?至少我给你了选择,而我,是没有选择的!一定要让你失去你最爱的人,你已经失去了湛先生……而现在,就差你的孩子了。”
薄荷看着倪曼走到了摄影机的后面走到了苗苗的身边,再也不受控制的惊声大叫:“不要!”
椅子里的小苗苗小身子一抖,被妈妈的一声尖叫吓醒吓哭,‘哇哇’的哭声惊响整个仓库,回荡着。
“倪曼,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已经让我失去了那么多,你究竟还想做什么!?”薄荷的心,此刻都要疯了,为什么事情总是不按预料的行走?苗苗……她不能失去苗苗!
倪曼冷冷的看着睡在椅子上哇哇大哭的苗苗,手中的匕首轻轻的往下,放在了椅子上。
将苗苗抱了起来,倪曼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看向薄荷轻慢的问:“做好选择了吗?是要苗苗,还是要你肚子里的那一个?”
“我……”薄荷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哭也哭不出来。苗苗和肚子里的这一个,都是她的心头r啊,为什么却要她做这样的选择?
“为什么要这样做?让我失去一切,就是你们的目的吗?那个让你做这一切的人,他究竟是谁?”
薄荷真的想知道那个畜生究竟是不是左青,真的想要亲手抓到那个三番两次陷害自己的畜生,然后让他不得好死!
苗苗也是看见了薄荷,伸着一双小手就要往薄荷那里去,即便有她认识的倪曼在,她还是不停的伸手要自己的妈妈抱,伸着手还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妈妈……抱……抱……妈妈……”
“苗苗,对不起……”薄荷看着女儿那可怜的小模样,她怎么能哭的那么惨?把她的一颗心都揉碎了。她这几个小时吃东西了吗?她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妈妈现在不能抱你……”薄荷也想抱她,可是她的一双手被捆的紧紧的,根本没有办法挣开。看着苗苗就在眼前哭而自己却不能抱,薄荷的心难受的就像被人摁住了一样,郁闷的想要发疯了。
倪曼弯腰从椅子上重新拿起那把匕首,抱着小苗苗再次走进摄影机的视线内,将匕首对着小苗苗的小脖子,冰冷的再次迫薄荷做出选择:“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选择,那我就替你选择。”
薄荷看着倪曼,眼泪滚滚而落。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希望……自己从未遇见过这个女孩儿。而她和湛一凡是未婚夫妻,始终是会认识,始终是会相爱的,那她对这个女孩儿,就不会有那么复杂的感情,复杂的恩怨纠葛,甚至不会有今天所遭遇的一切了。
一分钟?一分钟对她来说太短,却又太长。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在这一分钟里煎熬过去的,但是一分钟之后,她却还是没有选择。
倪曼冷冷的一笑,看着薄荷流着眼泪的模样也没有动容的举起手中的匕首:“我想,我知道了。”说着便猛地向下,薄荷惊声尖叫:“停——!”
倪曼顿住,匕首在距离小苗苗的脖子两厘米的地方。她抬头看向薄荷,神情漠然:“有,选择了吗?”
薄荷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痛苦的闭上双眼:“让苗苗……活下来……我……我选择……选择失去……失去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说完薄荷自己痛苦的哭了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孩子,妈妈并不想你还没有出生便失去了生命。可是妈妈真的不能看着你姐姐就在我眼前这样死去,妈妈……妈妈此刻更爱你姐姐。你是妈妈四个月的孩子,你姐姐却是妈妈二十个月的孩子……她带给妈妈太多的欢乐、希望和幸福,虽然你也有,但是远远还不及此。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倪曼的脸上也闪过一抹疑惑和错愕,她缓然的放下手中的匕首,盯着薄荷问:“为什么?你知道的……如果你选择失去你腹中的那个孩子,那你……和他有可能都会没命的!”
“那又怎样?”薄荷抬头,满脸泪水的看着倪曼,“我不能看着苗苗死。如果这是我唯一的选择,我宁愿我……和我腹中这个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孩子一起去死。至少,这是对我腹中孩子唯一能弥补歉疚的方式。可是苗苗她不能……她不能死……不能!”如果苗苗死了,她会疯的,一定会真的疯的!
苗苗还在面前哭个不停,一直长着小手要往薄荷这里来。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就在眼前却不抱自己了。
“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薄荷哭着摇了摇头,视线温柔的落在苗苗的身上,浅浅的微笑着对她留下遗言:“苗苗,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妈妈不能看着你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高中,第一次恋爱,上大学……工作……甚至找到终生相伴的人。这些事,妈妈都不能陪你做,甚至不能看着你做了。长大了,会恨妈妈吧?可是……就算恨,也记着妈妈吧。妈妈想活在你和你爸爸的心中。你爸爸也会恨我的……可是妈妈真的很爱你……很爱你的爸爸……妈妈……妈妈这辈子幸福的时间太短了,你一定要替妈妈幸福的生活下去。”
苗苗听不懂,听不明白,只是长着一双小手,要往妈妈的怀里去。可是薄荷只能残忍的别开自己的视线,等着倪曼的处决。
一凡……事情总是在意外之中,不受控制了。虽然你现在还没有赶来,但是我真的不怪你,唯一后悔的是,在我人生的最后这段时间里没有好好和你在一起,没有多说几句‘我爱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吧,她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生命的延续。希望你能像爱我一样爱她,替我做完那些我没有做到的事。
薄荷轻轻的闭上眼睛,抬头对着倪曼的方向冷声道:“只有一个要求。别让苗苗看着这一幕……”虽然她还小,也许长大了之后什么都会不记得,但是薄荷还是不想让她看见这一幕,这样残忍而又血腥的一幕……“还有,我死了,这报复,就请停止,好吗?我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如果都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个世界,谁也别想得到宁静……”
倪曼低头看着怀里的苗苗,她哭的那样惨,是知道她的妈妈为了她要做出牺牲吗?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她真是个好妈妈,这么的伟大,这么的爱她的女儿。苗苗啊,你真幸福……因为你有个好妈妈啊,她拿生命在爱着你呢。
薄荷将苗苗重新放回椅子里,转了个方向,让她对着侧边。然后转身,再次向薄荷走去,手中,握着匕首。
视屏那一头的薄烟紧张的再次站了起来,这个倪曼的确做到了……她让薄荷心碎,让薄荷绝望,甚至让薄荷痛苦。而现在,她要去了解薄荷和薄荷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了吗?薄烟渐渐的兴奋了起来,终于,这一刻要到来了吗?
佐藤右一却没有薄烟那么兴奋,他冷冷的看着屏幕里的那一幕,倪曼表现的太过于冷静了,冷静的让他有一丝怀疑……她会做吗?他的指令,并没有让她杀了这个女人,但如果她这么做了,就是违背了自己的指令,她真的要这么做?
倪曼暗暗的深吸了几口气,朝着薄荷一步一步的走去。她知道,此刻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那个男人的眼里,所以她必须做出正确的抉择。
走到薄荷眼前,倪曼弯下腰来,双手伸到薄荷的身后,从背后来看,像是在拥抱薄荷。
薄荷抬头看向举止变得奇怪的倪曼,她要做什么?
倪曼附在薄荷耳边轻声低喃:“我始终输给了自己所剩不多的良知,荷姐姐……我给你松绑,你趁机用匕首反击我吧。但是声响不要太大,外面还有人守着。带着苗苗……逃出去!那个人,叫佐藤右一,但是他,就是当年越狱的左青!荷姐姐……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说得对,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如果这是唯一的选择,那我也选择让你们好好活着的人,继续好好活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薄荷的表情渐渐变得疑惑起来,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颈窝处的湿温,倪曼哭了吗?手腕突然一轻,是倪曼隔断了她的绳子。
“她在说什么?她又在做什么?”看不清的薄烟跑到屏幕前惊疑的大喊。
佐藤右一也有些疑惑的蹙眉,这个倪曼后半段的表现实在太怪。
倪曼顿了顿,没等到薄荷的反击才轻轻的退开自己的身子。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倪曼将匕首丢在地上,然后快速的回到摄影机后面将小苗苗抱了起来轻轻的拍着哄着,再装作冰冷无情的声音和模样对薄荷道:“现在,我就掐着你女儿的脖子,我也割开了你手腕上的绳子。要选择刺中你的腹部,还是等我掐断你女儿的脖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虽然倪曼的话是这样说着,但是她的表情却在摄影机看不见的地方对薄荷写满了歉意和愧疚。薄荷相信,她这一次是真的……在帮自己,甚至,后悔了。那句‘对不起’是真心的。因为她并没有掐着小苗苗的脖子,而是在安慰苗苗,甚至在割开她手腕上的绳子之后在等着自己给她一击……可是自己没有那么做。
薄荷轻轻的挣开手腕上的绳索,从椅子上缓然的站了起来,看向那摄像机,她知道倪曼在做戏给摄像机那头的人看,所以她才没有在刚刚一瞬反击倪曼,她也在寻找机会。
薄荷弯腰蹲在地上,将地上的匕首剪了起来,迅速的藏进衣袖里换了自己事先藏好的弹簧匕首。事情在瞬间逆转了……她以为自己今天真的会走到绝路,因为有了那样的选择,她甚至感觉到了绝望……但是倪曼……她说她的良知战胜了她,她终究还是醒悟了么?薄荷拿着匕首缓然的转身看向倪曼,倪曼对薄荷摇了摇头,她都已经给她机会了,她怎么还不行动把自己反击打倒在地呢?她知道,薄荷是检察官,检察官都会上一些防身课的,都会有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她知道的,当初薄荷救自己的时候不是用到过吗?
但是薄荷只是举起匕首缓步的走到摄像机前,倪曼已经将再次哭累了的小苗苗哄睡着,看着苗苗安详的趴在自己的肩上,而薄荷却对着摄像机举起手中的匕首,倪曼突感不妙和不安,难道荷姐姐要……
薄荷没有犹豫的挥下手中的匕首用力的刺向自己的腹部——
“不要!”倪曼大喊一声,小苗苗再也没有惊醒,她太累了,这一次趴在倪曼的肩上,只是轻轻抖了一下,便再次睡着了过去。
倪曼将小苗苗放在椅子上,跑到摄像机前,她悲痛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血喷洒了出来,喷在摄像机的屏幕上,那匕首更是深深的刺入了薄荷的腹部里,看不见一点儿剩余。
薄荷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轻声呻吟。摄像头那一段的薄烟看着满屏幕的鲜红露出丧心病狂一般得意的狂妄大笑:“哈哈……她终于……她终于有这一天了……我终于看到她的下场了!薄荷,从小我就恨你,后来我更是恨你入骨。这个世界,既然有我,为什么还要有你?现在,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啪!”一声,屏幕变成一片漆黑。
薄烟根本不在意,只是抱着自己的肚子继续不停的狂妄大笑着,笑得肚子疼了也没关系,因为她开心,她快乐,她的人生甚至因此而感到圆满了。她恨了那么久的人啊……终于在自己面前狼狈的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她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畅快过啊!
佐藤右一却没有薄烟那么得意忘形,只是快速的从衣服里摸出电话来并拨了过去。
“喂?进仓库看看,怎么回事!”
“是,佐藤先生。”
佐藤右一看向黑屏,刚刚,一屏幕的鲜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反而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所意料甚至掌控的范围呢?
薄荷一手推到摄影机,再伸手关掉了开关,弹出里面的内存卡快速的放进衣服里。
倪曼扑上前来,跪在地上看着薄荷身前全是血的模样,凶猛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荷姐姐,对不起……你为什么不反击我呢?我都告诉你了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不起,是我害的你……对不起……”倪曼悲痛欲绝的大哭着,根本没发现薄荷现在在干着什么,她此刻只看得见薄荷满身是血的样子,只想着自己终究还是铸成了大错,害的薄荷失去了性命,她觉得自己真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她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无法面对小苗苗!
薄荷握着拳头趴在地上,手捂着腹部,慢慢的将匕首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那匕首上,全是血,血浆……没错,在她出门前她就已经想到了也许会出意外,所以她带了不少的小东西,全是湛一凡给她准备的,包括血浆和弹簧匕首,拿匕首根本刺不伤人,那血也是事先放在不服的血浆袋,她也没想到竟然正巧能用上。
薄荷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倪曼在身后满是后悔的哭诉。她似乎真的很伤心,因为自己可能会死吗?
“这一次……”薄荷侧头看向身后的倪曼,突然开口而问,“是真心的吗?不再是……苦r计?”要救她,是真心的吗?薄荷不想再相信她,但为什么总觉得这一次的她比上一次牺牲了双腿的她还要让自己觉得,真诚呢?
“如果可以,我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你的性命。你救了我啊,你救了我和我哥哥,我却这么对你……我对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湛先生他深爱着你,我却使计勾引他,离间你们,我真的该死!”倪曼扬手给了自己几个响脆的巴掌,眼泪从眼眶里不停的涌出,流进脖子里,滴打在地上,哭的一张脸通红,脸上的手指印也渐渐的肿了起来,看起来对她自己是真的下了狠手的。
“……看在你刚刚要救我的份儿上,那我告诉你好了,其实这血……”薄荷坐了起来扬起手正要解释,仓库的门‘喷’的一声被突然打开。薄荷和倪曼同时惊慌的抬头望去,是外面的人闯进来了吗?但是随即,薄荷就露出释然的微笑来,因为闯进来的不是坏人,而是…湛一凡!
湛一凡满头大汗,甚至是有些狼狈的站在仓库门口,看到薄荷满是是血的模样,湛一凡顿时疯了似的一声狂怒咆哮‘啊——’,那咆哮里带着哀痛和愤怒,悲伤和不信,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躺在血泊里,他再也无法冷静了!
风一样的奔了过来扑在地上用力的把薄荷抱进怀里,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流了下来沾到了薄荷的脸上和脖子里:“啊……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薄荷怔住了,傻傻的没有反应。
难道……他以为……自己……
薄荷软软的想要推开湛一凡解释,但湛一凡只是更用力的抱住她,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按去,甚至带了哭腔的痛声低吼:“不!不可以!宝宝……你不可以离开我的……你说过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
他在哭……薄荷轻轻的抬起满是血的手摸上湛一凡的脸,全是泪水啊。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哭过,从来没有对自己真正的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