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舵主请您去神宫一叙。”侍者谦卑地深深鞠躬,目光低垂,话语轻柔,简明扼要地传达着需要他表述的意思。
“舵主找我有事?”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座山丘之巅,四处人影稀疏。被侍者毕恭毕敬奉迎的人,正半侧着身子,站在亭子里,远眺着山下风光。透过瓦缝的薄暮粲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来。听到侍者的传话,她一挑眉,回过头来问道,“是有什么事?”
“属下也不知,想必左护法去见了舵主,自然就知道舵主的意图了。”侍者头微微垂着,目光却忍不住隐晦地在左护法姣好的身段上徘徊着,几乎克制不住地,他露出些许贪婪又垂涎的神色。他的目光主要在她的腿和腰上缠绵,而这隐晦的缠绵几乎让他兴奋到颤栗——谁能想到,就是这看似纤细不盈一握的身躯,在三天前,徒手撕碎了前任左护法的躯壳!
好想拥有……好想拥有这样强大的躯体!
他魂牵梦萦的那双以纤细秀美的外表掩饰力量的手臂,慢条斯理、又不容闪躲地朝他伸了过来。
“噶——”血肉撕扯的声音快到了极致,只化作一声轻响,和喷薄而出的血水。
他的手臂竟然被当场扯断了!
侍者一瞬间发出骇人的惨叫声,缩成一团,在地上拼命地打滚,仿佛这样就能浇灭他的痛楚。
没有多给予一点耐心和同情,左护法再次慢条斯理地——这次迈开了腿,不轻不重地踩在侍者的肩膀上,将他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后者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吼。
“我不喜欢别人这么看着我,明白吗?”左护法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狂吼和哀嚎,她满脸不悦地望着这个侍者,没有半点因为他的痛苦而动容。她举起那只前一刻还在侍者肩膀上好好地长着的胳膊,冷冷地问道,“这是你最引以为傲的部分吧?是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扯下来的?”
“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希望你能早日领悟。”左护法冷着脸,当着侍者的面,把这条断臂碾为粉尘,在侍者面前轻轻地摇了摇手,那粉尘便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滚吧。”
她做完这一切,转身就走,似乎这个侍者不值得她更多的注意力。
如果让戡梧界的修士们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左护法不是别人,而是沈淮烟!
沈淮烟在人们的心里一向是嫉恶如仇、急公好义的,现在这种冷酷到残忍的形象,绝对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但对于沈淮烟自己来说,这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
首先,这些都不是真人。其次,就算这些是真人,沈淮烟对他们下起手来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这些人在她面前会奴颜婢膝、谄媚巴结,但对于弱者,他们俨然又要换一副嘴脸,把弱者有罪演绎到极致。沈淮烟可以笃定地说,每个天人会的信徒,都是满手鲜血,踩在别人的痛苦上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