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有了底气:“您给撑腰,这事儿就抱在我身上。”
传晚饭时,韵之才搀扶着涵之走回来,姑娘的双眼哭成了核桃,可就这样了,还不忘欺负扶意,恼她出卖自己。
被涵之责备没大没小,韵之不敢顶嘴,脑筋一转,想着不能自己一个人被坑,笑眯眯地对大姐姐说:“平理一直想见姐姐,派人传他过来可好?”
老太太对扶意笑道:“家里这两只猴子,只有你大姐姐管得住,平理和韵之,都怕你姐姐。”
涵之嗔道:“还不是奶奶宠坏的?”
韵之说:“姐姐要是能早些回来就好了,把祝平瑞看住,不叫他跑了。”
扶意拽了拽她的衣袖,轻声提醒:“你又连名带姓的。”
刚好芮嬷嬷来,岔开了话题,身后还带着小丫鬟捧了食盒,嬷嬷对涵之说:“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涵之道:“嬷嬷替我走一趟,就说我问候母亲,我大病初愈,不宜伤心落泪,见了娘亲恐难以自制,于身体无益,请母亲原谅,再容我将养数日。”
芮嬷嬷记下,带着下人离去,扶意见状欲言又止,考虑良久后,终于开口:“姐姐,明日起,让我代替您向母亲请安可好?”
韵之小声嘀咕:“你还是躲远一些的好。”
可是涵之答应了:“这样也好,不必总劳烦嬷嬷来回,你原本就每天要去请安。”
用罢晚饭,韵之送扶意回清秋阁,路上埋怨她多事,为何不仗着大姐姐,远离大夫人,还自己找上门去。
可扶意要跟着大姐接学本事,光学不练不管用,她想着,不如在与公公婆婆的摩擦和冲突中,找到自己的弱处与不足,反正那俩人也不能吃了她,她不怕。
到了清秋阁门外,韵之抬头望天,见月朗星稀,不由得心情舒畅,对扶意说:“方才在奶奶跟前不好提起,姐姐她答应我了,让我自己做主。”
扶意欣喜不已:“当真?”
韵之道:“现在,就剩下向奶奶恳求,我一直也没敢开口。不过有了对应姐姐的经验,我知道,我该说实话,哪怕让她们失望和担心,说了实话,奶奶才能明白我心里想什么。”
扶意说:“你三哥哥那儿,包在我身上,大哥反正也不能忤逆二叔,就不必担心了。”
韵之笑道:“你也学坏了,不把大哥放在眼里,我还是要好好向他解释的,我不愿哥哥替我担心。”
扶意说:“那就等三哥哥回来,你也好好与他说。”
韵之点头,拉着扶意一道看星空,笑道:“这会子,祝镕一定正望天想你,怕你被大姐姐收拾。”
然而同一片夜色下,并非处处可见光明,太子暂歇的营地上空,漆黑如墨,无星无月。
入夜骤寒,祝镕找出扶意缝制的护膝佩戴上,只见开疆闯进来说:“南方有消息了。”
祝镕眉头紧蹙:“怎么说?”
开疆道:“是假的,一群土匪打着纪州王府的名号行骗。”
祝镕定了定心:“去向太子禀告。”
二人来至太子营帐,殿下并不在帐中,经侍卫指点,在篝火边见到了他的身影。
“殿下,您不该站在明处。”开疆上前道,“请殿下回营帐。”
太子转身看着他们,却笑道:“你们听,远处有狼声,前面是座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