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苍狼不想被人发现,那么无人可将其找到,就算路青也无能为力。现下的他同样机警,却无法察觉身后有人。
夜色弥漫深郁,再次况下将苍狼一点点“引”向墓室的所在地。
“红城”郊外,“不鸠山”……
路青轻巧停于树梢,眨眨睫毛,在月夜下凝视这座日后每年都有来上几次的墓室场所。
这是他亲自为死者挑选的地方,林深密茂、鸟语花香,更可贵的是有水源自山间潺潺流淌。听,冷风送吹,将阵阵溪水流动声送入耳朵。
“不鸠山”位于三不管地带,不属“都阳”任何一座城池,直属朝廷。故此,才将墓室建于此。
苍狼离他所落树梢五十米远处停下,双手环胸半眯鹰目瞅着他一举一动。
自上次他自行透露夜晚不睡出去走动时便有所怀疑,现下偷偷摸摸半夜来此郊野更让人费解。
相识多年,对他亦不可完全掌握,他总留有自己的空间以便游刃有余。
不多加耽搁,路青飘然跃下树梢落地,目标明确,直入山林。
苍狼眸色与脸色y沉而下,待他进去五秒后才落地跟随。
甚是精明谨慎,为防发现,模拟路青之姿,将自己的动作与落足频率调整得同他一模一样。
浓暗中,仿佛一人行走般诡异、惟妙惟肖。
路青沿黄土山路蜿蜒爬上,距离不长,转两个弯便抵达终点。
苍狼收足,维持相同姿势。
双掌张开保住其中一棵树,路青双脚微微叉开距离,暗运内力旋转树干,左三圈、右三圈,左右各一圈。
“喀啪、哐”两声连响,身后地面骤然掀弹,好似皮箱打开了盖子。
回身走至方形d口,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亮,跃下,跃下的同时翻盖扣阂。
此时苍狼才做回自己,径直走向机关树。
此树做得太真,不论手感或粗壮程度均与真物无异!
既已跟至此便无不探之道理,效仿方才路青的方法将翻盖掀开。
没有火折不晓得下方有何,盖下y森森、黑区区的色泽尽入眼帘。太黑,不晓得d有多深。
为谨慎起见,运气单掌击出一道气流直冲黑d。当气流撞上d内墙壁时一阵曝光泛白,将下方情形照亮得一清二楚。
幸亏未直下!
以目估测此d深约七八米,下方两米宽的石路上布满密密麻麻一人多高的尖锐利刺,密得没有一丁点下脚的地方!且,每根刺漆黑无比,就连傻子也晓得上头涂满剧毒!
苍狼脸色难看至极,路青,好小子,究竟隐藏了什么?!
压抑怒气,提气跃下,鞋底与利刺轻轻相贴,刺尖轻触脚底好似托着他在上方一般。
身后渐渐消去的曝光足够将前方照亮,利刺分布极长,少说也有三百米,此刻无疑摆明不想任何人进入!
随路青前行,火折子照亮四周景物。
令人骇然,太震惊,墓室选材竟为黄金!!!走在尖刺上时亦惊,待跳下继续前行更惊!
利刺以外的范围逐渐有了些许光亮,惊愕至极!
不止墙壁,就连墙上的灯盏台也为黄金打造!整个墓室隧道金灿灿宛如皇帝老子的顶级行宫!!!
苍狼压抑的怒气被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冲击的更为窜涨,伸手摸向墙壁,妈的,真金!摸摸灯盏台,妈的,真金!
胸腔内凝聚的火力媲美火山岩浆汹涌澎湃,只是没有爆发。在未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能爆!忍住!忍住!
但,越强忍越怒火中烧,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瞧瞧,墙壁、灯盏台是金子的也就算了,怎地连利刺外的地面也是黄金铺成?!
妈了个腿子,丫的路青王八羔子哪儿来这么多钱?!这么大地道几时挖通?!他究竟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虽从相识那日起便知晓他不简单,对于他的神秘从不考究,但,现下越看让人心中疑团迅速扩大,大的足以充满整个隧道!
王八蛋——心底咆哮吼骂。
隧道七拐八拐,弯弯曲曲似羊肠,耐着性子走下去。妈的,非剥了王八羔子的皮不可!!!
收起火折的路青穿隧道久至一道金门前,门双扉,门面雕龙攀凤,门前双金腾龙卧盘,两扣粗大厚重的金环吊于左右门扉。
前方脚步一停,苍狼立即贴身于墙做壁面,过了手臂左侧的拐角直走便是金门所在。
路青双手推环,进门轻微摩擦地面产生声响。随门启,耀眼金光将视野填满,到处光彩夺目。
“属下恭迎主子——”一群黑压压的黑袍影子在他开启金门这一刻通通整齐跪地,齐声高呼。
苍狼惊愕的难以言语,微探头的奖金门处之景饱览一清二楚!
愕然至极,那些黑区区的袍影数目壮观,嗓音铿锵有力,浑厚的回音在地下震荡深回,刺激着人的耳膜与大脑神经。
路青,究竟是何身份?!
独有的黄金打造,莫非皇室?!
诡异看不见五官及身体的黑袍下属,莫非武林奇派?!
此两种想法于脑中成形的同时又被极快推翻,不,均不对!不全矣!!!
“起来吧。”路青笑吟吟走入,两名黑袍起身将金门闭阂。
门内乃一间网球场般大小的金室,金室正中央一只璀璨金棺。棺一头大、一头稍小,呈倾斜状,好似一个人平躺时头与脚间的斜线。
棺身浮雕着怪异花纹、花束,看不出究竟是何植物。
棺盖呈拱形扣盖,盖上纹路与其相同。盖边处镶嵌一圈黄宝石,宝石闪闪发亮,与黄金一起耀人眼球。
棺身大头处制造得尤为新颖,告别普通常规格局,将大头制成一扇金门,门板、门框、门环应有尽有。
门上、左、右更有三只扇形扉翼,上头雕浮纹路。
这些搭配在一起令金棺显得异常气派,金门好似为死者制作的y阳两界相通之道,随时可舒活筋骨、愉悦心情,免得生闷。
金棺东、西、南、北四角均摆置一只金鹿,鹿昂头挺胸,身印梅花,体型高大健壮,鹿角粗长,雄性。四只金鹿将金棺围在中央,与棺相距两米,呈一个长方形体。
室内四角摆置一人高金色烛台,烛台上燃着“长明灯”,与四只墙角距离约为一米。
前次山顶所见的石碑已不再需要,棺下金台前摆一张矮金桌,桌上供着金香炉,炉前摆五盘小菜与两壶酒、两只酒杯、两双筷、三柱冥香,一叠冥纸。
桌前,一只金色蒲团平置,桌与蒲团间乃黄金火盆。
除以上所述外再无其它摆设,除酒菜外一律纯金,无任何杂色,统一奢华的制造将死者的身份彰显得尤为高贵。
跪地影群起立分散两旁,路青笔直走向金棺,唇角笑容温柔扩散,眼底那抹柔和如水的光彩令人神醉迷往。
掀开衣摆跪下,身后影群跟随。
点燃冥香,捏香在手于空气中轻挥,扇灭点点之火。双手拿捏,启唇轻幽说道:“夜,我终于给了你一个家。”眼底盈现一直令亡者居住野外山头的歉意与心疼。
将香c进香炉,香烟袅袅升起慢慢盘绕于室。
夜?家?
大门外的苍狼将浓眉拧成一个疙瘩,供香之味从细小门缝中飘出。用鼻一闻立即变了脸色,从气味便能判断路青此时此刻在与一个死人讲话,这里是一座地下坟墓!!!
耳贴金门,继续窥听。
路青拆开冥纸,将其一张张分开,捏起其中一张点燃轻轻放进金盆。随第一张燃烧待尽,一张又一张冥纸放入。
火苗窜起,混合金色映衬墓室,照亮他脸庞,将唇边那抹轻柔之笑照映得愈加祥静。
待冥纸烧尽,他拎起酒壶倒满桌上的两只空杯,举起一只。
在他烧纸的同时,影群早已人人手中备好酒碗,碗内满上白酒等待,见他一举立即随动。
“夜,我敬你。”路青低喃轻语,酒杯前伸,伸后收回至唇旁饮下。
影群未饮,而是将碗内白酒洒向金地敬给亡人。
路青放下酒杯,轻抿唇抿去嘴边的酒y,拎酒壶斟第二杯。
影群陪同只至此,无声无息起身,由离门最近的一名黑袍推开金门。
接下来的时间是主子与亡者单独相处的时候,不需他们在此。
窥听的苍狼直身离远些门,双手背于身后傲然而立,双目直视。
闪躲亦没有必要,躲藏于门后或隧道顶部均不可,最后一关门之人与金地上映照的倒影都会暴露行踪。
与其闪躲不如大方亮相,况且,他要让路青知道自己来了。
当看见门外立着的人时黑袍影子皆惊,特别是苍狼威严的面孔散发摄人魄力。影群当下倒抽口气,主子所效忠之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闻声,路青举杯动作嘎然而止,杯举半空豁然回首,抽气声令他脑中神经立即崩响。
有感主子回望,影群自动分列至两旁,将苍狼暴露。
眼底闪过惊愕,路青放下酒杯站起,“堡主?!”来人的出现出乎他意料。
苍狼不发一言,y郁着脸孔一步步穿越影群走上前,每多走一步心中的愤怒便多加一分。
“你们都下去吧。”路青收起愕然轻轻一笑,摆摆手示意影群不必管他。
影群犹豫,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未动,怕残忍的暴君对主子不利。
“下去吧,我没事。”路青岂会不晓得他们的心思,轻笑,二次摆手。
“都退下。”念叽虽存担心,但主子的话下属向来需遵守,于是一边言语一边率先带头远离墓室。
见状,其余影群才一步三回头不放心跟上。
待人都散去时路青才上前几步与苍狼对视,笑眯眯调侃:“堡主真是好雅兴,半夜不睡觉玩儿跟踪的把戏~~~”
苍狼面部肌r抽动了一下,目光由他面上调至金棺,鹰目眯成一条直线。
不晓得棺内之人与他是何关系?是男是女?单凭“夜”这个名字分辨不出,很中性的名字。视线下调,凝视桌上酒菜。
路青随他目光看去,没有言语,等待他的反应。
破天荒,苍狼无任何问题,反倒甩摆衣袖转身大迈步离去,连看路青一眼都没有。
未进墓室时他很愤怒、很想杀人,包括走进时也如此。但,现下他却忽然不想问了,打消一切念头,全因目光接触金棺时烟消云散。
见状,路青缓步跟在身后,“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听不出是何语气,总觉怪异。
苍狼停步,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回过头,一半的脸孔对着他,眼角余光犀利无情扫视,低沉y戾的嗓音随之爆出:“我要你对我绝对的忠诚!否则,生不如死!!!”说罢,黑着脸走出墓室。
路青望着他背影无语,目送他消失在金壁辉煌的拐角。
要求对他绝对的忠诚,那就是说只要不作背叛之事便什么也不干涉喽?
第二次出乎意料,还以为主子会勃然大怒幻出钢刀将他砍成碎块泄愤。
“呵呵……”低笑,摇晃着脑袋关上金门,返回桌前盘腿坐在蒲团上。
重新举起第二杯酒,对金棺笑嘻嘻说道:“夜,方才那暴君便是我追随的主子。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让人从心底里敬佩。除去脾气坏、手段狠辣外可以说是个好人。”
说罢,杯前伸,续:“第二杯我敬你,向你谢罪。让你这么多年孤伶伶一个人睡在山头真对不起。”
收回手仰头饮尽杯中酒,满第三杯……
按原路返回地上,苍狼瞅着扣回原貌的地面足足整十秒。十秒后,施展轻功回返客栈。
栈内,骆晶晶裹着棉被缩在床上焦急不安。已过去许久,离去多时之人还不见归。心急、心慌、心乱,真怕发生不好的事情!
就在她心急如焚、拧锁柳叶弯眉之际门外黑影一晃,紧接着房门开启。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迫不及待爬至床边喜声低唤:“苍狼!”
他回来了!
苍狼一边除去衣物一边走向床榻,待他一靠近骆晶晶立即伸出双手摸向他身体,边摸边担心道:“你有没有受伤?”
苍狼不吭声,一把将她扯入怀紧搂,搂着她躺下盖上棉被。
察觉出他的异样,骆晶晶心中不安扩大,急切问道:“出什么事了?”
钳紧她下巴,苍狼的嗓音听起来有点闷、有点狠,“永远都别骗我,我要绝对的忠诚与绝对的实话!听见没有?!”
“唔……”骆晶晶痛哼,下巴好痛,有种要碎的感觉。
短暂力捏,捏罢的苍狼扣住她后脑,让她的头埋于自己的胸前。
骆晶晶一头雾水,出去一圈的他怎地回来后说出此般怪异之话,到底发生了何事?!
“苍狼……”禁不住轻唤,想知道原因。
“闭嘴,睡觉!”苍狼低喝,棉被下的大掌用力拍上她俏臀。
“唔……”骆晶晶瑟身,不敢再问,p股好痛!火辣辣!
苍狼温度极冷的鹰目于黑暗中可怕的闭阂,他,不允许任何的背叛与不真实!就算是一丁点也不准!!!
地底墓室,路青与夜“把酒言欢”畅所欲言。不知不觉中时间慢慢走动,约莫破晓时分才停止谈话。
路青微醉,身形有点摇晃。
起身,绕过矮桌温柔的抚摸金棺,仿佛由此便可触碰到里头的长睡之人。
“夜,我一定会找到‘黄金软甲’圆你心愿。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带它来见你。”
说罢,同上次般印下轻轻啄吻。
吻中,饱含了他所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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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千钧一发
翌日,日晒三竿……
四条人影急剧窜动,八只脚“哒哒哒”疯狂踩踏地面,四颗人头左摇右摆。
“老王八都赖你!现下肯定关场连个p位子也没有了!!!”骆烈恼火暴怒的吼声宛如晴天霹雳划开紧张凝重的空气,一边跑一边蹦起来飞脚踹上生父p股。
“嗷——”苍狼痛啸,紧奔脚步骤停,回脚,并破口大骂:“你他妈找死呐?!,皮痒了是不是?!”小兔崽子敢踹他p股,还踹的这么疼!
“嗷——”骆烈的痛啸不亚于他,啸罢蹦起来踹踹踹:“你才真正皮痒!要不是你这只猪睡懒觉晚起,现下早就坐在拍卖会场了!踹死你个老王八!踹死你个未老先衰的东西——”
“嗷——嗷——嗷——”苍狼捂着p股连躲带闪,躲罢、闪罢立即回去。妈了个腿子,他为岳人怕那短命鬼吃不好、睡不好,晚起会儿都不行啊?!娘的,还骂他是猪,大不孝!“哇呀呀——”
“嗷——嗷——嗷——”骆烈被他抓进怀一脚一脚往p股上踹,直踹得鬼哭狼嚎、手臂乱挥成八爪鱼。“老王八你混蛋!唔,嗷——”不甘心被多踹好几脚,抱住她胳膊张嘴就咬,满口银牙闪烁森冷y光。
“嗷——吼——”苍狼啸吼并存,当心便松了对他的钳制,不踢、不踹,改原地蹦跶嗷嗷叫,“嗷嗷嗷——嗷嗷嗷——”胳膊、胳膊,唔唔,胳膊!痛痛痛!
骆烈像只多日未进食的饥饿野兽般狠狠咬住他手臂,咬力之大令额头暴起青筋。死猪老王八,咬死他!咬死他!
现乃十月底,今日为十月最后一日。天气虽不比寒冬,但身上所穿衣物也有所增多。就在增加衣物的情况苍狼都被咬的蹦跳嗷叫,可想而知骆烈的咬劲有多大!
“撒嘴!撒嘴!小兔崽子你给我撒嘴!嗷嗷——”苍狼疼啊,疼得龇牙咧嘴,眼睛里噙上雾气
跑在前方的骆晶晶脚步嘎然而止,凸瞪双目瞅着后头鬼哭狼嚎的一大一小,胸口剧烈起伏,气得头顶冒青烟,都什么时候了二人还有心思在这儿父子相掐!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双手叉腰左右扫瞄,扫着两块掌心大小的石头,弯腰抄起。
路青嘴角翘高,大爷似的观赏好戏。哟呵,夫人要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