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眼睫,他内心那种满胀的烦躁无处发泄,用些力气扯了一把她手里的外套,面容冷冰冰的:“不冷就还给我,你有时间观察这些还不如好好学习,高考后去个好些的学校,那才是重要的吧。”
“你喜欢我。”周渔今晚像是中邪了,执着的要命,她非要听这句话似的还在紧紧捏着他的外套,指尖都白了,眼眶发红,又念了一遍:“不准走!你别转移话题,你今天就说,我对你而言难道没有一点点特别?”
甘霖掌心无意识地发颤,只能紧紧的握拳用来抵挡心慌。他只肯抬眼,没什么温度地看了她一下,之后连回答都不给就绕开她,准备重新从原路返回。
可他手指还没搭上窗框,后面突然有一股莽撞的力气,周渔像个小疯子一样向他扑过来,衣服扔了,那么瘦的身体用力拉扯着他的衣襟,垫脚勾住他的脖颈,她用自己的下巴去撞他的下巴。
真的不算浪漫。
这就是他们的“初吻”,牙齿磕着嘴唇,还有不知道谁的血散开了一股糜烂的腥味。
不好受的,这种吻。
太疼了也太青涩,没有任何旖旎温柔的意味。
距离好近,甘霖闻到一股从她的校服领口,冒出来的廉价沐浴露的味道。像甜腻腻的牛奶糖发霉了,也像是他曾经无意看到过的,从父亲书房里露出一角的色情书籍。
十六岁的少年,身体日渐成熟,应该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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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霖被她这举动吓到,也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东西吓到,下意识地,用尽全力把她推开。
周渔的骨架还是那么薄,没什么傍身的好肉,扑过来抱住他已经是用尽了全力,很快闷哼一声,没了重心,纸鸢一样飞出去,撞倒了一方书桌和上面倒立的两只板凳。
甘霖哆嗦着眼睫抹了一把的下巴,那上头有血色,不是他的。
再颤巍巍地垂眸往两米开外去看,他伸出了手想去拽她站起来。
可周渔的样子不像是受了伤,她打掉他的手掌。
面上那个表情太挑衅了,仰着的脸庞从月光里杀出来,带着一股说不清楚味道,就是那么让人心悸。唇珠上的破了油皮儿,正在冒着血珠,她姿势摔得好狼狈,可脸上却带着很得意的笑。
乱掉的刘海盖不住眉眼的明华灼人。
那抹血色点亮了她脸上的疯狂,至于笑得露出牙齿来,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那样尖酸刻薄的话,明明受了伤,却偏要高声喊:“装什么啊你?不就是信了那些谣言,怕我触你霉头。胆小鬼,孬种。关心我你不敢承认!”
甘霖没有见过这种不知道好歹的小姑娘,也没见过这么嘴硬的女孩子。
胆小鬼,孬种这样的字眼使他很气愤,气愤到头顶都在发麻。
可能是对方的样子终于激怒到他,也可能是对方说的话戳到他心里,他拧着眉头,眸色渐深,突然口无遮拦地低吼:“我胆小?我是可怜你父母肯听个外人的话,都不肯信自己的崽。一听到你面相杀父害母,生辰八字是天煞孤星,他们变脸比翻书还快,你妈为自己发达,恨不得要你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