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升副主任了。”
周泽声音沙哑，嗓子仿佛是破损的风箱，听着格外沧桑。
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把苏柔说懵了，他升副主任管她什么事？
苏柔并不知道秦深的所作所为，周泽离婚后，秦深果然说句话，就让他坐上了副主任的位置。
周泽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当他搬到副主任办公室时，看着苍白的墙，心中却仿佛漏了一个大窟窿，冷风呼呼地往心里吹，冻得他瑟瑟发抖。
苏柔没了，他就像个行尸走肉，每日浑浑噩噩地过着，机械性地完成工作后，回到空荡荡的家，把自己砸进苏柔睡过的床上，抱着被子将脸埋进去，从几乎消散的气味中寻找属于苏柔的味道。
周泽日渐颓废，单位里有些嫉妒他上位的人已经看他很不顺眼，背地里没少嘀咕说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主任是知道的，他对周泽的状态也很不满，可惜周泽是秦深点名提上来的，他也不敢得罪。
昨天是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周泽以前从没陪苏柔度过任何节日，什么情人节、圣诞节，更是从没想起过苏柔。
昨天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结婚纪念日，像得了幻想症一般认为苏柔还在，在家等他，早早下了班，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又订了餐厅，然后给苏柔发了消息让她过来。
他想给苏柔一个惊喜，一个他精心准备的惊喜，可惜直到餐厅打烊，苏柔也没来。
在外人看来，是周泽被放了鸽子，其实只是因为周泽的号码早就被秦深拉黑了，苏柔当然收不到短信。
自欺欺人的美梦被戳破，周泽彻底从幻想中清醒，他买了很多啤酒，在家喝了一夜，然后便蹲在秦深的小区门口等苏柔。
巧在苏柔刚好今天回来，被他蹲了个正着，如果不是回来拿东西，也碰不上。
周泽一张口，嘴里的就臭气味更浓，熏得苏柔到底没忍住，偏头吐了起来。
周泽有点愣神，手劲儿微松，苏柔趁机推开他，扶着墙吐得很狼狈。
“你怎么了？”
周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苏柔吐完胃里的东西，拿出纸巾擦嘴才开口询问。
苏柔不想和他多说，胃里直反酸水，弄得她情绪很差。
看也没看周泽一眼，苏柔与他擦肩而过。
好不容易看到她，周泽怎么可能放她这么离开，登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你为什么吐了？”
苏柔用力一甩，没甩开，怀孕的人情绪很容易波动，被周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苏柔脾气彻底上来了，一巴掌甩在周泽脸上，声音冰冷：“你有什么理由纠缠我？放手！再不放手，我立刻报警！”
周泽的头被打偏，脑袋里嗡嗡作响。
震惊大过于疼痛，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柔竟然会打他。
苏柔性子温软，有多温柔他是知道的，原来苏柔也会生气，也会打人。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奇异的欢喜，周泽摸着被苏柔打红的脸，竟然笑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