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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1 / 2)

过,虽然我对伯爵最多也只是感激之情,但他却能带给我除了爱情以外的一切,而亨利最多也只能给我爱情,虚幻的爱情……当然,伯爵可能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善良,但亨利就一定么?我可不愿再去冒然做这种试验了,我累了,我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享受物质生活,至于感情,只要还有人爱我就好了,我再也不想献出什么了。对于我的现状来说,动什么也不能动感情。


“就这样吧。”我把心一横。


整个晚上,我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但没赴亨利的约,也没参加位伯爵举办的欢送宴会。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踏上了旅程。


往事


刚到罗马,我们便收到了一封信。伯爵拆开,给我轻声读出。这是凯鲁比尼伯爵写的,信中说,几天前,也就是我们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亨利与乔万尼决斗,结果乔万尼身负重伤,虽然亨利胜了,但由于违反了禁止决斗的禁令,所以他不得不只身返回了维也纳。


读完这信,伯爵叹了口气;“多么好的小伙子啊!为了你的名誉不惜性命。”


我此时一言不发,心里却乱成一团。如果亨利此时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把他抓在膝盖上狠狠揍他的p股!虽然高兴他的胜利,也满足了我的虚荣,可他因我而闯下的祸却让我自责不已。我心里希望他的火爆脾气可以收一收,却不想用这种血腥危险的方式。


多想已无意义,我们已经离开了佛罗伦萨,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他相见。如果还能见面,一切感谢和责怪的话就留到那时候再说吧……


当时的罗马城并不像现在那么繁华富庶,整个城市都被教皇和他的红衣主教们统治着,全城充满了浮夸的虔诚和骄奢的恭顺,据说这里的教堂比民宅多,妓院比教堂多。


现任教皇本笃十四世在还是红衣主教时就与科萨诺伯爵相识,这个对艺术品有着痴迷爱好的教皇,没用多久就成了伯爵的债务人和朋友。我们这次来罗马也是为特意拜会下他老人家的。


科萨诺伯爵虽谈不上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但由于商业问题和一段他一直埋在心底的青春往事,使他对这个腐朽破败的“上帝之城”情有独钟。


数日的社交应酬活动后,稍有宽闲,伯爵就会带我到城中的各个名胜区游览。


这天,在举世闻名的大斗兽场里,望着逝去的夕阳,我突然想起在我生日宴会上他对我说起的那段往事。


“您给我讲讲罗斯的故事吧。”我说。


他先是一愣,颇有很勉强的意思,但随后他的面庞恢复平静:“那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讲也罢。”


“不成,我非要听么。”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开始向这个老男人撒起了娇。一直对他从未结过婚感到纳闷,也对他年轻时的事感兴趣,借着这次故地重游的机会,非得让他说一说不可。


伯爵实在拗不过我,于是开了口:


那时十五年前,也就是1739年,三十多岁的科萨诺伯爵只身来到罗马。他那时既富有又英俊,频频出现在罗马的社交场中,很快就得到了贵妇名媛们的青睐。在这里他过着放纵不羁的生活,挥霍着金钱和青春,直到那个神密女人的出现。


“她是我在一座台伯河边不知名的教堂中结识的,当时她身着一身见习修女的衣服,洁白的袍服虽遮住了她的头发,身躯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她诱人的魅力,反而将她衬托得如百合花般素雅高洁。


“我正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等候着一个约好的贵妇,时间已过了很久,那个贵妇却一直未出现,我只得百无聊赖地看着教堂内的壁画,借以打发时间,派遣寂寞。


“就在这时,她出现了!她从祭坛上走了下来,巨大的彩色玻璃在她身后投下圣洁的光芒,仿佛给她身上的素袍镀上了一层金色。我猛地看到这幅景象,一下子懵了过去,以为是圣母玛利亚走下了祭坛。


“随着他向我走近,她身后的光线也变换着不同的色彩,直到她站在我跟前,柔和的金光从她肩头倾泻而下,她那美得简直用人类的语言无法形容的脸对着我,蓝色的眸子s出悲天悯人的光采。我这时早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为自己曾经的放荡生活而悔恨的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就这样,我匍匐在她的脚下痛哭起来。


“我那个样子傻得很,但她并未嘲笑我,反而微笑地向我伸出手,就在那一刻起,我爱上了她……”


“后来的故事就如我曾在你上次的生日晚宴上所说,我和她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日子,但我始终未能真正拥有她,直到法国发来催促我回国的急信。由此我只得和她暂时分离并且在走时约定,等我回国办完商业上的事就一定会来接她的,然而一年后,我再回到罗马时,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是哪里人?”我问。


“她告诉我她是法国人,被丈夫赶出了家门,流落到意大利,多亏了耶稣会的神父们搭救才脱离窘境,因此准备献身教会。我劝她不要轻易离弃人生,并发誓一定要好好爱她,会竭力弥补她曾失去的一切,她答应了,可……唉……”


“那您就这样爱恋着她,甚至一直未娶?”


“嗯,直到遇见了你,我的小夫人,可以说是你把我从那无谓的苦恋中拯救出来的。谢谢你。”他颇深情地望着我。


奇怪,我暗想,我觉得此中有些怪异,伯爵那么富有,仍为了那个怪异的女人只身苦等十几年,可见了我一面后他就宣称自己爱上了我,并要娶我为妻。这确实令人疑惑,除非,除非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对,会不会是他从我身上找到了那女人的影子,而我也只是个可怜的替代品罢了。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点,便接着问道:“您有她的画像吗?”


“她送给过我一个小小的画像,但在一次旅行途中,我遇到了劫匪,被人洗劫一空,连那个画像也不能幸免。后来我凭记忆又让画师画了一幅大的全身像,就挂在阿维尼翁家里的正厅上。”


听到这里,我开始仔细地回忆着伯爵府邸。对,是有那么一副画像,画中确有一个一袭白衣的黑发美人。我当时在看着幅画时就暗暗觉得有些眼熟,可能是曾在什么美术画册上见过吧。但是,有的画师喜欢逢迎顾客,甚至不顾现实地进行夸大,美化,说实话,索梅恩有一张欧叶妮的画像,我也是看了好久都没认出那就是我自己,更何况是一张陌生女人的画像?


在这个浮华无趣的城市盘桓一个月后,我们准备离开北上去威尼斯。两天前。好几箱子细软衣物和小家具就已经寄出了。


在一个晴朗无云的清晨,我和伯爵登上一辆刚租来的适合长途旅行的四轮马车,随着车夫一声嘹亮的鞭响,我们离开了罗马。


接近深秋,细雨绵绵,亚平宁山区道路坎坷泥泞,很不好走,三天过去了,才走了几十法里。在这个没有减震器和暖气的车厢内,我既冷又难受,当时最希望的就是喝上一杯热咖啡,然后裹在羽绒被里好好睡上一觉。


好不容易才越过了亚平宁山,在阿布鲁齐的一家不大但很干净的驿站稍事休整。


傍晚,我推开卧室的窗户,凛冽的秋风刮进屋内,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就在这时,我一下子看见远处的屹立在群山间的大萨索峰,它那终年积雪的峰顶此刻已被夕阳鎏成金色,宛若一个披着盛装的国王,自命不凡地站在群臣之中,景象甚为壮观。我想,二百年后这里肯定是个滑雪胜地,只可惜我来得太早了。


这时我听到一串敲门声。“请进。”


“夫人,晚饭准备好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计用磕磕巴巴的法语向我说道。


“好,我马上下去。”


大厅被旺旺的炉火烤得暖烘烘的,其实这时生火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驱潮气。意大利的气候夏季炎热干燥,冬季y冷潮湿,现在虽非严冬,但因处山区,所以天气已开始让人觉得寒气侵骨了。一路上我都是用毛皮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有时候我会忍不住猜测:会不会西方人喜欢穿毛皮衣服并非是为御寒,而是为了防潮?


然而我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证我的想法,毕竟我来到这里是度蜜月,而不是进行研究。


“你下来了,好些了吗?”科萨诺伯爵在一张又宽又厚,相当古旧的大餐桌边坐着。这张桌子看上去怎么也得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它的边缘被一拨又一拨的旅客满磨得锃亮。


“好多了。”我边说边坐在他身边,这里的椅子也是又高又大坐下后椅子背还有比我高上半头。我只需坐在椅子边上就够了,因为要是坐深了,我的胳膊就够不着餐具了。


略微几句寒暄后,我和伯爵就开始在这个几乎是为巨人准备的餐桌上大吃大嚼起来。我们都饿坏了,好几天甚至只能在村民家中靠面包喝牛奶度日。


就在我大快朵颐的时候,“咚咚”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了下来,很快,面对餐厅的楼道口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我和伯爵停下嘴,好奇地看着那位准备加入我们的客人。


这人约莫五十来岁,是个大块头,身高足足得有一米九。他到和这大餐桌很配,我想。那人胸宽背厚,和他巨大的身材相得益彰,一套宽松的黑色塔夫绸外衣罩在这个巨人身上。粗壮的小腿上裹着黑色的羊毛长袜,脚上穿着半旧的皮鞋。他生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四方大脸,威严中露出略显矫饰的笑容,头顶的黑色假发看样子很久没有假发匠来修理了,边上的发卷蓬蓬松松,看起来有些滑稽,和他那张端正的脸很不相配。


他长着圆圆的鼻头,厚厚的嘴唇,淡淡的眉毛。他的眼睛……说实话,他要是没有双张眼睛就应该是一个使人觉得很愿亲近的人,但是,我也说不准自己是不喜欢他这双眼睛,还是他眼中透出的那可以穿透一切掩饰,直捣他人灵魂的令人厌恶的目光。


“您好,尊贵的先生。”那人先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然后马上转成法语。


我惊诧不已,原以为这个巨熊一样的男人口气会和他的外形一样粗鲁,没想到他的嗓音却是那样低沉浑厚,虽稍显沙哑但却温柔异常。


“还有您,漂亮的小姐。”他说着,同时看想我,一瞬间,我有一种被x光扫描的感觉。


“是夫人。”我的语气略显生硬。


“您好,请坐,您是……”伯爵友好地问他。


那人从伯爵身边走过时,我注意到他的背有些驼,看起来就像高个子的人上了年纪的通病。他拉过一张椅子,那张巨大沉重的橡木椅子竟没发出一点声音。我还注意到他的中指上套了一个造型颇精致十字形的戒指,看样子是金的。


“我是个普通的教士,我叫彼得·齐科里尼。”他自我介绍道。


“齐科里尼?这个名字好熟啊……”我开始迅速地在脑海中检索着这个名字。还好,我认识的意大利人不多,没过多久,我就想起在哪儿得知的这个名字。


我们也向他通报了姓名。他很和蔼地看着我,眼中瞬间闪过某种无法形容的神情,我不知道这是惊喜,恐惧,还是其他什么。


他和伯爵聊了起来,聊这里的天气,聊这里的风土人情,看样子伯爵喜欢和他聊天。的确,这个教士的话语极具蛊惑力,他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抓住对方喜欢的话题。


当他们暂作停顿的时候,我趁机c话道。


“神父,您认识了吕西安·德·布里萨么?”


贝尔尼斯红衣主教


这是我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坐船出海,眼前的一切都令我新奇不已。


我们乘的是一条中型三桅帆船,我和伯爵及神父被安排在船长舱边上的仅有的两个上等舱中。这次的航线地处亚得里亚海内海,又赶上风平浪静,所以一有空,我就跑到甲板上透气,看着水手们喊着号子,拉绳索卷风帆,目送太阳月亮交替沉入大海。就这样,我们的船平稳地在海上航行了五天。


这天一早,我刚梳洗完毕,齐科里尼神父就敲响了我的舱门。“早上好,夫人,威尼斯到了。”


还没等科萨诺伯爵穿好外套,我就在肩头上裹了一条披肩,跑出了船舱。太阳刚刚升起,海面仍旧雾气蒙蒙,但没过多久,赤红的日头一下子跃到空中,驱散了y霾,将大海与岛屿的全貌彻底展现在了我面目前:不远处的海天相交出上浮现出一座城市,拜占庭式的的穹顶,宏伟的围墙在晨光的照耀下泛出耀眼的金色。许多大大小小的船只,从小小的艨艟,到装备三十门大炮的巨舰都争先恐后地驶向这座金色的港口。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就是世界上最富庶的城市,威尼斯。


正午时分,船缓缓驶入威尼斯的港口。很快我们要与齐科里尼神父分手了,他留下一个地址,说如需要我们尽可去找他。


随后,他便消失在港口稠密的人群中。


水城威尼斯,却如其名,它是由海边泻湖上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的,城中河道纵横,水陆比陆路更便捷。我和伯爵登上了一条贡多拉,就是现代人也很熟悉的那种船头上翘,平底的小船。船夫吟着动人的船歌,轻摇橹桨,不多会儿,就来到离市政厅不远的处的已预订好的豪华宾馆前。


这个城市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它是个极度商业化的城市,市政权力被几个大商人家族垄断,商人的行会在城中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由此,从物质上到精神领域威尼斯简直从头到脚都泛着金币的光泽,这一切从圣马可教堂的圆顶上,贡多拉的装饰上和提香的画作中都可以感觉到。


他们的贵族在金钱的武装下,放浪形骸,虽缺少法国贵族的温文尔雅,但他们拥有的热情却使女人罕有能抵御这些风流客们的攻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威尼斯人有了戴面具的习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在街头巷尾看到披着披风,戴着面具的人从你身边翩然而过,他们大多是猎艳豪赌的登徒子,如此才可以隐秘身份,不被熟人认出,因为这些人往往是上流社会颇有身份的人。当然,戴面具也不都是为此,这已成了威尼斯的一种文化,这张面具不光能遮住你的真实身份,也能彻底遮盖你的道德,良知和理智;全城的人就在面具的帮助下,无所忌惮地狂欢纵欲寻求着物欲的发泄,在一种心灵麻木的状态下使自己的r体体验巅峰的快感。


第一晚上的开场秀,我也入乡随俗,在面具店里挑了一个饰有孔雀羽毛的面具,而伯爵则带了一副传统的长鼻子面具。威尼斯的歌剧院相当宏伟壮观,光包厢就足足有四层,巨大华丽的水晶吊灯把全场照得灯火通明,里面人山人海,从舞台装饰,乐队到演员都是世界一流,然而美中不足的就是,由于面具的原因,任何陌生的来客都不会引起观众们的好奇心。


我倒是无所谓,这反而能使我静下心来看戏,虽然,我根本听不懂的意大利歌剧。


伯爵由于商业上的关系经常来威尼斯,所以和此处的权贵交往颇深,因此戏一结束,我和侯爵就立即前往其他包厢去拜访本城的执政官和数位元老,而拜会的结果就是一下子我们又收到了好几张宴会沙龙的请柬。


以后的数天里,我又像在佛洛伦萨一样,周旋于舞会,酒会之间,使尽浑身解数摆脱年轻贵族们的纠缠。每到这时,自己都会想念起可爱的亨利,现在再也没有那样勇敢的小骑士时刻护卫在我身边了。


“怎么了,亲爱的伯爵夫人,是什么让欢乐之神都无法驱散您的愁容?”


就在我坐在沙发边刚用冷漠赶走一个花花公子,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一阵和蔼悦耳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我身边。他顶着扑满香粉的鸽尾式假发,假面的眼孔中露出一双灰色的眼睛,那眼神是安详且睿智的,丝毫没有公子哥们的轻浮与做作。他身穿一件浅蓝色呢绒长礼服,宽大翻折的领口袖口镶着金饰边,里面的绢马甲下是白色细布衬衫,层层叠叠的领带垂在胸前。宽宽的蕾丝袖口中露出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中指和食指上戴着耀眼的宝石戒指。他的个子不甚高,但小腿却很直,上等缎料下裤子下露出洁白的羊毛长袜,漂亮的漆皮鞋上扣着闪亮的银饰扣袢。


“您是?”我问他。


“这并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如何使您美丽的面颊重新恢复鲜花般的笑容。啊,可以跳舞了,能赏光么?”那人轻弯下腰,把手伸到我手边。


我无法回绝如此礼貌的邀请。


竖笛悠然响起,小提琴和大提琴组成的音符的溪流快速注满舞池,最后羽冠键琴如被欢快的浪花击打着的砾石敲击出低缓清脆的通奏低音。我挽着这位神秘的先生的手走进了舞池。


一曲小步舞,只要回到我身边,这位先生便会向我说上一两句韵味十足的话语,他说的话诗意盎然,在音乐的伴奏下就好像给其谱上了恰如其分的歌词。


舞蹈结束,我也笑了,因为他并没有对我唠叨出低俗酸腐谄媚之词,只是在我耳边如清风般吟出一句句恰如其分的恭维话。


下了舞场,我看到科萨诺伯爵坐在我刚才坐的地方,边品着酒,边看着我。还没等我开口,那位先生就把我的手交到伯爵手中。


“真让我嫉妒啊,我亲爱的科萨诺伯爵,为什么维纳斯女神这么眷顾您,而却把我抛在远处。”那位先生向侯爵说。


“这您就错了,您可比任何人都接近神,不论是威严的天主还是的温柔的爱神。”伯爵笑着说,看得出他认识那位先生,只是这句双关语我却不甚明白。


舞会很快结束了,他始终未露出真面目,但却请我和伯爵明晚务必到他家共进午餐,而伯爵则很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第二天傍晚,一条装饰华丽的贡多拉载着我和伯爵来到了一栋文艺复兴罗马式的建筑前。


“到了。”伯爵向我说。


“这是哪?”


“法国驻威尼斯公使馆。”他说完,就伏着我的手走上了使馆的台阶。


“那位先生是……”我大概已猜出了那个人的身份,但并不知道他的姓名。


为我们打开大门的仆人接过了伯爵的帽子和手杖。随后,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进斜侧的一间屋子,向主人通报我们的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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