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指头拿田螺,十拿九稳,他们,翻不起任何浪花!”王轩打了响指随意说道。
“哦!”徐弘基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王轩,一字一句地说道:“先生就这么有把握!?”
“怎么着,看老国公的意思,是希望我打到倭国去!”王轩一下来了兴趣,这还是大明高层中第一个说想开拓海外的,着实让王轩另眼相看!
“正有此意,近几十年来,倭国这种蛮夷小国极不安分,屡屡有倭寇犯我海疆,杀伤我大汉子民成千上万,每年损失不计其数,若不是力所不及,我早想带兵给这撮尔小国一点颜色看看了,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天朝上国,什么叫上过威仪……。”
看着徐弘基那慷慨激昂的样子,王轩忽然出声,“说实话!”
“呃……”徐弘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江南,不是他们虚头巴脑高谈阔论的地方,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消息,这王轩最是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
曾经王轩就说过一句话:“老子时间很不值钱吗,听你们在这吹一些没有营养的牛,浪费我的时间就是浪费我的生命,敢浪费我的生命,莫不是活够了,想给自己立个雕像!”
“哈哈哈,先生莫要见怪,习惯了,习惯了,老朽确实希望先生能打过去,彻底佔了倭国,最好是像安南一样,彻底一绝后患!”徐弘基丝毫没有因为王轩的打算而感到尴尬,看的他儿子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堂堂的魏国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若是在江南,绝对没人敢这么训斥他爹,他爹也绝不会这么好说话,魏国公府的威严不容侵犯。
而且,像安南一样处理这话,他更不敢相信是从他爹嘴里说出来的,王轩屠戮安南的事在江南传开之后,遭到万人唾骂,纷纷说他是冷血屠夫,杀人狂魔,败坏了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传统。
华夏几千年来泱泱大国的风度,包容天下的气度,万国来朝的威仪,靠的是仁义,靠的是宽容,靠的是德行,靠的是教化!
反正,在江南,王轩名声之坏,已经臭不可闻。
今天他老爹竟然有这种要求,万一传扬出去,魏国公府岂不是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徐文爵忍不住喊了一声,“父亲大人,万万不可,如此血腥杀戮与蛮夷何异,如此一来,我魏国公府几百年的声誉必然荡然无存,史书之上必然会有记载,此等残暴之举,非君子所为,不若在倭国推行教化,不用十年必然可另其明白什么叫礼义廉耻,懂得上下尊卑,行圣人之道,才不枉圣人教诲。”
“哈,哈哈哈!”王轩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徐弘基阴沉的脸,他不禁一脸戏谑地说道:“看来,令公子读书很认真啊,已经领会到了其中‘深意’,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魏国公一脉后继有人,恭喜,恭喜了!”
这一番调侃,让徐弘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黑的简直要滴出水来,带儿子出来本是让他好好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哪里想到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孽障,还不与我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让你读书,你就给我读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徐弘基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脸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徐文爵被老爹的样子吓的呆了,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老爹发这么大的火,那狰狞的脸色好似要吃人一样。
扭过头来看着王轩,徐弘基表情有些沮丧,整个人都颓废了三分,苦笑一声道:“让先生见笑了,这逆子,这逆子……唉!”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幼稚到让人发笑,魏国公府后继无人啊。
“好了,老国公不必如此。”王轩笑着摆摆手,“江南的大环境如此,谎话说一万遍就成了真话,想分辨何其之难,等他经历过几次现实的毒打自然就明白其中道理了,以老国公的身体,坚持个几十年不是问题,慢慢教导吧。”
“也只能如此,这次带他出来便有此意。”徐弘基歎了口气。
“小子。”王轩目光转向徐文爵,意味深长地说道:“看在老国公的份上,我提点你两句,第一,尽信书不如无书,第二,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