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苦笑着朝四周做了一个罗圈揖说道:“诸位哥哥,现在咱们都是官身,天知道那一天会不会被弄进军伍里,小弟当时坐着大帝号去的泉州,当时十万火急,大帝号扯着风帆跑的比马都快,长江里还好说,可是到了大海上,老天爷啊,风高浪急的,云帅还命令满帆前进,整艘船就像是在飞,五六尺高的大浪大帝号根本就不在乎,撞碎了浪头就钻过去了。”
说到这里见这些人都非常的羡慕,就苦笑着接着往下说:“刚开始,能乘坐大帝号,小弟也是激动地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可是自从大帝号到了海上,那就真的成了海上的君王了,横冲直撞的无所顾忌,见到敌船,根本就不用作战,直接就开过去,敌船立刻就成了海上的碎木片了。
威风吧,小弟可就惨了,咱们都是在陆地上讨生活的,谁会经历这些,吐得昏天黑地,小弟当时只想让人把小弟一棒子敲晕算了,这样还舒坦些。
风浪越大,军情就越是紧急。云帅就站在舰桥上,要我们几个文官立马开始记录航道,记录数据,您想啊,大浪都砸到舰桥上来了,小弟还要作记录,这不是要命么,当时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记得看扑过来的大浪了,那里有心思做记录,所以,就被拖下去打了一顿。三天,三天没起来床!
云帅是什么人?我朝的不败名将啊,军律之严格天下罕见,后来听军伍里的弟兄说,云帅不败的盛名那里来的,就是用军棍调教属下,调教出来的,对了,后来听说还多了禁闭,这东西就更加的恐怖了。”
讲完了这些话,李义府偷眼见这几个人都听傻了,这才说:“诸位哥哥以后要是不幸进了军营,千万要记得进入大帐之前要报名,否则会被卫士砍头,砍了都白砍,不像我们冒失的进了仆射的大堂,仆射心善,最多被斥责一番,军伍里可真的会要命。”
满屋子的人都齐齐的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军中会严苛到如此地步。遂一起拱手,请李义府在大家休沐时候的酒宴上,多讲讲军中的规矩,免得将来进了军中莫名其妙的送命。
现在朝廷的风气不好,好多的文官被弄到军营里锻炼,说是要重振士大夫骑射驭这三门学问,弄得文官一个个叫苦连天,不过武将也不好过,识文断字已经是一个将领最起码的要求,一想到那些念书的武将,文官们就一个个幸灾乐祸,教授的官员也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折磨这些武将的灵魂,不过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武将们以为士大夫最好文武双全,所以,也奏请皇帝命令文官必须粗通武技,因为帝国的边缘地带官员不够,很多时候都是文武一肩挑的。
于是,在大唐就出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文官凌虐武将的灵魂,武将折磨文官的肉体,两方都非常的狠毒,导致的后果就是武将认识字了,文官会骑马射箭了。
皇帝见到效果非常的好,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变态的地步,那就是将学习的频率大大的加快了,参与学习的人群也逐渐变得高级,现在已经威胁到五品官这一个等级了。
李义府非常有礼貌的接受了大家的邀请,这个休沐日他请大家,等到下一个休沐日,就轮到别人请自己了,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自己已经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一个多月的白米粥没有白熬,至少收获了长孙无忌善意,其实只要李义府的期望没这么高,只要长孙无忌不刻意的对付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义府就去兵部迎接长孙冲,先去大堂拜见了云烨,云烨见李义府小心翼翼的进来,怯生生的给自己行礼,放下手里的茶壶说:“不到十年的功夫能把官职混到从五品,确实有手段,怎么你的人还是那么猥琐?一点都没改变。
燕来楼的那个女人你欺负起来没完了?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前两天元章先生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真的打算让那个女人接一万个客人?”
本来谨小慎微的李义府顿时就变得激动起来大声道:“那个贱婢当初为了十两金子就帮着别人陷害我,枉我对她诚心一片,如果不是我赫然发现事情不对头,说不定早就被赶出书院了,既然她胆敢出卖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李义府从来都不会发脾气,也从来不会脸红脖子粗的说话,但是到了云烨的跟前,他实在是装不下去,现在听到先生提起这事,压抑在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
“喝口水,嘴角都有白沫子了,恶心!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朝堂上赞誉有加,自己也算是满腹经纶,人情世故也不差,怎么就敢这样的傻事呢?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是一个歌姬,她就是靠骗人感情混饭的,其实依我看啊,这是你的错,光看长相了,没看人,色欲薰心的被骗纯属活该。
把那个女人的事情赶紧扔远,少往你身上揽,朝廷马上就要开始编纂《隋书》,元章先生认为你的学问火候够了,推荐了你,学问大家欺负一个ji子,逼人家必须接满一万个客人,这样的事情恐怕不好写进《隋书》里面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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