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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来,还没喘口气,你小子就给我告刁状。”
云焰死命的挣扎。
后脚不断的踹,可就是逃不脱颜融的钳制。
尤其是颜融捂着他嘴巴的手,几乎抠到了r里,不然真的无法阻止云焰的滔滔不绝。
“夫君,你又欺负云焰了?”
云焰随着竹叶瞳的问话不住配合的点头,一脸控诉的瞪着颜融,仿佛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立即狐假虎威的有了底气。
颜融苦笑。
焰宝宝,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撅着p股挺直腰杆。
“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还是当着云焰的面。。”哪里知道焰宝宝还躲在暗处偷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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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瞳立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顺着颜融的话不再继续追问,转而安抚毛躁的焰宝宝,“他是和你闹着玩呢,焰宝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很喜欢开玩笑的,别担心。”
竹叶瞳的话还是很有作用的,云焰听完了,满面的委屈立时消褪了许多,扯了扯她的袖子,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就差没蹲下来在她裤管旁蹭啊蹭的,“瞳瞳,我想吃饺子,还有炸糕,要加红豆沙和杏仁。”
闹了半天,话头在这儿等着呢。
云焰是另有目的,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才一上来就猛挑颜融的不是,等大家都心怀愧疚了,再‘适时’的提出他的‘小要求’,这样百分之百能够达到他真正的目的。
颜融与竹叶瞳对望一眼,均感觉有些好笑。
“焰宝宝想吃我就去做,这些都是小意思,只要有火和食材,不出半个时辰准能端上桌子。”
云焰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十分积极地搂起袖子,“我来帮忙打下手。”
“不必了,我自己就行。”竹叶瞳像在王府中一样拍拍他的侧肩,浅笑温声,“你去房间里等吧,还是你最喜欢的那几种口味对吗?”
颜融此时也明白过来,狠狠的剜了云焰一眼,心疼的把竹叶瞳圈回自己的臂弯内,用手肘隔开不依的云焰,“小瞳乖宝宝,你行了一路肯定累了,咱先回房好好休息下,洗个澡,吃些点心,再美美的睡一觉,这个馋鬼不用理会,他现在憋了一肚子坏水,还学会纡回达成目的了。”
云焰背过身去,可怜兮兮的蹲下,手指在地上画圈。
竹叶瞳看的不忍心,“夫君,我不累,你也好久没吃我亲手烹制的菜肴了,既然焰宝宝也想吃,不妨一并做了,我们当提早吃午饭,好吗?”她无言的用手指点了点云焰的背影,形只影单的看起来好可怜,“侍卫们把我照顾的很好,一路大多时候都在休息,这会刚好活动下筋骨。”
消失23
颜融没办法,只有依了竹叶瞳的意思,放她随丫鬟去厨房里忙活。
待转过身来,正好对上焰宝宝唇边还没有收回去的笑意,贼兮兮的,看起来十分眼熟。
那道弧度,不就是他惯常挂在唇边的表情,每当有人中了招,颜融就是这样笑的。
曾几何时,全部都被云焰原封不动的学了去,还活学活用的用在他的身上。
颜融脱下鞋,抄着就冲了上去,“坏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你了。”
。。。。
战事,陷于焦灼态势,一道护城河,十几丈高的城墙划出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鲁国,想攻进来很难;同样的,燕国想攻出去,亦是很难。
大家背靠着的都是自己的国土,补给线源源不断,坚持个三年五载,也是不成问题。
战神颜曦的名号,响当当金子招牌,谁人敢小觑。
在他面前,稳扎稳打的战术最是有效,越不动则越无所损,一旦沉不住气率先出手,被他逮到了空档,可就惨了。
鲁国的战略部署以稳为戒,摆明了是要持久的打下去。
这边派出的人是太子陆毅。
而燕国的可是皇帝御驾亲征,他即使再有时间,三年五载不还朝,那十年八年呢?难倒就一辈子带人守在这个边关小城了?
想想都不可能。
先前武将们向陆毅提出拖字诀时,他还不大乐意。
可是战场上隔空飞来的那两箭直接就把他的锐气给杀没了,现在,他这个大外行也不跟着指手画脚了,所以鲁国这边反而缓慢的一字排开阵势,虽然明眼人一看就是从兵书上照搬来的,但那又如何,照样管用。
颜曦站在城门前,冷冽而缓慢的撇出个类似于笑容的弧度。
九鼎跟在一旁看着发毛,怎么又是这种表情?
“打仗不是人数多就可以的。”他转过身,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出老长,一道从幽冥中飘来般冷冽的声音淡然道,“战争也不是看了几天兵书,指挥着人行军布阵就能夺到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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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之前颜曦说了一遍。
现在重复了次,往往便意味着他已经想好了周密的计划,要一鼓作气的动手了。
九鼎心头一阵振奋。
握着宝剑的手情不自禁的颤动起来。
颜曦斜睨一眼,“你还是控制不了情绪。”
“爷?”九鼎神色一凛,立即又恢复以往的喜怒不形于色,“属下心境修炼不到家。”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远在京城的妻子,她腹中怀了他的骨r,不知道现在过的好不好。
在最需要男人照顾的时刻,偏偏无法陪在她身边,九鼎一直以颜曦为榜样时刻督促自己,他不想慢怠了妻子,所付出的不及主子的百分之一。
“九鼎,等这场仗结束了,你带着内侍营留下来,好好保护赢儿。”颜曦背对着落日,身影陷入一片彩霞之中看不清晰,“朕会传你掌军之符,内侍营八千人马全交给你,待我赢儿有足够的能力统御,再交回到他手上。”
九鼎愣了愣,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权力地位砸晕,他打小就伺候在颜曦身边,究竟有多少年都已经记不清了,除了执行任务之外,更是没一刻远离他身边,就连颜曦休息了,他也必须在外边守着才安心。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主子会把小太子的安危交付到他手上。
他留下来照顾太子殿下,那么主子呢,遣走了得心应手的他,自己该怎么办?
“主子,九鼎本来就是您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烂命,不知规矩,没有能力,照顾太子和统帅内侍营这样的大事,奴才真的做不了,请皇上收回成命,就让我留在您的身边,端茶倒水做些粗浅的活也可以。”九鼎压抑下心头的忐忑,尽量用不刺耳的语言把忠心相随的意思表达清楚。他一直知道陛下对这皇位厌恶异常,今天,在战争进行到最火热的关键时刻,他说这番话必然已经是想好了退路。
“九鼎,你这是要违抗朕的命令吗?”颜曦的声音冷得可以将人整个冻僵住,他犯寒的眼就用独有的犀利瞪视着他,九鼎原是单膝跪地,这次却两条腿都跪下,身体弯曲,卑微的伏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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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拂袖,九鼎一个跟头摔出老远,他不吭声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回到颜曦脚下,大有一副宁死不走的倔强样。
当年,颜曦把他从亲人的死尸堆里挖出来,浇了几盆凉水泼醒,又给他些散碎的银子让他离开时,九鼎就是这样沉默的跪在他脚下,那么多人害怕颜曦,可是他就敢死命的抓住他的腿。
踢开?再爬回来。
踹吐了血?用袖子抹干。
没想到,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他这个老毛病还是没忘记,一到关键时刻就冒出来,挺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爱咋咋地。
“九鼎,你以为朕的内侍营是没人稀罕的破烂?”双手送到他眼前,这小子还不稀罕,恨不得一脚踢给别人,颜曦火大得很。
九鼎从来都是很听话的,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固执的可以。
“爷,属下要跟着您。”
颜曦声音挑高了一大截,“朕驾崩了你也跟着殉葬?”
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是属下的荣幸。”
砰!又是一脚,这回颜曦真没存力气,结结实实的踹在他胸口,“迂腐。”
血还没擦干净,继续爬回到颜曦身边,九鼎笑的很开怀,“爷,属下稍微有点死心眼,您别介意。”
颜曦半蹲下,揪住他的领口,勒紧,“这是你飞黄腾达的机会,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懂吗?”
“爷,九鼎孤身一人,亲人都死绝了,不必再光宗耀祖给死人瞧。”九鼎踉跄的给颜曦叩了三个头,“您就带上我吧。”
颜曦真想把他从城墙上直接丢到鲁国那边去,不知道这颗榆木脑袋有没有颜融的箭头硬。“来人!”指着九鼎的鼻尖道,“来个机灵点的,把这小子丢到二王爷的院子去。”
九鼎眼睛一亮,二王爷可是神医,陛下叫人‘送’他过去,是要帮他治疗的意思吧。
太好了,这几脚总算没白挨,主子这算是同意了。
他从不会正面的回复这种小问题,仅仅是一个举动,九鼎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出了院子,抬九鼎的侍卫疑惑的问,“营主,您挨揍了还在笑啊?难倒陛下的龙脚踢上去比一般人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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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教专属的营区大帐内,苏沫儿高坐在教主之位,飘忽的眼神始终游离在远处朦胧的远山。
黑暗中,那连成片的y影像是恐怖的巨兽,隐匿在黑暗之中,随时可能冒出头来,对准要害进行致命的一击。
十三位教主最顶尖的高手聚集一堂,这是近五年来,分散的他们第一次汇齐,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小块不起眼的木牌子,隐隐散发着草木的香气。
那是火神令,唯一能驱使他们的东西。
高手的尊严令他们只心甘情愿的听从现任教主的任何要求,达成之日,就是他们脱离火神教之时。
原不指望此生有此机会,但是没想到,教主大人居然真的一口气散出了全部的令牌。
“你们十三人,去燕国的军营,把我哥哥云焰救回来,诛杀燕国的皇后桃小薇,燕国的皇帝颜曦,废掉武功带回。”免了客气寒暄,苏沫儿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要求,面前这十三个相貌各异,年龄相差甚多的男女是她最后的依仗,他们同时也代表着火神教最强而有力的外援,这天底下没什么人能抵住他们十三人联手一击。
杀燕国皇后。。
废燕国皇帝。。
带回前教主。。
饶是十三位高手天不怕地不怕,也被苏沫儿这近似于任性的要求惊住了。
“教主,我们是人不是神,您的这个命令是不是强人所难了?”
“燕国的皇帝是杀神颜曦吧?魏、齐两国皆为他所灭,这个人可很难搞。”
“前教主云焰在他们手中?为什么这个消息之前都没有在教内公布过?”
“我建议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要动武,一旦计划失败,我等身死是小,若引起燕鲁二国进一步交恶,生灵涂炭的是百姓。”
“火神教本就隶属于朝廷,此等筹划,不经陛下同意,怎敢冒然实施?”
。。。
。。。
七嘴八舌,进言c语,十三个怪物似的老东西空前团结,或软或硬,苏沫儿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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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烦躁,苏沫儿狠狠的一甩,身旁装火神令的托盘被打翻在地,那些个被教众视为神物的火神令被打散的四处都是,褪去过度被神化的意义,它们回归了本来面目——只是十三块用珍贵的金银树打造的木牌而已。
“刚才的三条是本教主的命令,你们可以尊崇,也可以无视,但是我保证,错过了这次,你们便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苏沫儿不是云焰,对火神教也没那么多感情,勉为其难的坐上教主宝座是为了帮哥哥占住地方绝了宵小觊觎之心,所以,她也并不把这十三位高手当做长辈般尊重。
在她眼里,这是十三把利剑,可以助她得到目的,达成所愿。
噪杂的房间内,在一瞬间又安静下来。
苏沫儿昂起的头渐渐垂下,斜倚在冰冷的椅背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
颜曦,若知道她下达了那样的命令,再见到她时,必定会痛下杀手,以绝了她这个有权有势有武功的危险女人,为他心爱的桃皇后扫除掉潜藏的后患。
可对她来说,如果死在了此生最爱的男人手上,也可以称之为一种不可多得的幸福吧。
拉着颜曦美丽的桃皇后做陪葬,他最爱的女人死在她手里,而她同样死在他的剑下,那么在漫长的岁月中,每次颜曦为桃小薇伤怀追悼,都不可避免的要想起她苏沫儿,即便对她满满的全是恨意,又能如何,反正她也感觉不到了。
可毕竟还是把她的名字深深烙印到了颜曦的心中,成为无法毁灭的一道痕。
她要的也就是颜曦的永世不忘,爱着,恨着,都可以。
军营里不许有酒坛,苏沫儿的茶壶里装的满满都是烈性的梨涡酒。
那曾是她哥哥云焰最喜爱的,现在也同样成为了她的最爱。
酒入愁肠,唯有这梨涡才可以醉翻了她。
苏沫儿大口大口的喝,不理会喉咙到小腹一条线的灼热,她只想尽管的沉浸到梦中,舔舔那已经化了脓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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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的处境最近不大妙。
自从那一日,紫浩帝颜曦撕破面皮,当着智长老的面下了最后通牒后,整个组织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之中。
和以往历任帝王不同,紫浩帝jūn_rén 出身,有自家的班底,内侍营就是只听他一人指挥的jūn_duì ,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是不亚于影卫的强大力量,可明可暗。
更别提还有颜曦一手提拔起来的光明神教,披着神权的外衣,实际上还不是在颜曦的掌控之下,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随着‘开枝散叶’般布控下的神殿掌控了国内超过半数的信仰资源。
内侍营和光明神教忙的团团转,反而是过去最为重要的影卫却被实质的架空起来,担任些琐碎的守卫工作。
几位主事的长老都是成了精的老人,对这样明显不对的气息觉察的很迅速,他们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从四面八方向边关汇集,就在离皇帝的御帐不远处的小房间内开了个碰头会。
“陛下真的会为了先皇的一纸遗诏而摒弃影卫吗?”这件事仁长老觉得很不可思议,“桃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又甚得皇上的宠爱,密诏的内容也只不过是约束皇上,防止他弃皇位于不顾,可是现在陛下都登基快两年了,立了太子,国事昌明,密诏几乎成为一纸摆设被束之高阁,就为了这么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陛下就想架空了影卫?”
听起来是不是太儿戏了?
智长老是转达皇命的人,所以仁长老话音才落,几道目光齐刷刷的黏到他身上,等他解惑。
他唇畔挂着苦笑,“你不当回事,可是陛下心里一直记得,如鲠在喉。”
义长老粗犷的声音刺破耳鼓,“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东西,还回去就是了,密诏现在已经没了实际意义,为了这么个摆设连累影卫,不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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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长老用手指有节奏的轻敲桌面,“密诏是先皇所赐,代表的是皇帝的威严,岂能说还就还?”
信长老一直没说话,此时突然c嘴,“密诏并没有真正的失去它的作用,至少在皇上在位、桃皇后还活着的时候,它就随时有可能被启用,几率再小也不排除发生的可能。”
“为了将来可能发生的事就置之现状于不顾,为了先皇的命令而忤逆新皇的圣意,我们影卫忠之于皇上,但是在先皇和紫浩帝之间,总要有个效忠的目标,当二者之间发生矛盾时,以哪位陛下的命令为最后执行的目标。”智长老绕了长长的一圈,把他想表达的意思说明白,但其实还是一脚把问题踢给了别人,这件失去可大可小,他不能落人口实,为将来留下隐患。
“事实上,也只有密诏的问题存在这样的选择吧。”仁长老认为智长老又在夸大其词,把小问题无限扩大,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智长老再次摇头,“我们把密诏交给皇上,这件事是能完美的解决掉,遵从皇命本身也不会落下议论,问题是大家都得想一想,影卫可是专属于陛下一个人支配的力量,绝对的遵从是其存在的价值之一,我就怕将来,陛下又会想,影卫是那种一受到威胁就丢车保帅的无能之辈。”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的循环,没谁能例外。
一旦紫浩帝开始担心他的命令会被将来的子子孙孙所改变,影卫今日的妥协就会成为他心里的一块病,进而怀疑他的忠诚度,到时候由这件事而造成的危机才真正的爆发出来,且不可逆。
智长老认为这种可能非常大,并且会比预料的时间来的早。
“密诏还不还好像都是咱们的问题,这件事可真难办了。”各说各理,做人就是这么艰难。饶是五位从大风大浪里一路闯过来的长老,都被眼前的困境缠住,一时脱不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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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冷月,一轮圆盘挂在天空,院内挂的灯笼在这样的清冷光辉下,失去大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