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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2 / 2)

皇后等三人正陪着宁芳拼麻,便见一内监入了内,禀了道纳喇庶妃不慎掉落湖水,幸被平南王长子尚之信所救。


三人不好再玩,便离了宁芳居处。


多日后,皇上起意巡边,被熊赐履、赵之符等所劝。


秋末,皇上回宫。


可能是天气转瞬即便,宫里几位太皇太妃与太妃相继过了病气,其中包括端顺太妃,不过也不是大事,将养着一月也就好了,只是白色上不如旧日。


地震、旱灾、水患……


与此同时,大清康熙朝第一次选秀也在天灾人祸间不痛不痒间进行着,得美人若干。


紧随而至的行南苑、祀大圜丘,直至因天灾过多众人的关注落在历法之上,杨光先已不能胜任,全国遍寻可推历法之人。于是,南怀仁跳脱,由广东杀了回来,重新掌舵钦天监并因此为汤若望翻案、反告杨光先入囚此为后话。


风雨飘摇间,迎来了康熙朝第一个重要的一年,康熙八年。


“皇上打算修缮乾清宫?”


玄烨正替太皇太后布着膳。


“回皇玛嬷,孙儿有这个意念。如今鳌拜已是极度张狂,不把朕放在心上也有些时日了,不如做足了朕的戏头,使他的警惕再轻上一轻。自古无能帝王多爱建宫造苑,孙儿这个皇帝如今在不顶事于享乐上自然要出点文章。现如今户部连连银子不丰,大动作不堪,只能修个乾清宫做做戏。”


太皇太后接了皇上递上的象牙筷子:“还是哀家下道懿旨帮皇上把戏做全做稳了吧,皇上下旨便是劳民伤财,随了哀家的旨不过是以孝为一,平了悠悠之口。”


玄烨细量了太皇太后侧边脸儿,虽还保养不错,却真真添了不少白发。


“多谢皇玛嬷体恤。”


太皇太后不赞同的给了皇上一个白眼:“皇上是我大清的希望,是哀家十余年倾注的心血,便是哀家的好孙子,皇玛嬷为你做这么些事自是应该的,没什么客到可言的。只一点你要记住了,成大事者不但要会忍,还要忍的有心机、知分寸,一言一行都要比那戏子更有水准。鳌拜也不过就是这二年的事,他不过是皇上成君的第一块垫脚板,以后的风雨一一多着呢。不怕困难多,只怕心不在,只要你有成为一代明君的心胸,皇玛嬷 自当倾囊相赠,助你一一便是助我大清”。“便是助我心恋”这话,布木布泰却没有说出口。很多时候,情感只是一个人的事,无人可以倾诉,无人可以分享。怀着一份感情从偷偷绽放至独自凋零往往都只能一个人去承受,虽然看着了无意义,却也这么挺过了一辈子,成了一生的寄托。


外面的风雨如何猛烈,慈仁宫的日子仍然依旧。


“为什么要搬到武英殿去?那么远。”宁芳边替玄烨把着练库布僵着的手臂边问到。


玄烨闭着眼享受,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武英殿不算,离前朝近早先睿亲王掌权时也住过。乾


清宫两次地震多有损毁,也没怎么修缮,此次正好一起办了,既能显得我享乐又能给鳌拜留个‘好印象’,何乐不为?……”


李德全在外殿守着,听着皇上与太后在内间家长里短,说的也不过是些凡人俗子的话。可他清楚着呢,皇上巴巴选了宫里最靠南、离慈仁宫最远的一处宫宇,这考量的首要因素可就是里面这位主子。


虽说皇上一直对主子那是一门一心,可中间安c了这么许多后妃 、小主子再看来,李德全已是眼前门清,这宫里,得罪谁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得罪了皇太后那是万万不能的事。


想那端顺太妃,多少年前的老事了,还不是当年的主犯,现如今却还四个月受了两场病。病到不是大病,可这么一场场的接着,一点点的削减……哎,可怜这端顺太妃还是个身子骨极硬之人,这以后的日子一一真是……


皇上这几日巡视京畿,不在宫内。


皇后给太皇太后请过安,随着皇太后到了慈仁宫。


刚坐下,便见那温腕捏了个黑漆嵌螺铀云龙纹圆盘进了来,放在皇太后脚边“阿行”面前,浅浅的盘儿却用来装水自是盛不了多少。


这圆盘晴芳是认得的,如今她是皇后,凡进贡来宫里的珍宝虽说不是全归她管却也大部分要经她的手,太皇太后与太后并不爱管这事。据说这黑漆嵌螺铀云龙纹圆盘统共琉球只进了四只,余的两辅各得一只,还锁了一只。同时进贡来的红地堆彩漆山纹长主攒盒归了她,可其实她却十分喜欢这黑漆的,不想今日却归作“阿行”的水盘子。


宁芳正瞅着“阿行”喝水自是看不到皇后的眼色,善瞳与温腕却是瞧见了。善瞳只是不开口。


“主子那个黑盒子还要不要?”温腕不浅不深开了口。


“什么黑盒子?”宁芳见阿行喝好了,抱起它在腿上。


“就是琉球国进贡的那只黑漆嵌螺铀双龙双珠长方攒盒。”


善瞳一听温腕提起那只盒子,立马转身入内取了来。


宁芳一看,好好的一只盒子面上已经抓痕斑斑,真真是毁了一见珍品:“这是阿行干的吗?”


“可不是,”温腕笑将着打开那盒子,“主子看看,阿行是把这进贡来的盒子当作自个儿的窝了,主子瞧瞧这里面的毛,连带着手饰也给污了。”


宁芳到真是挺喜欢这黑盒子的,不过如今这样了,也只是有些可惜。


“那就放在它窝边吧,你这个不乖的家伙,一人到霸了两只贡品,真是够气派的。”


皇后晴芳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面上笑着听着,却不想皇上挑了帘子进了来,后面还跟着钮钻禄氏与马佳氏。


“什么够气派的?”


“还不是阿行,你来看看,它把我那只黑盒子给抓花了。宁芳到是找到了诉苦的人,微提着阿行的猫耳朵冲着玄烨道。


“不就是件盒子,以后再让他们进些归你就是。”


后进来的二妃到是没什么反应,可晴芳听着皇上与太后二人“你”来“我”往便是突突的心跳得厉害,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钮氏与马佳氏自是也见了那盒与地上的碗,她二人一人得了一只红地堆彩淋缠枝菊花纹长方盒,自然是识的此二物,心下也只当皇上是对太后大孝,好东西都随了太后。


玄烨自由李德全侍侯着退了外衣坐将下来:“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此次荷兰送了些物品上京,我已经打发了小九子去取些给你看看,李德全,先把单子给太后看看。皇额娘看看哪些喜欢,留下来便是,何必同只猫计较。”


宁芳一听玄烨打趣她,也不好当着晚辈的面同他打混,只好撇撇嘴接了单子。


“青花缎、兰花缎……4件金色天鹅绒这个到是你可以留着用……乌铳十三口,镶金乌铳四口,短铳七口……这铳是不是就是枪啊?……玻璃镜四面,镶银千里镜、八角大镜各一面一一”宁芳正看着,小九子已经使着人取了东西来,上前翻上一翻,果然还是这进来的镜子水灵,便留了一面。而那铳子也确是枪,看的宁芳心痒痒的,要知道,这东西虽说不如现代那么小巧精致,可在现代是人人能见能摸的嘛。现在可抓在手里,想怎么玩还不是怎么玩?


皇后与二妃也在,玄烨也使了她们选些喜欢的,左不过是些稀罕的哆罗呢(能反光现在多做内衬)、珊瑚珠、琥珀珠等物。


其中那面皇后镜自然比普通的玻璃镜大而精,可因为署名了是皇后镜,玄烨虽是知道宁芳喜欢也不好不予皇后。


正好其内还有只玻璃匣便直入了慈仁宫。


“这里还有四个玻璃珠,不然皇额娘留两个?”


宁芳只瞅了一眼便还是在看那短铳:“不要,这琉琉球有什么好的,蛋珠一个没用处,给阿行玩


它还嫌太滑太凉。”


玄烨说不过她,只好把那玻璃珠子分了二妃。


二壶子蔷薇露一后二妃也是看见了,只心里渴求着。这东西早先暹罗进了四瓶,宫里得此物的人都知道它的好,现在眼巴巴的在面前了自然肖想。


宁芳看不见众女的眼色,可这殿里的玄烨并下人却是瞧着了。


善瞳取了宁芳衷意的收了,温腕却不多不少选了几件太后可能用的上、皇上可能认为太后用的上的东西一并收了,其中便包括这两壶子蔷薇露。


往常子众妃虽也清楚皇上是至孝之人,可都不比今日一见心里血亮。看来,太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可是比她们都重上一重,这以后,慈仁宫是少不得要常来常往的地方。


皇上的心思,李德全明白,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小九子明白,所以他提来的东西不在少数是样样皆有。温腕也看得真,所以取物是一件也不含糊。


皇上要做给人看的,自然便要有人随着演。不看,还不行;不明,还不行,不记住了,那就更不行了。


等着一后二妃走了,瞅着那片大镜子,宁芳才开了话匣子。


“知道什么是知识的力量吗?看看人家做的镜子,这才叫镜子,是能连毛细孔都能看真的。再说说这玻璃,可不只是做些镜子、杯子之类的,还可以当窗玻璃使,想想,要是这纸糊的窗纸都换成了玻璃的,那阳光当如何热烈、那月亮是如何明亮!”


宁芳在那自我陶醉,玄烨的心里却在咀嚼宁芳话由的可能。大清再大,能人再多,也不可能全了天下的至宝人才。


“看看这枪,这可是能杀人的东西,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是用上这枪,那死的岂止是万人?枪竿子里出政权,没有先进的科学、武器、人才,迟早有一天一一”


宁芳回了身猛然看到玄烨含笑着凝视着她,才发觉自己说的太没遮拦了,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呢?”


玄烨笑得心慰,他自觉得,他的人生似乎与宁芳更进了,不单单只是他在保护她,不单单只是他在她这里寻求温暖,不单单只是心里被温暖了,现在,此刻,连他的头脑也被她温暖了。从来不曾这么欢喜过,她,终于愿意走出来,走出自己单纯的快乐,为他的未来霸业谋划一二。哪怕她什么实际事情也没解决却给了自己种种强烈的欲念,可以把他的雄心澎湃千里、可以使他的霸业始创万世的强烈信念。


有时候,你并不需要刻意去寻找人才,因为你需要的人便在你身边。他可能不是个智者,却可以


成为你前行的明灯,只要他在那里,便是你的未来。


第六十九章  懵懂与领悟


作者有话要说:


《蒙古摇篮曲》


“星空笼罩着大地,大地拥抱着安息……


蒙古包里只有母亲的摇篮曲。


在婴儿的睡梦中清唱,


在大地的血脉里流淌,


宝贝宝贝你是我的宝贝,


宝贝宝贝大地是你我的宝贝。


星空笼罩着大地,


大地拥抱着安息,


蒙古包里只有母亲的摇篮曲。


在婴儿的睡梦中清唱,


在大地的血脉里流淌,


宝贝宝贝你是我的宝贝,


宝贝宝贝大地是你我的宝贝。”


又是一年春天,宁芳陪着太皇太后用的早膳后入了慈宁宫花园赏花。


往事如此那,那吉云楼,那临溪亭,何尝又只是一座建筑?


这原本种着蔓陀罗的一方之地,现在竟是生了野草。


“我喜欢这草,看着草便想起家乡无边的绿地,成群的牛马,还有那远远传来的牧羊曲。”


宁芳回头一看,正是原来住在吉云楼正对面宝相楼、如今却分居储秀宫的济济儿。


“济济儿是想家了?”


“嗯。”这济济儿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想,连小草也想。”


宁芳再瞅瞅那杂草,真的是杂乱无章。


“入了这宫,便要慢慢学着打发日子,思念并不是排泄的好法子。”


济济儿靠了过来,就着那一方之地的砖体坐了,凝视着这野草似乎便能看到家乡。


“星空笼罩着大地,大地拥抱着安息……宝贝宝贝大地是你我的宝贝。”


听着这般蒙古的曲调,宁芳并不想济济儿沉醉在忧怀里。


“很少看到你在宫里走动。”


“我是一匹野马儿,却要在栅栏里过下半辈子。”


“宫里没有令你留恋的人事?”


济济儿利爽而笑:“皇上是长生天的狼王。而我,只是匹野马。”


“……人最厉害之处,不是在于算计,而是不断适应的本事。你如果是野马,在哪里都是野马,甚至可以变为栅栏里的野马……只要活着,便没有什么是不能适应的……像这野草,不一定有草原上的繁茂,却仍然不改它是野草的天性,也一样长出生机。”


济济尔似乎还在迷茫。


在这宫里,迷茫的又何止一个蒙古来的格格?宁芳觉得自己已经是非常幸福了,不寂寞,有身份,不愁吃穿用……虽然没有自由,可自由又是什么呢?如果寂寞,走到哪里都是寂寞,去到何处都是囚牢。心在行走间越发孤荒,没有根,便没有身心的自由,如尘埃一一没有意义。


黄昏之后,玄烨一路飞快地冲入慈仁宫,龙袍飞角,脸上越见七分的欣喜。


“皇额娘皇额娘……”


玄烨边走边唤,进了外殿便见宁芳右手儿拿着个剪刀迎了出来。


“皇额娘你这是干什么呢,就这么欢迎我?”


宁芳看看右手端的东西,冲玄烨撇撇嘴扬了扬:“听你叫唤的急,便想什么东西这么猖獗提了剪子便想出来宰了他。”


玄烨也不同她计较,上前去一手收了剪刀一手握住宁芳另一只手腕便向内殿走:“好呀,等朕除了挡在前路的一霸便挥刀替你宰了看不顺的东西。”说着便两人都坐于荷兰进上的皇室榻上,取了个靠枕给宁芳依着她侧躺着。


“怎么?是除霸的时候了?”宁芳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分贝问道。


“是的,是到收网的时候了。”玄烨喜气着把那做了大半的流氓兔仔细翻了翻,转了话题,“今日幸太学,释奠先师孔子的路上可出了件趣事儿。”


宁芳想瞅着这做给皇后未来肚子里小阿哥的流氓兔在他手上受了虐,敢忙取了回来:“什么事?”


“有个京城郊民当街拦圣驾状告鳌拜鳌公欺打他儿子强霸他女儿,那眼泪儿,好不顺畅,真真是当着万民众臣给了鳌大人好看呀,这戏,还不有趣?哈哈哈,痛快呀。哎,只是可惜了这郊民,要受那无原无故的四十大板。”


到如今,宁芳也明白了,强权之下只能暂时选择沉默甚至受辱,可反抗的因子却一日不曾停止,终有一日,待把强势握手边便叫厉鬼把命还。


不几日,已升任吏部侍郎的索额图不受鳌拜党羽待见,请旨解职复为一等侍卫,皇上以其精于棋艺召其入宫。


康熙八年五月十五,皎月已出,偶有清云飞过。


玄烨连招了一干世家、戏臣,最后把那明珠唤了进来。


明珠低瞥着皇上盯着烛火子出神。


“宫外一一都备好了吗?”


“请皇上放心,马选的是不张扬却可日行千里,京城之外的落角地也已备好,是个大地方,混在其中显不出什么。除此之外另有几处掩护。奴才并没有亲自去办,使得都是当初教堂里受恩的几个孩子,当然,身份上早已变了,十分可靠。”


玄烨并未点头,他还在过滤些细节,寻思着可能有的疏漏。


“你去吧……如果出了意外,朕便把——交给你了,你知道?”


明珠行了武将大礼人:“皇上,臣纳兰明珠定当不负皇上重托,倾一族永生衷心护主。 ”


李德全把什么都看在眼里,眼见着一位位走出武英殿,自己却没有移动半步。他心里清楚,皇上要招见的最后一位便是自己。


“李德全。”


“奴婢才在。”


“你是喜欢朕叫你得得还是李德全?”


李德全双跪于地:“回皇上,得得是奴才,却大半是个苦命的,李德全也是奴才,却没有一日不是坚定,虽说随着两位主子也不是日日都过的舒坦却每日都过的知足。奴婢才这辈子,因为是得得而受了苦难,却因为成了李德全而一势在上。权力是个好东西,于皇上是于奴才又何尝不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奴才这辈子是否无憾?是否知足?是否有自己的意义?……到如今,奴才什么都有了。”李德全说完,便是三拜,“奴才李德全谨记皇上所托,只要奴婢才及家族还有一人存一世便忠生侍侯主子,如有违誓,灭尽全族。”


玄烨轻轻吐出了胸腔里的一口浊气。夏日里焦热的空气此刻慢慢降了下来,也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清凉了。


玄烨顺着慈宁宫东墙走在去慈仁宫的御道上。


这条路,他走了多少年?十二年了。仿佛还是昨天,在西二筒子尽头,把彼此遇见,那时,他正被人使计欺辱了一番,难免心里委屈、火气过甚。她便那么悠悠的走来,那些皇后的宫服穿在她身上显得过大了,显得一脸子病气。


西二筒子里火光了了,玄烨 却能透过黑暗把她铭记,那笑脸,还是当初的笑脸,从来不曾因为他身份的转变而改变。


还有这永寿宫,莫黑而来擦黑而走,那张皇后的凤床上他过多少个夜晚,那冰冷的夜晚她拥着他挥散了多少的y霾……


细思间,永寿宫的大门开起,一烛光引着穿皇后宫服的女子翩翩而来,仿如梦境。


“皇上,臣妾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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