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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1 / 2)

“皮痒痒了?”


李德全一听皇上不轻不重的调调收了收心,跪在地上小声回道:“奴才哪敢,奴才这不是替皇上高兴嘛。皇上高兴了奴才不得跟着高兴嘛,敢明狐假虎威才有门儿不是。”


玄烨也懒得同他计较,提了脚出了外殿,看着李德全小心关了门 ,使了小九子接了班守了门,才春风得意地出了昭仁殿,把朝上去了。


至于昭仁殿内的美人一一小猪便大猪,没睡个日上中天是起不了身的。


反正太皇太后那里也不指望她露脸,最多午膳替人做会子小媳妇看一时冷脸也是过了,不痛不痒的,全也不自个儿不在乎。哎,同脸皮厚的人处长了,自个儿的脸皮也越发增厚了,没法子的事。


紫禁城的清晨同多数时一般无二。当所有妃嫔都起了身忙着以孝致上时,乾清宫东配殿昭仁宫的美人却还在呼呼大睡……


“皇上早朝一一…”


第六十二章 太皇太后的耳光子


腊月里,走到哪儿都是派年气。今儿正赶上下二夜的雪,宁芳领素心请安的路上便在御花园里游玩半刻。


端顺太妃赶巧也迟,正见到立在堆绣山有有笑的主仆两人。


宁芳身上正是那件扎眼的豹皮子风衣,而大宫素心着的那件獭皮子也是上等的,原是宁芳在顺治朝时得的件,现如今满屋子都是小三送的衣服,件到没用场,便使院子里的人拿去。


端顺太妃在顺治帝时虽非最得宠的,可也算是妃级,等同的獭皮子也不过才得两件,件此刻正穿在身上,却也算是旧物。而素心穿的件却是旧衣新上料,尽还是宁芳画样子加些子橙色的狐狸毛,怎么看怎么比端顺太妃身上的件气派。


太妃抖抖下眼睑,领人转身出院子。跟着的个嬷子回身瞧皇太后并素心眼,再跟上去。


宁芳到达慈宁宫时,满屋子的人都在乐呵着,到是吓调。想想也是,大冷的,没地比慈宁宫更暖和的。


太皇太后正把着济济儿格格的手同娜木钟并巴两位太皇太妃着话,偶尔还打趣打趣小辈妃嫔们。


宁芳是c不上什么话的,只偶尔回回话头。


马佳氏的肚子到是圆,裹在件浅粉色的旗装里虽衬得粉嫩可宁芳总觉得色于太素,确没有素心更显色儿。


屋子的人也不知些个什么,三三两两的。宁芳几个哈欠作势隐去,正要混沌,却见乾清宫眼熟的小监急急着奔进来,被苏茉儿领去侧间,太皇太后片刻也离席,不过几句话功夫便使人散场。


宁芳也正要走,被宫女领进侧间。


太皇太后面色无常,沉思着,见宁芳来,只抬眼瞅眼便不话。宁芳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哪里又惹位大boss。最近没留小三过夜至深呀?


太皇太后可不管宁芳心里想什么,领着便出慈宁宫,眼瞅着由月华门进乾清宫。


乾清宫正宫的堂上片狼籍,两侧松朗的书架子都倒几扇,皇上正侧身坐在龙坐之上深远地呼吸着。


宁芳便想,若不是龙案的材料硬实,怕是都能被小子踢下来。


太皇太后个眼色,李德全退出去并合门扉。


“皇上是怎么?”


玄烨半才发现室内多两人,转身下来行礼,却并不起身:“皇玛嬷,孙儿皇上做的真是无能无功,便如此,还不如不做的好!”


宁芳心跳漏几下。


太皇太后面无表情,只轻轻道:“起来。”


孙子毕竟听话,刚起来,便被个巴掌扇得移几步。


可是用力的,宁芳捂着心直替小三心疼。


玄烨到是没什么气恨,只是眼孔子放放。


“清醒了吗?”


玄烨再次跪倒:“孙儿醒了,请皇玛嬷宽心。”


“醒了便好,刚才的话,哀家只当耳背没听见,若是再让哀家听第二次,便没功夫给清醒。”


“孙儿明白。”


太皇太后和缓过来,找个还能坐的位子坐定。眼瞅着皇上已经上来替她亲自安座,太后却还立在刚才的地儿发愣,便有些子不喜。


玄烨自是瞧个全,移个位子在太皇太后下首:“皇额娘——”他声喊得响半调,见宁芳回神看他,忙背太皇太后使使眼色,“皇额娘坐吧,别替儿子担心。”


宁芳小心着落座。


“说吧,什么事值得皇上发么大火,连个身份都顾不全。”


“……前几个月因为黄白两旗换地的事鳌拜便多有事出,九月里因为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巡府王登联大不满鳌拜圈地私行敢直言进谏便被鳌拜下刑,朕改为多部会省……却不想今日里鳌拜尽矫旨枉度圣意私斩苏朱王三人并朱昌祚长子……”


“什么?朱昌祚死了?”


太皇太后侧头去看立起来的宁芳,眼见满面惊魂、眼含红涩,便眯眯瞳孔。


玄烨来不及多想,上前扶着僵直的宁芳硬把她“自然”地按坐下:“回皇额娘,是的,朕也异常痛心,早年便听李德全道他个同乡在先帝时便是个难得的好官,今日却因直谏而遭横祸,怎么能不让朕痛心,不单是他人,还连着苏、王等七八条人命,皆是大清的好官……”


玄烨边着边在太皇太后看不见的边用七分力夹着宁芳的臂r使意让清醒,宁芳如果话里还听不出他的用心,力上哪还能不明白?纵使再难过,也毕竟不是当年泪洒而出的光景,呼吸间已然渐渐回常态。


太皇太后是什么人精,心里怎么可能不打上个小九九?皇上虽然在话语上周全,可毕竟生硬,又明显有袒护之意,到不好直接发作,却是深深记在心上。


玄烨进屋子,便见宁芳托着腮邦子愣神,眉头不自觉皱个紧儿,不高兴便滋生出来。在几子另边冷冷地坐下,半也不言语。


好半宁芳才发现他来,瞅着他脸色不善,只当是被鳌拜气的,便坐过去想抚上他的臂膀,却不想被躲开来,心下立时不好受,连着刚刚听失朱昌祚的心神鼓脑的被引出来,巴巴的落泪珠子,先还是安静的哭,瞅眼玄烨躲过去的半边脸,立刻觉得委屈,心情再也止不住,“哗哗”“嗷嗷”地坐在当下便哭将起来。


把个小三看得愣愣的,心下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嘛,还没问同那姓朱的有什么瓜隔到先耍出来。本不想理会的,可止不住自个儿的身子条件反s地居上去又是哄又是赔礼儿,直把自己不是个东西个遍才止人的哭腔。


宁芳倒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还没等小三理清心情追问便道出来。


原来朱昌祚确实与宁芳有过十几日的交情,也就是在小三出花避痘出宫的那些日子,两人分别还在当年的得新楼与朱某人京城的小院里吃过两顿饭,也算是饭友。两人年岁相当,又有那么些话题,一个为人正气,一个奇思妙想,正所谓亲友不好话,陌路反成知交,虽没见过几面到真觉得对方都是爽利特别的人,也错是故友。


玄烨听连人家的妻、子都见过,气也消太半,再细听的口气,到真像个普通的朋友,放才淡开来。


“那怎么从没听过。”玄烨由着宁芳给他瞧那半边可能红的脸。


“有什么好的?那时才多大?有心情听在路上随便认识的甲乙丙丁?再者,不过见过他几面,这么多年要不是提起,早忘了。而且,”宁芳下子拧小三的耳边子,使他“啊啊”几声,“痛痛”的叫唤,“你算什么人,儿子也想管娘的事?哼。”


玄烨也不敢在母老虎发威的时候上去磨牙,抒着耳朵心里暗暗回道:看着吧,迟早有挖出所有的秘密儿,看还敢不敢冲朕嚷嚷……


第六十三章 什么心思


年头将近,太皇太后下懿旨,特允后妃母家父母前来宫中看望儿,便东北角楼下三进院子里。


皇后的母家自是特殊,虽索尼索相未亲来,却使正妻夫人同皇后生母前来。


晴芳毕竟年幼,见祖母并生母,数月来固受皇上冷落的委屈便直化作眼泪溢出来。老夫人到只是轻声安抚,亲生母亲又怎能忍亲的眼泪直把儿搂抱着同哭。


老夫人也不过给母二人半刻的功夫伤哭,便出声令止。


“皇后慢慢来,可是受皇上亲责?”


晴芳也不是没品的忌妇,只道入宫来直与皇上相处不错,于太皇太后并皇太后面前都是受喜的,只是最近颇受皇上冷遇。


老夫人只那么想,便是明白过来,拍拍孙女的手:“皇后娘娘放心,臣妇定当替皇后解此困。也不是多大的事,只管宽心。娘娘,宫里毕竟不比家里,言行、人事可都要上心,您的性子臣妇也是深知的,大错是绝不会有的。只要深知,对上要亲身亲躬,把太皇太后侍奉好;对皇上,要亲柔本真;对妃嫔要礼让大度。日子便只会好不会差。外面那些个事,自由玛法替你顶着,出不了事,明白吗?”


晴芳虽不是个顶有心机的人,却不失为个听话的大家之女,只祖母这么两句便定心神,自与亲人话别处去。


遏必隆夫妇两人直坐在堂下,听着女儿的呈诉。


“算他们识相,没有亏待于你,不然——哼。”


那遏夫人到是深沉的:“老爷到是轻声些,这里毕竟是皇宫,虽被人听们到不怕,却也给女儿在宫里招话头。”


遏必隆只这么一个女儿,在家千恩万宠的,怎么会舍得受苦,便轻下声来:“若不是当初太皇太后不恭,提那老匹夫的孙女为后,咱家淑媛早便贵为后。现今直直差那丫头一大节,怎么能不气煞老夫?女儿放心,阿玛昨日还见义阿玛呢,他要咱们放足胆子,若是女儿受气,哼哼,在朝堂便好好替你教训教训小皇帝——”


“阿玛!”淑媛止住自家父亲的话头,小心着听听门外的动静。


“怕什么,有阿玛同义父照着,还有谁敢——”


“阿玛。”淑媛上前按住遏必隆的肩膀,“已经发生的事,如今再议又有何意?不管当初太皇太后选赫舍里氏为后因何,总有一日女儿会向她们证明,女儿才是最合适的人选……”遏夫人见她如此气度,颇为心慰。


“淑媛,要不要阿玛助一臂之力,除那——”


“阿玛,不用,”淑媛淡定笑,“女儿是什么身份?对付那等人焉可用真刀?会堂堂正正的向他们证明,钮钴禄淑媛,绝对是唯一最胜任的。”


遏必隆虽为女儿的气魄兴叹,可毕竟不是那么回事儿。出翊坤宫的门便回首而视,眼见着宫门远不及坤宁宫气派,再遥想女儿未能由正宫门午门被抬入紫禁城便觉得气短,心下暗暗立誓。处置个黄毛丫头焉需费女儿的心神?只一包药下去,便什么都解了。


遏夫人见夫君的冷笑,便知道他自有打算,虽觉得他大可不必为女儿如此打算,便再想,省女儿心神也未偿不可。由着女儿做事,那么个清高性子,只怕在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夫妻俩各怀着心事出宫门。


纳喇家巴巴的来了七八个妇人,一屋子唧唧杂杂道个不停。惠怡也不出声,只偎在墙角侍弄着盆不知名的植物。


等着人群如刘姥姥入大观园似的参观进内寝,惠怡的庶母也是生母悄悄凑上前来耳语着:“表哥使人带声好。”


惠怡不过奇怪地瞥一眼,并不说话,继续摆弄着花盆子。


“他一切安好,只让宽心……”庶母眼瞅着儿没什么反应,正想再细上几句,却有众夫人寻出来,直嚷着“还是皇宫里好”云云。


相对于他宫的热闹,启祥宫里便十分冷清。宫奴才们只见一位妇人进宫来陪自家主子。


“宫里不比家里,阿玛额娘不求恩泽家祖,但求娘娘惜身如珍;不求娘娘广运乡族,旦求娘娘心安神悦,我们夫妻——也便知足……”


只那么两句,却惹得母二人默默落泪。


门外守着的婢仆只听那母二人软语轻候,说的也不过是家常里的衣食,到显得三分的落破。


多日后,太皇太后使皇上来。


“听说,皇上冷落皇后有些时日。”


玄烨一听,便知道有人在祖母面前递话头,心下便更是不齿皇后。


太皇太后眼尖着,怎会不明?


“皇后可有不好?”


“不曾。”


“皇后可有错处?”


“没有。”


“皇后可有哭诉?”


“……无。”


太皇太后点头。


“不曾。没有。无。皇上也是心清着的,把什么都看的清楚,哀家到是该心慰?”


玄烨听太皇太后不热不冷的语气,便起座而跪,直道不敢。


太皇太后并未叫起,只单手抚着掌间粒粒的佛珠子。


“皇上啊,例来后宫便不是由着皇上喜恶情厌的场所儿,莫道如今羽不丰心不定,便是将来大权在握——也不是想厌谁便厌谁,想弃谁便弃谁……这些女人是什么?于皇上连小卒都不是,却也是最好的神来之笔。想要什么,便可以任意左右。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三言两语,一个眼神一个恩惠的事,却比谏臣的敢语、文臣的书语、俗人的嚼头,威力更大……要什么,便给个三分,既全皇上的恩赐,又成她们的盼头,何事不成?戏子会笑,做后宫女子的人,又何常不是‘顶针’的活?哎,你皇阿玛便是不明后宫人与人间的事不是单纯的人与人的事,而是下最简单的权与力的事,才傻傻的犯忌讳……玄烨——可明白?”


玄烨到是没有立刻答应,只那么在脑子里过遍,他又何尝不是聪惠的?只是毕竟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不怎么想改。直到祖母同他道破,才愿意自己去面对。


再聪明的人,又何尝是最勇敢的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阻头,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轻易改变自己化为(陌)生魔?成长的痛苦,便伴着身心的成长日日迫着退嫩肤生出强壮却丑陋的黑色翅膀,把自己用翅膀裹起来,去迎着一个个可想却沉重的未来……


“孙儿明白。”


玄烨立在仁祥宫的门前,顺着门线儿仔细却朦胧地观察红墙红门。半时后,在灰暗的冬日暮色里,呱呱的鸦呕中,在那顶高的门檐高缝之上,尽然生出根杂草,颤危危的在风中摇拽。


玄烨看得出神,原本空烙烙的心间突得被激激,打个身抖。


立刻,便有温暖柔弱的手掌儿裹住他的右手:“进去吧,怪冷的。”


玄烨随着人的拉扯亦步亦趋地跟着,像多年前般,在热闹的街区里游走,那些生动的街市与生民便么在两边滑过,熟悉却又渴望,一股子热y立马便上眼眶,想瞅着便止不住。


宁芳拉着满面彷徨的小子便往屋里走,又何常见如此的小三好受?却没走几步便被由后抱满怀。


见不到玄烨的泪水,也知道他不会哭出来,却止不住自己的泪花朵朵地开。


成长的苦痛,谁也没有皇帝来的深。


宁芳拍拍胸前的手臂,并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并不需要什么语言,在面对成长的时候……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肩膀,一个同在的依靠……


慈仁宫的宫门在身后紧紧地关闭。


外面有风雨无数,请独留一个空间给自己,不是逃避,不是哭泣,不是记愤……只是暂时停下来,给个可以喘息的时间,只要暂时便好……


第六十四章  少年心


康熙五年最后的年节里,发生了件震惊朝野的“小事”,却狠狠给了皇上一耳光。


玄烨安静地坐在坐在榻上,半身依在几上。


宁芳挨着他,没有开口句话。


乾清宫里非常安静,虽如往常却更甚往夕。


太皇太后立在门帘子外,就着小揭起的暖帘子望去,便见皇上右手紧握着博雅娜,虽然两人目光相背,却透着股令人心慌的气息。


太皇太后转了两圈眼色,便退了出去,除夕日场大雪,纷纷扰扰,明儿新年里,真不知命数几何?


守岁家宴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并皇后,皆是笑容依旧。


散了场子,先帝端顺太妃却跟到皇太极懿靖大贵妃处遛门子。


“鳌拜在朝堂之上公然着了绣龙黄服面圣,只那朝帽儿微有不同,哈哈,可真真令人痛快。姑姑,您说是不是?”


懿靖大贵妃到是没什么高兴的表情。


“有什么痛快的?皇上不也没被气失了脸色?哼,我们皇上,年岁虽小,却智不短,难怪能被那妖妇扶了上位。”


端顺太妃亲端了奶盅子给大贵妃:“姑姑,怎么也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打在皇上脸面上怎么着也是煽了布木布泰的脸儿,还不是替姑姑出气?”


娜木钟听到消息时也是痛快了一时,但静下心来却也是明白,没有了皇上,没有布木布泰,又何谈还有个太宗的大贵妃?不免深深地看了眼这个也是从阿霸垓走出来的族女。


“你的心机,哀家也是知道的……听说,你最近同那鳌拜引上了路子。”


端顺太妃低眉顺了几下眼色,忙抬了首:“看姑姑说的,我还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见不得有些人快活罢了。”


“哼,要真是那么个心思,到也没什么。不过,你可得颠量好了,斗上一斗痛骨缺r的没什么,可是狼是虎可得眼睛放亮了,别到时候反被狼——给吞了去。”


“呵呵,看姑姑说的,这个理儿侄还能不晓得?您只管宽心,坐着看戏就是。”


娜木钟也不再什么,左不过是个没什么干系的族女,失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正月十四,先帝二阿哥福全受封为裕亲王。


十五当日,宫里宫外便忙着皇上再次行南苑的事。


宁芳出了暖阁,便见素心依着宫柱子遥望天空。


“怎么了?……想裕亲王了?”


素心面色儿一沉:“主子别拿这事做弄奴婢便是对奴婢的恩德了。”


宁芳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呵呵,好嘛,我给素心道个歉行不?”宁芳依了上去,圈着的胳膊,“那是怎么了?”


“……奴婢三弟与四妹推着母亲上京来了,是母亲思念于我,临了……想见奴婢一面……”


宁芳没再什么,只不停抚拍着素心的背儿。


康熙六年正月二十二,上幸南苑行围。此次,太皇太后畏冷未有随驾。


起行当日途中,慈仁宫大宫素心染有冷寒落队调养。


孤寒岁,冷雪迎,千愁万绪始上心。


宁芳伫立在风雪中,看那“迎日”如流星畅游而去,霎那间消失在眼帘。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还休。”


“主子,回去吧,瞅着皇上时半会还回不来,你别立在寒风里了,小心着也受了寒。”


宁芳只是对李德全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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