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凝月吓到不行,点滴管乱挥,刘倩上前将她按住,回头对两个男人歉意一笑,“要不……你们都先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容胥皱眉,喉结一滚,紧盯向江凝月,想开口说话,却被何一飞牢牢拉住,往病房外带。
“好的好的,劳刘小姐心了。”
另一名穿制服的男人抢先一步,将楼下买来的饮料水果等放到床头柜。
他对病床上的小女人挥手:“别怕,我现在就走……”
面对退出房的男人们,江凝月一脸惊惶,躲到刘倩怀中,双眼含泪,始终戒备着,像随时要跳窗逃跑。
待房内无人了,刘倩才松口气。
她老早就感觉出不对,容胥、许宴都与江凝月关系匪浅,不由啧嘴,轻点病的人额头,嗔道:“你啊,可快点给我好起来,别整天招风惹蝶的,乱惹一身情债——”
病房外,离房门最近的长椅只有一条,容胥占据左边,长腿屈伸,十指交叉掩住嘴,模样疏懒沉寂,似陷入了假寐。
许宴则坐到另一侧,仰头看冷光灯,他翘高二郎腿,神情严肃,军靴扣地,发出轻响,像时刻在注意房内动静。
气氛凝滞,何一飞瞟了眼各据山头、毫不交流的二人,无奈耸肩,起身在急诊处踱了一圈,带着从自动贩卖机买回的矿泉水,递给他们。
“我刚又去和医生聊了,估计接下来两天都要住院观察,要是缺了什么,可以现在去买……”
容胥瞥他一眼,面容淡淡,起身道:“不用,我回去一趟,家里都有。”
何一飞找了个座位坐,夸赞道:“不愧是多年的老邻居,做事靠谱——”
他过一会又问许宴:“兄弟,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刚一到消息就来了……”
许宴笑着摇头,他取下警帽,摸一把寸头,淡淡的汗味裹夹水珠,纷扬洒落。
何一飞这才发现,男人眼底有两抹阴翳,下巴上也满是胡渣,不由感慨,原来这公职人员也不好混……
临近午夜时,走道内人流渐稀,江凝月摘掉吊针,换上了病号服,双眼紧闭,沉沉睡着,吃过了药,已不再说胡话。
刘倩单手撑脸,眼皮下坠,感觉肩头一沉,她回头,是一件男士外套。
何一飞做了个嘘的手势,一扬下巴:“你回去休息吧,有人来替班了。”
只见容胥坐到床头,替小病人掖被角,身后还站着许宴。
两男人一前一后,都望向江凝月,盯着她一举一动,仿若是一场无声较量。
刘倩笑笑,拿包起身,临走前嘱咐众人,“好,那我就先回家去,对了,她刚吃完药,下一次服用是五小时后,想叫医护人员就按这个铃……”
虽这么说,她却有些担忧,踮脚在走廊里扒门看一会,不知这几个大老爷们能否照顾好她……
经历了上吐下泻与强烈幻觉,江凝月感觉自己一会在云端飘浮,一会又坠入海底。
半梦半睡间,她口齿泛苦,昏沉沉的,被一团热雾笼罩,挣脱不得,蓦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