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一人左右而观,浅浅而道。
“有何不妥?”
“大将军数年来,重建魏武卒,而今御敌于外!”
“更有重塑魏国社稷之功,反观大王之行,除却饲养巨犬、嬉戏游乐以外,还有何用?而今诸夏正值秦国东出,大军压境。”
“此等大王焉得可以护持我等!”
先前出声的那人给予严厉呵斥道。
“大魏国魏桓子一脉传承终究数百年了。”
一人忐忑而应。
“太公望一脉于齐鲁之地传承难道弱于魏国?”
有一人直言反驳道。
“诸位切勿迟疑,大将军之所以停留在大梁城,所为便是要稳定大梁城局势,唯恐大王一脉王族坏魏国上下之事。”
“否则,由大将军亲往军中,秦将王贲早就被击溃,何以有今日之僵持。”
“果然将大将军尊位定下,则大将军可以腾出手直往军中,镇杀王贲,统辖大军,抗衡秦国,恢复大魏国往昔。”
“此不更盛!”
先前那激昂慷慨之言之人再次朗朗一笑,言语有序,述说大将军嚣魏牟之权衡大魏国赤子之心、忠勇之意。
“若然取而代之,大王如何?”
一人讪讪一笑,低语而问。
取而代之这件事,实在是太大胆了,当年那齐国齐康公之事,可不太好,一国之君主,直接被囚禁至死了。
“自然大将军先行摄政,待彻底击溃秦军之后,再行细细商榷。”
“否则,有大王在大梁城这般掣肘大将军,牵扯大将军的精力,那么,大将军如何用心御兵于外?”
先前那人直接而道,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会有人这般而问。
“这……似乎可行。”
只要不是立刻决断,那么,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大将军早有此谋,自当可行……,哈哈哈,是在下多言了。”
“诸位当为大魏国计,而非一人计!”
亦是之前那人摆手一言,随即觉得不妥,连忙笑语拱手,话锋一转,落在别处。
“……”
“……”
当即,整个酒肆之内再一次热闹起来了,而且……在一股若隐若现的力量推动之下,不到一日,便是传遍大梁城上下。
说道……大将军嚣魏牟勇武过人,军政之才大略,合该摄政监国!
大王应该以伊尹之事礼遇之!
更有言语,为何前线军中没有捷报传来,更是因为大将军被大王掣肘,大王不欲让大将军取胜,否则,大将军更是难以处理。
……
凡此诸般,更是如洪流一般,席卷整个大梁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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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可有查清谁人肆意传播此言?”
距离那则酒肆之闲谈不过三个时辰,大梁城东城大将军府邸之内,嚣魏牟愤怒的一掌落下,将身前的木案硬生生击成粉碎。
粗犷霸道的神容上,满是怒意!
自己之所以坐镇大梁城内,固然是警戒着大王与王族反扑,令自己御兵于外的谋划付诸流水,但自己可从来没有想过取而代之,行伊尹之事。
偏生如今大梁城内已然传遍,自己留守坐镇在大梁城,就是为了那事。
实在是可恶!
实在是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
是大王?
是丞相?
还是城中王族?
还是秦军?
随意一想,似乎所有人都有这般可能,念及此,心神深处,更是愁绪万分,如果不能够快速压下这等流言,无异于自己将坐实城中的流言。
语落,看向厅中的数人,那是百家之人,也是助力自己维持城中局面的百家之人,出现这等事,难道他们都没有察觉不成?
一群废物。
“大将军!”
“此事突然,前一日还没有任何预兆,而今短短数个时辰,便是几近传遍大梁城上下,还向着大魏国其余城池传去。”
“定是有心人所为,而且目标便是大将军!”
刘季的朱家临行之前吩咐,留守在大将军府邸,助力大将军处理些许事物,而今听着城中传言,又观大将军怒容。
心中也是惊诧万分。
可……到底是谁弄出来的,自己也真的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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