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晔出来,换我进去,我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只是站在花洒下面,闭着眼睛,不想、不看、不听,处于一钟彻彻底底的游离状态。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许唯,想清楚。那么多过往的经验告诉过你:别人藏起来的,绝对不是好东西。
……
“许唯,你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许唯?”r
关了水,简单擦了擦身体,套上了t…shirt和短裤,我才磨磨蹭蹭的开门。武晔站在门外,看见我,似乎安心了。
“你当我中暑了?”我没事儿人一样的笑着,关了门,走过了他的身边。“洗完凉快多了。”
“你犹豫了?”他跟着我坐到了床边。
我靠在床头,点了烟,随意的看着书架。“我记得我这儿应该有地图,你等我找找,明儿你自己出门儿不会丢了吧?”
“存心恶心人是吧?”
“哈哈哈……”我爬了起来,翻着身后的书架,果然那本旧地图册还在。“我就说有么!”
够下了地图册,又从桌上的笔筒里拿了mark笔,我才又爬回到床上。“我估计安然要的很多唱片不是特别好找,你得去一家特别的二手店,我上大学的时候在那儿淘唱片,很全……嗯,这里,我给你标出来,店的名字是aron’s records,明儿周末应该营业晚很晚,你不用起太早,对了,时差难受不难受?”我抬眼,正迎上了武晔深邃的目光。
“……对了,可能很多你只能找到黑胶,我有唱机,可以给安然。”我有点儿不自然的继续说。
“很迷茫吧?”武晔移开目光,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他总是能看透我的伪装。
“如果后悔了就算了,没必要勉强自己,也许明天陪我一起去唱片店也是个好主意,然后可以计划计划旅行。”
“唉,我送你一面锦旗得了——雷锋再世。”我合上了地图册。
“成。”他笑。
我低头看着他,他闭上了眼睛,很疲倦的样子。
“困了?”
我这么一问,他却睁了眼,“困倒是不困,就是有点儿累。”
“那不是一样么?c。我关灯,早点儿休息。”我说着,侧身去关灯,没想到腰却被他勾住了。
“干嘛?”
我感觉到他细长的手指在我皮肤上轻轻的抚摸,低头看看,短裤因为很松,有点儿下滑,他的手指正在我的纹身上画着圈圈。
“你……你喜欢纹身?要不我给你这家店的地址……师傅技术很出色,这儿的孩子基本上都光顾他。”我有点儿语塞,紧张所致。
“它在你身上才能显出别致。”
“你……”我又被他噎住了,他一这样儿我就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最近,无论是他亲吻我还是搂着我……我……都不那么排斥了,都能挺自然的接受。可我依然怕他,这种怕我说不清楚……武晔对我来说很模糊,我看得到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看不到的却是更多。我一点儿都不了解武晔,其实不了解就不了解吧,本来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让我受不了的是:我居然想去了解他……我不想承认,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
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呢?
最近除了我们家的那一团糟的问题,我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个。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开心,不会去想一些比较钻牛角尖儿的问题,如果很长时间都没看见他,我会不自觉的想他,可是有时候又怕和他在一起,气氛暧昧的时候更害怕,比如现在==
“你不是要关灯么?”
呃……nnd,我估计我这辈子都猜不透武晔,我以为……我还以为……他……会亲我……没想到……他居然提醒我关灯。
崩溃!
我推开了他,关灯,躺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别扭。
身边那人凑了过来,从身后搂住了我,很自然。
我想拿手肘顶开他,他却在我耳边轻声的说,“明天我醒了,如果你还在,咱俩一起去看电影吧,刚才路过的那家小影院看着很有味道。”
“在个j巴,我去我妈那儿!”
“决定了?”
我没回答,他等了一会儿,亲了亲我的脖颈,“那就早点儿睡。”
“起开,你不热啊?”我终于顶开了他,滚到了床边。
他没再凑过来,估计应该是睡了。
这一什么人啊?
这么想的同时,我觉得这句话送给自己似乎更合适==
难道我想他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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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我觉得困了,虽然还在想着明天见了我妈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可是思绪早已飘远了。
怎么样都好,既然决定了,那就干脆照单全收。
弄明白了,至少比现在要好得多,至少我不会再迷茫于此。
(十八)真相
我很久没开过车了,长途的驾驶让人觉得疲惫。从洛杉矶到旧金山的六个小时里,我的耳朵饱受调频的摧残==
比起洛杉矶,旧金山的节奏不是那么人,生活里流淌着一种牧歌式的散漫,阳光明媚,鲜花满街。我觉得我妈放弃她的老巢搬到这男人这里来,也是有她的道理的,确实,这里更适合放松居住。
院门开了,我把车子泊进车库,出来的时候看见我妈一脸笑容的站在落日余辉之中,这么多年了,她看着还是那么年轻。
“你先回了那边?”
“嗯。”我在门口换鞋,妈已经先进去了。
“干嘛不直接过来?”
“跟朋友一起来的。”
“小唐?他现在好不好?喝什么?红茶?”
“他不在?”我发现这个屋子的男主人没有露面,我还没见过那个大名鼎鼎的剧作家呢。
“嗯,有个新本子人老先生要亲自监督,忙去了。”妈说着扭进了厨房。
“你是不是又瘦了?”
“拍戏要求,没辙,瘦了十五斤。”
“我不要砂糖。”
“知道,蜂蜜,行吧。”
“成。”
我打了个呵欠,捏了捏额头,不知道怎么开始我的问题。
“烫,晾一会儿。”她一边倒茶,一边打开了我迫不及待的手==没辙,我真渴了。
“晚饭我烤了pizza,不知道能不能吃,拿你胃练手儿了。”
我看着她一脸y险的笑容,挺想挤兑挤兑她的,可却一点儿心情都没有,话到嘴边儿又生给咽下去了。
我妈在对面看着我,笑容有些僵硬,“这些日子都去哪儿拍片子了?”她犹豫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轻松的神情。故作轻松……
“哪儿都去了,整个中国串悠。”
“决定留在那边了?”
“嗯,考虑发展需要,就被扣留了。”
“忙么?”
“还成,今年紧一些,明年会有所好转。”
“哦……不错,挺好的,影集出版了么?”
“快了,最晚九月就可以拿到样书了,正式发行可能要到年底。”
我们俩的对话不咸不淡,都在顾左右而言他……
挺没意思的。
晚饭吃的也不是那么融洽,我得说,她的pizza烤的……真难吃==
刷了碟子出来,我看见我妈窝在沙发里慵懒的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唇边的香烟细长,烟雾笼罩在她的周围,若隐若现。
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睛虽然停留在电视画面上,可是思绪早已抽离。
“我是不是给你压力了?”我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抬起她的头,放在了我的大腿上,亚麻色的发丝散落了我一腿。有时候我觉得,随着我日渐的长大,再呆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看我们感觉更像情侣。
“我说是你就能消停了?”
“呵……”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时候,我竟然觉得轻松了,那些压抑、沉闷、无边的猜疑在即将得到的真相面前,全……淡了。记得第一次吃苦瓜,我特别害怕,我知道那是苦的,死活也不想吃,然后妈就哄我。真吃下去了,被苦着了,反而安心了。因为我知道我不会第二次吃它。
“小唯,我发现从小到大,你特别喜欢迫自己。”
“嗯?”我脑子有点儿没转过来。
“我不让你干嘛你干嘛,五岁你涂我口红,七岁你推开保姆在铁道上玩儿,十岁你开我锁,十三岁你开始打架……”
“妈,他是谁?是我父亲么?”我还是鼓起勇气单刀直入了。我们都在逃避,再这么和稀泥,只能像钝刀切r……
“……”
我看着她闭上了眼睛。
“我猜对了?”她的反应让我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胸腔有点儿压抑……
“小唯……如果你非要知道这些……去吃点儿药,我一个人弄不了你。”
我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儿抖,深呼吸了一口,点了烟,“说吧,这事儿不会刺激我,我只是想知道我存在的理由。”
“你……”她坐了起来,上楼,过了一会儿才下来。水杯和药瓶立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你吃,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
“崩溃,这类药没听说过提前吃的。”我嘴上这么说,也知道这丝毫没有用处,可……对着我妈的那张脸,还是老老实实吃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年,刚上高中。”
妈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手里的茶杯溢出花的香气。
“他比我大两岁,可那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了,跳级,很有天赋的人。”
“嗯。”我又点了一颗烟,感觉喉咙已经有点儿刺痛了。
“我从小拉琴,小提琴,你姥爷请了他做我的陪练。”
“然后你们就恋爱了?”我急于知道更后面的真相。
“没……是我喜欢他。”
“啊?”我感觉到事实可能跟我的猜测对不上了。
“他很沉稳,很会照顾人,我那时候觉得练琴枯燥,然后他就偷着带我出去玩儿,哈……”我很难见到我妈这种毫无修饰的笑,她演戏演惯了,笑容多数时候是虚假的。
“他对我好,让我以为他也喜欢我,然后有一天,我们俩去爬山,我就很自信的跟他……说了我喜欢他……”
“他拒绝了?”
“嗯。”她肯定的点了点头,拢了拢长长的头发,随手拿了桌上一只干净的勺子把头发盘了起来。“他说我是个好妹妹。我是那时候才知道关于他的家庭的种种的……他们家……”
“我知道。”
“你到底怎么调查的他?”
“这不重要。”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跟我妈说武晔,那时候她那么愤怒的扔了他的信,我想,这其中也必然是有缘故的。
“后来……其实真的没什么……我们还是挺好的朋友。直到……”
我拿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我知道,重点已经兵临城下了。
“很久之后,他对我说,他开始喜欢我了,不是妹妹那种,然后问我可不可以交往。真的……那一刻,我觉得幸福死了……”
“为什么突然他就又追求你了?”
“哼……那时候我真的没去想这个问题……就那么一头扎进了爱情里。”
“服了你了……”我真的想不到,我妈也有那么晕的时候。这在我现在看来真的是不可置信……
“小唯,人么,总会被爱情冲昏了头。”
“……”我突然的一惊,她说爱情这个词儿的时候,我居然想到了武晔。
“我觉得你不谈恋爱……其实挺好的,你不爱别人,就不会被别人伤害。”
“妈……我……那后来你们就……有了我?”
“我们俩背着你姥爷交往,那段日子很开心,也很甜蜜,除了你姥爷,他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从我妈过世之后,一直就只有我们fù_nǚ 俩人相依为命。”她回避了我直接的提问,我也就顺着她往下思考了。
“这么听来……你跟我姥爷应该感情很好……那……为什么……会有那封信?”我想到了那句潦草的——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是……是他把你们拆散了?因为恋爱来的太早?还是因为有了我……还是……”
“因为我成了他的牺牲品!”我妈打断了我的询问,声音很高,神经质的样子让我觉得她有些陌生。这么多年,我除了在电影里,没看见过她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牺牲品?”e
“我是你姥爷的牺牲品,而他……萧穆……是我们俩的牺牲品。”
我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杀了他的。”我妈平静的说着,那样子就像她曾经出演的一个系列杀人狂……
“……”
“有天,我们越界了,我挺害怕的……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都是他在引导我……可是慌乱之后,又觉得挺甜蜜的,毕竟,跟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有了更深的关系么……”
我看着我妈的侧脸,她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我猜不出接下来她会告诉我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从天堂坠入地狱么?”
“嗯?”
“完事之后,他穿了衣服,看着我,对我说……许枫,你爱我么?”
“呃……这有什么奇怪的,男女之间必然的情话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啊,我记得那天我穿了一条粉色的裙子,我一边整理裙摆一边说,爱,很爱。可是他说……我不爱你,我一点儿都不爱你。”她叙述的时候,左手不停地转着她右手上的结婚戒指。“他说……我恨你,恨你们家,最恨你爸!”
姥爷的信,武晔的信,那些我曾经获得的蛛丝马迹全都涌了出来……我大概知道那些照片是谁拍的了,是我妈!那是一个女孩追逐自己爱人的镜头,随意、凌乱……
“他?和我……姥爷……”
“你能想象么,你姥爷是个同性恋!呵呵……那天我才知道的,萧穆口口声声的告诉我,他告诉我你姥爷是怎么迫他的,怎么强暴他的,怎么利用卑劣的手段把他留在身边……你不是知道萧穆的情况么?如果没有你姥爷,他就什么都不是,甚至……连钢琴都不可能再弹下去……”
我已经瞠目结舌了,脑子一跳一跳的疼。
“不可思议吧?我那时候比你还要震惊,父亲在我的心目中,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和蔼,在我的眼里,他对萧穆那么好,他给他提供学费,他给他提供机会,他……全是假的。萧穆拿了个锤子,把我心里的玻璃塔敲了个粉碎……我当时脑子全乱了,他说的,是我爸么?是那个从小把我抗在肩上的男人么?那我跟我妈又是什么?我的生活都是什么?”
“妈……”我的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我们的手都在颤抖。
“那天晚上……我们在那个家里闹翻了天……全都撕破了脸……我把生平最恶毒的词汇全用在了你姥爷身上……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诚恳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个?全部生活的粉碎?”
“你说你杀了他……难道……你把那个男人……推了下去?”我知道我已经濒临倒塌了。
“算是吧,间接的。哈哈哈……过了几天,我到他的宿舍找他,约他出来……你知道萧穆是什么性格么?他其实很善良的,如果没被我爸到那个份儿上……他也不会这么y毒的拿我——他最疼爱的女儿报复他……”
“你?”我大概猜到了我妈干了什么。
“许唯,记得我跟你说过么,才华是天生的,就好比我对你说,你天生就该拍片子,而我……我的天赋不在音乐上,在戏剧上。”
“妈……”
“我笑着对他说,萧穆,我喜欢你,无论你因为什么接近我,我都是喜欢你的,我知道你也爱我,对吧,是不是?我不恨你,真的不恨……那出儿戏演的可好了,是我的第一次认真表演呢……”
“他……他因为良心谴责……才……”
“或许也是活够了,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讲,我成全了他,给他个结束的权利。死了,就再也不用被我爸束缚了……可我报复了他,他也报复了我……我从家里逃了,然后……我发现……我有了你。”
后面我妈还在说,我想这个秘密压在她心里那么多年,她也是需要把这些倒出来的……这些垃圾……
这就是我的存在么?
不该存在的存在。
我们家污七八糟的恶果的结晶。
所有矛盾的聚集体。
我甚至能猜测到我妈把我生下来的意图——见证这场荒唐。
还是不能原谅我么?
你们他妈的谁能原谅谁啊?
头疼的几乎要裂开,肠胃里翻腾的厉害,可我还是咬牙站了起来,往大门那儿走。
“小唯,你干嘛?”妈紧跟了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回去,我跟朋友约好了。”
“小唯……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不是那样的……妈妈不是不爱你,妈妈很爱你……”
“就算是吧。我信。”我觉得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了。
“我真的只是想你好好的长大,开开心心的……我想你幸福……我……我想把我那些所有遗失的幸福都给你……”
如果一个人连出生都是未知,那么何谈存在的意义?可,当你知道了你是个扭曲的产物之后……你也就变得更没有意义了……原来无论怎样,我都注定是没有意义的存在。
“我就知道我不该告诉你的……”
妈哭得那么伤心,就像每一次我犯病的时候一样,我最听不得她哭。可就像无法阻止命运一样,我没法阻止她哭……我甚至不知道谁又能阻止我不断发作的头疼……
武晔……
“妈,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别哭了。”
“小唯……”她紧紧的搂着我,抽泣的厉害,“你哪儿也别去,我知道你现在头疼,是不是?别开车……”
我推开了她,拉开了门,“别跟着我,我真的没事儿,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
我上了车就觉得要吐,可还是死较劲的把车倒了出来,院子的门紧闭,我知道她不会给我开门的。
我这辈子疯事儿干多了,不差这一回,尤其在这种理智丧失的时候,一脚油门踩下去,我打定主意冲过去。
院门最终还是开了……
妈,对不起,我现在没法留在你身边……我再也不想你看见我这副模样。够了,真的够了。你被我们毁掉了整段的人生。
车子开出了几条街,我就已经没法控制自己了,一辆从斜街开出来的车差一点儿就跟我的车顶在一起……
我似乎听到那胖司机在骂我,可早已无心理会,又开了一段,我在路边停了下来,放下车窗,吐得淅沥哗啦。
包儿里的东西都被我倒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手连针管都握不住……几次,针头都没有扎进血管,一次次的刺痛让人难受,可这跟我的头疼比起来,不足挂齿……
不知道反复试了多少次,那些镇静剂才进入我的身体,如果可能,我想把头死命的往玻璃上撞,可是……我根本吐得连动的力气都没了……
快要失去知觉之前,我勉强缩了回来,锁上了车门。
谢天谢地,这里是旧金山,治安很信得过,如果在纽约,我想我一定会被抢劫……
渐渐麻木的神经带走了我的所有意志……武晔,幸亏你不在,要不我又要在你面前丢脸了……
这就是我要知道的真相?
今天该跟你去看电影的。
原来,妈说的是真的,很多事情,知道的越明晰,越痛苦。
(十九)猜疑
“我没有非法持有违禁药品。”看着对面的警察,我万般无奈。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关于苯巴比妥和三唑仑。”
“我他妈的解释了无数次了,你还要我怎么说?我慢性失眠而且有严重的神经紊乱现象,偏头疼!!!”
“你这样说多少遍都没用,首先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车属于违章停靠,而且在你的车里我们发现了这些,还有注s用的针头,你所使用的药品属于限制药品,你需要医生的证明以及处方,还有你的病历。”
“你出门可能把这些带在身上么?”我现在焦躁的厉害,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我不想再跟眼前这sb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