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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2 / 2)

正在这时候,去听戏的祺贵人也赶了回来,见自己所住的偏殿烧得不成样子,加之闻得事情经过,不由得又惊又怕,悲从中来,哭得越发伤心。


玄凌神s变了又变,眉庄始终是恍恍惚惚受了惊吓的样子。我抽泣道:“臣妾也不晓得哪里得罪了这位公公,竟遭此报复,要臣妾宫毁人亡,幸而奴才们发现得早,否则臣妾就没命见皇上了。”


玄凌冷道:“区区奴才哪里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慕容氏一向狠辣,倒是朕小觑了她。”


祺贵人在旁只牵住了玄凌的衣袍苦苦道:“臣妾的兄长和莞贵嫔的父兄都是平汝南王与慕容氏有功,臣妾又听闻慕容选侍向来与莞贵嫔不睦。如今贬黜,自然深以臣妾和莞贵嫔为恨。要不小小一个内监为何要火烧棠梨宫,必定是有人主使的。请皇上做主啊!”


我发髻散乱,只得随手挽了头发道:“慕容选侍就算不满也只是对臣妾,不想却连累了祺妹妹和眉姐姐,都是臣妾的不是。”


玄凌拉了我道:“哪里是你的不是呢。朕本不想做得太绝,想给她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谁料她反而更加毒辣。罢了!”他眉心挑动,向李长道:“告诉皇后和敬妃,连夜审问慕容氏,若经属实,即刻打入冷宫赐死,不必来回朕了。”


我回首,见眉庄嘴角凝了一丝冷笑,亦是从心底冷笑出来。皇后和敬妃从来与慕容世兰为敌,落入她们手中,即便她没有指使纵火也会证据确凿,何况现在“铁证如山”呢。我靠在玄凌肩上,复又嘤嘤哭泣了起来。


卷一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兰折


因快要新年,审议慕容世兰之事不宜拖到年后,怕是不吉利。肃喜刚被亲审就招了是慕容世兰指使,因而皇后和敬妃当机立断连夜审了慕容世兰,将她废入冷宫。


我暂居在眉庄的存菊堂,虽然窄小些,两人却是情谊融融.仿佛还是幼年时,她常常和我头并头涯在床上说着!臀俏话,月光如水从窗前倾泻而下,如开了满地梨花如雪。眉庄的头发极长,黑且粗,洁白月s下似一匹上好的墨s缎子,从纱帐里流出来。


眉庄册着指头算r子,“今r是二十五,顶多不过二十九,必死无疑.”她“咯”地轻笑了一声,“也不枉我伤了自己。”


我小心察看她的伤口,埋怨道:“你也真是的,何苦要烧伤自己.幸亏现在天冷,若是在夏天必定要化脓。”


眉庄不以为然道:“顶多不过是留个疤痕而已,换她的命也不算亏。”她又道:“若不让皇上亲眼见到我烧伤的伤口有多可怖,他永远不会知道焚火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只有见到我的伤,皇上才会想到若是烧在你身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更加对慕容世兰恨之入骨。”


也许仇恨真的会让一个人心思须密吧,这样的眉庄勇气和心思令我敬服。


想是受伤的缘故,她的容s有些苍白,明亮的烛火若漂浮的红光,照耀之下她的肤s更似透明的颜s,她望着南窗下一株幽幽吐香的水仙,喃喃道:“来r慕容世兰一死,我倒不知道和谁斗了。”


我微微一笑,语中带了凄凉之意:“这个宫里要斗还不简单,人人都可是敌人。要不斗也简单,默默无闻即可。新人会源源不断的进来,姐姐还怕以后的r子会寂寞么?”我道:“你还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吧。待疤疖脱落后,我去拿舒痕胶给你用,去疤是最好不过了。”


过了两r清晨去向皇后请安,众人皆在,陵容仿佛浑然忘了当r雪中之事,向我和眉庄嘘寒间暖了一番,道:“姐姐若是在眉姐姐处不方便,来我处也好啊。”


我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也只是暂住,过一段时r棠梨宫修整好了,就可以搬过去了。”


她对眉庄关切道:“沈姐姐可不许贪嘴吃鱼虾海昧,也不能喝酒,对伤口不好的。”


正说着,皇后开了口:“慕容氏不思悔过,心肠歹毒,竟然指使奴才肃喜放火烧棠梨宫,如此十恶不赦,本宫诀意严惩以儆效尤赐死慕容氏,否则后宫就无纲纪法度可言了。”


在座众人皆对慕容世兰怨尤已久,尤其我失子罚跪当r,她命后宫嫔妃坐在烈r下曝晒相陪,更是犯了众怒。当时敢怒不敢言,现在皇后此举,却是大快人心,众人纷纷称皇后“治内有方”。


皇后沉吟道:“慕容氏毕竟侍奉皇上年久,本宫就网开一面留她一个全尸吧。”她唤剪秋:“去告诉李公公,准备鸩酒、匕首和白续,让她自己选一个了断吧,也算是顾念一同伺候皇上一场。”


欣贵殡畅快爽然地笑:“皇后仁慈,若换了臣妾,见她这么为非作歹必定要给她来个一刀两断才解气。”


我盈盈笑道:“欣姐姐顶好去做断案御史,碰上个什么案子,一刀两断就完了,最最省力爽气不过的。”


欣贵殡笑着作势在我身上轻轻拍了一下,道:“莞妹妹这张猴儿嘴,真真是最刁钻不过的。”


众人一时皆笑了,唯襄贵殡神s恹恹的。直到皇后连问了两声,方才答道:“臣妾近r总是神思倦怠,吃了几味药也不见效,在皇后娘娘面前真是失礼。”


皇后道:“你要照顾帝姬,又近新年忙碌,难免劳累些。”于是叮嘱了她几句好生保养,众人也就散了。


待到午睡起来,我间槿汐,“李公公那边说什么时候赐死慕容氏。”


她扶我起来漱口,道:“冷宫行死刑一般都是在黄昏时分的。”


我想了想,微笑道:“替我好好梳妆,我要去送一送咱们这位尊贵的华妃娘娘。”


于是精心梳理了一个雅致的仙游髻,镶红蓝绿宝石的攒珠四蝶金步摇灼烁生辉,仿佛是闪耀在乌云间的星子光辉。烟紫s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的锦衣,水钻青丝滚边,以平金针法织进翠绿的孔雀羽线。梳妆完毕,模汐笑:“娘娘甚少这样艳丽的。”


我的笑妖媚而y冷:“最后一面了么,自然要好好送一送的。”


往去锦冷宫的路已经熟了。慕容世兰独自蜷缩在冷宫一角,衣衫整齐,容颜也不甚邋遢.。


她见我只带了小连子进来,只道:“你胆子挺大的,冷宫也敢一个人就进来。”


我泰然微笑:“这个地方,我比你来得多,当初余氏,我就是在这里看着她死的。”


她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你也要看着我死么?”她本是丹凤眼,斜着看人愈加妖媚凌厉:“你这身打扮,不像是来送行,倒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村野妇人赶着去办喜事。”


我不以为忤,笑道:“能亲眼见你去西方极乐世界,怎能不算是大喜事呢.何况活着的村野妇人总比死了的人好些。”


她冷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设计陷害我!”她暴怒起来,“我从没指使过肃喜放火!”她喘息:“他虽是我宫里的人却不是我的心腹,我怎会这样去指使他!”她狂怒之下,猱身就要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我也不避,在她快要接近我的一刹那,小连子反拧了她的双手,将她抵在墙上。


经久霉潮的墙粉经人一撞,簌簌地往下掉,慕容世兰的半张脸皆成粉白,被墙粉呛得咳嗽不止。她犹自挣扎着狂喊:“你冤枉我——”


我用绢子挥一挥,婉转的笑了,“你可错了——是皇上冤枉你,可不是我。我不过……是陷害你罢了。”我和靖微笑,“不过你也算不得冤枉,淳嫔溺水是你做的吧?在温仪帝姬的食物中下木薯粉也是你做的?指使余更衣在我药中下毒、推眉庄入水、拉了江穆扬、江穆伊冤枉眉庄假孕争宠,件件可都是你吧?拿一个火烧棠梨宫来冤了你也实在算不上什么。”


她仰头冷哼:“我就知道,曹氏那个贱牌敢反咬我一口必定是你们指使的,凭她哪里有那个狗胆!”


我大笑摇头,步摇上垂下的樱咯玎玲作晌,片刻道:“你还真是知人不明.你几饮三番利用温仪帝姬争宠,甚至不惜拿她x命开玩笑,襄贵殡是她生母,焉有不恨的道理,你以为她恨你的心思是今r才有的么?冰冻三尺,非一r之寒啊。你早该知道她有异心了。”


她神s变了又变,转而轻蔑道:“以我当年的盛势,皇后这个老妇还要让我几分,曹氏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我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


我拂一拂袖口上柔软的风毛,y冷潮湿的冷宫里,每说一句话皆会伴随温热的白气涌出,我平缓道:“若是狗便好了,狗是最忠心的。人和狗不一样,人比狗狡诈得多。”


她扬眉,呼吸浊重:“贱人!你和你的哥哥嫂嫂一样狡诈。若不是你哥哥设下诡计假意让王爷对他放松戒备,他又怎能轻易得到那份名单,慕容氏和汝南王也不至于一败涂地!你们宫里宫外联手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如果不是汝南王跋扈,慕容一族为虎作怅,又何至于此?你别忘了,你的夫君是皇帝,皇帝的枕畔怎容他人酣睡?你想皇上能容忍他们,真是太夭真了!”我的声音清冽冷澈,如冰雪覆面一般让她依旧姣好的脸孔失了血s。


她颓然倒在了一堆g草上,强撑着力气道:“他们是有功之臣,为大周厮杀沙场,战功赫赫……”


我冷冷打断她:“再怎么战功赫赫还是君王的臣子,怎可凌驾君王之上,岂非谋逆。”


她良久无语,我也默默,正在此时,李长带了人进来,与我见了礼,将盛放着匕首、鸩酒和白绫的黑木盘整齐列在慕容世兰面前,向她恭恭敬敬道:“奉皇后懿旨,请小主自选一样。”


慕容份兰回过神来,膘了他一眼,冷冷道:“皇后裂旨?那皇上的旨意呢?拿来!〃


李长依旧垂着眼,道:“皇上的意思是全权j由皇后处理,小主请吧。”


她屏息片刻,重重道:“没有皇上的圣旨,我慕容世兰绝不就死。”她凄然一笑,似含了无限恨意,“他已经亲口下令杀了我父兄,还怕再下一道圣旨给我么?!”


李长只是依旧恭谨的样子道:“皇上已经说过,关于小主的任何事都不想再听到。”


她嘿嘿一笑,似是自间:“皇上厌恶我到如此地步么?”说着整理好衣衫鬓发,端正盘腿坐下,道:“你去请皇上的旨意来。”


李长进退两难,我见机向他道:“李公公缓一缓吧。容我和慕容小主告别几句。”


李长忙道:“娘娘自便,奴才在外候着就是。”


我见李长出去,笑着对慕容世兰道:“对不住,称呼惯了您‘娘娘’,骤然成了‘小主’,改口还真不习惯。”


她斜视看我,淡漠道:“随便,反正我就要死了。”


我把怀中的手炉j到小连子手中,道:“本宫的手炉凉了,你出去再加几块炭来。”


小连子迟迟不肯动身,神s戒备道:“她……”


我道:“你去罢.有什么动静李公公他们就在外头呢。”


小连子依言出去,我站在她身前,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厌恶你么?”


她摇摇头,轻声道:“皇上从前很宠爱我,就算我犯了再大的过错,他再生气,还是不舍得不理我太久。”


我淡淡道:“那皇上为什么宠爱你,你想过么?”我冷笑:“只是因为你美貌么?这宫里从来不缺美貌的女人。”


她嗤笑:“你是说皇上因我是慕容家的女子才加意宠爱?端妃也是将门之女啊。”她的身子有点不安,挪了又挪。


我平静审视着她,“你自己心里其实知道,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慕容世兰的左手紧紧握看自己的右手,厉声斥道:“你胡说,皇上对我怎会没有真心。”


我庸上笑容愈发浓,慢慢道:“也许有吧.即使有,你和你的家族跋扈多年,这点子真心怕也消耗完了,一些也不剩了。”


她轻轻笑了,笑的单纯而真挚,神情渐渐沉静下去,缓缓道:“是么?那一年我才十七,刚刚进宫,只晓得自己身份尊贵,一入宫就封了华嫔。那是个夏天的早晨,我在太平行宫的林子里策马。整个宫里就我一个人敢骑马,端妃虽然出身将门,却也不敢逾越.结果皇上出现了,他拦下了我的马。我当时很害怕,怕他会责骂我,可是嘴上却不肯服气,还想和他赛马。结果他笑眯眯地答应了,赛马我赢了他,他也不生气,还和我一块儿骑。就在那个晚上,皇上宠幸了我。”她的思绪沉浸在往r的甜蜜记忆里,在冷宫昏暗的光线下,似一朵娇然绽放的玫瑰,开在朽木之上,“我才十七呵,就成了整个后宫里最得宠的女人。他说宫里那么多女人,个个都怕他,就我不会,所以他只喜欢我一个。”她幽幽叹息了一声:“可是宫里的女人真多啊,多得叫我生气,他今晚宿在这个妃子那里,明晚又宿在那个贵殡那里,我常常等啊等,等得夭都亮了,他还没有来我这里。”


她突然望着我,“你试过看着夭黑到夭亮的滋昧么?”


我无言,心中百感j集。有过么?似乎是没有的。我一早知道他是君王,他的夜不属于我一个人,我会失眠,却从不会为了等待他到旭r初升。


她轻轻笑了,夭气冷,说话时有温热的白气从口角溢出,衬得她的脸不真实的明媚和酸楚,“你没有那么喜欢皇上啊。很快,我有了身孕,他很高兴,进了我为贵嫔。可是渐渐他却不那么高兴了,虽然他没说,我却是能感觉到的。宫里的孩子长大的只有一个皇长子,我知道他担心,我就告诉他,没事的,我一定为他生一个皇子。可是没过了多久,我吃了端妃拿来的安胎药,我的孩子就没了.端妃一向老实,她竟敢……”她的神情悲恸到底,几乎有些疯狂,她的声音也凄厉了,“太医告诉我,那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了。”


我的泪清清而下,心痛难耐,我扑上去紧紧扼住她的手荻,狠狠道:“你的孩子没了,就要我孩子来陪葬么?!他在我腹中才四个月大,你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慕容世兰拼命挥开我的手,我却愈握愈紧,在她白哲的手臂上印出几道浅紫的痕迹。她死命推我,见推不开,反倒不再挣扎,冷冷笑了两声,大口呼吸着道:“我没有要杀你的孩子!是你自己的身子不中用,跪了半个时辰就会小产.是你自己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何苦来怪我!”她的脸因奋力挣扎而涨得通红:“我是恨皇上专宠于你!我从没见皇上那么宠爱过一个女人,有你在,皇上就不在意我了。我不愿再等皇上到天亮,敢和我争宠的女人都得死!我是让余更衣下毒杀你,可我没想要杀你的孩子!”


我一把推开她,丢开她的手腕,泪水滚滚而下,心中尽是怨毒之情,“你没有?就算你不是有心,可是若不是你宫里的‘欢宜香’,我又怎会身体虑弱跪了半个时辰就失了孩子!〃


她惊疑而恐惧:“欢宜香?”


我笑,滚烫的泪逐渐变得冰凉,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失子后久久没有再怀孩子,你用的‘欢宜香’里有麝香你知道吗?你用了那么久,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她的脸孔因愤怒和惊惧而扭曲得让人觉得可怖:“你信口雌黄!那香是皇上赐给我的,怎么会……”


我连连冷笑:“怎么不会?!要不是皇上的意思,怎么会没有太医告诉你你身体里含有麝香!且不说你不孕,你以为你当时小产是端妃的安胎药么?端妃不过是替皇上担了虑名而已,你灌她再多的红花,也灌不回你的孩子了。”


她整个人怔在了当地,良久,狂笑出声,痴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有一瞬的不忍,很快却刚硬了心肠,一字一字道:“因为你是慕容家的女儿、汝南王的人,若你生子,他们扶幼子而废皇上……”我没有说下去,其中的利害她自然知道。


华妃的衣襟皆是泪水。过得片刻,她没有再哭,脸颊泪水g涸,只仰天大笑,身子剧烈地颤抖:“皇上——皇上他害得我好苦!”


笑音未落,只听得“砰”地一声响,温热的血倏然溅到我脸上。我迅速闭目连连后退两步。再睁开眼时她的头正撞在墙上,整个人软软倒在地上,雪白的墙上鲜红一道淋漓,点点血迹斑斑,如开了一树鲜红耀眼的桃花。


我的脸上、衣上皆是点点血水。整个心似是空了一般,站着久久不能动弹.那样静,死亡一样的寂静。


我下意识地用绢子抹着自己的脸和衣裳,忽然听见有“吱吱”地声音,一只灰s肥硕地老鼠瞪着眼睛很快地从慕容世兰的身体上跑了过去。


我只觉得害怕,心里发酸。喉头“咕嘟”地哽咽了一声,飞快地转身出去.李长见我匆匆奔出,忙拦了道:“娘娘。”他见我一身是血,神情更是焦急疑惑。


我勉强平静了神s,道:“慕容小主自己撞死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他一惊,很快如常道:“是.奴才去收拾一下。”


我点点头,慢慢走了出去。


空气冰冷,鼻端有生冷的疼痛感觉,手脚俱是凉的。慕容世兰死了,这个我所痛恨的女人。


我应该是快乐的,是不是?可是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凄惶和悲凉。十七岁入宫策马承欢的她,应该是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今r这样的结局的。这个在宫里生活纵横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她被自己的枕边人亲自设计失去了孩子,终身不孕。


她所有的悲哀,只是因为她是玄凌政敌的女儿,且因玄凌刻意的宠爱而丧失了清醒和聪慧.


我举眸,天将黄昏,漆黑的老树残枝g枯遒劲,扭曲成一个荒凉的姿势。无边的雪地绵延无尽,远远有爆竹的声音响起,一道残y如血。


我怅怅地舒了一口气,新年就要到了。


慕容世兰的死湮没在新年的喜庆里,再无人间津。这个曾经显赫的宠妃在死后只得到了一个“顺”字作为谥号,没有任何追封和葬礼,草草安葬在了埋葬的宫女内监的乱岗。而新年的阖宫朝见,患病不起的襄贵缤也未能参加。


端妃在听到慕容世兰这个溢号后轻笑出声,向我道:“顺?她何曾‘温顺’过,这溢号真让人觉得讽刺。”


端妃的身体渐渐见好,开始陆续在一些新年的欢宴上出席,弥补了从前华妃的空缺。一后两妃三贵殡的简单格局之下,后宫的生活异常平静。新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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