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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2 / 2)

1月27日  告一段落


我总觉得王星星像初三和高中的学生似的,她买了一个看起来笨得要命的闹钟,每天5点多一点儿就爬起床,蹑手蹑脚下床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踩着叮当的小脚,每当这个时候,叮当总是免不了大呼小叫起来,通常是:“死啦死啦!”叫完了又睡着了。星星只好暂停自己的动作,保持自己在半空中的姿势,等她安静下来之后,再继续像一个猴子似的攀缘,也够难为她的。即使是这样,老刀还是对她有一定的意见,认为她一个人影响了大家的睡眠,但是她毕竟又没犯什么错误,不好当面指责,只好背着星星恨恨地说:“这么用心,是想到美国 留学还是怎么的?”


虽然我不可能像星星那样彻底与顽强,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也感到了一种紧张的空气,大家都显得分外地忙碌。好几个家伙为了提高记忆力,都在暗暗地服用昂立1号,我觉得挺可笑的。张欣天天在寝室里嚷嚷:这一题肯定要考!要按她这样的说法,整张卷子的得分点都已经被她摸准了。


好在专业课期末考核我都已经过了,舞蹈和声乐老师认出我是那个在元旦晚会上表演节目的女孩,大手一挥,很大方地给了我一个高分,我高兴得不得了,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居然还可以免试。


晚上我也难得地梦见了自己在做一道很难很难的数学题,醒来后觉得挺奇怪的,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刻苦了!


2月4日  放 假


收拾行李,然后道别,真的别了。


回到家,妈也显得分外的热情,把我看得跟个外来的客人一样。家里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3月4日  男生宿舍


学校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宿舍管理员还没有来上班,女生宿舍里偶尔有男生进出,他们卖力地帮助女生拎箱子,给女生宿舍带来了一些与往日不同的生机。


正在我默默欣赏这些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粉红色外套的女孩,我觉得她是那样的熟悉,忍不住看了第二眼,哈哈,原来是娜娜,真没想到她穿上新衣服这么光彩照人。她张开双臂高喊着:“宝贝,想死我了!”我嘻嘻哈哈地挠她痒痒,把她整得花枝乱颤,忍不住 大喊救命。闹够了,这才发现她竟然两手空空,潇洒得要命,回头一看,旁边站着一位保镖,竟然是帅哥刘川枫,刚才只顾着闹还没发现。我故意朝她努努嘴巴酸酸地说:“呦,好福气,还有帅哥护驾哦!”她说你先别取笑我了,我们只不过是交换,他帮我扛行李,我待会儿要帮他整理床铺的!


娜娜拉我去男生宿舍帮刘川枫整理床铺,我不想去,她把交换条件从3根棒棒糖加到了10根,我终于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很早以前我就有一个想法,想到男生宿舍去看看。听别人说,多半是男生自己说,他们宿舍里面的脏、乱、差问题很突出,各种各样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经过走廊就像是跨越黄河一样,大家唱的歌曲是“袜子袜子满天飞,谁为你憔悴……”因为没有看过,所以就觉得那肯定是另一种风景。听起来跟迷宫似的,挺不同凡响的,可惜我的想像力还不够丰富,不能够凭空想像出里面的场景。


还真没想到自己早就想进去旅游观光的男生宿舍竟然会是这么一副惨状,楼道里隐隐有一股馊味,简直不堪忍受,进入男生宿舍更是别有一番d天,胖子和丁路源正坐在床上吃瓜子,丁路源起身叫了一声姐,娜娜说乖,别淘气,待会儿姐姐给你糖吃。


看着他们三个油条一样松散的样子整个人就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这么大的宿舍就他们三个人住,看上去却像住了一个班的人似的,到处都是杂乱放着的书本、报纸和各种各样的鞋子、杂物,看着他们放在床上未铺的床铺,我和娜娜实在是不忍心,只好将他们三个的床铺都铺好了,在我们的直接指挥和帮助下,总算排除千难万阻,把他们的寝室收拾干净了。一直忙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三个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和娜娜也实在累得不行了,他们说要请我们两个吃饭,我们说算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急什么!


临出门的时候,娜娜记起了一件事情,回头塞给丁路源两颗“喔喔奶糖”,叫他乖乖听话,我笑得捂住了嘴巴。


走出男生宿舍的时候,我跟娜娜说男生宿舍简直就像非洲难民营,娜娜说惨是惨了一点,乱是乱了一点,但是却是原汁原味的男孩本色,你说他懒散也好,放纵也罢,他的本来面目好像就是那样,也许那才叫男人的味道吧,偶尔也有几个爱干净的,不过看起来又跟女生似的,扭扭捏捏,没有一点儿阳刚之气。


我也听说过男生宿舍夏天的风景最好,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衣服,都快馊得发霉了,也不愿意伸出手去洗一下。经过别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之后,男生宿舍里面的画面渐渐定格,总是很容易就让我联系到脏袜子、臭鞋底、未刷洗的盘子等等,总是看起来就像是胡乱地在什么地方不规矩地摆设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地摊,再加上黑糊糊没有拖过的地板,空气里悬浮着的一股怪怪的味道……


现在看来这种猜测估计跟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娜娜说她以后要是结婚,一定要请一个保姆来料理这些事情,否则人很快就会老去。我笑话她动了春心,她说才不是呢,是愿望,懂不?我说不懂。


3月12日  鞍前马后


时间长了,发现丁路源真的是很乖很乖,对娜娜和我简直可以说是惟命是从,我们有什么不愿意办的事情,全被他一个人给包了。


我们有好几天没去水房了,开水已经打好了,水瓶规规矩矩地放在我们的桌子下面,不用说,肯定是丁路源这家伙献的殷勤。他总是这样,有时候让人觉得乖巧得简直就像是一个佣人,我说他其实不必这样,娜娜说随他去吧,能够为美女工作,他应该感到由衷的自豪与 高兴。


我中午突发奇想,要和娜娜比赛谁先哭出来,我们开始坐在桌子旁边努力地酝酿感情。努力去挖掘记忆当中最伤心的事情,闭上眼睛我想起了爷爷的死,乃乃刀痕般的脸,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我躲在小方桌下哭泣的情景……我真的想哭,那些东西是我心中永恒的痛,两行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而下。


虽然我获得了胜利,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了,就像风吹过湖水一样,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完全平静下来。娜娜笑着说,你还真哭啊,她想着想着不仅哭不出来,反而觉得有点想笑呢!我说那你就笑吧!


正在我哭的当儿,有人伸过来一张纸,又是那个可恶的丁路源,我向他吼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别老跟在我们身边,像个跟p虫似的,还有完没完!”他挨了我一顿批,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可是到了晚上回过头来一想又有点后悔了,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嘛。


3月19日  善意的谎言


中午在食堂里,我发现王星星又在吃酸菜馒头了,不禁鼻子一酸,跑到食堂的窗口重新刷卡打了一份菜,说是帮娜娜打的,可她没来,让她先吃了。星星推开了我的盘子说,你吃吧,我喜欢吃面食。


看着星星那明亮如水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生活的内容,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星星还是那样,大家都抓紧一切时间睡觉,她似乎总是在抢着、忙着百~万\小!说,像是有谁在催着她似的。我们还不能夸她学习认真,虽然她已经够认真的了,可在班上的成绩却还是经常排在后面垫底,我们如果要是说她认真,不是等于嘲笑她吗?她下定决心这个学期要打一个翻身仗,所以就从平时抓起了。


我们寝室里除了星星个个都是宝贝级人物,叮当更是零食大王,随时把枕头翻开一看,瓜子、开心果、草莓,甚至还有方便面,应有尽有。宿舍里的人都说她像老鼠,好不容易想尽一切办法把鼠灾给治住了,又冒出来这么一只如此乖巧的小白鼠。


星星做事总是犹犹豫豫的,看起来不自信,挺自卑的。


吃完饭,回到寝室,冷冷清清的就我一个人,就在我准备离去时娜娜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盒精致的巧克力。因为快要上课了,就随手把巧克力放在星星的床上。


下自习后,我和娜娜回到寝室看见姐妹们个个都在吃巧克力,叮当大声喊:“祖儿、娜娜,快点过来吃星星的巧克力,那可是个很帅的男孩送给她的,你要是错过了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星星的脸上立刻飞出几朵绯云,两手拨弄着淡绿的系巧克力的丝带,一脸甜蜜的样子。娜娜刚要说什么,我扯了扯她的衣襟,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一个男孩送的,巧克力?


你们怎么知道巧克力是个男孩送的?娜娜问。老刀自以为是地说,要不是男孩送的,怎么知道今天是星星的生日,还把巧克力放在她床上?老刀用推理的口吻问我看见是谁送的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不敢看星星期盼的眼光。我们几个在一起,整天都是生机勃勃的,在这样多梦的年华,每个女孩子都会有无数个绚丽多彩的梦,同寝室的姐妹每天都有人公开念情书或炫耀别人送给她的小礼物。每当这时星星就一言不发地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对方。


现在的星星完全沉浸在甜蜜和幸福当中,如果我要是把实情告诉她,她肯定会失望至极点,自尊心也会受到伤害,我怎能残忍到去践踏一朵初放的蓓蕾呢?尽管在青春的原野上它开得并不艳丽,可她毕竟也是一朵开放的花,我不能让她过早的凋零。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大声说对,不过,不过我没问他叫什么名字。


“没关系,他如果喜欢星星肯定会再来找她的。”娜娜脑子转得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是呀,被人喜欢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更何况今天的主角是星星!


晚上熄灯之后,大家都七嘴八舌地发表感慨,都为星星高兴。


娜娜躲在被窝里说可惜,那么好的巧克力没有了,我说没关系,不就是一盒巧克力吗?有什么比让大家开心,比让星星开心更令人愉快的呢!明天我们再买更大更多的。


3月25日  修 眉


日子依旧这样平淡无奇地走着,不同的是寝室里的脂粉气息越来越浓了。娜娜和叮当每天花在头发和打扮上的时间,绝对超过半个小时,她们还要不断地参考我的意见,这个怎么样,那个又如何,我觉得又不是要上舞台上去表演,干吗要这么隆重呢?


娜娜的化妆品越来越多了,以前还只有大宝这样简单的东西,现在口红、唇膏、粉饼、眉笔应有尽有,她说她今天想去把眉毛修一修,不小心修回了一个妖怪,我嚷嚷着叫大家看 稀奇,她说你瞎叫唤什么呀?不懂得时尚与潮流就不要狂吠,我这叫柳叶眉。我觉得挺好笑的,你这叫一线眉还差不多,看上去成一条细线,把好好的眉毛给糟蹋了。


娜娜气得不得了,说要让异性来评判评判,于是把弟弟丁路源给拉过来了,她问他:“说,我的眉毛到底好不好看?”丁路源吓得双腿发软,可怜兮兮的。我说你就不要难为人家小孩子了,看他多可怜。丁路源来到娜娜面前战战兢兢地说:“好——看,好看!真的很好看呢!”


我觉得那小子虚假得就像一头被穿了鼻子的驴子,还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简直就是作孽。


也许是审美观点不同吧,班上的女生都来了兴致,纷纷要来欣赏娜娜那美丽的“一线眉”,好几个都说简直美得像杨贵妃,问她是在哪儿文的。娜娜很自豪地说,就在“冬之恋”美容院。有人问贵吗?她摇摇头说,不贵,不贵,也就80块吧!


这一说不打紧,吓得几个姐妹直伸舌头。要知道那可等于我十天的生活费,星星半个月的粮草补给呀!真是大款的女儿花钱如水,富家的孩子不知道穷人的辛酸哪。


虽然很贵,虽然弄出来像妖怪,还是有几个不要命的姐妹动了心,说是想去试试,又怕回来之后,大家把她当成稀有动物,更怕男生嘲笑,说她们过于媚俗,这真是一个问题。


娜娜说我身材不错,皮肤白净光滑,要是再把眉毛给修饰一下,那就完美了,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我白了她一眼说,要这么高的回头率干什么?回头率能卖钱不?能卖钱的话,我就卖给你好了,这个玩笑把她逗得乐弯了腰,那夸张的眉毛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不真实,天知道,它会不会再长出来。


4月1日  美 容


张欣说自己向来做恶人做惯了,也想做回淑女,要娜娜和她一起去修眉毛,平时班上什么事情都是由她组织,凭借着她强大的号召力,又有几个姐妹被招上了贼船,反正我也闲得无聊,干脆和她们一块儿去凑凑热闹算了。


美容院里都是一些头上顶着稻草的“黄毛丫头”,看起来蛮时尚的。张欣紧张地说,请把我的眉毛留多一点儿好吗?对方扑地笑出声来说,好吧,但是总得符合人们的审美观点是 不?我觉得她们为了自己的生意,真的很无耻,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要是说真正的审美观点,恐怕应该还是自然美吧!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们那些可怜的眉毛被一根根的剿灭,心里隐隐作痛,仿佛那掉在地下的已经不是眉毛,而是代表着清纯美妙的青春了。


店主介绍我修眉,说我的眉毛要是修一修的话,肯定增色不少,追在后面的男生保管要增加一打,我掩口不语。我心想,哼哼,像我这样的眉毛就正好合适,我昨天晚上已经看过了,正是算命先生说的那种弯月细黑形,天然的美眉坯子,不用装修。她看我根本不动心,干脆说要给我八折优惠,其他几个姐妹听了,觉得不服气,也要打八折,老板只好说,刚才是说着玩的,她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不像来修眉的,说说而已,不要当真嘛!


眉毛全部修完了,店主还送我们每人一杯可乐,娜娜高兴得不得了,说这是叫空手套白狼,又骗吃又骗喝,好不痛快啊。老板娘殷勤地介绍我们去做美容,说别人都认为在她们那儿做一次美容,都觉得自己年轻10岁了,我们觉得挺好笑的,如果再让我们年轻10岁的话,那不是要回到穿开裆裤的时代了吗?修一次眉,还不知道有几个得过上白开水加方便面的艰苦日子,更别谈什么美容了,而且我听说美容一两次根本就没有用,必须要像治病一样,坚持几个疗程才行。


出了美容院,张欣又担心,这样一来会影响她在班上同学之间的形象,我们嘲笑说她当了两天干部,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形象,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委屈自己呢?反正不做也已经做了,想开一点儿也就是了。


4月7日  敏  感


最近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坏掉了,老是情不自禁地往足球场跑,我是想看足球赛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天知道我想干什么,也许我只是想见一个人,这个人我只有在运动场上才能见到他,他要是不在,我的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好像是悬浮在空气里的尘埃,随风移动,却怎么也着不了地。再精彩的比赛也觉得索然无味。他要是出现了,我的心里就像点燃了一盏明灯,兴奋得简直快要把持不住了,我觉得自己的心在猛烈地跳动,它几乎要喷s而出。


下午,我又看见他穿着运动短裤出现在了运动场上,那种裤子颜色鲜红,显然是正宗的adidas,跑动起来就像一朵火云在闪烁,在我的面前飘忽,我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喝多了酒的醉汉。在一次次的精彩表现之后,他很潇洒地朝我打了一个响指,我和娜娜一起为他呐喊助威:加油!加油!他显得更加凶猛了,浑身都充满着激情与力量。


我本以为下了场他会朝我们这边来的,可是一转眼,竟然发现他的身边多了一个递矿泉水的女孩,那是个穿着一袭白色裙子的美眉。我看见高波在接过瓶子的时候,对她笑了笑,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说有点头痛,想回到教室里去。娜娜说我今天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晴转多云,突然头痛了,真是服了你了。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应该是i服了you!好了好了,那就去休息吧,别硬撑着,还耍贫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担待不起。她总是这样,故意说这样无伤大雅的笑话来刺激我的神经,要是在平时,我肯定要捂着肚子跟她一起大笑。可是今天不行,我实在是没了心情,没办法。


我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回想着那个影子在我的世界里存留着的所有的记忆,觉得酸酸的,好像所有的美好,都被那个矿泉水瓶子给打破了,那个女孩是谁?她是他女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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