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理眼神一晃:“什、什么赏赐?”
三夫人说:“皇上赏了你两千两银子,你忘了?”
平理努力掩饰慌张,问道:“您、您怎么知道有那钱?”
三夫人一脸无辜:“娘可没翻你东西,是你妹妹告诉我的。”
“那丫头……”
“她怕你离家出走,说你有钱,带着钱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回你,劝我好好看待秦家女儿的事。娘夜怕你真跑了,就把银子找出来,替你存起来了。”
平理这下,可是真生气了:“把银子还给我,那是我用命换来的。”
不远处,平珞和祝镕回家来,没走近就听见弟弟对他母亲大呼小叫。
二人不免担心,疾步赶来,见弟弟急得把手里的书摔在地上,大喊着:“你不还给我,我就自己去找了。”
平珞呵斥弟弟无礼,平理却要他做主,一定要他娘把钱交出来,还撂下狠话说,不给钱他就离家出走。
祝镕不愿管这事,悄悄走开,回到清秋阁,一脸无奈又好笑地告诉扶意。
扶意也笑成了花儿:“平理可真有意思,不能娶媳妇都没见他跟婶婶发急呢,动了他的私房钱,这是要翻天了呀。”
祝镕说:“估摸着,这小子就是在和婶婶耍心机,娶媳妇的事,他不得小心些?不然闹得三婶婶厌恶影儿,对谁都没好处。可这私房钱,他就无所顾忌了,做儿子的还怕亲娘翻脸,当然不拿回来誓不罢休。别看三婶婶平日里霸道,被自己儿子吃得死死的。”
扶意很是赞同,笑道:“弟弟聪明吧,你还总嫌他鲁莽不懂事。”
祝镕欣慰地说:“这一年多长进不少,是个大人了。”
扶意问:“我和平理同龄,是不是在你眼里,你看我和看弟弟是一样的?”
祝镕嗔道:“你怎么不和韵之比?你们能一样吗?”
只见门外的丫鬟,送了信进来,说是太尉府的回函,另一封信已经送去老太太屋里,这是秦姑娘给少夫人的。
扶意在灯下看过信,对祝镕道:“太尉大人应允了妹妹们去念书的事,后日我和大嫂嫂亲自送她们去。”
祝镕道:“如此甚好,我们离家前,大事小事都能有个着落,开疆总揶揄我,说我三年也走不到纪州”
扶意则收敛笑容,问道:“父亲那儿,我们要不要再去见一面?”
祝镕说:“不必了,那一次说了很多话,我爹放下了一些,但还有没放下的事,让他慢慢想明白吧。庄园的守卫,已经撤了好些,他可以通书信可以出门,但没让下人提醒,等他自己发现就好。可若还是要往死路上走,这也是最后一次,即便我不在,还有皇上和皇后,还有大哥在。”
父子之间的事,扶意不再多说什么,之后见翠珠来上茶,便提起了争鸣。
眼下他爹娘被查出染指贩卖人口,就算他娘把罪过推在已故丈夫的身上,逃过牢狱之灾,往后争鸣再回府里当差,也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
祝镕说:“他是跟着我长大的,他爹娘的事本与他不相干,他若放不下,在乎别人的闲话,就送去别处当差。跟了我那么多年,这点事我总要替他安排,四十九天后,他若愿意来纪州和翠珠和好,就替他们做主,把婚事办了吧。”
扶意说:“就算守孝要四十九天,和翠珠和好,也要四十九天吗?我们离京还有些日子,若是出发前,他还是不来见翠珠,我看也不必允许他去纪州了,纵然孝道为先,给句话给个交代也不成?”
祝镕知道扶意气不过这件事,只能答应:“行,都听你的。”
夜幕徐徐降临,太尉府书房里,秦影收起自己的笔墨,环顾四周,想到很快会添桌椅,祝家的妹妹们很快能来作伴,就禁不住嘴角上扬。
“影儿。”秦昊倚在门前,笑着说,“一个人乐呵什么呢?”
“哥哥……”
“坐着别动,我就说两句话。”秦昊进门来,盘腿坐在妹妹面前,正色道,“哥想听一句实话,影儿,你对祝平理,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