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指了指一直站在他身后,一身杏黄衣裙的女子,看我这女使阿碧如何可不比你那女人差
他那女使的确生得不错,眉眼温婉,和秦亚茹还有那么三分相像,且年纪也不小,大约得有二十来岁。
说比秦亚茹生得好,那绝对是恭维太过,可也没差太多,尤其是这女使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像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且衣着华丽,首饰精美,乍一看去,到真比荆衣布裙的秦亚茹多了些姿色。
高枫蹙眉,沉吟半晌,看样子竟真是在考虑庞元英的建议一般。
秦亚茹低下头,轻轻咳了一声,把笑意吞回去别看这位小侯爷嘴里不干不净的,可或许是他生得太好,容貌好的人就是占便宜,那些话半点儿威力都没有,就连自己听了,竟也没有受到侮辱的感觉,到觉得他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像是炸毛的傲娇猫,让人恨不得再上去揪上一把。
庞元英目光幽暗,看着沉吟不语,丝毫无怒气的高枫,不由带出几分轻蔑。
高枫沉默了半晌,呲了呲牙,吐出口气:抱歉,我实在想不起来您是哪位你自称侯爷,难道是襄阳王家的小公子不对,莫不是三王爷家的还是哪个郡王家的
庞元英一怔,勃然大怒,脸色涨红,猛地跳起来长剑飞出,朝着高枫刺去,你,你敢羞辱我
高枫似乎颇为无奈,一手护住秦亚茹,懒洋洋地举起刀,刀都未曾出鞘,就漫不经意地把庞元英的攻击一一挡下,还有工夫扭头冲自家女人呢喃:我说错话了
秦亚茹耸耸肩:我可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自从高枫当了将军,成了英雄,他小时候飞扬跋扈,在东京城浪荡的事迹就自动隐藏,再也无人提起,仿佛高枫从小就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哪里有人敢说他以前是个无恶不作,比庞元英还有混蛋的小混混
秦亚茹自然就不会知道他的底细。
不一会儿,庞元英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高枫却还如闲云漫步,轻松自在,这么长时间,他竟不能逼得高枫出刀。
高枫一开始是真没认出庞元英来,毕竟他不是原本那个高枫,对两个小毛孩子小时候的龃龉,也不会感兴趣。
后来他虽然调查过庞家,可这时候的所谓画像,抽象程度让人拿着画像面对面,也不一定能分辨得出来,他一时半会对庞元英没印象,到也正常。
但这会儿却因为庞小侯爷的态度,已然回过味天底下对自己的女人感兴趣的小侯爷,现在还只有一个。
高枫皱眉,庞家是敌非友,比起襄阳王,高枫觉得还是庞家更让人恨,就像在抗战年代,汉奸比那些侵略者更让人瞧不起。
要不是此时尚且不能确定庞家在秦家私藏龙袍的案子里到底扮演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还不宜妄动,此时高枫真想一个失手,让庞元英就此消失。
反正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是庞元英先动的手,他高枫的宝刀甚至没有出鞘,两个人动手过招,他也手下留情了,若还出意外,自是庞元英运道不好,怪不得他,至少皇上不会为了一个死了的小侯爷,真降罪才立下大功的将军。
诸般念头只是一动而已,高枫面上依旧是带着一丝无奈,像是个跟小朋友过招的大哥哥一样,轻而易举地耍得庞元英团团转。
秦亚茹却明显感觉到高枫下手阴狠起来,竟朝着不容易看出来,却很危险的部位,像肋下,五脏六腑处动手,而且都用的是暗劲。
可以想象,可能一开始不觉得,庞小侯爷回去之后,过上两天,伤情发作,怕是要难受了十天半月。
就在高枫忍不住想,要不要动点儿手脚,让庞元英再也构不成威胁的时候,不远处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开封巡夜的衙役终于赶到。
这里毕竟是御街,可不是别的地方,衙役们更不会像后世的警察一般,永远在事后才会冒出来。
亚茹,你先回去,我来应付。
秦亚茹点点头,颇为同情地看了庞小侯爷一眼,便施施然转身离去,在衙役到来之前,进了南云书斋,紧锁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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