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那么,秦国的将来……还要增添一分平天下之力。
“阴阳家无论如何神秘,他们所谋与儒家没有关联。”
“三年前,我与荀师叔相谈的时候,也曾说道这个话题,荀师叔亦是笑颜,阴阳家乃超凡脱俗之家,所谋也是超凡脱俗。”
“而儒家是入世之家,可谓如秦国泾水、渭水南北相隔不相错,无需理会太多。”
伏念笑语回应。
阴阳家所谋或许与传闻中的苍龙七宿有关,而儒家对那些并不在意,子不语,怪力乱神,儒家入世,辅佐君王,调理阴阳,匡正天下。
那才是正道。
“哈哈哈,伏念师兄所言正是。”
杨宽文大笑,儒家的道一直没有变过,一直在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乱世之时,儒家已然保持这般盛况。
若然大治之世,儒家当大盛,在极为擅长的领域,若然儒家不能够有所作为,那么,只能够如其余百家,消亡不存。
旋即,一行人在路上,没有耽搁,车马快速跟上,掠过桑海城侧,直奔小圣贤庄入口所在,那里,早就已经有专门弟子实时回报了。
“掌门师兄入秦近三载,儒道宗师——四字足堪收获。”
“儒家上下,当为之贺。”
相距小圣贤庄的正门入口还有百余丈,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此刻正门九级阶梯之前,满是儒服正冠的年轻男子,彼此尽皆气质典雅不俗。
明媚之骄阳笼罩,儒冠之上,光芒隐现,闪耀四方,诸人汇聚,更显一股别样的浩然之气,汇聚一隅,扩散开来。
此之谓儒家盛况。
子思一脉杨宽文单手遥指远处,掌门入宫近三年,所谋便是要让儒家在秦国占据一席之地,目下虽不显。
可儒道宗师四个字,乃秦王嬴政亲赐,已然表明嬴政的态度,起码接下来,儒家在秦国眼中是本分的,是安稳的,是不予打击的。
是直接和诸子百家中墨家、农家分离开来的。
这个结果……太重要了。
身为掌门人,顾身入秦,由此结果,合当儒家上下位置一礼。
“一箪一瓢,无闲雅幽趣之所在,虚妄也。”
颜岵虽为颜回之后人,生长在儒家,又如何不明白儒家安稳的重要性,昔年,先祖可以在鲁国之内,一箪一瓢过的潇洒快哉。
俯览而下,那是因为鲁国自身的安稳。
果然,鲁国不安稳,何有儒家当初的底蕴。
祖师去后,七十二贤的遗泽奠就今日儒家八脉根基。
“秦王嬴政,非常人也。”
“合如今秦国攻燕、攻魏大事,齐鲁之地的稳定对秦国亦是有不小好处,儒家之将来,不可大意。”
伏念神色凝重,提及儒道宗师四个字,心间深处不住浮现咸阳宫秦王嬴政的身影。
自己入秦近三年,有功是必然。
此外,儒家在齐鲁的影响力,为嬴政所忌惮也是必然。
眼前,秦国无力谋齐与谋楚,也不希望齐国有太多动作,这就是儒家的价值,也是嬴政给予儒家的许诺。
安分守己不惹事,那就无碍。
……,秦国已经有这个实力了。
“自该如此。”
杨宽文与颜岵相视一眼,自然明悟其中之意。
下一刻,一行盛大的车驾驶入小圣贤庄正门前的广场上,伏念为之翻身下马。
杨宽文、颜岵随后。
“诸位师兄、师弟、师妹,伏念归来矣。”
正衣冠,踏步近前,拱手深深一礼,拜向面前八脉二十人。
“掌门!”
“掌门!”
“……”
不论如何,伏念都已经登位儒家掌门,为儒家大当家,入秦取来儒道宗师四个字,已非寻常儒家弟子可以做到。
可为掌门第一功。
诸人当得一礼落。
“哈哈哈,请起!”
伏念面上为之一笑,再次近前,行至孟轲子一脉的弟子跟前,那是自己同脉之人,当得亲近,对五人点点头,虚扶一礼。
“请起!”
随其后,行至子思一脉的弟子跟前,也有自己熟悉之人,如谈直却、邵广晴等,才学水准丝毫不差。
其内还有近年来刚入儒家的韩人张良张子房,据说,此人才学颇有韩非之姿,堪为不俗,不知如今如何。
“请起!”
行至颜回一脉的弟子跟前,也有自己熟悉之人,如江昭泰,是颜回一脉除颜岵之外,颇为拔尖之人。
在其侧,还有一位亦是近年来进入儒家的弟子颜路,为赵国陉城书馆之人,此人名讳奇特,周身上下的气息坐忘出尘,和颜回含光至圣之道。
而颜回可是当年祖师最下最惊采绝艳的弟子,也是踏足合道层次的。
“请起!”
行至师叔一脉的传人跟前,随着上次天宗玄清子在宗门一语之后,师叔门下的许多弟子前往秦国,留下之人亦是不多。
在列的也就两位,自己算是相识,不若张苍、毛亨、陆贾等惊艳。
“请起!”
行至漆雕子一脉的弟子跟前,这一脉同孟轲子一脉关系很近,缘由很简单,漆雕子的语论中,于祖师性相近、习相远之说颇有见解。
且有天理、人欲之说,荀师叔为之欣赏多矣,此脉弟子刚正不阿,胸怀浩然,甚为勇者不惧之感。
“请起!”
行至乐正氏一脉的弟子跟前,其人道理传至曾子,此脉弟子鲜少,道理独特,传《春秋》之道,孝道独尊。
“请起!”
行至仲良一脉的弟子跟前,其人道理传至仲梁子,弟子更为稀少,堪为传乐为道,以和阴阳,为移风易俗之儒。
“请起!”
行至子张一脉的弟子跟前,此脉弟子多出狂士,八脉之中,颇有不显,略有超脱儒家中庸,为儒家弟子不喜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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