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沙哑如苦鸦的嗓音听上去带著一丝懊恼,我知道他是为我这些天持续大量失血而担心。
“宇文,你非要跟我客气吗?”我低头看著跪在地上的他。
进了桃源以後宇文奕就不像原来那麽开朗了,在我面前真变成了个正儿八经的侍卫样子。三年以来朝夕相处,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正常,谁知道这些日子又回去了。
“行了,你出去吧,我先休息一会儿。”我脱掉鞋歪在床上,说道,“我有些累了。”
“宇文奕知道自己说的话不算什麽,但求大人好歹注意一下身体,这些日子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这样下去也许左先生还没有醒来您就……”他看著我,把後面的话咽了下去,然後就叹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宇文跟我闹了不少别扭。
说是侍卫,还不如说是这些年来除了一直睡著的青岩以外,陪在身边照顾我保护我的朋友。更不要提他是桃源渡天枢长老的独子,未来的真正掌权人之一。原来开朗又大大咧咧的男人竟然被我折磨成这幅样子,宇文啊宇文,我又如何值得你这样呢。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你起来吧,我会注意的。”
宇文奕不动。
“行了,难道还让我下去扶你吗?”
“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站直身子说道,“那你休息,我去下面看看,去去就回。”
“嗯,代我像宇文叔叔他们问好,过两日我再去看他们。”
“你还是……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脸色不好。”他说完便扶著我躺下,又细心的把被子盖好,也不等我回答,别别扭扭的转身走了。
目送他离开,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放任体内的清凉之气丝丝缕缕在身体中运行,所到之处渐渐的通畅起来。运行了三周以後,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身子虽没有那麽难受却仍然很累,我渐渐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