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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张律师已经全副武装得焕然一新了。下楼去取车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同事。那哥们对他直吹口哨,非常小样。
长期以来,他孤独地在这地球上走动,满怀着自卑和耻辱。但他坚信终究有一天,他会很体面地结束这一时代。他幻想着那一天,迎着晚风,挽着心爱的人儿昂首阔步在大街上,得意洋洋地看着那些还在孤独地走动的小伙子。
张律师一路上只想着解决自己的难题,甚至把自己去小晴的家的主要任务给忘记了。他耳里就回荡着文月影的那一句:星期六来这里吃饭。所以,这几天他几乎没空思考车秦凤的四百八十万的。说实在,他对别人的钱毫不感兴趣,他只希望有靓女能对他的钱感兴趣。讨好女人这档子事真是一个高深的学问。现在待嫁美女调皮得很,不但要求男人有钱,还要求男人要有“风趣幽默”、“善解人意”等一些奢移品,这些可不是通过努力就能获得的东西。张律师真想回到父母能够包办婚姻的朝代去。
文月影是借口小晴想张律师而冠冕堂皇地叫他来吃饭。其实小晴最近就没怎么想过他,而是想她去了。这学期,学校为了创收,打着培养个性的旗号,举办了各种兴趣小组,学生可以利用假日时间自由参加。小晴二话没说就报了美术组,这倒不是因为他喜欢画画,而是因为他看到报名表上,米乐乐参加了这个组。小晴当时也很纳闷的,按道理米乐乐应该是报音乐组、舞蹈组之类的才对。但他还没机会打听个明白。
客厅里,几个纨绔女人正在为如何消磨时光而发愁,她们无精打采地轮流将所有电视台翻一遍。小强昨晚大概没睡好,一直在打呵欠。现在女人们又不让它好好看电视,它感觉更困更无聊。张律师,一个能够解闷的人物,就这么适时出现了。
只有小晴、郁风轻和文月影知道张律师今天会来。其他女人对张律师的突然驾到都感到惊讶,不知他有何贵干?不过张律师那个故事给她们留下了刻骨铭心不可磨灭的印象,几个女人还在晚上睡觉前专题讨论过他。所以,她们都在惊讶后表示欢迎,请他入座。
张律师前两次来,都有正事要干,所以大伙还没怎么交换个人资料,还互相了解得很少。尤其是张律师,混蛋到连这些靓女谁是谁都没搞清。他向来对眼花缭乱的东西缺乏分辨力、认知力和记忆力。现在,张律师总算很直面很客观地提出了这个严重问题:还没请教姑娘们的芳名。
以前是张律师努力在女人们心里“做个记号”,现在该轮到女人们努力了。当然,女人们要困难得多。一个靓女要在一群很开放活泼时尚潮流的同类中脱颖而出?难!
乔欣洳、孟知琴、杨柳婷、罗淑霜、许郡零、郁风轻、李叶秋依次介绍了自己的姓名、昵称、民族、职业、籍贯、星座、血型、爱好、特长、个人说明……等一些可以公开的资料。
想不到,文月影正好也起来了,还能赶上过场。她一般是午饭前起来把午饭当早饭吃掉的。她的个人资料可谓是最齐全最另类了,也背得最熟,因为她在很多网站登记过自己的资料。文月影边说边给自己喂了一罐酸奶,还很客气地非要请张律师也喝一瓶。大伙都比较纳闷和郁闷,这傻傲的家伙怎么突然对张律师好客起来。
面对这么休闲的日子,这么休闲的张律师。大伙也觉得不必拘束和矜持了,决定开始盘问他的个人问题。
“呃,您工作好几年了吧,每月收入多少?”许郡零问得真赤l。
五个一工程
每月收入多少?这是一个敏感问题,却又是一个最关键最重要最实在的好问题。大伙虽然觉得许郡零这么问也太没涵养了,不过又觉得她问得真好!简直是喊出了大伙的心声。
通常,一般人在回答这个敏感问题的时候是不老实的,会有夸小的倾向。但张律师这么老实的人说不定就如实回答了呢!所以,靓女们屏住呼吸,用期待的目光围绕着他。
张律师内心倒是挺乐意别人提这个问题,那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不过,他还是假装受惊2秒后,才开始感慨道:“钱这东西,我倒不是很在乎,我更在乎生活。其实像我这样的,多收几千和少收几千,生活也就这个档次,想要换一种生活,也不是那点钱能做到的。我的生活其实真叫我痛苦,总感到自己像牛一样,给人牵着鼻子走。每天被迫干很多不想干的事情,几乎没有空余的时间来享受生活。在你们眼中,我或许是成功的,其实,我是个真正失败的人。世界上过得最不幸福的一类人也就是像我这样的人。这还是网上调查的结果呢。唉,命呀!我的一辈子恐怕也就如此了……挣扎也没用!从前的梦想,现在还是梦想,将来或许还是梦想,永远难以实现。”
张律师不按题意直截了当地回答一个数字,主要是怕她们受刺激,或者心生歹念,所以只把自己的金钱观和人生观给摊出来,啰里啰嗦地扯谈了一番。这样既回避了那个敏感问题,又显得很有品味。大伙自然很不满意这个有品味的回答,也就没感到张律师的魅力。许郡零依了张律师回答“多收几千和少收几千”,猜测张律师的收入不稳定,心中不免有点失望。
“那么,张律师的梦想是什么呢?”郁风轻问。
这对张律师而言,才是一个真正敏感的问题。因为他的梦想很简单,其实就是娶个漂亮老婆。但总不能照实回答了吧?那可是要让人家笑话的。
张律师也算是博览群书的人,了解过一些名人的梦想,基本上也就那一套。于是照了模子也捏造出一套属于自己的体面的梦想:“我的梦想,说出来,你们可不要笑话哦。呃,我把我的梦想称之为‘五个一工程’。”张律师微笑着停顿了一下。
女人们对此表示很感兴趣,催张律师快说。
“第一,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里,能驾驶自己的游艇作一次环球航行。”这个主意够浪漫。张律师说时仿佛已看见自己的老婆站在游艇上,以极度完美的身姿迎着海风。
“第二,我希望有一天能登上世界最高峰。”这个理想可以充分说明张律师是条有志气的汉子,大大增强了他的魅力。
“第三,我希望能拥有一片海边沙滩,我的一家就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海滩边的那座房子里。”这倒真是张律师毕业时曾有的奋斗目标,不过经过几年努力后,发现连老婆也混不到一个,所以就放弃了。
“第四,我希望能写一本书,一本能够让别人真正理解我的书。我最希望被别人理解了。”看来,张律师居然还想当个作家。
“最后一个,呃,我希望能拍一部自己编的电影,唯美的,浪漫的,感人至深的……”
大伙估摸着,张律师居然还想当个电影明星。
张律师的‘五个一工程’让在场的几个女人的眼里熠熠生辉,大有准备要跟他一起实现梦想的念头。他真是一个有理想有志气的好青年呀!
一旁的文月影忍不住直接轻蔑地“哼”了一声。张律师在她眼中仿佛已是一个巧言令色的骗子,一只披着猪皮的狐狸。她想,当初邱佩兰大概也听过这冠冕堂皇的‘五个一工程’。
除了郁风轻,大伙都惊奇她的态度。张律师给她哼得心都虚了,恐怕是自己的‘五个一工程’说得太好,人家都认为是抄袭的了。唉,张律师今天来这里本是准备坦白认错的,没想到反而又在靓女面前瞎吹了一通。
“你是个律师?”文月影明知故问了一把。
“嗯?对呀!”张律师给问得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律师,并暗自感叹:这里的女人个个都非同小可呀,问的问题全都很有水平!
“其实律师的任务是不是帮助客户把谎话说完美,或者帮他们钻法律的空子?”
“当然不是这样了,我们帮助客户利用好法律武器保护自身的权益。”
“你的口才真不错,而且脑瓜子也很聪明,很能随机应变!很适合干律师这行!”文月影说时,露出y险的坏笑。
“哪里?哪里?”张律师越听越觉得她说话不是个味,“我其实很不喜欢干这行。”
“哦,那你想干哪行?”文月影蛾眉一扬,问道。
“嗯,说实话我最希望从事一种自由的职业了,想干的时候就干一会,不想干的时候就休息,生活当然是自由点好。”张律师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屡次对他yy笑,搞得他心里很害怕,眼睛也不知看哪里好。
“呃,我有个疑问?”文月影问。
“问吧。”张律师有点无奈。
文月影取了个水杯,走到饮水机前,让它咕噜咕噜地响了很久;忽然转身问道:“听说,你曾经有个女朋友?”
张律师大吃一惊,果不出所料,她已从她的同居女友那里获知他的故事。唉,女人真是全速交换机。只要有一个女人知道某件事情,广播包一发,全屋子的女人也就都知道。更何况上次就文月影一个女人不知道。
难道她已经肯定自己的故事不过是从一个笑话改编而来?怪不得她脸色如此怪异。张律师心里慌张,只“啊”了一声。
“那么,她现在在哪?”文月影严辞问道。郁风轻不禁回头盯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不是打算很有技巧地问吗?
文月影不理她。她想让他早点原形毕露,免得在这里搅花其他女人的心。
在文月影锐利的目光下,张律师彻底垮了,觉得再不坦白就来不及了。他双手紧抱自己沉重的头,一脸悔恨。
坦白
难道他真的是阿king?张律师满脸惭愧的样子让郁风轻心里大惊,此刻,她倒不希望自己当时灵感忽现的猜测是对的。毕竟她打心眼里不希望张律师是个坏人。
文月影也没料到这张春才这么脆,没问几句就投降了,真是个懦弱的男人,实在不过瘾。
其余几个不知情的靓女给这场面搞得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文月影咋就成了猫,张律师咋就成了耗子!女人们惊讶地看到了一出好戏,然而好戏才刚开始不久。
张律师惭愧地看着大伙,诚恳地说:“其实我今天来,正是想向各位坦白:那个关于‘松子玉米’故事并不是真的。那只是我编来逗逗大伙的。” 张律师一鼓作气说出来后,便想就地挖个d钻进去,可他没有挖d的工具,所以他只好仍然呆在地面上,并低着头遗憾地看着地面。
张律师这么爽快地认了错,倒让在场的所有女人的脑筋来不及转弯,几乎全都掉下悬崖去了。那真是令人心凉,令人懊丧的坦白呀!张律师看着像一个老实八交的蠢家伙,竟然把这么多冰雪聪明的靓女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耍了一把。这不是纯粹欺骗感情嘛!几个比较泼辣的女人几乎想立即抡起香拳去砸他。
张律师的回答虽然也很出乎文月影的意料,但她是最快将脑筋转过弯来的一个。因为照她看来,那个故事是真是假倒不是很重要,可千万不能让张律师,这个爱撒谎的家伙虚晃一枪给金蝉脱壳了。文月影觉得应该牢牢抓住关键,即张律师究竟是不是阿king——即使不是,也应该跟邱佩兰的钱有关。文月影一口咬定了张律师是个坏家伙,因为邱佩兰生前接触的人极少,而张律师是她死前接触最多的一个人。
“仅仅是逗乐吗?看来,你不但善于编剧,而且还擅长表演,‘你没演话剧,是话剧的不幸而且是话剧演员们的大幸!’”文月影一味地夸赞,穷追不舍;张律师一味地汗颜,无处可逃。她简直是长尽了女人的威风,而他简直是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你实在过奖了。可我不能领会你话中的含义。”张律师老实地说。
“唉,让你的笨脑领会,还真有点困难。嗯……你认识邱佩兰吧?”文月影又问了一个颇有水准的问题。
“认识呀!?”
“她是谁?”
“小晴的妈妈呀!”
文月影对张律师的回答显然不满意,她遗憾地摇摇头:“难道我的问题就这么简单一句能回答清楚吗?”她走上半梯,居高临下傲慢地看着其他生命(含小强)。清清嗓子,文月影准备亲自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
邱佩兰的哭诉
“今天,我要跟各位介绍一个人——邱佩兰,笔名车秦凤,还叫独孤寒雪。她起初是个美女作家,后来成了堕落的美女作家,驰名中外的堕落美女作家,五毒俱全的国际变态美女作家……世人们给她扣的帽子越来越大。车秦凤几乎成了可耻的代名词,当她活着时,有无数人咒骂她去死,果然,她32岁生日后17天就死掉了。不错,你们已经对这个臭名昭著的女人很了解了,可我想在你们脑子里重塑一个全新的邱佩兰。好不好?呃,她是一个女人,跟你们一样,哦,张春才除外。这女人生来就很命苦,比我还命苦;但她很有才华,比我还有才华;她很有思想,比我还有思想;她很疯狂……”
“比你还疯狂。”罗淑霜c嘴道。
“错!没有我疯狂。有趣吧?生活,真是充满了乐趣呀!它偏爱你们,却喜欢虐待和玩弄另外一些人。当你们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地吃着零食看明星时,当你们崭露欢颜,趣味昂然地编着故事逗乐时,可否感觉到了一个孤独的灵魂怀着山一样沉重的委屈,就站在你们的身边?”大伙寒毛立耸,不敢吱声了。
“邱佩兰,出生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桂林,一出门就可以旅游。很羡慕吧?她在那里旅游了十多年。她爸爸有很多特长,会用牛耕田,会用木头做床,会用竹子做篮,但他一生就一个混帐的理想——给自己的混蛋儿子娶个老婆,从而使自己冠冕堂皇地登上祖父的宝座。他一有空就坐门槛上,用洗脚盆抽着水烟,游说闺女跟人换婚。老头还有一样特长:口才了得,谈锋雄健。他一直说得他老婆得了偏头痛和风湿痛,躺床上再也起不来——搞得佩兰每天得给她妈妈端屎端n。她哥哥是个快乐的农民王老五,每天除了相亲就是赌博,到处欠人家的钱,到处闯祸。那时候,家里只有可怜的邱佩兰稍微正常一点。她每天饱尝了辛酸和艰难后,就对牛和猪哭诉,渐渐的,她的哭诉就成了文字,充满了怨恨和委屈的文字——每五个字还卖一毛钱呢!今天,当人们兴致勃勃地阅读她的东西时,可谁知道自己其实是牛或者猪?今天,当人们涎垂三尺地盯着她的照片时,可谁知道这个女人能用扁担挑着大粪走两公里。她饱受苦难十多年,积累怨愤十多年,又用文字思考了十多年,用文字呐喊了十多年。我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正理解邱佩兰的人之一。可等我来理解她时,她已经死了。嗯,她活着时,还有另外一个人理解她。当邱佩兰十八岁以后,除了跟牛和猪哭诉以外,还向村里的另外一个小伙子哭诉。那个小伙子一直理解和同情着佩兰,就等自己高中毕业后跟她私奔,一起逃离痛苦的泥沼。后来,邱佩兰果然成功私奔了,不过是跟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才认识一天的游客。她真幸运,她选对男人,很快就获得了价值一千万的别墅。很多聪明人奋斗了一生也没能创造这么高的价值出来。可你知道,在这个幸运后面隐藏了多少泪水和无奈。她其实多么不想离开那个小伙子,因为他是她唯一的读者,唯一理解她的人。但那个傻冒小伙子只知道埋怨她背信弃义,他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后悔:自己其实错怪了她。”
“邱佩兰,拥有渺小的性格,也拥有伟大的人格。这个委屈自己太多的人,却还给了别人那么多怜悯和关注。可是,这世上的傻冒们呀,他们都是一些不会思考的瞎子,他们喜欢什么都相信,喜欢一哄而上,喜欢轰轰烈烈,在网上见有人砸她,就撬了家里铺地上的板砖,也跟着砸得痛快,挖空心思想出各种各样无耻和卑鄙的字眼来形容她,而显得自己又高尚又纯粹。拿着板砖的愤青们,砸吧!就让你们的砖头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反正砸得不是我。而邱佩兰也不会在意,因为她再也不上网了。”
“现在,在座的各位,你们是否还硬要将邱佩兰归到坏女人那一类去呢?姐妹们,老实说,你们怎么看她,随你们便,我管不着。可是,今天,有个人必须悔过!”
文月影声情并茂地倾诉着这世界上另一个女人的故事。这家伙写的文章也是这样充塞了很多矫情地喊叫句子——怪不得写了这么多年还默默无闻。她花费如此多的口水,只希望唤起坐在沙发上的“阿king”内心的伤痛。如果他真的曾经爱过邱佩兰,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但她发现自己完全白费劲了。张律师仍然傻瓜一样呆坐在那里保持倾听的姿势,没有任何应该有的反应!
文月影火大了,冲他大喊:“靠,我说了这么久,你咋就没感动?你还是个人吗?你个猪头!”
“啊,你说谁?我?我很感动呀!”张律师说。
“感动个p!你到底跟邱佩兰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她律师呀!”
“单是这种关系?”
“啊?”张律师这才知道局势原来还要糟糕,原以为自己顶多被她们误解为大话王,谁知人家还以为自己是到处乱搞的花花公子。真是冤枉呀!想自己这辈子一直牢记祖训,规规矩矩地做人,走大街上都没敢偷瞄辣妹。这究竟受得是哪门子的气呀!
所谓物极必反,张律师想想,反正自己的形象都给文月影糟蹋了,也彻底不再打算从这屋里领走任何女人了。罐子已经破了,何不狠摔一下,换得一声爽快的响。
“你是网络作家又咋了?你是美女作家又咋了?难道就可以像网上一样随便逮谁骂谁?文小姐,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好不好?小心我告你诽谤罪。我这律师可不是吃素的,到了法庭上,你嘴巴就没我厉害了。哼,你们看什么看?别以为我在乎你们。”张律师激动得双唇都颤抖起来。
张律师的愤而崛起,大大出乎女人们的意料。文月影一时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郁风轻拉他坐下,问道:“那么,你不是阿king啰?”
“啊?阿king是谁呀?笑话。你们都想哪里去了。拜托,能不能不要胡乱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唉,都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怎么运转的?怎么会产生这么荒谬的东西出来?”张律师给这女人弄着急了。其他几个女人也才知道郁风轻在怀疑张律师是“阿king”,也都纷纷对该傻冒想法表示不可理喻。
“这么说来,我错怪你了?”文月影不是很甘心,“那你说说,车秦凤的四百八十万究竟花哪里去了?”
“霍霍,你不会以为她花我身上了吧?”
“原来正是这么以为的!”
“天啊?!我真聪明,竟然一猜就中!可我要有了那些钱,还跟你们在这里瞎扯?”张律师彻底佩服了这些女人天花乱坠的想象力。
“那你为什么协助我把事情搞清楚?你是人家律师,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还是个男人吗?”
“哎呀,别再为难张律师了,人家没做什么坏事,负什么责呀?”许郡零觉得有必要乘机跳出来打抱不平,“不过,小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他现在是靠我们的房租生活的,万一将来没人租他的房子,他可怎么办呀,他还需要很多钱上学和谈恋爱的!”许郡零还不失时机地表现出自己很有爱心。
张律师冷静下来了。他呆坐着开始回忆,开始思考车秦凤的四百八十万。时钟嘀哒嘀哒地响,张律师的大脑一圈一圈地转,眼前慢慢浮现出邱佩兰生前死后的那一幕幕。
“或许银行知道?”张律师忽然说。
“你是说,你可以从银行查记录吗?”
“不可以。不过邱佩兰在银行有个保险箱,由于一定要本人才能开,否则要办很多的手续。我当时因为没什么时间,所以没去办理手续。我想保险柜里面应该有你们想知道的线索。”张律师说得大伙眼中一亮,仿佛看到了保险柜里躺着四百八十万的存折。
现实主义跟浪漫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