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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2 / 2)

华妃听得此话脸s微微一变,向玄凌道:“正是呢。昨晚丽贵嫔就一直胡乱嚷嚷,可吓着臣妾了。”


皇后道:“事情究竟如何发生臣妾尚未得知,但昨夜华妃一直与丽贵嫔同行,向来知道的比臣妾多些。”


玄凌问华妃道:“如此说,昨晚丽贵嫔出事你在身边了?”


“是。”


“你知道什么尽管说。”


“是。昨夜臣妾与丽贵嫔同车回宫,谁知刚至永巷,车辇的轮子被石板卡住了不能前行。丽贵嫔x急便下了车察看,谁知臣妾在车内听得有宫人惊呼,紧接着丽贵嫔便惨叫起来,说是见了鬼。”华妃娓娓道来,可是闻者心里皆是明白,能把素r嚣张的丽贵嫔吓成这样,可见昨晚所见是多么可怕。


玄凌听她说完眉头紧紧锁起,关切问:“你也见到了吗?没吓着吧?”


华妃轻轻摇了摇头,“多谢皇上关怀。臣妾因在车内,并未亲眼看见。”


我瞥眼看她,华妃一向好强,虽然嘴上如此说,可是她说话时十指紧握,j绕在一起,透露了她内心不自觉的惶恐。


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只有自己能察觉的微笑,能害怕就好,只要有人害怕,这台戏就唱的下去。


皇后也是满面愁容,道:“臣妾问过昨晚随侍那些宫人了,也说是见有鬼影从车前掠过,还在丽贵嫔身边转了个圈儿。难怪丽贵嫔如此害怕了。”


玄凌突然转向我道:“婉仪,你如何看待这事?”


我起身道:“皇上。臣妾以为鬼神之说虽是怪力乱神,但冥冥之中或许真有因果报应,才能劝导世人向善祛恶。”


华妃冷冷一笑:“听说婉仪前些r子一直梦魇,不知是否也因余氏入梦因果报应之故。”


我抬头不卑不亢道:“嫔妾梦魇确是因梦见余氏之故,却与因果报应无关。嫔妾只是感伤余氏之死虽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归根结底是从嫔妾身上而起。臣妾实在有愧,这是臣妾自身德行不足的缘故。”说到末句,语中已微带哽咽。


这一哭,三分是感伤,七分是感叹。这后宫,是一场红颜厮杀的乱局。我为求自保已伤了这些人,以后,只怕伤的更多。


玄凌大是见怜:“这是余氏的过错,你又何必归咎自己。狂风摧花,难道是花的过错么?”


眼泪在眼眶中闪动,含泪向玄凌微笑道:“多谢皇上体恤。”


玄凌道:“朕先去瞧丽贵嫔,一切事宜等丽贵嫔醒了再说。”


几r不见动静。人人各怀心事,暗中静观凤仪宫一举一动。


想起小时候听人说,但凡海上有风暴来临前,海面总是异乎寻常的平静。我想如今也是,越是静,风波越是大。


消息一一传来:


玄凌去探视丽贵嫔时,丽贵嫔在昏迷中不断地说着胡话,玄凌大是不快。


玄凌旨意,除皇后外任何人不许探视丽贵嫔。


丽贵嫔昏迷了两r终于苏醒,帝后亲自问询。


丽贵嫔移出凤仪宫,打入去锦宫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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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r后的清晨去向皇后请安,果见气氛不同往r,居然连玄凌也在。诸妃按序而坐,一殿的肃静沉默。皇后咳嗽两声,玄凌神s倒平常,只缓缓道:“丽贵嫔自册封以来,行事r益骄奢y毒,甚是不合朕的心意。朕意废她以儆效尤,打入冷宫思过。”


我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华妃,她的脸s极不自在。以她的聪明,必然知道是丽贵嫔醒后帝后曾细问当夜之事,必定是她说漏了什么才招来玄凌大怒废黜。


其实当r之事已十分明白,丽贵嫔是华妃心腹,既然向我下毒之事与她有关,华妃又怎能撇得开g系。


丽贵嫔,还真是不中用,经不得那么一吓。可见“做贼心虚”这句话是不错的。


玄凌看也不看华妃,只淡然道:“华妃一向协理六宫,现下皇后头风顽疾渐愈,后宫诸事仍j由皇后做主处理。”一语既出四座皆惊,诸妃皆是面面相觑,有x子浮躁的已掩饰不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玄凌转头看着皇后,语气微微怜惜,“若是精神不济可别强撑着,闲时也多保养些。”


想是皇后许久没听过玄凌如此关怀的言语,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多些皇上关怀。”说着向华妃道:“多年来华妹妹辛苦,如今可功成身退了。”


华妃闻言如遭雷击,身子微微一晃,却也知道此时多说也是无益。强自镇定跪下谢恩,眼圈却是红了,只是自恃身份,不肯在众人面前落泪。如此情状,真真是楚楚可怜。


皇后忽然道:“若是端妃身子好,倒是能为臣妾分忧不少,只可惜她……”


玄凌闻言微微一愣,方才道:“朕也很就没见端妃了,去看看她罢。你们先散了吧。”


送了玄凌出去,众人才各自散了。


走出宫门正见华妃,我依足规矩屈膝:“恭送华妃。”华妃嗤鼻不理,掩面而去。


陵容见我受委屈,颇有不平道:“姐姐先前受华妃的气可不少,如今她失势为何还要对她恭敬如初?”


我掸一掸衣裳,道:“她如今是失势,可未必不会东山再起,还是不要撕破脸好。再说她毕竟位分在我之上,她不受礼是她理亏,我却不能失了礼数招人话柄。眉姐姐,你说是不是?”


眉庄点头:“的确如此。”


陵容涨红了脸,轻声道:“多些姐姐教诲。”


我忙牵了她手道:“自己姐妹说什么教不教诲的,听了多生分。”


陵容这才释然,送了陵容,眉庄心情大好,含笑道:“今r天气甚好。去我宫里对弈一局如何?”


我微笑道:“瞧你的样子憋着到现在才笑出来,我可学不来。好吧,就陪你手谈一局作贺。”


眉庄掩不住满面笑容:“你我终于能吐这一口恶气,真是畅快。”说完微显忿s,“只去了一个丽贵嫔,没能扳倒华妃,真是可惜。”


我折一枝杜鹃在手里把玩:“原也不指望能扳得到华妃。华妃在宫中多年势力已是盘根错节,皇后位主六宫也需让她两分可见她的影响。而且朝廷正在对西南用兵,正是用的着华妃的父亲慕容迥的地方,皇上必有顾忌。皇上,他又念旧情,必不会狠下心肠。”


“可是总会对她有所冷落。”


“恩。这是当然。咱们能来个敲山震虎让她对我们有所忌惮,能相安无事即可。毕竟再追查下去牵连无数惹起腥风血雨也不是积福之举啊。”


“如今未能除去她,怕是r后更难对付,将是心腹大患啊!”眉庄眼中大有忧s。


“她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我们也是她的心腹大患。如今她失了丽贵嫔这个心腹,元气大伤,又失了协理六宫的权势,只怕一心要放在复宠和与皇后争夺后宫实权上,暂时还顾不上对付我们。咱们正好趁这个时候休养生息,好以逸待劳。”


“难道真不能斩草除根?咱们也能高枕无忧。”眉庄双眉紧锁,终究不甘心:“只要一想到千鲤池之事,我就寝食难安。”


我无奈的摇摇头,“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若再追究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人牵连进去。这是皇上与皇后都不想看见的。若是我们穷追猛打,反而暴露了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谋划,也让皇上觉得咱们y狠,反倒因小失大。”


眉庄知道无法,沉思良久方道:“如今皇上削了华妃之权,也是想事情到此为止,闹的太大终究是丢了皇家脸面。我又何尝不明白……只得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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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眉庄坐在她存菊堂后的桂花树下摆开楚河汉界,黑白对垒。


眉庄始终还是不放心,去一枚白子在指间摩挲,迟迟不肯落子,“嬛儿,丽贵嫔多年来如同华妃的心腹臂膀,你真觉得华妃会弃她不顾?何况丽贵嫔貌美,位分也不低啊?只怕他r华妃东山再起之时她也有再起之r。”


我执了一枚黑子落下,道:“华妃不会顾及丽贵嫔。她已深受牵连怎会再蹈覆辙。丽贵嫔虽然貌美位高,又跟随她多年。可是言语不逊不得人心,皇上喜欢她貌美也不过一时新鲜,你想皇上已经有多久没召幸丽贵嫔了?一个不得皇上宠爱的女人,容貌再美位分再高有什么用?”


眉庄浅笑道:“说的是。丽贵嫔是一宫主位可是膝下并无所出,还不如曹容华尚有一位温仪帝姬可以倚靠。说来,曹容华如此温文,真不像是华妃身边的人。”


“你可别小看了曹容华,皇上虽不偏宠她,一月总有两三r在她那里。常年如此,可算屹立不倒。”我抿一口茶水,这时节的风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吹得额头温温的。我专注于棋盘上的较量,漫不经心道:“能被华妃器重,决不是简单的人物。”


眉庄嘴上说话,手下棋子却不放松,“自从连番事端,我怎会有小觑之心,说是草木皆兵也不为过。”


“那也不必,太过瞻前顾后反倒失了果断。”我看着棋盘上错落分明的黑白旗子,展眉一笑:“弃车保帅。姐姐,嬛儿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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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明月如钩,清辉如水,连天边的星子也分外明亮,如倾了满天水钻晶莹。


我知道,今夜,玄凌一定会来。


遣开了所有人,安静躺在床上假寐养神。屋子里供着几枝新折的栀子花,浓绿素白的颜s,像是玉s温润,静静吐露清雅芳香。


忽然一双臂膀轻轻将我搂住,我轻轻闭上眼睛,他来了。


“嬛嬛,你可睡了?”


我轻轻自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想要躬身施礼,他一把拉住我顺势躺在我身边,我温顺的倚在他臂上,“端妃姐姐好些了么?”


“老样子。只是又清瘦了,见朕去看她强挣扎着要起来——到底还是起不来。朕瞧着也可怜见儿的。”


“四郎若有空就多去看看端妃姐姐吧,她见了你必定很高兴,说不定这病也好快些。”


又絮絮说了些端妃的病,我知道,这不过是闲话家常,他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终于,玄凌说:“下毒之事终于了结了。你能安心,朕心里也松泛些。”他眸中凝着一缕寒气,“只是朕并不曾亏待丽贵嫔,她竟y毒如此。”


我低声道:“事情既已过去,皇上也勿要再动气。丽贵嫔也是在意皇上才会忌恨臣妾。”


“在意朕?”鼻端冰冷一哼:“她在意的究竟是自己的位分与荣华还是朕只有她自己明白。”他停了一停:“就算是在意朕,若是借在意朕之名而行y鸷之事,朕也不能轻纵了她。”


心里微微一动,虽然我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但是场面还是要做一下的,何况我必须得清楚此时此刻华妃在他心中究竟还有多少分量。身体贴近玄凌一些,轻轻道:“丽贵嫔犯错已经得到教训。虽然华妃姐姐素r与丽贵嫔多有来往,但是华妃姐姐深受天恩又聪颖果毅,必然不会糊涂到与丽贵嫔同流合污。”果毅,这个词亦好亦坏。用的好便是行事果断能掌事用人,用的不好,我心中莞尔,只怕就会让人想到专断狠毒了。个中含义,就要让人细细品味了。其实很多人,就是坏在模棱两可的话语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嘛。


玄凌,一手轻轻抚着我的肩膀,看着窗纱上树的倒影,唇齿间玩味着两个字“果毅?”他唇边忽然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次的事即便她没有参与其中,但朕许她协理六宫之责,丽贵嫔出事之时她竟不欲先来禀朕与皇后,多少有专断之嫌。朕暂免了她的职权,她该好好静静心!”


加了三分难过的语气在话语间,一字一字渗进他耳中,“华妃侍奉皇上多年,还请皇上看在她服侍您小心体贴的份上……”


话未说完已被他出声打断,“朕严惩了丽贵嫔,亦申饬了华妃,就是要警诫后宫不要再这样乌烟瘴气。”他的声音饱含怜爱之情,“嬛嬛,你总是这样体谅旁人。”


我婉声道:“嬛嬛只希望后宫诸姐妹能够互相体谅,少怀嫉恨,皇上才能专心政事无后顾之忧。”我又道:“嬛嬛听闻丽贵嫔出事是因为余氏冤魂索命,如今流言纷纷恐怕宫中人心不安。”


玄凌露出嫌恶的神s:“朕瞧着未必是什么冤魂索命,八成是她做贼心虚自己吓的,还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他略一思索,“不过为了人心安定,还是让通明殿的法师做几场法事超度吧。”


“嬛嬛以为法事是要做,只是对外要称是为祈福求安,若说是超度宫中诸人认为皇上也信鬼神冤魂之说只怕会适得其反。”


“就按你说的明r吩咐下去。”玄凌微笑着看我,眼中情意如春柳脉脉,“有你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朕心也能安慰了。”


我轻柔地投进玄凌的怀抱,柔声唤道:“四郎——”


室中香芬纯白,烛影摇红,只余红罗绣帐春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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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清河


华妃失势后,宫里倒是安静了不少。没了眼前这个强敌,我与眉庄都松了一口气,只安心固宠。华妃失去了协理六宫的权力,门庭自然不及往r热闹,她在多次求见玄凌而不得后倒也不吵不闹,除了每r必需的晨昏定省之外几乎足不出户,对所有嫔妃的窃窃私语和冷嘲热讽一应充耳不闻。


到了五月中,京都天气越发炎热,因京中夏r暑热,历代皇帝每年六月前皆幸西京太平行宫避暑,至初秋方回銮京都。玄凌倒是不怕热,只是祖制如此,宫眷亲贵又不耐热的居多,所以一声吩咐下去,内务府早就布置的妥当。玄凌亦循例率了后妃亲贵百官,浩浩荡荡的大驾出了京城,驻跸太平行宫。


太平行宫本是由前朝景宗的“好山园”改建而来,此处依山傍水,景致极佳。到了我朝,天下太平国富力强,在好山园的旧景上陆续营建亭台馆阁,历经近百年,终成为规模最盛的皇家御苑。


后宫随行的除了皇后之外只带了六七个素r有宠的嫔妃。曹容华也在其列。华妃失势,曹容华虽是她的亲信倒也未受牵连,多半是因为她平r虽在华妃左右却x子安静的缘故。何况昔r那位丽贵嫔最是跋扈急躁的,一静一动,反而显得曹容华招人喜欢了。而且玄凌膝下子女不多,除了早夭的之外只有一位皇子和两位帝姬。而曹容华即是皇二女温仪帝姬的生母。温仪帝姬尚不满周岁,起居饮食虽然有一大堆n妈宫女服侍,可仍是离不了生身母亲的悉心照料。


华妃虽然失了玄凌好感,但是位分仍是三妃之首,皇后也安排了她来,只是她在到达西京之前半步也不下车,刻意避开了和众人见面的尴尬;端妃在病中更是受不得一点热,虽然车马劳顿,但是也随众而来,只是独居一车并不与我们照面。而陵容与淳常在从未得宠,史美人失宠已久,都仍留居宫中不得随驾。陵容谨小慎微,淳常在年幼懵懂都不放在心上,只是史美人为了这事怄了好些r子的气,连我们出宫到底也没来相送。


成r在宫里与人周旋,乍离了朱红百尺宫墙,挑起车帘即可见到稼轩农桑、陌上轻烟,闻着野花野草的清新,顿觉得身心放松,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太平行宫依着歌鹿山山势而建,山中有园,园中有山,夹杂湖泊、密林,宫苑景致取南北最佳的胜景融于一园,风致大异于紫奥城中。


住在太平宫中总觉得比宫里无拘无束些,虽然只是后宫还是这后宫,只是挪了个地方而已。但是这次西幸避暑,太后嫌兴师动众的麻烦,又道年老之身静心礼佛不觉畏热,便依旧留于宫中。虽然进宫已半年有余,但太后非重大节庆从不出颐宁宫半步,素r请安也只见帝后与皇子皇女,嫔妃非召不得见。所以至今仍未见过太后一面。但是太后昔年英明我曾听父兄多次提及,所以心中不由对她多了一分敬畏景仰之心。如今不与太后居住一宫,仿佛幼年离了严父去外祖家一样,多了好些轻松随意。


玄凌选了清凉宁静的水绿南薰殿作寝殿。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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