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副总经理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哥哥,你能想起我这个唯一的妹妹吗。一年了,电话也该来一个。太狠心了。”
“来,干杯,我们的愿望都能实现。”
“干杯!”“干杯!”
“赵飞扬。你妈妈怎回事,过年也不回家。你是她亲儿子吗?”曹文秀问赵飞扬。
“赵飞扬是抱来的,肯定是。”李建设打击他。
“我自己也怀疑,沈冰是她亲女儿。冰儿走后,她一碗面条都没为我煮过,有这样的亲妈吗?心狠手辣的老太太,不愧是打过仗的女人。”
赵飞扬对老太太一肚子不满。可他对老太太一点办法也没有,老太太是离休干部,养老金用不完。想去哪去哪,招呼也不打。
第二年,到了腊月初,赵飞扬回家给老太太的花草浇水,打开房门,就听见老太太在唱京剧。赵飞扬惊喜万分,忙小跑进屋,顺着声音,在小院子里找到了她。她正在挂装的香肠。
“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还好吗?”
老太太回过头,笑呵呵的说:“昨天回来的,我的花一盆没死,做的不错。”
老太太的精神头很好,脸色红润,衣服也换了高档次,大方高雅。出去生活的不错,年轻了许多。
“妈。我们中午去外边吃。您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我买回来菜了,我待会给你做饭吃。你过得怎样?交女朋友了?”
“我等冰儿回来,您也知道,我对别的女人,过敏。”
“活该。现在后悔了?”
“妈。我来挂。”赵飞扬接过母亲手里的活,老太太至少装有二十几公斤的香肠,一边还有几十公斤爆腌猪r,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赵飞扬开始怀疑自己的母亲。
第二天下午,单位发了两袋巧克力奶糖,赵飞扬给老太太送来。
下午三点左右,赵飞扬停好车,下车看见母亲和两位院子里的老太太,在花园里晒太阳背朝着飞扬的方向。
赵飞扬走过去,看见,母亲拉着自己的棉裤在向一个老太太炫耀,另一个老太太在低头看一样东西。
因为年纪大,大家的耳力都不好,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听见她们的谈话,赵飞扬到嘴边喊妈声咽回去了,脸色大变。站在一大株冬青树盆景后面,小心的偷听。
“你看。波司登的,我的棉鞋是北京布鞋。那孩子知道我喜欢北京布鞋,给我买的单布鞋就有4双。我的毛衣,你摸摸,多软和,她自己织的。我和她带着孩子在公园玩,看见一个老太太穿着好看,问清在哪买的,就领我去。我穿在身上有点紧。就买毛线给我织,好毛线,光毛线就花了两百多块。看我的丝棉袄,快两千块钱。”
老太太的语气,自豪的让人受不了。
“老赵嫂。你真是苦尽甘来,掉到蜜罐里了。现在的孩子,不是有钱就舍得给老人买东西。何况又不是你生的,怎就让她走了?不留下给飞扬做媳妇。她比你以前的媳妇顺眼多了,那个女人除了会化妆,就会在麻将室里泡。”
“我也想要她做媳妇,想尽办法撮合他们。飞扬乱来,领个小姐回来,把她气走了。不提那个浑小子。看我的大孙子,漂亮吧?”
“眉毛眼睛,高鼻子,还有这小脸,和飞扬一模一样。你以前的孙子,一点都不像飞扬。这小东西和飞扬象刻下来一样,就是多个小酒窝。”
“我的孙子就是要这个样子,酒窝象他妈妈。”
“你舍得丢开这么好的孙子,回来守着个空屋子?”
“我回来看看,过几天就回去了,我昨天就开始想我的宝贝孙子了。”
赵飞扬感到手脚发凉,震惊万分。他的母亲跟沈冰在一起,沈冰还为他生下了儿子?这是真的吗?
他慢慢的无声的走开了,坐进车里冷静下来,又悄悄地开车出去了。
第二十七节 丢出的诱饵
第二天,赵飞扬下班就回到家,老太太看见他,就招呼他吃饭。
“妈。我们单位发了两袋糖,还有一桶油,我给你送来。”
“还是儿子好,想着老妈。快吃饭吧,吃过饭,送我到福旺家超市,我要买点东西。”
“要我陪你逛逛吗?”
“不用了,把我送到就行了。你又不是冰儿,怎会有耐心陪我老婆子瞎逛。对了,你有冰儿的消息吗?”
“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她的电话号码也改了。”
“多好的孩子,唉,可惜了。”
老太太惋惜的摇头,赵飞扬细心地察看不出一点疑点,老太太的道行够深的。
看着老太太走进超市的大门,赵飞扬忙驾车回到家,进老太太的房间,翻看老太太爱放东西的枕头下。
看见一个崭新的小相册,一面只能放一张照片的学生用的相册,打开进入眼睛的第一张相片,让赵飞扬坐在了地板上。
那是一张一周岁的纪念照,上面还写着《我一岁了》四个字。
那双黑亮清澈的大眼睛,闪着快乐的光辉,右脸颊还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赵飞扬禁不住自语,不用做亲子鉴定,一眼就可以肯定是他的儿子。
微妙的血缘的来自心灵的感应震撼他,迎视着这双眼睛,几乎要沉溺在他的海洋里。
双手微微的发抖,他索性坐在地板上翻看第二面,一张是他日夜思念的女人抱着男孩的合影,一张是一位美少年和男孩脸贴脸的笑脸……
赵飞扬的内心五味混杂,大脑一片空白,他最后把目光放在mǔ_zǐ 的合影上。
“这只小狐狸变的比以前更妩媚,更美了,她真的把我忘了,开心的过她的日子。绝情的女人。可她为什么会生下我的孩子?她不是恨我吗?再说,她已经有个儿子,不需要再生一个。证明,她还在爱我。可是,她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自己单独抚养儿子?”
把相册放回原处。他是下了很的的决心,才没有把它据为己有。不能因小失大。
赵飞扬每天以各种名目,回家一次,紧张地留意老太太的动静。
两个星期后,香肠和爆腌猪r晒好了,老太太装了两个纸箱子。
对来吃午饭的找飞扬说:“我明天要走了,记得给我的花草浇水。”
“妈。过年了,你要去哪?”
“我一个老战友家,说好了。”
“车票买了吗?我去帮您买。”
“我上午买好了。”老太太一笑,从衣袋里拿出一张车票,晃晃又装进去。赵飞扬根本没有看清是火车票还是汽车票。
“您拿这么多东西,够重的,我送您去坐车。”
“不用啦。你还要上班,我打的,出租车很方便。你记得给我的花浇水就行了。”
“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住腻了就回来了,别担心我。倒是你,老大不小了,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
赵飞扬心里气的直咬牙,表面上只好点点头。
赵飞扬第二天不到6点钟就忙起床了。到干休所大门的斜对面的早点店里,要碗稀饭,一笼小包子,边吃边紧张的望着干休所出入的人。
天还黑蒙蒙的,行人很少,学生放假了,早起的人很少,明亮的灯光照着大门,半天才会有人进出。
赵飞扬吃完了东西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他出来,在路边守候,心里不停的骂母亲和沈冰,自己被这两个女人害苦了。
7点钟,老太太出现在大门口,她拦一辆出租车,和守大门的保安打过招呼,坐进出租车,进了大院。
赵飞扬也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守在路边,等老太太的出租车出来,忙跟上去。
因为时间早,路上的车辆行人很少,跟踪很容易。
老太太进了长途汽车站,赵飞扬下了出租车,付过钱,走了进去。
看见老太太在一辆卧铺车前站着,一个小伙子往车下面的行李箱里放东西,车前的挡风玻璃上有一个大纸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思茅。
赵飞扬记下车牌号码,他来到售票大厅,问清车子的发车时间后,就忙出去,打的回到他的住处。
拿了车钥匙就下楼,开出自己的车,到加油站加满油箱,就直接上了高速公路,开往昆明。
不到昆明,赵飞扬追上了那辆长途卧铺车,赵飞扬自信的笑了,超过它,往前开去。
在玉溪的高速公路边的休息站里,赵飞扬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那卧铺车进来,许多旅客下车活动身体吃东西,或则去卫生间。赵飞扬看见他的母亲,和司机售票员一起走进餐厅,那是为客车司机准备的小餐厅。老太太的面子还挺大的,看不出。
赵飞扬没敢再超车,他怕老太太随时会下车,保持不到一公里的距离,瞄得见大客车,慢慢地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