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想去哪……”
没有打人没有责骂,甚至没有想象之中的暴躁。有的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哭泣。
“换个城市或者回我家乡……总之你不会再看见我,我也不会再想起你。”
一咬牙,温云美忍住落泪的冲动说出绝情的话语。这件事她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从第一天被这个男人强行包养起她就一直在寻摸能安全离开他的办法。试了好几次最终无果又被打。没想到走到今天这一步仍旧没有学乖,依然选择了最愚蠢的摊牌方式……
没办法,谁让她是温云美。天上飘来飘去的一朵云,如果风吹就会散,如果不散就会变……现在只看这个男人希望她散还是变,没有第二种选择。
“翅膀硬了哈,刚给我戴完绿帽子又想著要离开。温云美,你把我雷枭当什麽?我这麽长时间以来的真心都喂给狗吃了?”
温云美话还没说完,雷枭那边已经是一声接一声的苦笑。努力了这麽久,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付出这麽多,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绝情。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也太伤人了吧……
自然而然的甩开还黏在自己手上的刘洋,他腾出一只手来反抓住温云美的另一只胳膊。不知道为什麽,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样幼稚的将她身体的一部分牢牢地抓在手里。就好像这样做了,这个女人就不能够离开他的身边一样。
两个人就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站立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两相望,手上抓著对方的力气像是在较劲似的一个比一个大。
“想走,你想的美……忘了自己是谁了是吧?我早就说过,这场游戏没有你叫停的份儿。我不说可以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在我身边儿待著……”
将女人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雷枭一抹方才的悲情又变得跋扈霸道了起来。只不过口吻中少了一些命令,倘若不了解他的为人的话,乍听这些话还以为是别样式的哀求。
抓人的反被抓,温云美虽觉得诧异但是也能感觉得出来对方并没有像自己所做出的最坏的打算那样想要一声逐客令让她卷包袱走人。尽管不想承认,但是她在心里还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对我有真心麽?我怎麽看不出来。我不过是你包养的一个情妇而已,你在外面hua天酒地有女朋友有情人,我又算什麽?你什麽时候为我想过……”
指控要有证据,眼神沈痛的瞥向旁边正看的咬牙切齿的刘洋,温云美掷地有声的说。与此同时,她委屈的眼泪也毫不掩饰的落了下来。
“喂!你有完没完啊!这是我的男朋友你搞清楚了没有?”
见事情已经越来越往不利於自己的方向发展,刘洋显然没有那个耐心将剩下的话听完。只见她不客气的上前就要拉开温云美,想将自己喜欢的男人“救”出来。
“你走开,这没你的事儿。”
哪知手才刚刚碰上对方衣服的一点点布料,雷枭的大爪子就毫不留情的挥下将她厌恶的扫向一边儿。
“刘洋,你戏演够了没有。我早上跟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麽?我说对你不感兴趣了,咱俩以後就是普通朋友关系,现在你还煽风点火的做给谁看啊?”
不只行为如此,男人皱著眉说出的话更是能将人的心泼一个拔心凉。
“你、你乱说什麽!”
面对著温云美蓦然睁大的双眸,刘洋不安的看了看周围已经聚过来看热闹的那些好友。一张俏脸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得se,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我说什麽你听得很明白,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没有将对方的困窘放在眼里,男人说了一通刘洋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温云美的身上。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口气听上去已经缓和了许多。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在跟我闹脾气,那你大可不必。”
从抓紧改为相拥,雷枭抱著怀中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
“我雷枭以前是hua心,有很多女人那没错。但是认识你之後我已经很少去找她们了,现在基本上已经都断gan净了。”
此话一出,望著温云美一脸不信的表情,男人有些无奈的凶了她一眼,而後执起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就往度假村的酒店房间里面走。
那里他订了好多情侣房,有什麽事儿没必要在外面面丢人显然。他们大可以关起门来说个清楚!
“喂!死老头!你就这麽丢下我跟这个贱人走了!我这麽爱你,你怎麽能这样对我?”
不敢相信自己一招都没有落错却仍旧弄得满盘皆输,刘洋不甘心的在後面大叫一声,娇俏的小脸挂著动人的泪hua,一副被恋人背叛的深情女主样儿。
“得了吧你……”
扯著温云美走到半路,听了此话男人有些倒胃口的回过头来。
“刘洋,你是小孩儿,我不想伤你。但是跟你我就一句话,你摸摸胸口问问自己,我要不是富二代你会喜欢我?”
说罢,冷笑了几声他任凭女孩失魂的坐在地上哭闹,再也没有回过半次头。
雷少的表白
发文时间: 8/21 2011
……
随便选了一个房间,雷枭c了房卡推开门就把温云美给一把搡了进去。
这度假村是按照地中海风格建立的,里面白蓝的se调相得益彰,还有一些特殊的古朴设计让人感觉无比放松。然而这种放松的气氛在男人一脚踏进来之後便戛然而止,却而代之的是如同武林高手紫禁之巅决战一般的诡异与萧杀。
“我没有再和别的女人有瓜葛……”
见温云美既不著急也不上火,而是找了张椅子安静的坐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带著纯净的目光望向自己。雷枭原本有一肚子的气要撒,现在又觉得没有立场发火。便爬了爬脑袋烦躁的站在门边上嘟囔了一句。
“我不是瞎子。”
淡淡的回应著他,温云美的视线逐渐放低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的脚面。
“刘洋不是一直都说你是她男朋友麽,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就不说你在外面招惹的那些我不认识的女人了。”
“我没有……至少认识你之後就不怎麽有了。”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却一样将男人噎的说不出话来。欲言又止了半天,雷枭最终也找了张椅子在温云美对面坐下,急不可待的向她解释起了一切。
“跟你在一块这麽长时间我基本上下了班就回家对吧?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是留在家里陪你对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去跟别的女人鬼混了,我真他妈比窦娥还冤啊。”
“哦?是麽。那今天这次郊游是怎麽回事儿?刘洋那丫头一口一个我男朋友又是怎麽回事儿?是我耳朵不好使了还是你脑子不好使了,我听得真真的,而你一句都没反驳不是麽?”
冷笑。嘲笑。鄙夷的笑。
这种情形温云美见多了,却是一样的痛心。
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方面恶霸一样的缠著她死乞白赖的非要得到她的全部。一方面又给自己订立另一套规则,在外面到处拈hua惹草。
凭什麽?因为她是他hua钱买来的就没有心没有灵魂麽?他这样伤害自己就不会痛麽?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莫过於有人仗著自己有钱有势,便除了自己之外拿其他人都不当人。
这种人太恶劣了,解放全中国的时候就应该跟炉灰渣子一般全部都清理gan净!
“我去!那是她自己yy的,我可什麽都没说。”
被女人问的一愣一愣的,雷枭胀了个大红脸不是羞的是气的,手舞足蹈的就开始不停的解释。
“yy?呵,你还挺潮。多大了?快三十了吧?你以为你学点新人类的口头禅就是九零後了,就可以泡小姑娘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一脸褶子。”
难得的尖酸一回,女人冷嘲热讽的说完才发现自己有多刻薄。望著男人手还停在半空中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她心想自己“一脸褶子”那个形容词貌似有些过了。
雷枭年纪再大,也是个身材好模样好xing能力好的大帅哥。更何况还不到三十的男人正是最“一枝hua”的时候,基本上除了眼角一点点纹路之外其他的皮肤都是又紧绷又光滑的……
“我靠,你真他妈气死我了……”
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现在被损的一无是处雷枭哭笑不得的用双手捧住脸用力的揉了几下,以免自己情绪激动又忍不住伸手打人。
“我今天早上原本是让你跟我一起来的,你忘了?”
过了一会儿,他从指缝中抬起头来,苦笑著说道。
“没忘,那又怎麽样?”
狐疑。
“怎麽样?我跟刘洋早说清楚了,她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她。但是带她出来玩是我早就答应过的,我当她是妹妹还个愿也正常吧?”
说完这句,他见温云美脸se还正常似乎没有什麽不高兴的,这才喘了口气又接著说。
“但是她都跟那些朋友说好了我是她对象,小姑娘怕没面子叫我最後陪她装一次。我觉得也没什麽就装最後一次呗。我哪知道你也会来啊,还跟著那个傻!要说咱俩这xing质,我比你纯洁多了。你他妈还当著我的面跟那个男人亲嘴儿呢,我两只眼睛看见的有没有?”
“咳咳……”
原本听雷枭解释听得正爽,温云美不是傻子其实大致上也看得出来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刘洋故意安排的。至於其中的道道儿还不定是怎麽一回事,却没有想到原来如此简单。
不过是两面三刀的几句话,几个身份,就把他们几个大人玩得团团转。要是能把这劲头都用在洋鬼子身上,这祖国新一代的hua朵其实还是挺有盼头的。
“我跟吴勇什麽事儿都没有,都是误会……”
审人的因为一句话蓦地变成了被审,女人自知理亏有点不敢面对雷枭问的眼神便假意看风景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窗外背对著她。
“完啦?你看你俩那奸情样儿,别想就这麽几句话把老子给打发了!”
不给对方任何逃避的机会,雷达少的心其实很宽,能忍受的东西也很多。但是不包括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瓜葛。
别说是喜欢的温云美,就算是不喜欢的杜心蕊哪怕是为了面子,东窗事发的时候该下的狠手一点都不会留情。
“完了,他喜欢我想追我,我没答应他不死心而已。”
故意将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女人一脸悠然的望向外面的风景,觉得这个度假村还真是名不虚传。
“不死心就能上嘴亲?!那小子有没有廉耻啊?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牙齿咬得咯咯响,一回忆起那个让人青筋暴跳的画面雷枭就觉得像是自己的苹果让陌生人啃了一口一般的憋屈。
几个大步上前将女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他拥抱著这种“失而复得”的美好触感,又是恨又是怨的哇哇大叫起来。
“不是缠著你麽?那好办,我找几个人保证让他消失的一gan二净。”
“诶诶!你别动他哈,我不理他不就完了!”
听了男人的话温云美心里一惊,明白雷枭这是要下“杀手”啊……虽然讨厌吴勇的轻薄,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对方何其无辜,用得著这麽三贞九烈的跟他过不去吗……
“那不行,对於贱人就得出贱招,不然追不上女人就上嘴亲这个世界不就乱了?”
“快得了吧!你要脸麽?当初我也不答应你,你还qiangjian我呢!”
眼看著身後杀气毕露自己就快要拦不住他,未免无辜的人受害情急之下温云美不得不提醒著这个霸道大少爷曾经的恶行。
“……”
一时之间,雷枭被噎的哑口无言。
想想也是,当初为了追这个小妮子,自己那是威利诱什麽贱招都用上了,比吴勇还不要脸一千一万倍。要是真的惩戒贱男那肯定是要从自己这个鼻祖玩起……
真他妈的,这女人的心思到底在谁身上?!怎麽句句都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热。
一股在心里藏匿已久的冲动涌上喉来,让他不由自主的将怀中的女人环的更紧。那力气大的就像是要将温云美活活勒死一般。
“妞儿……云美……”
口中呼著热气,他在她耳边深情的呼唤了起来。
“gan嘛……诶,你放开我……我不舒服……”
不明白雷枭这是满腔热血的想要来一个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表白,温云美刚才迎风吃了东西又被吴勇亲恶心了,此时胃里正妖jing打架的来回翻腾呢。
你说这男人蟒蛇一样的手臂箍著哪不好啊?偏勒她的胃,让她食道里一阵一阵的反酸作呕。
“不要!我就想这麽抱著你……”
以为对方还在跟自己闹别扭,雷枭不仅不放手反而将她勒的更紧。
“温云美……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想说……”
话到嘴边,因为害羞犹豫了一会儿。但是最终男人还是鼓起勇气,一字一句的认真说了出来。
“我是真的喜欢你,特别喜欢。喜欢到我已经爱上你了,眼里容不下别人。以後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也别跟我闹了好麽?我们就像普通的恋人一样好好的过下去,永远在一起……”
说完这番话,男人脸皮有点烧。这麽rou麻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说出口,但是为了留住温云美今後不再有误会,他觉得值了。
原本期待著对方能够给自己一个甜蜜的回应,哪知左等右等女人不仅不回话,反而还一直用力掰著他胳膊,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放开我……雷枭……快放开我……”
温云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让雷枭听得又气又急,恼羞成怒的将她抱得更紧还抖筛子一样来回的晃动她的身体。
“我c!我跟你说了半天你听见没有??我说我爱你你听见没有!!”
“呕──”
一口口秽物坠到地面上,酸臭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
惶然放手。睁大双眸。踉跄的退後……
雷枭看著抚著自己的胸口正背对著自己呕得肠子都快要出来的女人,脸上的表情真是前所未有的jing彩。
想他雷枭纵横情场那麽多年,辣手摧hua无数。
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和一个女人好好过下去的念头,并且还深情的表白了。结果对方的反应是──
吐了???!!!!!
欢喜佛
发文时间: 9/8 2011
……
“对不起嘛……”
“哼!”
“我不是故意哒……”
“别理我!”
“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啊……”
“我又老又丑一脸褶子行了麽!”
房间换了澡也洗了,牙齿还用漱口水反反复复的涮了两遍。温云美坐在床边上无奈的看著自打刚才就把自己用被子裹成一个“大包”的男人为雷枭如此幼稚的抗议行为深感头痛。
她又不是算好了他表白的时间呕吐故意给他难堪的,还不是因为他压著自己的胃刚才又吃坏了东西才不舒服的。现在吐出来了,胃里爽了,又听了一耳朵的深情mi语心情超好。就算是和这个男人在床上滚个天翻地覆她也愿意啊。
只可惜某人却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打击一样,连身子带头一钻进被窝里就再也没露出来过。此时完完全全成了缩进自己的小世界黯然神伤的幼兽,让人看了又好气又心疼。
“雷枭,雷枭你听我说啊……”
脱了鞋爬上床去柔柔的抱住那个“大包”,温云美将自己的脸隔著被子贴在男人头上。
“不听我不听!”
“大包”别扭的扭动了几下,但是到最後还是安静的趴在那里,任由身上的女人把他当人rou被褥。
“雷枭,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都明白了。老实说,我挺高兴的……”
莲藕一般洁白纤细的双臂有些激动的将男人环紧,想起经历过的这一切,温云美只觉得两个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稍微偏一点都有可能是一个特别悲惨的结局。
“哼……”
依然是无敌的哼哼神功,但是埋在被子里掩藏掉了自己“扑通扑通”快得吓人的心跳声。某人方才还紧皱在一起的五官也却不禁动容的舒展开来。
悄无声息的竖起了两只耳朵,雷枭不安的拱了拱,寻找一个两个人都更舒服的位置继续听下去。
“其实有些话,我也早就想跟你说了。”
眼角有些微湿,温云美觉得自己真是个容易伤春悲秋的白痴。一点点情绪上的波动都能让她没出息的想哭。
“我想告诉你,雷枭。什麽车子房子金卡银卡,那些都是浮云,不靠谱儿。我都在这个圈儿混了那麽多年了,实话跟你说,钱我真不缺。大富大贵谈不上,起码比老百姓拿一辈子死工资强多了。省著点过,这一辈子也能丰衣足食。可是我年纪大了,早晚有一天也会老的什麽都不剩。现在我不想要钱,我也不贪恋男人有一天没一天的拿钱宠我。我就想找个好人,跟我平凡的过一辈子。”
听闻此言,竖起的耳朵默默的收起来了一只,一想到对方到最後还是不能待见自己是个有钱人这种身份,某人的脸再度黯然了下来。
“雷枭……我知道你是二世祖,有的是钱有的是女人。所以我一直都不怎麽接受你,觉得你跟以前的那些客人都一样,时间更长而已。你这样的人在我身上hua时间投钱,在别人看来也许是风光,是羡慕。但是我心里比谁都明白,一旦你不要我了,我就比那路边的野草还不如。除非我铁了心就是要走这条路,再换一个有钱人傍。再被抛弃就再换,换到哪个傻子肯娶我为止……可是那又有什麽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