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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2 / 2)

“完了……”我傻眼了,那三人开y荡的目光开始在我身上晃来晃去,没想到自己的贞洁将在“贞洁委员”会中失去了!


于是我又哭又闹,又踢又揣,发疯似的挣扎叫喊,但这根本抵御不住那两个恶狗般的警察。


就在我的上衣即将被他们撕开的时候,忽听“咣当”一声,地牢的门开了。“住手!你们这几个人渣!”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警察立即停了手,连忙退后好几步。


“阁下,您怎么出来了,这点小事不劳您……”审判官的口气开始软了下来。


“你们这几个人渣,早晚要下地狱的!”那人喝道。


他伏下身,轻轻将我搀扶起来。我用含泪的眼睛盯住他,好一会才认出来:“齐科里尼神父!”


“科萨诺夫人,您受惊了。”他说着,理都不理那几个警察就将我扶出了地牢。


没人拦,也没人追。直到神父把我搀上一辆马车。


“齐科里尼神父,您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威尼斯吗?”我惊魂未定,好半天才开口问道。


“我是教廷的特使,在威尼斯没多久我就接到教廷和耶稣会的指派,来到维也纳。很久前我就认识女皇陛下了,现在我很荣幸地成为她的忏悔神父。”他和蔼地向我解释道。


“是这样……可您怎么在这里?”这才是我最疑惑的。


“这个‘贞洁委员会’有女皇陛下亲自控制,并受耶稣会的宗教指导,我会定期来看看他们的工作,您知道,他们的有些所作所为连女皇也颇不放心。也巧了,我今天真好来这里看看,就遇到了这一幕。真是对不起,让您受惊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内疚。


“没什么,不过您来的确实真巧。”不知为何,我始终不认为他是恰巧出现在这里。确实,这一切太巧了,巧得让人难以致信。


他点了下头,肯定听出我话带的刺。


“话又说回来了,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确实难以忍受现在的道德堕落。我很理解女皇,她是个真正的圣徒。你看,除了带头履行一个基督徒妻子,母亲,和国王的神圣义务,她还要用心良苦地创立这种并不讨好的机构,这一切为了什么?她自己?不,这就像一个慈母,为了孩子的未来,不惜用最为严厉的手段来惩罚这些犯错的迷途羔羊,使之改悔,走上正路。她不怕自己的孩子们的埋怨和憎恨,因为她爱他们,真心为他们好啊。”他向我诉说着。


我根本听不进去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难以忍受道德堕落就一定要这样高压统治吗?在我看来那些风纪警察一点也不比那些所谓的堕落分子强多少!于是我把脸面向车窗外,不去理会他对女皇的“赞美”。


“你看。”他指给我广场上的一角。那有一个被用铁链拴在柱子上的男人,他衣衫褴褛,浑身污垢,坐在自己的排泄和呕吐的污物中,不停地磕着头,肯求好心人的施舍。


“这就是‘贞洁委员会’对付登徒子们的绝招,很管用。”


我吃惊不已,下意识地转头看了齐科里尼神父一眼,顿觉他脸显出了某种难以形容的满足的笑……


进宫


等齐科里尼神父把我送到家时,伯爵已经回来好一阵了。


当他得知我一个人出门,并且一天未归,就感到事情不妙,马上把家里的临时仆人都打发出去满城地找我。此刻,他正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着我的消息。


我刚进门,他就跑了过来,一把把我搂了在怀里。他很体贴我,既不责备也不询问我去了哪儿,只是命令仆人立即端上热巧克力,牛奶和面包。


我确实饿坏了,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


伯爵道了声失礼后便礼貌地请齐科里尼坐下,没等他问,神父就将我的经历讲述了一遍。伯爵露出极为感激的表情,谢了又谢,并请神父一起共进晚餐。但神父以有事为名,客气地谢绝,略为客套几句后,他就离开了我们的住处。


我真想扑在伯爵的怀中大哭一场,但最后还是没有哭,因为今天的意外给我带来的谜团远远大于屈辱。为何齐科里尼神父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放出来,而且不再追究之前的种种“罪状”?


伯爵告诉我,那些耶稣会的神父都很有来头,连皇帝国王们都得让他们三分,他们名义上只是执行教皇命令的宗教组织,实质上早已成为凌驾于国家和教会的团体。他们只服从会长的指示,并却通过各种手段来控制各个国家的统治者和政客。就算这个小小的贞洁委员会也不过是他们所控制的小喽罗罢了。


至于这个变态的贞洁委员会为什么成立,说来都好笑。伯爵说:现在的皇帝弗兰茨一世在年轻时做洛林公爵就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外公就是法国的风流摄政王——奥尔良亲王。在和特蕾莎女皇结婚后并生养一大群儿女后他仍本性难移,他整天和维也纳剧院的女演员厮混,甚至不惜屈尊去逛下等的剧院。而他的老婆特蕾莎女皇则是个标准的刻板女人,整天把精力放在治国安邦上,根本就不登什么较和谐幸福的婚姻。而且她的妒性十足,不管想尽办法控制丈夫的私生活,而且还要控制所有臣民们生活,随意他就异想天开地成了了这个“贞洁委员会”——一个旨在制止道德败坏现象出现的秘密警察组织。有传说女皇自己也是委员会的一员,她甚至亲自乔装打扮去花街柳巷寻找在外游荡不归的花心丈夫。


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乍舌。这个女人是聪明还是傻?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制止住人类从诞生之日起就有的原始本能?不过也不得不说一句,弗兰茨一世的原始本能似乎有点过于强悍,也难怪他老婆试图用如此变态的手段加以控制。这两个人可真是绝配。


以后的几天,伯爵仍旧天天进宫谈判,而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再也不敢出去乱转悠了。


这天,他回到家中,兴奋地对我说:“欧叶妮,太好了,谈成了!五百万里弗尔!这回能大赚一笔了,而且还给我签了自由贸易的许可证,我就可以自由地开展对东欧甚至土耳其的贸易了。战争又要开始了,咱们又能大赚一笔了!”


“还有,”他接着说道。“明天我们可以进宫面见皇帝和女皇陛下,这样贝尔尼斯主教交给的任务也就会顺利完成,法国南部的包税额也是咱们的了!”


伯爵很兴奋,仆人刚端上一杯酒就被他一饮而尽。


望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倒没觉得的多高兴,我自觉是个和平主义者,发战争财并不能让我感到很快乐。而且,这么些天了,还是没有任何亨利的消息。我有些不安,不过看样子也只能明天进宫打探一下了。


第二天天我起得很早,梳洗完毕就开始了一个女人出门前最重要的工作——挑选衣服。


那十几箱衣物前几天终于寄到了维也纳,加上我又新订做的,光是礼服套装就足足有十几件,这让我既兴奋又烦恼,今天到底穿什么好呢?一个小时过去了,在伯爵的催促下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挑了一套还算合心意的。


这是一套浅粉色塔夫绸连衣裙,相同面料的折叠碎花边饰从领口一直到裙摆。胸部,腰间,肘上还缀了好几处样红色缎带花结,上翻的袖口露出里面衬衣袖子上的多层蕾丝花边。裙子靠近腰部的地方独出心裁地捏出数个硕大的花褶,膨在腰胯间,款式颇为新颖。为了搭配这件连衣裙,我穿上了一双颜色和它颇为相配的缎面绣花的浅腰高跟鞋。


就在我对着镜子照之又照时,伯爵派人唤我下楼:“理发匠到了。”


半小时后,技术娴熟的理发匠已经给我头上撒满香粉,并用天鹅绒饰带和几颗珍珠装饰起来。听说女皇不喜欢浓妆艳抹,所以我只在脸上轻描淡画,略施脂粉。


“当当——”自鸣钟敲了九下。


“亲爱的,该出发了。”伯爵跟我说。


挂着科萨诺家的纹章,早已油漆一新的四轮豪华马车用了不到一小时。就把我们送到了位于维也纳老城的霍夫堡宫。


在一个侍臣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皇宫。这个霍夫堡宫异常古朴,它是在已有数百年历史的哈勃斯堡家族旧城堡的基础上翻建的,因此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各个时代的烙印,从哥特式的怪异到巴罗克式的夸张都可以在宫殿中找寻得到。


我们在带领下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跨过一间又一间殿堂。终于,在一间装饰朴素的房间停下了脚步,侍臣让我们在此静候,之后他就转身退出。我和伯爵找了张椅子坐下,屋中家具很少,且极古旧。伯爵告诉我这里有些家具甚至是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时期的老古董(也就是180年前的东西)。屋子的墙上也没什装饰,只是挂满了哈勃斯堡家族历代君主的画像。伯爵看我感到好奇,就一幅幅地给我讲述起这个家族的历史来。


正说着,突然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伯爵看到那人连忙起身,前行几步向那人鞠躬行礼。我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大人物,也连忙向那人行了个屈膝礼。


“您好啊,科萨诺伯爵,很久不见了。这就是尊夫人吧?”那人面向我,几乎没正眼看伯爵,在我刚刚抬起的手上吻了一下。完后,他抬起头向我笑道:“果然是一个名不虚传的美女,难怪皇储殿下都主动向您邀舞。”说完,他才侧过头,向伯爵眨了眨眼睛:“您真有艳福。”


我直道这时才有机会定睛观察这人。


他看上去个子很高,那顶从额头到两鬓都打着大发卷的有些过于夸张的假发下面是一张削瘦的长脸。他的脸上敷了厚厚一层粉,几乎比我和伯爵脸上的粉加在一起还要厚。我注意到他的眉毛经过精心的修理,又细又长,随着他浅蓝色的大眼睛的眨动,两条浅黄色的眉毛也颇灵动地上下挑动。那人的嘴上也擦了胭脂,在室内不太明亮的光线下,泛出深紫色的光。他微笑的时候,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翘,露出一排洁白得甚至光可鉴人的牙齿,这着实令我吃惊,在那个尚未发明牙膏牙刷的时代,他是如何保养出这一口好牙的?


他的衣着就不用细说了,总之,要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光鲜艳丽。


“这位就是女皇的首席政治顾问,也就是首相,文策尔·冯·考尼茨阁下。”伯爵向我介绍道。


“见到您真非常荣幸。”我说,真没想到这个娘娘腔式的人物竟是女皇的首席政治顾问。


“伯爵夫人,皇帝及女皇陛下待会儿会接见二位,请二位稍后。科萨诺伯爵,听皇储殿下说,你有一封信要交给女皇陛下?”


“是的,阁下。那是德·贝尔尼斯主教托付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女皇陛下的。”伯爵不卑不亢地说道。


考尼茨首相撇了撇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不过,贝尔尼斯主教还有一封给阁下的信。”说完,伯爵从他随身带的小牛皮夹子中掏出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件。


考尼茨首相接了过来,打开信看了几眼,然后一手抵住腰。他的腰那么细,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也穿了鲸骨束腰内衣。另一只手的食指摸着下巴,手指上那硕大的宝石戒指和嘴边的假痣真是相映成趣。他就这样皱着眉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说:“贝尔尼斯那个家伙还没忘了我。伯爵,问您一下,他是不是还靠着他那些情妇们搜集情报啊?”


还没等伯爵答话,他率先嗤嗤地笑了起来。伯爵也跟着轻笑,没有回答,看来也是默认了的。


“好了,不说笑了。”他接着说:“看样子法国方面终于下了决心,科萨诺伯爵,您可给女皇陛下带来了一件好消息。这样吧,我立即去通报。”


说完,还没等鞠躬的伯爵抬起头,考尼茨首相就像一只花蝴蝶样飘出了房间,此时我这才注意,他脚下蹬了一双朱红色的高跟鞋,鞋跟足足有七八厘米。


难怪他显得那么高,我瞪大了眼睛。


我们又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皇帝及女皇陛下推掉了其他的拜见,决定午餐后接见二位。”许久之后,考尼茨首相再次走进屋,对我们说。


我和伯爵以为还要等到女皇用餐完毕后才能被接见,于是向他致了谢,准备继续等。


“别等了,伯爵阁下,夫人,刚才女皇陛下亲自吩咐由我招待二位去进午餐,来吧。”考尼茨招了招手


“那就有劳阁下了。”伯爵说。


我和伯爵跟首相出了那个房间,走过一条两侧都镶满镜子的大走廊,来到了一间装饰颇为华贵的房间。天花板上绘满了古希腊传说的场景,悬挂着五盏巨大的水晶吊灯,虽然不是夜间没点蜡烛,但吊灯上无数的玻璃挂件也把从室外s入的光线折s得耀眼夺目。大厅四壁上除了大幅的饮宴游乐图,就是用卷曲叶j,蜗纹,涡形边装饰的巴罗克式墙板。餐桌已经排好,一排头戴白假发身穿白色制服的仆人们侍立于边上,桌上放满银制的和可能产自中国的磁餐具。


“开始吧。”刚进门,考尼茨首相就拍了拍手,紧接着音乐响起,仆人们上了发条似的开始忙碌起来。


“这是格鲁克的新曲子,怎么样?伯爵?”首相转过头问我们,此时仆人已经把餐巾围在他细长的脖子上。


“我不太懂音乐,阁下……”伯爵不好意思地说。


“您说呢?夫人?”他又问我。


“很好听,但我觉得有些闹,不如法国的……”我脱口而出,刚说完就开始后悔了。


“确实!确实!我也不喜欢德意志的音乐,真是好怀念在凡尔赛的日子啊。你看看,拉莫的音乐多么典雅,轻缓,真正的古典风范。我真是讨厌这些天天喝啤酒的乡下人写的东西。停!停停!”他开始拍起手来。“来一段库普兰的牧歌,没看见吗,这里有来自法国的客人!”他向乐师们喊着。


“首相大人在法国当了好几年大使,很喜欢法国的东西。”伯爵对我耳语。


“还有呢?”首相听到了他的话,接了一句。


伯爵和我都尴尬地笑了笑。


“美女,对,法国的美女。我可爱的凡尔赛,何时能再见到你……”他蹙着眉,显出很失落的样子,但胃口却相当好,边说边吃,一刻也没停闲。他吃饭时并不狼吞虎咽,仍旧保持一贯地做派,绝不露出一丝粗俗的样子,并且嚼得很慢,很细,仔细品味着每一道菜,生怕落下任何一道美味。


我注意到他的一个奇怪的举动,他身边走访了一小瓶黑紫色的y体,和一块海绵,每当咽下一口食物,他就会用海绵蘸那y体在牙齿上擦一擦。


“这是醋,亲爱的伯爵夫人。”考尼茨首先看到了我好奇的目光,于是解释道。“这会使牙齿保持清洁,您看看,这是一位凡尔赛的贵妇人教给我的,很管用。”他咧着嘴向我笑了笑。


席间他和伯爵聊了些跟法国有关的往事,相当有趣。我还记得一个关于贝尔尼斯主教的趣闻。


主教大人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躲在暗处看自己的情妇和其他男人做a。这时他会挑选认为合适的男人,允许其和自己的情妇保持关系,并进一步控制他,将其培养成为手下的间谍。而那些傻男人则出于感激心态,死心塌地地为主教服务。主教大人就是到这种办法成为法兰西最棒的外交和情报官员。


我听后也被逗得大笑,真没想到那个满嘴甜言蜜语的神父还是个超级偷窥狂。


而有关蓬巴杜夫人的故事我也极感兴趣,这个国王的情妇,法兰西的实质统治者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极富魅力的谜。


原来,她本名叫让娜—安托瓦内特·普瓦松,父亲是个军需承包商,母亲德·拉莫特夫人则是没落贵族出身,年轻时曾被誉为巴黎最美的女子。蓬巴杜夫人的父亲因贪污公款流亡的过多年,是母亲拉莫特夫人与他的情夫德·杜尔纳埃姆先生将蓬巴杜夫人拉扯大的。这位拉尔杜埃姆先生虽也是个商人,但却极富才情,喜读诗书,他延请名师教育尚年幼的蓬巴杜夫人,这样,还不到二十岁,她就成为全巴黎最迷人的女性。她虽并非出身名门,但才华却给了她出入巴黎上流社会沙龙的资格。


后来,蓬巴杜夫人与德·杜尔纳埃姆先生的侄子德·埃蒂奥尔结婚,婚后住在路易十五的舒瓦奇宫不远的别墅里。在这里,乎结识了从黎塞留元帅到伏尔泰的几乎全法兰西的上流人物,当然,当时还是个年轻诗人的贝尔尼斯主教也是他这个时候结识的。


几年后,为了庆祝王太子和西班牙公主的结合而举办的化装舞会上,夫人邂逅了路易国王,当时国王扮装成一株紫杉树。之后,从母亲到继父,几乎所有人都鼓励她彻底投入国王的怀抱。后来随着一案串戏剧性的事件,她终于成为国王的情妇,被封为蓬巴杜侯爵夫人,两年后,国王的首席情妇去世,他也就成为了国王名正言顺的“伴侣。”


皇室一家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开始闲聊。这时,一个穿红色制服的侍臣匆匆走了进来,朝正高兴地说着一个法国笑话的考尼茨首相身侧耳语了几句。


“好了,伯爵阁下,夫人,吃得可好?”首相用餐巾擦了擦嘴。


“很好,谢谢。”我和伯爵早已吃饱,向考尼茨首相颔首致谢。


这时,我看见首相从口袋了拿出一个很小的锉刀,开始在牙齿上锉起来。


“天,没想到他就是这么保养牙齿的!”我瞪着他,开始在心里犯嘀咕,可是这样不会把珐琅质锉掉吗?锉掉珐琅质,只会加速牙齿的损坏,不过看他牙齿雪白,应该锉得很科学,但愿如此吧。


我们三人同时从餐桌上起身,从侧门绕出,向已改做游戏室的皇室寝殿走去。


不久,我们面前的那扇百漆镶金的大门缓缓向内打开,殿内的侍臣高声唱出考尼茨首相,科萨诺伯爵和我的名号。我跟在首相和伯爵身后亦步亦趋,向殿中走去。此刻我的心咚咚直跳,这可是我头一回见这么大的场面,万一哪句说错了,弄不好是得掉脑袋的。


殿内两侧巨大的玻璃窗全部敞开,11月的冷风嗖嗖地灌入,幸好时值正午,阳光毫无遮拦地照进来,虽将殿内烤的暖烘烘,但明亮的光线却将照得人睁不开眼。


我尽量抬起头,眯缝着眼,望到大殿北首,那里的一切都好像被镶上一层神圣的光雾。在一幅巨大的风景画前置有两张镶嵌着皇冠的靠背扶手椅,左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以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生着双下巴的圆脸安详从容,多卷的假发从他两肩披下。他穿了一身华丽的带斗篷金色礼服,身上的花边褶饰多得令人乍舌,复杂的蕾丝从领口,袖口大量地泻出。穿得如此华丽,他应该就是弗兰茨皇帝。


那边的椅子上坐的是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头上别着一顶小巧别致的宝石冠饰,身上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裙,裙上绣满暗纹,大量的蕾丝花褶布满她的颈部,胸口,和胳膊。而她无疑就应该是特蕾莎女皇。


皇帝和女皇身边站着几个年轻人,除了我早就认识的约瑟夫皇储外,还有三个女孩。


“您好,科萨诺伯爵。”女皇慢条斯理地问好,她的声音柔和平缓,却透出皇家的威严。


“您好,我的陛下。”伯爵和我急忙施礼,分别吻了两位陛下的手。


“您就是科萨诺伯爵夫人,确实是个美女。”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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