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儿子,你又和秦家那丫头吵架了,我说你跑哪儿去了,你找她去了吗?”
平理眉头紧蹙:“谁说的,什么吵架?”
三夫人急道:“都传到家里来了,说你们两个在街上争执,说你把太尉府的马车都撞坏了。”
平理听得更糊涂:“撞什么,撞坏马车?”
李嫂挽过三夫人说:“老太太请您过去呢,夫人您别急,先听老太太怎么说。”
三夫人浮躁不已:“老太太要和我说什么,和我说不上……”
李嫂嫂好生劝:“您去了一准知道。”
看着母亲被拉走,平理还觉得糊涂,转身见韵之府里派人来打听,他顿时就恼火:“她瞎打听什么,唯恐天下不乱,我的事儿和她有关系吗?”
下人被唬住了,再没敢多嘴,虽然婉转地把话传回这府里,可都是了解自家兄弟的人,祝镕一听,就知道弟弟不高兴了。
“我回去看一眼。”祝镕对扶意说,“愣头愣脑的家伙,没人看着可不行。”
扶意笑:“往后去了纪州,也惦记着弟弟,恐怕要一个月往返三四回,不然怎么安心呢?”
祝镕嗔道:“平理若是姑娘,你能坐得住,还用得着我?你好好陪长公主,我去去就来。”
这些谣言,传到公爵府和韵之家,自然也传到太尉府。
但秦太尉近日忙着查十年巨贪的案子,哪里有闲工夫过问家中琐事,秦老夫人只能自己带着儿媳妇来闺阁,询问孙女和祝家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来了才知道,孙女竟然已经将纸笔都带回家,往后再不去公爵府上学。
秦老夫人还有几分冷静,想的是:“他们家姑娘排挤你,欺负你吗?那个言扶意,嫌你不识字不好教吗?”
而秦影她娘,想的就更糟了,压着声音问女儿:“那府里的儿子,对你动手动脚不成,影儿,你被人轻薄了吗?”
秦影觉得这事儿,不说清楚,两家必然翻脸,更毁了三嫂嫂和各位妹妹一片好心,她起身看了眼祖母和母亲,跪下道:“是我不好,不去念书的事儿,和祝家人没半点关系。”
秦老夫人沉声问:“什么要紧事,要你跪下来回话,影儿?”
秦影昂首看着祖母:“孙儿对祝平理动了心,可这是违反礼教、于理不合之事,不是我这个太尉府千金该做的。因此,孙儿只能回家来,从此再不见祝平理。我的婚事,自然是爷爷和奶奶做主,是爹娘做主,轮不到我自己做主。”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秦夫人问:“丫、丫头……你说谁?祝家那四小子?”
公爵府西苑里,沐浴更衣后的平理,坐在屋檐下将扇子扇得哗哗响,谁看着都觉得心中更燥热,但下人们都不敢多嘴。
从韵之家回来,不过眨眼功夫,祝镕进门时,平理刚把折扇收起,又哗的一下打开,但用力过猛,扇面从中间撕开了。
他好不耐烦,在围栏上敲了两下,一抬头见到哥哥,忙把扇子藏到身后。
祝镕笑道:“这难得,今日三叔给你告假一天,你不出去玩,在家里猫着?”
平理说:“练功呢,我也不能天天玩,更何况他们几个都在学堂。”
祝镕道:“那一起走吧,去韵之家,大家都在。”
平理连连摇头:“不去,去了一准吵架,我头疼。”
祝镕四下看了眼:“婶婶呢?”
平理说:“奶奶叫去了,哥……你找我有事?”
祝镕道:“明知故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平理委屈又毛躁,没好气地说:“信不信由你,我没和她吵架,也没撞马车,非要说,那还是她先挑事的,我……”
话没说完,只见他娘从门外急急忙忙跑来,都没看见祝镕,径直扑向儿子,抓着他的胳膊,眼睛睁得老大,喘着气儿问:“儿子、儿子,你看上秦影了?你给娘说实话?”
祝镕干咳了一声,走近几步:“婶婶,您可能是家里,最后一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