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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离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半裸着躺在自家床上,裹了一件陈遇白的西装外套,浑身散发着酸味和隔夜的酒气,被陈遇白紧紧的束在怀里。
卧室的窗帘非常厚实,沉闷的黑暗里,她不知道是白或者黑夜。静悄的空气里,唯一的声响是他沉稳的呼吸声。
她微微动了动,陈遇白很快醒过来,猛的伸手扭亮昏黄的台灯,又缩回来抱着她,&l;我在这里别怕&r;他的声音很嘶哑,听的人心里揪揪的,&l;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很好,顾烟也没事。小离你乖。&r;
安小离从未听过他如此慌张的声音,脑海里晃过酒吧中乱七八糟的画面,她" >格里懦弱良善的一面翻上来,顿时都想不起来为什么去的酒吧,只觉得自己特对不起他。
陈遇白用力抱了抱她,柔声的问:&l;饿不饿&r;
安小离老实的猛点头。他翻身下床,替她放了水,他去厨房准备吃的。
小离洗完了澡,踩着湿哒哒的拖鞋从卧室跑出来。外间是亮堂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原木地板上,一圈柔和的光晕。原来从进酒吧开始,竟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餐桌上放着一杯冒热气的牛" >,小离拿起来一口气喝下去,体力恢复不少。屋子里很静,厨房里哗啦啦的流水声越发响亮。陈遇白穿着黑色的长袖,蓬乱着头发,双手撑在水池上,背对着厨房的门。听到小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他的背影有些慌乱。
小离走进去,怀着莫名的歉疚温柔的抱住他的腰,从他咯吱窝里探头探脑的看他。往常这个时候,陈遇白总是俯下身来啄她,两个人嘻嘻哈哈,做一碗蛋炒饭起码得一个小时。可是今天他一动不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安小离以为他还在伤心,越过身子绕到他前面去撒娇。
真可怕,小白的眼睛是红的。
安小离不敢说话,僵硬的抱着他的腰,头发垂到水池里去都不管。陈遇白皱眉,关了水,擦擦手把她扶起来,放到一边任她呆呆的站着,他按了些洗手" >在手指上,仔细的洗。
这才是传说中的秒杀。
安小离当下心脏剧烈收缩,酸楚的塌糊涂,身子软坐在他的脚上,抱着他的大腿大哭出声。回忆里那些画面的混乱可怕,差点遭遇不测的委屈后怕,对他莫名其妙的愧疚抱歉,看到他湿湿红红眼眶时的大为感动,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她抽抽搭搭的不断道歉,哭的比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半死不活时还要凄惨。
陈遇白面无表情的抽纸巾擦干自己修长的手指,低头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眼泪鼻涕都抹在他的裤子上,小小的脑袋点啊点的,可怜兮兮模样看的他真的眼里有些热热的。
&l;你哭什么呢&r;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抱她坐上了流理台,&l;我不生气。都是我不好,我惹你不高兴你才去酒吧买醉。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们小离很乖&r;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轻声细语的哄,&l;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差点被人欺负去。我不生气,我不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r;
&l;小离乖,不要哭。我跟你道歉好不好&r;
他柔声的说,一边不住的亲她的额角眉眼。
其实跟着怒火滔的梁飞凡闯进那件包厢时,他唯一的念头不是杀了那些碰她的人,而是深深深深的后悔。
如果他的小傻子真的被人欺负去,她该多么伤心她伤心了,他该多么心痛是,陈遇白的世界里没有&l;认错&r;两个字。可是,如果没了个小傻子,他的世界必将万里冰封,日月同坠
&l;好了好了,不要哭了,&r;陈遇白完全没辞令如锋的架势,来来回回只有这么几句哄着。安小离在他的轻声细语里软心肠,埋在他" >口乖的跟小猫小狗一样。
&l;我以后再也不去酒吧玩儿&r;
&l;恩,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