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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2 / 2)

“你在害怕什么?”


“……没什么,不知道。”


“如果哪天我不要你了,我也就什么都不要了。”我不会说情话,更不会说那句我爱你,我觉得又酸又不真实,我只能这么告诉他我内心的想法。


许唯扭过脸,直勾勾地看着我,他的脸颊上有水,我不知道那真的是水还是他的泪水。


他拽过了我,疯狂的亲吻,衣服全湿了,我的,还有我手里的他的。


良久,他才放开我,看着我这副落汤j的样子大笑不止,而后,他挂在我脖颈上轻声的问:“还疼呢吧?我看你刚才开车都坐不踏实。”


坏习惯也许真是会传染的,我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很深。


“以后坚决不那样儿了,我见不得你难受。”他任我咬,话语声很轻。


这回是我哭了……想起他傍晚的时候用那种满不在乎的口气说这事儿,原来是这个意思。真够拧巴的。


许唯的思维是直线的,可是他的表达方式……你不琢磨,就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不知道我多少年没哭过了,哭一下也无所谓吧?反正从头顶上下来的都是水。他不会发现。


但是从这一行为中,我确定了,我爱他。是真的,不是假的。


无论过去承受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对许唯,我不会动摇了。那些是过去,那就过去吧。


武晔,告诉我,我是谁?


你就是你,你是许唯。


他现在不会这么问了,但我却想回答他,这一次,问心无愧的。


(十六)瞬间


醒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去拿手机看时间,惊觉不对。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睡了两圈。


许唯背对着我,薄被斜搭在身上,四肢全都l露着,睡得很沉。


手已经伸了过去想要推醒他,可濒临碰触的刹那,停了下来。他肯定是起不来的,昨晚,不不,确切的说是前天凌晨,他把我们俩折腾的不善。


许唯对床笫之事鲜有要求,你不能说他冷淡,只能说比较被动罢了。你施与他,他也会乐于承受,但你想要他主动求欢,那就属于天方夜谭的范畴了。所以,当他赤身l体站在你面前诱惑你的时候,你指定会下意识的挤兑他。


我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人们都喜欢梦露的裙子被风卷起的刹那呢,那是因为性感是隐藏的,就好比犹抱琵琶半遮面。


他的回答是:c你大爷。


……


逗他就是这么有意思,即便你先前就能知道他会给你怎样的反馈,你还是不禁会去期待这一反馈落实成行为的刹那。


不过必须得承认,他主动勾引人的样子很迷人,当然这点我是用行动告诉他的。也正因如此,这时差颠倒的厉害的孩子这会儿指定是起不来的。


我点了烟,下床,进了浴室。


来波尔多已经将近一个礼拜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倒是惊奇的发现,我是相当精通法语的。这件事情很是神奇,记得上次因为要找许唯的缘故去马赛,我是确信我不会法语的。现在想想,人的所谓意识真是可怕。你认定你不行,你不知道,那么你就不知道了。即便你知道,你也觉得你不知道。这还要感谢法国机场糟糕的服务。我的琴因为某些缘故遗失了,不得不一直用英文跟她们交涉,她们也没有办法,直接把我推给了她们的顶头上司。那个法国佬有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英文讲的一半儿你得靠猜。然后,我条件反s的居然开始用法语跟他交流。琴找到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说了流利的法语……结果上了出租车,看着路边的招牌,没有一个看不懂的。可,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想不起来,熟悉感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着急、惶恐、不知所措通通没有用。它们帮不上我任何忙,只能徒增烦躁之意。我庆幸那些天许唯不在,要不难保我不拿他撒法子。


最近我开始清楚的认识到,我的脾气不怎么好,甚至很糟糕,我的性格不怎么宽容,只是自我催眠过后才建立了现在的人格。这很难以接受,却是现实。现在的武晔不能说是假的,但至少不那么真实。每当这么想的时候,我有些后怕,我不能确定以前我是怎么对苏禾的。也许恐怕比许唯对我还要糟糕。


甚至,我有种很奇怪的想法。也许,我会喜欢许唯,并不是因为他跟苏禾有某种共性,而是……他,也许很像以前的那个我,那个怎么也想不起来,遗失的自我。


那我……可就真是自恋了。


洗了澡出来,许唯连姿势都没变一下,还那么睡着。他一定累坏了。


最终还是许唯自己去了旧金山,如果可以我会陪他去,可现实条件是不允许。如果我去了,估计录音的时候录音师会气疯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俩靠电话联系,可他电话常常才说了几句就挂了。忙。一流影星的写真集你是不能糊弄的,尤其当那明星还是你妈的时候。许唯拍到后来脑子已经糊涂了,他电话过来的时候往往是用这句开头——老黄瓜刷绿漆,你说这是人干的活么?我会这么告诉他:那是化妆师干的,你不能骂化妆师不是人,不厚道。紧接着他就会问候我祖宗十八代。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忧伤的说,唉,秃子,我妈真老了。


总的来说,我还是挺羡慕许唯跟许枫的关系的。也许是年龄相差不大的缘故,他们给我的感觉总不像mǔ_zǐ ,倒是更像姐弟。我也比较欣赏许枫的为人,她可以利落的给我一大嘴巴然后告诉我我赚了,而我妈绝不是这路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天她怎么损的许唯,到底有多难听……退一步来讲,也许是我不敢想。相对于此,我更不敢想的是,俩月以后,当妈带着叶子来北京的时候,我得怎么面对她们。


“我c……你丫吓死我了,我说我没买雕塑么……”许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手胡乱的往床边摸烟。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果然像一尊雕像,木了吧唧的站在他眼前,直勾勾的看着他。


“真傻了?”


我眼看着他欠身起来,纤细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个不停。


“没,走神儿了。”我说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睡醒了?”


“嗯,估计睡多了,头直晕。几点了?”


“三点半。”


“啊?”


“24号的三点半。”


“去你妈的,睡了两天?”他眼睛顿时瞪大了,“……果然被老妖精折腾的不善。”


许唯工作一结束就飞过来了,到了之后开始祸害我们俩。对于之前他的反常行为,我是这么理解的——他不安。性事于他来说,总不是单纯的,是需要回报的。我知道我这么想他有点儿过分。可这就是他,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只能得出如此结论。他不会因为分开太久而去渴望你,或者说渴望也不是这个方式,他会亲吻你,拥抱你,足矣。他的反常是因为不安,对我的不安。他在恐惧,恐惧我如果找回了记忆会离他而去,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也许我该直白的告诉他,他的不安、担心、恐惧都是多余的。但我不说,因为说了也没用,他不会信。骨子里的自卑总让他多疑。我甚至能推测出,他最怕的不是我离开,而是我又跟苏禾在一起。这是独占欲决定的。许唯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他得不到的,别人得到了,他会发狂。


“唉……你丫有没有想起什么?”他发现我又在发呆,用手肘顶了我一下。看吧,之前没来得及问或者说没敢问的现在一股脑都来了。


“我给你买根口红吧。”我看着严肃的他,只想笑。


“口红?”他不明白的反问。


“你妈说你小时候喜欢她的口红。”


“c你的,你丫讽刺我是个娘们儿?”许唯气得几乎跳起来。


“醒了就穿衣服起来,出门带你玩儿。”


我是笑着说的,我以为他也会笑嘻嘻的说点儿什么,可许唯的脸色却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我马上明白了,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没想起任何关于苏禾的事儿,我对这儿也不是那么熟悉,只是……之前一直在街上走,走多了就熟悉一些。如果你一个人、脑子一团乱麻你也会选择漫无目的地溜达。”


他也许是信了,也许是刻意的调整了情绪,终于掀开了被子下床,开浴室门的时候,他说:腰疼。


我只能诚恳的回答:赖我。


我觉得许唯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他现在正在努力让我相信,地球是围着他转的……


被什么人吃死了,多数表现也就是如此了吧?


出了酒店,阳光还是很充足,温和的落在身上,落在小巷子里的水果摊上,落在石板路上。夏天这里不会很热,大西洋沿岸的灿烂阳光眷顾着这个城市,天晴的日子居多。此时,波尔多的天蓝得出奇,蓝天白云总是让人感觉惬意。我曾经很长时间在这里生活过么?也许是吧。那么,那又是怎样的一段光景呢?


我跟许唯漫无目的地随意散步,间或他会说些什么,我附和。许唯对波尔多也比较熟悉,他说以前因为工作的缘故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来去匆匆,有点儿可惜。我噎了他,我说如果你这算可惜,那我别活了,跟这儿似乎生活过一些年,却毫无记忆。这句话出来之后,他默了。该死,现在我那张嘴越来越没把门的,他本来就敏感,我还说这种话来揶揄他,他一定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后面,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活脱脱一部默片。记得默片好像最早就是在法国流行的……


“唉……”不知道走了多久,许唯终于开始打破沉默了,“你没去……我妈有点儿不高兴。”


“是么?我还以为她不想见我。”


“她恶心我半天,说什么结婚的时候别做财产公正,离婚也得分你一半儿家产。你说有她那样儿的么……”


“我算看出来了,你妈真把你当闺女了。”我继续落井下石。不过想想许枫这人有意思,我都能想象出当时许唯听了这话暴跳如雷的模样儿。


“秃子,你丫找抽吧?我觉得以前你挺善解人意挺能安慰人的,怎么扭脸变这样儿了?要不我再撞你一下?看看能撞回来不。”


许唯把我气得够呛,他当我是不倒翁呢?“行了,甭装委屈了,你也不是个省油灯,你妈说完你就没挤兑回去?”


“……挤兑了。”


“怎么说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跟许唯胡扯也是种乐趣。


“我说她大方向有错误,一,我不是女的,不指望靠离婚财产过活。二,我比你有钱,要分也是你分我的,我吃亏。但此前提条件是,没人给咱俩结婚证,所以综上所述,她都是胡扯。”


“击中有效部位,加分。”我点了烟递到他唇边。


他拿下了烟,接着说,“可她回击更狠,她说……”


“说,我听着呢。”我鼓励他继续说,来这儿以后我就许唯这么点儿乐趣了。


“她说,一,我已经不男不女的了。二,我的钱多数都在她名下,你分不走,而且以后我可以分你的版税,那是能吃一辈子的,不吃白不吃,吃了就不是我吃亏了……她还说她前提条件没错,要结婚方法多的是……”


“得,那果然是你妈。”我丝毫不惊奇许唯败下阵来,姜还是老的辣。


“唉,秃子……”许唯突然拉了拉我的手。


“怎么了?”我停下来看着他。


“没事儿……”看得出来,他说不出口。


“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我妈有点儿看不起我。”他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把烟蒂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我忽然觉得许枫还是有点儿不了解他儿子。有些事儿你当玩笑,当他是朋友跟他逗着玩儿,可许唯最大的毛病就是爱当真。


“她那是老见不着你,好不容易逮着了就可劲儿欺负,没恶意。”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看我教那些孩子,都那样儿,平时互相欺负着,要有事儿了,小团体立马团结,一致对外。”


“那是你没听见她说的有多难听!”许唯又点了烟,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一家小影院。


“呦……还说什么了?”我发誓我真不是捡乐儿,我就是好奇。


“……她……那老妖精说……幸亏我构造上还是个男孩儿……要是女孩儿跟人不明不白的这么倒贴,以后再卖就廉价了。你说她是不是人啊,真j巴缺德!!”


我一点儿没笑出来。不是说我也觉得许枫嫌弃他儿子,她绝对没那层意思,是许唯自己多心了。我是忽然感觉到了许枫的某种心酸。她那不是调侃儿子是在调侃自己。想想那对孤儿寡母的生活,虽然现在看起来很风光,可,我能想象出来,他们曾经尝过的艰辛,只是也许那时候许唯还不记事儿罢了。一个巴掌换我一个儿子,你赚大了。我现在才明白了许枫的意思。许唯对她来说,比什么都珍贵。无论他是承载着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就是许枫的宝贝,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我也忽然明白了,她不是真的讨厌我,她是嫉妒我。并且,我必须要佩服她的聪明,她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到底让给我的是什么。


我拍了拍许唯的肩膀,说:“你妈是你这辈子唯一一个可以无偿爱你的人。”


“什么跟什么啊?”许唯糊涂了。


“别再觉得自己不幸福,也许你比别人经历的磨难多,但你得到的却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说完,我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黄昏了,街道笼罩在一片落日之中,温暖又惬意。


“你丫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许唯快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我。


“你不是喜欢琢磨吗?慢慢琢磨。”


电影大概散场了,我猜刚刚上映的应该是个儿童片,此时,看客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有成年人、有老人,多数都是带着孩子。他们欢快的说着什么,有的孩子被爸爸抗在肩上手里还拿着爆米花的袋子。影院门口有个卖彩色气球的小丑,不少妈妈都去那里给孩子们买气球。我看见一个金发的女人买了一只红色的气球给她洋娃娃一样的女儿。小女孩开心的大笑,拉着气球欢蹦乱跳。街道的另一端几个少年踩着滑板正往这边滑,年迈的爷爷乃乃交头接耳着……


头忽然感觉有些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不受控制的从里面爆发出来,压抑不住。


“武晔?你怎么了?”我听见了许唯不安的声音。


忽然,有几个小孩儿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男孩撞在了我身上,他一下坐到了地上,手里的钢镚掉了一地。


在我看来,钢镚落地仿佛成了一个电影的长镜头,它们翻滚着,发出落地的脆响。


我知道了……


我知道我忘了什么……


这些交叠的场景再也不能迷惑我,我猛然看到时间另一头的过去,全都看到了。


我忘记的,终究还得再回来。逃不开也躲不了。


这是债。


(十七)真实


人的记忆真的有意思,就像一张可擦写磁盘。你写了,你擦了,反反复复。会留下痕迹么?


也许,会吧。


看着窗外流动的云,我觉得很安静。这种安静不仅指的是外界,更指的是内心。


太阳一出来,许唯就背着相机出去了。很感谢他能给我一段安静的时间,这是最体贴的选择。


昨天,那一激发回忆的瞬间过去之后,我跟他都缄默着。整个晚上我都在整理那些碎片,记忆的碎片。而许唯,他也在整理,整理有形的东西,他的照片。偶尔眼神瞟过去,都是他叼着烟拧着眉头的样子。


他倒腾了一会儿就躺下睡了,晚上只吃了点儿简餐。我基本上彻夜未眠,似睡非睡,很多遗失的东西又浮上了水面,让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许唯起来的时候我知道,可是没睁眼,直到听见关门的细微声音才下床到窗口,看他背着包儿走进阳光。


清晨的阳光很柔美,给人某种诱惑某种希望,许唯置身其中,背影有些恍惚。


我想,他平静的背后定然包含更多的是猜疑和不安。可他学会了隐藏。这个时候,他选择离开,留我一人安静。


就这么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路人,微风抚过的时候手里的香烟以更加快的速度燃烧。


我从没想过会跟苏禾分开,当一个人用尽全部只想维持什么的时候,他是严肃认真的。这跟年龄无关。十四岁那年,我遇见了苏禾,而后,我认定了他就是我想要的。


可最终,我们还是分开了。


在如今的我来看,这是偶然也是必然。


结局也丝毫不出我的意料:苏禾死了。


即便我什么都忘了,我也有预感,苏禾他不在了。我记得我爱他,爱得很深,我把所有的所有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我不会放手,除非是不得不放手。


而他的死,就是那个不得不。


我会忘了他,也与这个字有关。


不是想忘,是逃避。


他就那么倒在我的面前,我没办法,一点儿都没有。没人肯帮我。没人。


我们是从医院跑了的。那时候不跑只有一个结果:我们分开。这是我跟苏禾都不想要的结果,所以选择逃脱。


苏禾比我大了整整一轮,可那个时候,他也不过二十六岁,就像我初次见到的许唯那么大。其实,也还是个孩子。


苏禾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在波尔多念的大学。回国之后开始了摄影的工作。


他跟家里的关系很差,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苏禾的父亲一直希望他子承父业,所以当苏禾放弃经济学选择了摄影的时候,全家一致反对。他却还是一意孤行,为此,跟家里翻了脸。唯一还保持联络的只有他的姐姐。他回国后给他联系工作的也是他姐姐。


最终,苏禾决定带我去波尔多,为此,他跟他姐姐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我的护照、学校联系什么的都是他姐姐帮忙办理的,他们在机场还在吵,那时候我正给我妈打电话,他们的吵声很大,站在两米之外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她说:苏禾,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的生活方式有问题,我不可能也没能力再帮你了。我是爸的女儿,可因为你,我也在一次次的伤害他。


飞机起飞的时候,苏禾有一搭无一搭的跟我聊天。我能感觉到,他很不安也很渺茫。我没法安慰他,因为我的不安和渺茫比他还要深刻。


我一无所有了,除了他。


到了波尔多之后,我们非常不顺利。一个不得志的摄影师,一个半大的孩子。呵呵……


我那时候一点儿法语都不懂,英文也只会一点点,所以最要紧的是念语言学校。可是费用很高,500学时需要16000法郎。那时候还没有欧元,现在换算一下,大约不到3000欧元。除此之外还有房租、水电费、日常开销、吃饭……


毫无疑问,这些开销全部都是苏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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