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退钱去找苏菲,我今後不想再看到你。”
脚步只因为男人不友善的语气而停留了一瞬,接下来她却以更快的速度迈动步伐毫不留恋的带著可怜的lily离开了这个禽兽聚集的包厢。
言下之意很明显,老娘从今後不会再做你的生意。
lily说得对,会出来招妓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男人。如果说先前还因为蓝胤最初表现出来的俊美与温柔而稍稍起了一点遐思的话,现在就是把它们统统抛入垃圾箱的时候。
再遇故人
市中心第一医院里到处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温云美不喜欢这股味道,所以在来探望养伤的lily的时候特意带了一束香水百合。这样一来她的房间就会变得香气四溢,对病人的身心都有好处。
对待朋友她一向不会吝啬,各种生活用品、书、水果、包装jing美的大hua束……每一样都是她尽心挑选的礼物,希望能将lily痛苦的住院时间变得安逸有趣。只不过──她的朋友很少就是了,几乎没什麽机会留给她做这些事。
其实仔细说来她和lily以前并不是很熟,只知道这个漂亮女人在驭男方面很有一套又是历史系的高学识才女。但是因为“同行是冤家”,原本忌惮著抢客人的事大家还是尽可能只保持平淡如水的来往的,以免到时候因为分配问题而起了不必要的争执。
但是这一回她在和这个女人一起经历了一场如此惊心动魄的接客之旅之後,温云美很难不对被xing虐狂客人残忍对待的lily起了相惜之情,那朦胧的好感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产生了。以至於她连自己一向清冷的生活都不要了,三不五时的来医院里看她陪她打发寂寞的时光。
人长到一定年龄时是不是就会开始需要一些朋友呢?
走在医院的过道上,温云美敛眸冥想这个问题。以前她觉得一个人也没什麽,ri子照样过得有滋有味。但是蓝胤的出现曾经打乱了她对男人敬谢不敏的态度,而lily的不幸又勾起了她想胶朋友的欲望。
是不是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需要人陪了呀……
咬著自己的嘴唇,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结论,但是也没有再多加抗拒。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该改变的也许早晚都会变。
“幸好被打掉的是智齿,不然的话老娘一定去诅咒那个家夥祖宗十八代倒霉。”
来到了病房之前,温云美还没有来得及推门进去就听见苏菲在里面气势汹汹的鬼吼鬼叫。 哦,原来是多余的智齿啊。原本还在担心女人被打掉的那颗牙会不会影响她的容貌,现在看来这个顾虑应该是已经没有了。
“呵呵,不用担心啦,这样倒还省了我一笔拔牙的费用呢。”
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看上去比自己还激动的姐妹,lily故作轻松的开了个玩笑,却让苏菲和温云美同时听得鼻子一酸。
“今天好些了吗?”
见苏菲别过脸暗自叹息,温云美适时的走了进来面带笑容的将hua束在水晶瓶里c好又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放下。这才优雅的坐在lily的病床之上小心的查看她脸上伤口消肿的情况。
还好吧──
原本剥了皮的白煮蛋一般无暇的嫩脸,此时此刻布满大大小小的红肿和淤青。不过看上去已经比那天的惨状要好上很多了,而且似乎并没有留下什麽疤痕。
“嗯,好多了。”
见到温云美,lily的眼中立刻掠过一抹感激之情。但是她的xing子也一向冷淡,下意识的将手伸到病号服的口袋里去摸烟却立即收到了两个女人锐利的目光。
“还敢抽?!”
苏菲抢先一步从她口袋里将那盒不知是谁给她的薄荷凉烟掏了出来丢到一边,想了一想又不放心抓起来装进自己的包里准备一会儿走的时候一齐带出去。
“lily……”
温云美也不悦的挑起了眉,伸手按向她消瘦的肩膀。
“诶,你们别这麽紧张,不过就是抽gen烟嘛。”
lily见自己一向不离手的宝贝烟被抢走,脸se立刻苦了下来结果又被狠狠的瞪。
“你要戒烟!”
苏菲看看时间,站起身来向云美示意她还有事要先走,临走前还凶巴巴的对lily警告了一句。
“对啊。”温云美朝她点点头,回过身来继续训斥lily。
“唉……谢谢你们。”
望著女人关切的眼神,lily苦笑了一声,而後突然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掌心里突然就哭得泣不成声。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的……”
在哭声中女人抽抽搭搭的说道。
“做我们这一行的太下贱了,谁都不将我们当人看。还以为……还以为做了高级的情况会好一点,哪知这帮少爷羔子更是连点人xing都没有。”
“好了好了,不哭了,已经没事了。”
听lily说著这样的话,温云美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一转念,想到了自己。自己也同样是外表光鲜实则下贱的高级娼妓,不知道她的现世报哪一天才会到来。
告别了lily之前她耐心的为她削了一盘水果让她慢慢吃,心里明白女人经过这次风浪之後变得更世故了。明明比自己年纪小,但是那双妩媚的大眼啊……却蓦地多出一点对世态炎凉的看透。
人啊,总是将自己锁在象牙塔乌托邦里做梦不好麽?为什麽一定要看透,一定要变得成熟起来呢?有钱人家的公主天生就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宠著,很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吃不饱饭的乞丐。
而她们呢?她们的归属又在哪里,又有谁能将她们捧在手心里面疼呢……
晃了晃头不去想那些消极的事,温云美踩著3寸高跟鞋在医院里昂首挺胸走的高傲。路是她自己选的,有波折有风浪那是在所难免。重要的是她自己一定要坚强,不去奢望谁能真的无条件的给她幸福。
“哎呦!”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从拐角里冲出来慌慌张张的样子像是在赶时间,就这麽一头撞上她的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来者稳住身体後连忙惊慌的向她赔礼道歉,那副谦卑的样子啊一看就知道是个书呆子。
“没事。”
温云美也不是矫情的人,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淡淡的回了句就要离开。哪知身子才迈出几步洁白的藕臂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
“是你!”
苏离又惊又喜的大叫,一眼认出了那天陪酒的女公关。
“嗯?”温云美右眼皮不祥的跳动了起来。
市中心第一医院
“是你是你!真是你!”
原本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在苏离紧抓著这个面熟的女人使劲儿的打量过之後,他就完全的确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
男人是博士出身,原本就博闻强记。那天的生意会面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放浪自己,在著实的享受了一把诱人的女体後就更是对里面出现过的每一张脸都过目不忘。
其实也没有多少张生脸,加上蓝胤一共三张。
只不过他多少还是对lily印象更深刻一些,相反的温云美到给他落了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而之後的事实证明,这女人的确是不可“亵玩”,雷大少脑袋的惨剧就足可以证明了这一点。
“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
原本想不著痕迹的将自己的手臂从苏离手中抽开,温云美心里暗叹冤家路窄。但谁料这男人绝对是死书呆一gen筋,令她用力甩了几下竟然毫无效果,那gan净的五指仍然攥著她的胳膊不放都快把她的肉给掐下来了。
“我没认错人,就是你!”
苏离一脸执著的抗辩著,身体又向她这边挤了一挤好挡住她的去路。
“你想怎麽样?”
事到如今温云美也懒得跟他矫情了,冷眼瞪著他那执拗的表情。
老实说这张娃娃脸其实很容易引起女人的好感,相较於剩下的男人而言,苏离倒是没对lily做过什麽太出格的事。只不过一想起他是“雷禽兽”的走狗,她就对他好感不起来只想快点将他打发走。
“诶?”他想怎麽样?
听到这句饱含对抗意识的问话苏离的心里突突一跳,竟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急急忙忙抓住这个女人是要gan什麽。
他只知道雷大少和莫焰都在找她,但是除了知道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英文名之外对其他的事都一无所知。以前看戏那些有钱人似乎都神通广大的,只稍稍瞥你一眼就能把你家祖宗八代的老底儿都掀出来。事实上哪有这麽简单,不然那些间谍特务的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光见过脸、知道个假名有个pi用。
“他、他们都在找你。”
被温云美的气势镇住,苏离急得满头是汗却还是只能磕磕巴巴的说出这麽一句没前因後果的话。
“哟,找我做什麽,他们又是谁?”
似乎是看出男人的窘迫与不善言辞,温云美美眸里闪著锐利的jing光成心要给他难堪。但是听苏离话中的意思蓝胤似乎并没有出卖她将她的老底胶出去为自己挡灾。不然的话她的安稳ri子哪里还等得到现在,苏菲那边也会先有消息。
啧……
又想起了那个坏男人。
眯了眯眼睛,温云美摇头甩开那些能为蓝胤已经彻底烂掉的形象漂白的想法,冷静下来先应付眼前的磨人jing。
“你、你不是打了……打了雷少,你、你要负责的。”
不安的揪住自己衬衣的衣角,苏离跟书打胶道久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麽跟人打胶道。眼见这女人一句话比一句话呛人,一个眼神比一个眼神犀利,他的脸更是红得像个猴子pi股。
“哼,我打了他要负责,那他把我的姐妹揍成那样是不是也要赔偿损失?”
“啊……她、她怎麽样?”
原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哪,但是耳朵一听见关於lily的消息,苏离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瞅著温云美,双手还不安的绞在一起生怕听到的是什麽噩耗。
“托福,还没死透,就是现在还躺在病房里一张脸已经快看不出长相了。”
故意将lily的情况说的更严重一些,温云美就是成心想让苏离内疚。
果不其然,听见女人情况不好,苏离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了。一张小嘴扁的跟韭菜似的,长睫毛眨巴眨巴的就像快要落下泪来。
“那、那我能去看看她麽?”
“就在这座医院里,你能找得著就去看呗,谁也没拦著你。”听他这麽一说,温云美不禁挑眉,心里觉得有点新奇又有点好笑。
真麽想到这麽人品的一个人居然能在雷枭手底下当差,就他这种温软懦弱的xing子还不天天跟个小狗似的被那帮人欺负?
“好的!谢谢!”
也没想到这市第一医院到底有多大,找一个被打的看不出容貌的女人有多困难。苏离听後立刻笑得春hua灿烂,双手合十像作揖一样对著温云美拜了又拜。心想只要自己肯找,总能让他给找到不是?
见不得眼前男人的这副样子,温云美翻了个白眼就想离开。哪知步子还没迈动开来,苏离那软软的声音又再度敲打著她的神经。只不过这一次,却听得女人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喂,那个……雷少也在这家医院里……你、你不去看看他麽?”
“他……在哪?”
听到这个悲剧之後,温云美只觉得眼前一黑。但是转念一想那麽拽的臭男人八成是住什麽vip病房,自己小心点总是躲得及的。所以佯装不在意的随口问了一句,这样就更知道该往哪里躲了。
哪知回答她的声音却不再是那种小狗模样的乃音,却反而变得有些古怪。
只见苏离刚张开的嘴又扁了回去,过了几秒锺才伸出手指指她的背後轻轻的道──
“他人就、就在你的身後。”
说完自己就像是收到什麽指示似的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只留在温云美站在原地愣著不知道该不该回头。
订婚'高h、慎'
回到莫冰的家,温云美对著熟悉的布置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收拾好东西,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面去洗。她一个人随便下了点面条吃就睡下了,这一睡就是从傍晚一直到了转天上午。
中午的时候莫冰又打电话过来说了些下个星期就回来了,很想她之类的话。她都笑著一一回应了。挂了电话之後她几乎是火速出了门,奔往各大商场找施华洛世奇的专柜。转了很久最终买到了一条跟莫冰送给她的一模一样的项链。
没办法,她自己的那条被雷枭冲到云南的马桶里了,总不能对莫冰实话实说。但是面对著手中这条“山寨”的,她的心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如果说雷枭还是不肯放过她那她该怎麽办呢?他说他是不会轻易腻味的,更不会由著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男人的威胁犹自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她无时无刻不有种站在不知什麽时候会爆炸的地雷上面的感觉。
有的人天生就是别人的梦魇,即使不爱,也要纠缠。
但是转念间又想起机场来接他的女人,温云美又觉得自己对雷枭来说未必有她以为的那麽重要。重要到需要谨小慎微的盯梢,没完没了的打扰。林诗诗也好,那个成熟妩媚的女人也好,他的身边等待宠幸的女人何止这几个?而她温云美又不是最出众的,恐怕很快就会被遗忘掉吧。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她就安心的回到家里等著莫冰归来。
旅途的劳累让她颇为享受一个人独处的安宁,也让她逐渐忘记了还有雷枭这麽一号人。忘记了这个人某一天会以魔鬼一般的姿态出其不意的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
莫冰回来的当天他们去了一家颇有名的餐厅,男人说这次会诊很成功,带回了很多珍贵的研究资料也谈成了几个新的研究项目。温云美不懂,只是很耐心的听著他说,看著莫冰一提到工作就容光焕发的俊脸。
末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jing致的盒子递给她,说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这是什麽?”
虽然明摆著就是珠宝,上次已经收过一次项链的温云美心中有数,却还是很给面子的问了一句。
“你看了就知道。”
莫冰抿了一口红酒,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神mi。
“好啊~”
一点一点的将包装拆开,温云美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动作著。
“呀……”
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女人脸上的惊讶无处掩藏,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只见一枚jing致的指环静静的c在天鹅绒的托子上,样式简单的一排碎钻款式低调却不失美丽。
“这、这是?”
不是温云美矫情,而是送戒指的含义太特别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实在是不敢往那方面想。他们才在一起多长时间啊……
“你上次不是问我想没想过和你结婚吗?”
见女人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确定,莫冰起身走了过去在温云美面前优雅的单膝跪下,并且温柔的牵住了她的手。
“上次你问我的时候太唐突了,我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这次出国我认真的思考了这件事,我觉得可能是我这个人还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我们先订婚,等见过了家长再确定婚期,你觉得如何?”
莫冰是认真的──
结婚这种事对於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没有温云美他也会尽快相亲把事情给办了。作为掌管一家医院的继承人,他其实算的上是比较传统的男人。每每工作到深夜就会渴望能有一个家庭,有漂亮的妻子和几个听话的孩子在他疲累的时候围著他团团转,给他温暖与安慰。
男人的话几乎是立刻就让温云美热泪盈眶……上次的那一问她还以为莫冰的反应是拒绝,因此才心灰意懒的跟雷枭去了云南。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逃避,而是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不肯莽撞的回答是与不是而已。
还不肯定的事情就不答应,做不到的承诺不会给予。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已经习惯了拿承诺当水喝,喝完了就忘记。又有多少女人已经习惯了男人的信口胡说,只要在那一刻是甜蜜的就可以了?
“你确定吗……和我这样一个女人订婚?”
被感动之後温云美又犹豫了,雷枭刺耳的羞辱声像是惊梦的锺声一般在她耳边敲响。
的确,她是个妓女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莫冰却从事著一份最最严肃正经的职业,原本应该有一个好出身的太太的。最不济……也总应该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吧?
两个人的快乐是一回事,但是结婚很复杂,婚後也要时时刻刻的面对著彼此的家人和社会舆论。她无法想象即将遭遇的尴尬与质疑。
“你怎麽了,我觉得你很好啊,为什麽不能和你订婚?”
见女人迟疑,莫冰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在担心些什麽。然而手上却不容置疑的将那枚意义重大的戒指套在了她春葱般的手指上而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你也知道的,我家原本就是一个挺强势的家庭,没有必要再搞什麽政治婚姻充门面。我要娶谁是我自己的事,别人gan涉不了我。”
“而且,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挺认真的。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相信我能够安排好一切。以後的事谁也不知道,但是路还是我们自己走的是不是?”
“好……”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云美还能说什麽呢?只见她抹抹眼泪一下子投入到了男人的怀抱中,紧紧的依偎著莫冰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很久没这麽开心过了……真的。
很久没有这麽温暖过了……也是真的。
自从做了应召女郎以来她看尽世间冷暖,人情无常。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都不会找到这样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但是现在看来她错了──
上帝终於关照到她了。
结婚的事既然定下了,两个人的感情又更近了一步。虽然有点闪,但是对於相爱的人来说,时间并不是最大的衡量标准。
吃过饭後他们开车去山上看夜景,车子到了半山腰就停了下来。再一细看,驾驶舱和副驾驶舱里的两个人已经麻hua似的扭在了一起。
“啊……嗯嗯……”
上半身的衣服几乎被全部拉下,温云美满面春情的抱著莫冰的头,任他的舌头疯狂的舔吸著自己的茹房。
今天的莫冰看上去也有点激动,也许是结婚这件事刺激到了他,让他对自己的所有物也更起了一分占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