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颐隔壁的清秀佳人,望之平淡、眼神平静,但腰杆笔直,不露不显,正是被沈淮烟评为“看似粗放,其实很有心机的暴力女”的顾霓云,来自于修仙世家顾家,曾因天资不显而被退婚,在第一轮中获得七胜一负成绩。
至于程慕颐对面的那个望之英姿勃发、姿质风流的青年,自然是杜兰真的发小,来自极尘宗,第一轮中七胜一负,仅因连续两场撞上霍钟毓和沈淮烟而有败绩的卫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所有参赛者中,走心机筹划路线的并不算多。
但这三个已经在牢里蹲着的天才,无一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再加上刚刚走上二楼,马上要体验幽禁七天套餐、轮空一整轮,心眼多于筛子的杜兰真,这临时幽囚生活,简直是心机男/女的大戏。
“几位道友都是从哪来啊?”杜兰真笑着,先是在二楼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然后往顾霓云对面的房间走去,甫一踏入,身后便升起一道无形的蔽障,将她封入房中。“我叫杜兰真,从旭城来。”
她不确定有没有人在监视他们——杜兰真倾向于是有的,在监视的人眼里,他们从未见过,如果一打招呼就叫起名字,那只会让本来就被怀疑的他们产生更多的可疑点。
毕竟,四个非常可疑的人居然互相都认识,这很难让人不产生“他们其实是一伙的”的怀疑。
“杜道友你好。我是程慕颐,来自繁城。我对面的那位是来自秦城的卫衔道友,隔壁的这位是来自奉城的顾霓云道友。”程慕颐朝她风度翩翩地点点头。
“杜道友也是被癸水阁怀疑的吗?”卫衔在杜兰真的隔壁,两人隔着墙,互相看不到对方,但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杜兰真几乎可以想象卫衔现在的表情——他一定对程慕颐非常、非常、非常不感冒。
杜兰真就站在她那个房间的门口,打量着坐在对面两个房间的顾霓云和程慕颐,从她现在这个角度,可以非常清晰地观察二楼楼梯口。
“若不是这样,我怎么会进来呢?”杜兰真幽幽地说着,时刻不忘自己的人设,“幸好只有七天,否则在这里像犯人一样熬日子,我可受不了。”
“是啊,我们刚才还在说呢,要是再有一位道友来,我们就能凑一桌麻将了。”顾霓云刚刚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现在又靠着墙,拿出蒲团坐下了,懒洋洋地望着正对面房间的杜兰真,“现在可好了,人齐了,道友来吗?”
杜兰真望向顾霓云,后者懒懒地回望,杜兰真目光一转,对上程慕颐的视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友这可真是好心性,在这居然还有心思打麻将,也不怕癸水阁查出什么吗?”
这三个人在她来之前肯定有过交流,但看来顾霓云和卫衔都对程慕颐不是很有好感,交流得估计有限……
但大家起码得互相把身份交代清楚,给她一点参考,否则杜兰真只能充当一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冷场王,不断爆雷,抛出危险话题让大概率存在的那个监视者怀疑了。
如果这里都是迟钝的人,她这么做只会徒劳无功。
但谁叫大家都是聪明又多疑的人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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