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是退伍,不用再回去了吧?”
许宴勾唇,身子向前一步,替她遮挡住毒辣日光,“嗯,我现在转业了,在清城第一分局工作,算是定下来,不用东奔西跑了……”
江凝月听着他语气轻松,莫名有些心疼。
“这是苦尽甘来,你以后会越来越好。”
男人听后沉默,目光落向她,却只看到黑亮泛光的发。
两人不知不觉间绕到了教学楼后方,就见那处树影横斜,光斑烁烁,空中飘散着浮尘,大片绒白的蒲公英正蓬勃生长,青苔爬满石,泛起丝丝阴凉。
十年过去,操场、体育馆和教学楼都发生了巨大改变,唯有这个小角落受时光眷顾,不曾被外物入侵,连那棵歪脖子树都一模一样。
风吹起裙摆,有些凉,江凝月默默注视着,无数回忆侵入脑海,柔软又美好。
她走过去蹲下,扯一朵蒲公英,放到唇边吹。
许宴倚靠树干,懒声道:“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逃课,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我那时太瘦了不够壮,没办法一下托你上去,害得你差点走光……”
“嗯,好怀念啊。”江凝月一听就笑了,蓦然又声,她记得那时……容胥也在场。
她好容易才爬上墙头,将包扔出校园,转身就见少年站在树旁,差点吓得掉下去。
他白衫黑裤,夹着一本书,冷冷注视她和许宴,眼神颇为骇人,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许宴单手翻上歪脖子树,双腿悬空,朝她伸出手,“现在要不要再试试?”
江凝月看四下无人,觉得有趣,点头答应了,身后却响起一道口哨声。
两名男子背光而立,其中一人乐呵呵挥手,是何一飞。
“找了半天,原来你们在这避暑啊,真是好雅兴——”他满脸嬉笑。
另一人直勾勾盯住二人,朝他们走近,大半张脸没于在影中。
江凝月顿觉窒息,有些想逃,为何今年回校会碰到那么多情景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