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的。可是,人家已经铁了心,又有什么用呢?他搬出去这么久了,连个音信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丛苇也点燃了香烟,空气里立刻弥漫起呛人的烟雾。
“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当初呢?未必是许戈飞自己主动要求搬出去的吧?既然决绝地将人家扫地出门了,却又这么牵肠挂肚的,算什么呢?”
刘贝拉不屑地撇撇嘴巴,挥动着胳膊嚷道。
“这个问题还值得好好探讨。我想,不光是丛苇,任何女人遇到这样的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把他赶出家门,眼不见心不烦嘛。可是,等到人家真的离开了,自己却又承受不住了。我们女人啊,就是这么矛盾!要不人家还说‘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嘛。”书包网 。。
出轨俱乐部(20)
伊春像个哲学家一样,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女人怎么就叫弱者了?新社会妇女地位提高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哩。谁说妇女没地位?呸,那是万恶的旧社会!苇子,你已经做了许戈飞十年的附属品,也该强一强给他看看啦!我就不相信,离开了他你就真的活不下去!”
刘贝拉有些激动起来,也不顾烟灰已经老长,挥动着胳膊,演讲一样慷慨陈词道。
“拉倒吧贝拉,这事没出在你们家林启辉身上,要是有一天姓林的也出轨了,我看你还能硬得起来?说不定早跳楼自杀啦!”
“我们家启辉怎么可能出轨呢?他是要才没才,要貌没貌,要钱没钱,除了我这个烧糊了的卷子跟着他,谁能理他那碗烂咸菜!”
“你可别说嘴,这年头,乞丐都想着娶三妻四妾呢!说不定哪一天,平地一声炸雷,哈哈,林启辉那个小人事科长出轨啦,到时候我看你能怎么办!”
“好了好了,你们俩也别斗嘴了。这年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我想了好久,发现自己一直不肯面对现实,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根本所在。不过,这件事倒是让我明白了一点:咱们女人,不能过多地依赖男人,否则,等到事情发生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丛苇的情绪慢慢好转起来,她发现,自出事以来,自己的思维第一次如此清晰。
“还是苇子说得深刻。女人要是太依赖男人,最终会毁掉自己。所以我刚下岗那阵儿,不管林启辉怎么劝我,我就是不答应在家里给他当全职保姆!我才不那么傻呢。”
“贝拉你这么做我很佩服,说穿了,我们女人要想跟男人真正的平等,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但是,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蓝颜知己。试想一想,如果丛苇除了许戈飞之外,还跟一些比情人少一点,比朋友多一点的男人来往,也不会像塌了天一样伤心绝望了。所以说,给自己一点回旋的余地,并不是一个坏主意。”
“有一份令自己骄傲的事业也很关键,忙碌起来了,就可以淡忘那些恼人的烂事儿。”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又能干点什么事业呢?我们总不能像伊春那样,也去开一家音乐工作室吧?”
“咦,丛苇,你是搞心理研究的,开一家心理诊所怎么样?”
“不错不错,这倒是个可行性很强的好主意。伊春,还是你年轻,脑子活络哩。”
刘贝拉猛地坐起身子,冲着伊春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得了吧,我这只不过是为丛苇提供点思路而已,究竟能不能行,还有待于好好论证呢。我想,除非不做,要做就做出个样子来,让那些把女人看成揉倒的面团的男人也看一看,我们女人也不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家庭妇女,我们之所以依赖他们,只是我们不想做,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而已,真要做起来,不比那些老爷儿们差呢。”
“阿春,你这个思路很好。只是我目前的状态,自己的心理不出毛病就烧高香了,开心理诊所,恐怕暂时还不行。正如你所说,我们要做,就做最好的,不能半途而废!”
丛苇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得,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你还是放不下姓许的!”
伊春撇撇嘴巴,做了个鬼脸。
“实在放不下,就再等一等。不过,你要把等待的期限缩短一点。他回来,肯定就是彻底想通了,你们的感情就是‘凤凰涅槃’,重新活过来。如果他还是不归,你就对自己冷血一点,快剑斩情丝,忘记关于这段感情的所有好与不好吧。”书包网 。。
出轨俱乐部(21)
刘贝拉耸了耸肩膀,给自己又点燃一支香烟。
“为什么要忘记?那太被动了。何况你们还留下了许澹澹,那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吗?不行的。丛苇,我看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搞好心理平衡,而不是刻意地去忘记!”
伊春挥舞着细弱的手臂,慷慨激昂地陈词道:
“嘿,别这么看着我呀丛苇,我不是你的救世主,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陷入黑暗中的灵魂。我们家赵福嘉要是找了小三儿了,我会去做同样的事,找个男人也出次轨,报复一下,待自己心理平衡了,然后再跟他说88!”
伊春的话让丛苇有些忍俊不禁,她想问问:如果当年你对小三儿也是这种天翻地覆慨而慷的态度,你会身体力行地做个小三儿,拆散赵福嘉和原配,自己取而代之吗?
想想还是算了。她不想被伊春讥笑当教授当成孔老二,思想如出土文物,老想教训人。何况伊春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丛苇只有苦笑。像刘贝拉说的,试着去忘记,她做不到。但是,若同伊春说的那样,找个男人也出轨,将自己的心理平衡,建立在另外一个女人心态失衡的基础上,她会看贱自己。
所以,丛苇陷入了两难。
“还是不说这个问题了。苇子,既然还是茫无头绪,拿不定主意,我建议你暂时先放一放,有些事情是需要冷处理的。这段时间,你先考虑一下伊春的建议,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和事业上来,真要搞成了心理诊所的事,或许事情也就有了转机呢?”
“我看,也只有先这么办了。”
伊春难得地配合着刘贝拉,一唱一和道。
“不管怎样,我都要好好谢谢你们俩,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走出y影。跟你们倾诉一番,我觉得好多了。”
丛苇起身找出酒杯,给每一只杯子里注满了芳香的红酒。
“愿我们女人坚强地面对现实!自我救赎才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良方!”
三只酒杯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09
然而,任何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尽管跟两个好朋友的一番讨论,让丛苇的心情好了许多,但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伤感还是在所难免。
“我等你,不相信你还会回心转意,是我任性才决定要等你……我等你,半年为期,逾期就狠狠把你忘记,不止是伤心的,还包括一切甜蜜……”
电视机里传来刘若英的《我等你》。
逾期就狠狠地把你忘记,唱得的确好听。
但是,谁都知道,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真的能忘记吗?即使真的做到了,的确能借助忘记来救赎自己深陷的灵魂吗?
眼看清明节在即,又得回婆婆家参加一年一度的祭祖典礼,许戈飞不回来,只她们娘儿俩回去,像个什么事?如果不回去,婆婆那边怎么交代?
丛苇跟婆婆的关系,一直很亲密,她不想让老人担忧。
正左右为难着,婆婆的电话却打过来了。
婆婆的声音听上去很苍老,但又极力装出一份难得的轻松。
婆婆给她说:
“戈飞打电话回来,叫把你的名字刻到立碑人一栏。苇子,戈飞他心里一直有你的!你们总不能老这么下去啊。澹澹一天天长大,已经懂事了,你们再这么冷战下去,孩子会承受不了的!”
丛苇对着话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婆婆说的这些,她心里何尝不明白?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许戈飞一直以搞画展为名躲着她,这么久都不回来,他们连好好谈谈的机会都没有,能怪她么?
婆婆在那头长一声短一声地叹着气,又说:。 书包网最好的网
出轨俱乐部(22)
“你们好久都不回来,你爸爸想澹澹都快想疯了。戈飞在外面搞画展,分不开身,你们娘儿俩总是有时间的,难道澹澹连爷爷乃乃都忘记了吗?苇子,抽空回家看看吧,不管怎样,妈这里永远都为你开着门。”
丛苇的泪终于忍不住淌了下来。
结婚十年,她跟婆婆之间的关系,真的亲过母女,她也不想让老人伤心担忧。
婆婆那一茬人,年轻的时候没有好好恋爱过,找老公就是为了完成父母之命。到自己成了老人,又要眼睁睁看着自由恋爱的儿女,走向婚姻的破裂。想不通是肯定的,痛苦担忧也在所难免。
然而,即使许戈飞能够回归,丛苇真的能不计前嫌,将那惨痛的一页就此翻过去吗?
握着话筒,丛苇掏心扒肺地问婆婆:
“妈,他为什么要这样呢?他如果对我再狠心点、绝情点,我就可以彻底放弃了。现在,我看不到和好的曙光,但是,似乎眼前又有一点微弱的星星之火。我舍不得放手。十年了,我毕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是和戈飞相伴,一路携手走来,要彻底了断,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可是,我们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妈!”
丛苇拿一张面纸,轻轻地擦拭着满脸的泪水,但声音中的哽咽,还是被细心的婆婆听到了。
“苇子,不许哭的。妈知道你的为难,妈不怪你。你是个好媳妇,是戈飞烧包了。好在他……都已经过去了,他存着那封信,也只不过是念旧情,跟那个夏……唉!妈知道戈飞亏待了你,等他搞完画展回来,妈让你爸好好收拾他,替你出口气。”
婆婆在那头叫道。
“妈,我不是这意思。真的,你不要让爸爸对戈飞怎么样。我们都做父母的人了,不想再让你们跟着c心。我想,我会好好跟戈飞谈谈的。不管怎样,苇子这一生都是您的孩子,哪怕做女儿……”
丛苇有点说不下去了。一种想号啕的感觉直过来,让她猝不及防。
“苇子,你没事吧?记得有时间要回……”
婆婆还在那边焦急。
丛苇只得强忍着答应一声,匆忙挂掉电话,整个人就虚脱般瘫软在地板上。
婆婆的意思她很清楚:只要许戈飞跟他的初恋情人没有再来往,一切就都还可以挽回。
如果婆婆知道,她的儿子仍然在跟初恋女友来往,还会这么说吗?
或许,在婆婆那一代人来看,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未来不由自己掌握,只要现在能抓在手里,一切就仍然可以按照常规去做。
可是,丛苇出生在七十年代,婆婆的思想显然无法影响她。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她宁可忍受老公像猫一样去偷腥嫖妓,也绝对容忍不了,一具没有了情感的行尸走r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如果,没有那封激情似火的信,还有那些r麻的短信,他们之间,会不会还像从前那样,软语温存相敬如宾呢?
那些r麻的句子,已经鬼神附体一样,永远地纠缠上了丛苇,怎么可能有“如果”?
换言之,丛苇对许戈飞,已经完全丧失了信任。在没有看到那封信和那些短信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工作稳定。女儿聪明伶俐,乖巧可爱。老公事业有成,在蓝城艺术界颇占一席之地。跟公婆之间融洽得如鱼水关系。这个家庭,连续好几年都被单位评为“五好”,谁提起来都是赞不绝口。
然而,平静底下,潜藏着巨大的危机。
正所谓静水深流。
丛苇万没想到,许戈飞一直都在欺骗她!他跟初恋情人夏雪,不但在大学里就已经同居,而且还堕过胎!现在,他们之间也仍然密切地联系着!
也许,就是因为夏雪的堕胎,才在十多年以后,引发了许戈飞无法隐忍的内疚,从而使两个都有了家庭的男女,不顾一切地走到一起,重新燃烧起澎湃的激情?
丛苇也有过初恋。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那个青涩男孩的身影,早已经如舌尖的蹦蹦糖,融化得无影无踪了。她的心里眼里,除了许戈飞,已经无法为别的男人留白。
难道是她错了么?
也许,在这样s动的时代,一个女人的内心深处,只装着一个男人,这本身就很荒唐?
然而,许戈飞似乎也没有错。
夏雪是个苦命的女子,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公婆一家人急得求神拜佛,却怎么都不行。后来,夏雪独自偷偷去看了妇科,跟医生说自己曾经堕过胎,是药物流产。医生说,很可能是那次的流产不慎,引发了输卵管堵塞。
这些,都是从许戈飞的手机短信里看到的。
说实话,作为一个女人,丛苇知道没有孩子意味着什么。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严格地说,是不能算一个完整的女人的。而夏雪的伤痛,都是因为许戈飞才造成的,所以,如果单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丛苇应该同情夏雪。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她不但是个女人,她更是许戈飞合法的妻子!那么,她该怎样对待许戈飞与夏雪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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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俱乐部(1)
10
真正地冷静下来之后,丛苇觉得,自己似乎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一个女人,不能让老公心无旁骛地深爱自己,除了客观原因之外,主观上的原因也不容忽视啊。毕竟许戈飞跟她已经同床共枕了十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丛苇是相信缘分的,他们能走到一起,并且过了这么多年恩爱的日子,就说明他们之间是有交集的,是有感情存在的。
如果把他出轨的原因,全部归咎于对初恋情人的深情,似乎也不通情理。
那么,就此放弃这段感情,选择离婚的话,是不是对生活太不负责了呢?是不是对已往的情感全盘否定了呢?
可是,毕竟他们又有了新的联系,而且来往密切!
矛盾重重之下,丛苇选择了回避。
也许,过一段时间之后,她的心理得到了重构,对许戈飞的信任会重新建立起来。
她是搞心理学研究的,知道心理重构的艰难,但她一直期待着,也许,生活的希望就出现在未来的某一刻。
许戈飞倒是很理解这些,除了隔一段时间打个电话之外,并不急于强迫丛苇做出决定。
在那些孤单凄清的日子里,丛苇极力地寻找着新的兴奋点,强迫自己别停下来,她明白,只要有事情可做,她就可以把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暂时抛弃掉,不再苦苦地追问和设想许戈飞和夏雪在一起时的情景。
跟刘贝拉和伊春的一番讨论,让丛苇突然冒出一个崭新的念头,她决定开一个俱乐部。不为别的,只为给那些像自己一样,在婚姻围城中苦苦挣扎的女人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丛苇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也许,她最应该从事的工作,不是在大学里做一名小教授,而是站在众多苦难女人的视角,去审视点什么。
毕竟这个所谓平等的社会,留给女人的空间还是太小。而越来越多的苦难和伤害,已经将这有限的空间填满,将那些像自己一样的女人,挤压得连呼吸都困难。
就这么决定了。
从蔷薇花廊深处走出来,丛苇抬头看天空。
风轻云淡,鸟语花香。
原来,又一个美好的春天已经来临了。而她,已经多久没有注意季节的变化了呢?
也许,从十年前那个喜庆的日子开始,丛苇就已经迷失在季节深处,不是被迫,是主动。然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填塞了她所有的日子。
能怪谁呢?没有谁强迫她这么做。
翠绿的湘妃竹丛里,一双细长的手臂,像鹏鸟一样伸展开。微风过处,一个细高个儿的女孩,张大双眼,肃穆地立在草丛中。女孩身后,一个俊朗的男孩子,蹑手蹑脚地走来,呵暖双手,轻轻从女孩腋下穿过……
丛苇闭上眼睛,她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还有许戈飞。
然而,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丛苇轻轻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的时候,金童已经消失。
一只褐色的蝈蝈从圆形d口中探出脑袋,触角左右晃动着,等仔细勘查过周围的环境,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了,才将整个身体探出地面,然后,似乎是被这清新的画面激动了,发出一声清凉的鸣叫:“嚯——嚯嚯——”
丛苇慢慢低下脑袋,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形成一小片y影,好像舞台上涂了浓重眼影的演员。
“嚯——嚯嚯——嚯嚯嚯嚯——”
蝈蝈旁若无人地继续高唱着,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也许,它是在用这种方式呼唤自己的伴侣?
丛苇好奇地蹲下身子,心中的忧郁被这小精灵曼妙的歌唱驱散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出轨俱乐部(2)
蝈蝈划动有力的四肢,一跃就跃上了丛苇的脚背。
丛苇的脚上,穿着一双墨绿色平绒紧口女鞋,鞋襻像一弯新月,横过高高隆起的脚背。
那只蝈蝈,或许以为这里正是它与爱侣约会的最好场所吧?它惬意地昂着小小的脑袋,触角不停地晃动着,翅膀相互碰撞摩擦,接连不断地发出清亮的叫声。
丛苇小心翼翼地蹲着,极力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这可爱的小生灵。
多可爱的小东西啊!
生活中,还有多少这样生机勃勃的物事,被她一路忽略过去了呢?这些年来,她简直被所谓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心里眼里只有许戈飞。
然而,她终于明白,当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看做自己生命的全部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他的价值也就大打折扣了。
丛苇长久地蹲在那里,凝视着这只蝈蝈,内心世界里的酸甜苦辣似乎刹那间被消融了。
在这只蝈蝈不懈的歌唱声中,另外一只体形略小些的蝈蝈出现了。它没有像第一只蝈蝈那样的小心谨慎,而是一出d口就循着鸣叫声冲了过来,一下就跳上了丛苇的脚背。
现在,你可以看见,两只可爱的小家伙,以丛苇的脚背为舞台,互相将触角抵在一起,亲热地摩擦着。
丛苇白皙的圆脸上出现了一片红晕。
蝈蝈等到了它的爱人,可是,许戈飞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再回来?
丛苇轻轻地叹了口气。
潜意识里,她一直在期待,期待着许戈飞回来的那一刻。就算不为她,还有许澹澹呢。难道,许戈飞连自己最怜爱的女儿也放弃了吗?她不敢相信。
许澹澹是那么优秀哦,才九岁就已经读五年级……
丛苇的双脚已经有些麻木了,可是,她仍然坚持着蹲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其实是不想惊扰了两只蝈蝈热烈的爱情呢。
手机的短消息铃声突然间响了起来。
丛苇似乎吃了一惊,一颗心猛然间跳得那么激烈,好像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似的,急忙从裙兜里取出手机来看,却见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气象局发来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