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安静看著忽然成为瞩目焦点的玛莉。
玛莉有点不知所措的眨眨双眼,看著大家。
我再开口询问:玛莉?
玛莉可能是不好意思起来,立刻嘟起嘴:我才没有什麼想要。
都没有吗?
没有啦!
虽然玛莉说的很强气,好像一点都不需要礼物,不过我们知道这只是因为她感觉害羞难为情才会这样……
玛莉,忽然想不到没关系,可以等你想到有什麼想要的东西再告诉哥哥。
玛莉脸一撇的:呣!
看玛莉这样,可能一时半刻也说不出自己想要什麼,我微笑著继续吃自己的猪排,大家也同样没有再看她的开始边吃边聊了起来。
不过经我这麼一说,玛莉的态度还是不同了,那就是她完全安静下来。
我们相信她一定是在认真思考礼物的事吧?
玛莉就这样若有所思一整天。
直到晚上九点睡觉前的晚安时间,阿呆带著已经穿著睡衣的女孩们进到我的房间,玛莉终於开口了。
先是艾莉丝对我进行萌萌扑攻击,然后是有礼貌的夏美,害羞的小奈美,最后是……
玛莉平静的喊我:哥哥?
我抱著艾莉丝,平静的应声:嗯?
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麼事?
玛莉坚定看著我:我只想跟哥哥一个人说。
我只能转头看著玛莉身边的阿呆,对她沉默点点头。
阿呆一定知道玛莉是想跟我开口要礼物,就安静的走过来从我怀里抱起艾莉丝:艾莉丝,我们回房间去睡觉。
艾莉丝在阿呆的怀里,高兴的喊:睡觉!
阿呆抱著艾莉丝走向门口:女孩们,回房间睡觉了。
夏美再次跟我说:晚安。
小奈美也有点害羞的笑著:哥哥晚安。
就连阿呆怀里的艾莉丝也把头从阿呆的肩膀探出来,看著阿呆背后的我,对我满脸信赖笑容的挥手。
阿呆就这样把女孩们带著踏上楼梯。
很快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玛莉……不对,狐狸妹妹忽然无声无息的在我和玛莉中间的位置幻化出现,用手遮著嘴开始不住窃笑。
狐狸妹妹一定是自以为甩开阿呆,可以跟我一起睡觉了吧?
门外楼梯立刻传来阿呆大喊:狐狸妹妹,离开哥哥的房间!
被打断的狐狸妹妹立刻喊回去:知道啦!烦耶!
阿呆紧迫盯人:现在!
那麼哥哥,晚安罗~~~
狐狸妹妹妖媚说著,对我抛个媚眼,啾个飞吻,才动作例落的转身离开。
当然,狐狸妹妹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故意伸手拍拍粉红萝的头,好像鼓励又好像要她乖乖的,让讨厌被当成小孩的玛莉生气伸手去拨:呣?!
被拨开手的狐狸妹妹又窃笑著离开。
现在,房间真的只剩我和玛莉了。
你想跟哥哥说什麼?
哥哥,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
什麼事?
玛莉强气的双手叉腰,把脸别开:不过我先说,不是我在跟你要生日礼物喔!
自然我只能说:我知道。
玛莉的表情又软化下来,欲言又止:哥哥……其实是……
我安静等待。
玛莉故意把脸转开,好像若无其事的:我只是说说啦,不行也没关系。
我继续微笑看著玛莉,等待她正式说出口。
被我这样凝望,粉红萝好像不好意思起来,真的稍微红起脸颊:呣!我直接跟哥哥说好了啦!想要你帮我把爸爸妈妈找出来啦!
听到这要求,虽然我尽量不动声色,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讶异了,真的讶异了。
难道玛莉还没察觉自己的父母已经空难过世吗?
玛莉为难的问:哥哥,有没有办法?
我思考起来:嗯……
很难吗?
我试探的问:玛莉,你不知道你的父母在哪里?
没想到玛莉竟然直接回答我:他们在天堂吧?
我忍不住脸现讶异的看著这只粉红萝:…………
看到我的表情,玛莉双手叉腰的撇过头,又嘟起嘴:呣!有什麼好讶异的?我早就想到了啦,他们会丢下我这麼久,一定是因为已经死掉了啦!
玛莉,如果你已经知道他们过世,又要怎麼找他们?
玛莉嘟起嘴:小奈美不是很厉害吗,可以跟幽灵妖怪说话?
我才恍然大悟,她是指通灵吧?
所以玛莉是想跟自己的爸爸妈妈说话?
可是玛莉啊,如果不知道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要怎麼跟他们说话?
所以才要哥哥帮忙找啊!
要我找鬼魂喔?
我真的只能苦笑……
玛莉红著脸直问:呣!哥哥到底行不行啊?
这个……先让哥哥到处问问看有没有什麼办法,好不好?
她张开双腿,左手叉腰,右手指著我:那就这样说定了喔!
哥哥只是先问问看啦……
她开始往房门后退:就这样说定了!
只是问问看……
她走出房门:就交给你了!
玛莉……
她没有回头,立刻一溜烟的转身就跑,擅自把约定丢给我。
我还是只能抓抓头发:哈哈……
烦恼几分钟之后,我只能走进y暗的客厅,拿起无线电话坐到沙发上拨号。
对方依然绅士:先生晚安。
是这样啦,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帮忙?
先生请说。
你们有什麼通灵者吗?
通灵者?
就是能找出特定的幽灵,跟鬼魂说话之类。
他笑了笑:先生真幽默。
哈哈~~~
他稍微认真的说:恐怕我们只处理活人之间的事。
我还以为你们组织是小叮当,拥有任何烦恼都能解决的百宝袋。
他笑著说:可以的话,我也这样希望。
所以你们没办法了?
恐怕神鬼之事,我们的确无力c手。
是吗,那的确没办法了。
先生怎麼了吗?为什麼忽然有这烦恼?
唉……就是我家一名女孩明天生日,我问她想要什麼生日礼物,她竟然说想要跟死去的爸爸妈妈说话。
难怪先生如此烦恼。
你们真的没有办法解决?
真的很遗憾……
好吧,不好意思这麼晚还打扰你了。
先生晚安。
我就此挂断电话,躺到沙发上。
我开口:狐狸妹妹?
沙发背后立刻传来狐狸妹妹的亲密声音,并且伸手环抱我的脖子:狐狸妹妹来啦~~~
我直接问:有办法吗?
找出死人灵魂喔?很难耶~~~
很难?所以还是有办法?
主要得看灵魂是不是已经进到另一个世界啦?不过拖越久的灵魂越不容易留下来。说起来玛莉的父母已经离开多久啦?
五年左右吧?
五年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啦。
那麼有办法吗?
狐狸妹妹忽然开口:肥猫,有办法吗?
一团毛球,立刻从二楼跳到我面前的桌上。
胖狸猫一p股坐下:嘎啊!
狐狸妹妹故意消遣她:唉,果然整天吃的肥肥,装的锤锤~~~
嘎啊———!
胖狸猫立刻生气的向我扑来,踩在我肩膀上向后方的狐狸妹妹扑去。
忽然被冲上来踩肩膀,我皱起眉头:搞什麼啊?!
不过她们完全不理我,开始在客厅追逐起来。
生气的胖狸猫就这样追在黄色小狐狸后面跑。
我正想劝阻这两只动物精,这时忽然想到:对了!
她们都好奇的停下脚步看著我。
我充满期待的开口:问问看凤凰夫妇怎麼样?!
说起来,胖狸猫虽然臭p又有点讨厌,总是目中无人的模样,把一个狸猫嘴抬的差点比天高,不过看起来还是很疼女孩们。
因为当我说出这件事,胖狸猫立刻离开房子往学校出发,亲自去找凤凰询问这件事,由此就可知她对女孩的疼爱了。
只是当清晨胖狸猫跑回来之后,她要开始洁净房子的小奈美转达:凤凰在这件事上也无能为力……
早上九点,在客厅喝著清醒奶茶的我听闻沙发对面的阿呆转达这件事:唉,看来这个任务是注定要失败了,玛莉一定会失望吧?
对了,玛莉咧?
在缝制cosplay衣服的阿呆,平静回答我:不到八点就下山了,说有跟一个演唱团体约好,好像要一起去一个婚礼会场唱歌祝福新人,要下午才会回来。
我把煎蛋一口咬进嘴里,开始咀嚼:她事业还作真大啊。
阿呆愉快的说:长大之后是大歌星啊~~~
我开始吞吃黑馒头:算啦,不要跑去卖军火当政客就好……
那麼等玛莉回来,你要怎麼跟她说?
只好说他的爸爸妈妈跟蓝老师一样上天堂了,不然还能怎麼办?
嗯……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女孩们的大笑声。
听起来,就是小咪也高兴的叫了几声。
楼上还真热闹啊?
女孩们和狐狸妹妹一起玩大富翁。
我一口气把馒头啃下,把奶茶喝光,就躺到沙发上转开电视开始看洋片。
阿呆放下针线,把空的碗盘拿去厨房再回来坐著重新缝纫,然后开始跟我闲聊家常:你蛋糕什麼时候要去拿?
中午吧,顺便买午餐回来,也可以接阿嬷一起来吃蛋糕。
你到底什麼时候订的蛋糕,我怎麼都没印象?
几天前用网路订的。
原来是网路……
网路上还有蛋糕实体照片看,那样订蛋糕比电话准,也不用亲自多跑一趟。
你订什麼口味?
我订八吋两个,一个奶油巧克力和布丁,一个是水果百汇。
知道去哪里拿蛋糕吧?
我有抄地址———慵懒看著电视说到这,我忽然如遭雷击的愣住。
阿呆注意到,抬头盯著我看。
我慢慢从沙发爬起来,并且认真看著她:阿呆……
被我这样凝望,不明所以然的阿呆紧张起来:你怎麼了?
我刚刚想到,只要一切顺利,我可以送玛莉一个大生日礼物了。
阿呆直瞪著我看。
我立刻站起来,往我自己的房间冲。
阿呆紧张的放下针线跟上:你到底想到什麼?
我开始脱下睡衣,换穿外出的正式衣服。
喂,你到底想到什麼啦?!
我立刻对阿呆开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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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点,表演完毕的玛莉一个人搭计程车回家。
她一走进客厅,坐在沙发继续缝制衣服的阿呆立刻转头看去:玛莉。
穿著色彩鲜艳表演服的玛莉,满头大汗的吐著舌头走向沙发,像要溶化了:我回来啦,外面好热,我想喝冰水~~~
阿呆像妈妈一样的站起来,向厨房走去:我马上去倒。
玛莉就这样虚弱的趴在沙发上,吹著冷气。
正在二楼房间睡午觉的艾莉丝她们,听到玛莉回家的声音也高兴的跑到一楼团聚。
满身毛的小咪更是热情的对玛莉扑上去,开始舔她的脸。
被小咪这麼亲密靠近,玛莉被弄的更热了,赶紧爬起来把她推开:哇~~~!离开,不要舔我啦!更热了!
女孩们才帮忙把热情的小咪拉开。
阿呆拿著一杯冰水回来,交给玛莉,粉红萝立刻喝起来。
阿呆跟她说:玛莉,你稍微休息一会,等哥哥回来就要载我们下山。
玛莉苦起一张脸:咦~~~我才刚回来耶?!
阿呆微笑著:要不要先去楼上睡一会?
呣,真烦耶,我不出去可不可以?
可是哥哥是想送你生日礼物啊。
听到这,虽然什麼都没说,不过玛莉还是明显讶异起来。
阿呆温柔的说:玛莉,你是希望可以再跟自己的爸爸妈妈说话吧?
玛莉撇开脸:呣!才没有!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还在不在而已,还有他们过的怎麼样,就是不说话也没关系啦!
玛莉,这件事你冷静听姐姐说。
听到阿呆这样认真的说,玛莉不由得重新转过头。
昨晚哥哥为了你问过很多人,包括狐狸妹妹、狸猫神还有凤凰,不过他们都没有办法让你跟爸爸妈妈再说话。所以不是哥哥不愿意帮你找出爸爸妈妈,不要怪哥哥,知道吗?
玛莉又强气的把脸撇开:呣!我当然知道!我也只是顺便问问而已啦!
这时,狐狸妹妹忽然幻化出来,一p股坐到玛莉身边,直接拿起桌上的饼乾零食吃起来:已经死了五年,不太可能还在这个世界,大概就是这样啦~~~
阿呆继续接下去:所以你的爸爸妈妈已经跟蓝老师一样到天堂去了,不必再为她们担心了,好吗?
我才没有担心他们啦!
阿呆只是温柔微笑看著玛莉。
粉红萝把冰水一口气喝光,把空杯丢到桌上,就强气的跳下沙发,有点粗鲁的推开姊妹们,向楼梯走去。
夏美酱担心的问:玛莉?
玛莉头也不回的直往楼梯上去:我要去睡觉啦!如果你们已经睡饱了就不要上来吵我!
女孩们只能都留在客厅,看著玛莉孤独的上楼……
再半小时后,我终於开车回家。
夏美酱拿著一包洋芋片,坐在电视机前面的地毯上看动物星球频道,一只小象在跟人类小孩玩耍。
狐狸妹妹抱著一桶冰淇淋和一根银汤匙,高兴的盘腿坐在夏美身边,和她一起边看电视边吃。
艾莉丝和小奈美一起玩小咪,也就是把小咪的毛用发夹东夹西夹,好像在给小咪进行美容。
坐在客厅纳凉的我,喝著冰水,听对面沙发的阿呆说这些事。
阿呆难过的说:看她这样,还是很想念爸爸妈妈吧?
我只能说:一定的。
你那件事办的怎样了?
是很顺利啦。不过听你这样说之后,反而让我开始后悔早上是不是太冲动了,会不会反而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咦?那麼顺利啊?
因为———
我正要开口,楼梯忽然声音传来:哥哥。
是粉红萝,已经换上洁白的家居服和运动短裤,一步步走下楼梯。
所有人也都转头看她。
玛莉再问我:哥哥,你刚才在外面作什麼?
玛莉,关於这件事……
是跟我的爸爸妈妈有关,对不对?
我抓抓头发:你很想念爸爸妈妈,对不对?
才没有。
那麼你为什麼想跟他们说话?
只是想知道他们过的怎样啦!是不是上天堂了啦!
含著一汤匙冰淇淋的狐狸妹妹,继续看著电视:想念爸爸妈妈就坦率的说,又不是什麼丢脸的事。
呣!你继续吃冰淇淋啦!
玛莉,哥哥真的没有办法把你的爸爸妈妈找出来。不是不愿意,是真的没有办法,你知道吗?
粉红萝走到小咪身边坐下,和艾莉丝和小奈美坐在一起,开始用手在小咪身上搓来揉去:我知道啦。不行就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确认的问:真的没关系吗?
呣!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我都已经在赚钱,早就不是小孩了!
我和阿呆只能苦笑。
好啦,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接著要去哪里?
如果真的没关系的话,那麼哥哥载你去———
玛莉听我说完,脸色还是不由得慢慢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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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玛莉在车内都安静无声。
没有人打扰她,因为知道她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我们先去接阿嬷,再去拿蛋糕,就朝真正的目的地出发。
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位於市中心的一栋高级住宅大楼。
其中位於八楼的一栋房子,正在挂牌出售的房子,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玛莉真正的家。
刚出生之后直到两岁,玛莉都和父母住在美国。
不过自从二岁到四岁的这短短两年左右,她和父母一起生活於此。
四岁到约五岁,则是在叔叔家过著被忽视的生活。
五岁到六岁,是在孤儿院。
六岁到七岁,先是在街上到处生活,然后是在蓝老师家度过。
七岁之后直到现在,先是和蓝老师一起生活在旅馆,然后才搬到山上跟大家一起生活。
这个房子,就是她二岁到四岁半生长的地方……
这样的生活,这麼小的年纪,玛莉很辛苦,真的很辛苦,所以她的个性比起另三只小动物才会这麼坚强。
今天早上我就是想到这个地方,立刻照著那个组织提供的住址资料冲过来,确认这个房子还在出售中,然后照著出售看板拨电话把负责的房地产公司业务员找来,并且立刻签名购买。
这就是我载所有女孩前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