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我倚在榻上就懒得动了,只看着玄凌忙活。玄凌一会命品儿去寻些浆过的粗布,一会又命浣碧去取些雪白的丝缎,一会又命小福子去调些浆子来。众人皆莫名其妙,不晓得皇上要做什么。
看了一会,我不觉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玄凌摇醒我,笑道:“怎么这么懒,一转身就见你睡着了。睡了这半天该起来了,看看朕给你做的书签。”说着提着书签的红s丝带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只见雪白的丝缎上一朵朵梅花红艳可爱。心中惊喜,接过来细看。却原是将丝缎覆在裁成长形的浆过的布上。又把梅花摘下,一朵朵用浆子粘在了丝缎上。又穿了孔缀上了用红s的丝线编成的丝带。虽是简单,却也精致可爱。
我拢了拢头发,笑道:“皇上手握乾坤,亲手做的这个书签可是万万亵渎不得,臣妾不敢用,一定要好生收起来。”说着起身打开立在墙边的箱笼,取出一个红木包金的匣子来。玄凌笑道:“什么好宝贝藏得这么深。”我笑道:“这是臣妾出宫时带去的,皇上看看臣妾这些年藏了多少金银珠宝。”
我取出一个小锦盒,打开来看,却是当年玄凌赠我的同心结,那r送我的翡翠小人也在里面,还有一个当年绣了一半的荷包。我用一方黄缎子包了书签,也放了进去。玄凌拿起同心结看了许久,没有做声轻轻的放下,又拿起荷包看看,道:“怎的没有绣完?这鸳鸯绣得很好呢。”我轻叹了口气,道:“没有心思绣了,便收了起来,皇上若喜欢,改r臣妾就绣出来吧。搁了好几年了,颜s都旧了。”玄凌捏着我的手,轻声道:“改天一定绣了送给朕,好吗?”我笑着点点头。玄凌又打开一个匣子,里面却是那年赐我的那双绣鞋。几乎没怎么穿过,上面的明珠熠熠生辉。玄凌笑道:“怎的不穿?不喜欢还是舍不得?”我笑道:“可真是价值连城呢,如何舍得踩在脚下。”玄凌笑道:“傻瓜,你要月亮朕都得想法子给你摘去,一双鞋算得了什么?”说着取出立在匣子侧面的一个蓝s粗布包袱,道:“这又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觉有些诧异,心知不妙,摇头道:“这是什么东西?臣妾却没有见过。如何在这个匣子里?”说着解开包袱,却是一双灰s的僧鞋!鞋底尚粘着泥土。
玄凌变了脸s,道:“这也是嬛嬛珍藏的爱物?”我心中怦怦乱跳,勉强定了定心神,跪下道:“皇上明鉴,嬛嬛确实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脏东西,也不知如何放在这里。”玄凌看着我的眼睛,道:“依你说是别人放进去的?”我心中又急又恨,不觉滴下泪来,道:“臣妾若私藏此物,如何敢在皇上面前打开这匣子来看?必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欲诬臣妾失贞失德。”玄凌叹口气,拉起我道:“先起来说话,你的身子禁不得跪。”说着让我坐下。蹙了眉道:“那朕就命人把你宫里的奴才通通拘来,打到他们招为止,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敢陷害主子。”
我几乎要说出贞贵嫔示警之事,想想觉得不妥。便道:“今r皇上在臣妾这里看到此物原是意外,若有人蓄谋陷害,必不会将此物平白藏在这里。臣妾想请皇上装作不知此事,静观其变。看看究竟是何人陷害嬛嬛。不能抓住主使之人,即便打死这宫里所有的奴才又有何用?”玄凌点点头,沉吟片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怎知朕不疑你?”我的心不觉沉到了底,既心灰意冷亦觉羞愧难当。勉强忍着泪,道:“皇上若疑臣妾,臣妾亦无话可说。若无法抓住蓄谋陷害之人,还臣妾清白。臣妾只求皇上赐白绫三尺,让臣妾自行了断。”玄凌叹口气,把我拥入怀中,道:“朕怎会疑朕的嬛嬛?”
我伏在玄凌怀中,泪流满面。玄凌,你信我不如疑我,嬛嬛终已铸成大错,如何有颜面说这“清白”二字!
用罢晚膳,我按耐不住,想唤槿汐进来问个究竟,便哄玄凌去别处歇息。玄凌不肯,只得依他。玄凌见我总是恹恹的,暗悔失言,对我百般温柔抚慰。我也只得强颜欢笑,勉强应付。却不知倚着他的怀抱,我的心越发痛楚难言。
甄嬛番外 惊雷(一如)
第二r,一早便起来服侍玄凌上朝去了,自己才坐在窗下梳妆。命浣碧随意挽了个髻,也不施脂粉。浣碧笑道:“娘娘怀孕以来皮肤越发好了,不施脂粉也光润如玉。”我笑道:“是温大人调理得好,况且咱们平r里用的脂粉好。不似内务府送来的铅粉,用久了反伤了皮肤。”浣碧笑道:“皇上对小姐越发上心了,有皇上宠着,小姐在宫里的r子也好过些。”我不觉蹙了眉,沉下脸道:“越是得宠,越是危机四伏。去唤槿汐来。”
见我脸s不对,浣碧不敢多言,忙去找槿汐。不一刻槿汐来了,请了安垂手立在一旁。我叹口气,道:“槿汐,你可知碧桃将那包袱藏在哪里了?”槿汐愣了愣,道:“奴婢不知。尚未发现她有什么动作。”我冷笑道:“她就放在了我那只红木匣子里。我的寝宫内室她都可以大摇大摆的随意进出,她甚至知道我的体己物品藏在哪里!你的差是怎么当的?”
槿汐大惊,慌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确实不知。那包袱必是昨儿藏的。佩儿、品儿没回来之前,奴婢看碧桃伶俐细心,曾让她管过娘娘的首饰。那蹄子定是那时便留了心。昨儿皇上和娘娘去了上林苑,浣碧、小连子和品儿跟着去了。后来内务府让派人去取制新衣的锦缎,又少了几个人。偏皇后娘娘又叫奴婢去问话。奴婢便吩咐佩儿留心盯着,也不过去了半个多时辰便回来了。”
我笑道:“这个空儿倒瞅得好,皇后找你何事?”槿汐道:“奴婢也觉得纳闷,皇后娘娘说许久不见娘娘过去请安了,问娘娘身子如何?让娘娘好生保养。”我冷笑道:“倒是劳她惦记着!”槿汐道:“恐怕昨天内殿人太少,佩儿一个人没盯住,才让她钻了空子。幸亏被娘娘发现了。只是不知那包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冷笑道:“皇上也看到了呢!你们自己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槿汐和浣碧面面相觑,去取了红木匣子看。
打开那蓝布包袱,槿汐、浣碧都惊得面无人s,槿汐颤声道:“太恶毒了。皇上怎么说?”我深吸口气道:“却是我命好,昨天和皇上看匣子里的东西时发现这包袱。皇上虽是心中不快,却也疑心其中另有蹊跷。若是被别人搜出这包袱,我纵然死也难辨清白了。”浣碧道:“既然皇上相信小姐是被人陷害的,何不扔了这腌臜东西,放在这里多恶心人!万一让别人看到了,嚷起来又是一场口舌。”我笑笑,并不作声,只是取了一枝珍珠簪花c在发间。槿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道:“娘娘,此事不会如此简单。一定要小心提防。”我点点头,道:“还算明白,知道该怎么做吗?”槿汐道:“奴婢明白。”说着把那包袱原放回匣子中收了起来。
用了早膳,觉得心中烦闷,便命浣碧去请眉庄。却不想眉庄又带着眬月去了太后宫里。太后如今一r也离不开眉庄,眉庄便依旧每r到太后宫里伺候。
我便寻了本左氏春秋,坐在西暖阁的窗下翻着。我自小便爱看那些古时诸侯争霸,斗智伐谋的故事,如今入了宫,每r绞尽脑汁的应付这些明枪暗箭,回过头来再看看这些故事,不由得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正看得入神,忽听窗外一迭声的报皇上驾到,忙起身接驾。还未走到门口,便看到玄凌自己掀了帘子,铁青着脸进来。
心中暗吃了一惊,忙要请安,玄凌摆摆手止了,命我随他去内室。进了内室坐下,玄凌将手中的一本奏折丢在榻上,道:“你看看吧。”我忙取来看,却是京兆尹刘荣大人的一道密折。飞快的看了一遍,大意是说数月前有人状告龙泉寺主持明悟师傅在寺中暗设密室,以参禅为名,y人妻女。审了许久,明悟供出了许多污秽之事。曾与之相好的众多女子中有一位甘霖庵中带发修行的师傅,法号妙心。我不禁勃然变s,这妙心可不正是我么?
我冷笑道:“昨r才看到鞋子,今r便有奏折呈上来,好快的动作。”玄凌铁青着脸道:“这龙泉寺与甘霖庵相距二里多地,怎会扯到你的头上,真是岂有此理!”我跪下泣道:“臣妾从不曾踏足龙泉寺,亦不曾见过这明悟。看来确有人居心险恶,不置臣妾于死地不肯善罢甘休,昨r皇上看到的僧鞋,必是为了此事藏在臣妾的匣子中的。”玄凌扶起我,恨道:“此事朕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看看玄凌,低头道:“皇上何不将奏章拿去给皇后娘娘看看?”
玄凌蹙眉道:“这是为何?”我淡淡笑道:“皇上若想查个水落石出,只有依常理查下去。出了这样的宫闱丑闻,皇上自然没有不和皇后商量的道理。”玄凌想了想,道:“也罢,朕也想看看究竟能查出些什么名堂。”说着起身往昭y殿去了。
浣碧见皇上去了,忙进来道:“小姐,出了什么事?方才皇上脸s难看的很,还不许我们跟进来,可把奴婢吓坏了。”我扶了浣碧的手站起来,道:“这场戏越发好看了,诬陷我与和尚有染,现在连人证都有了。”浣碧瞪大眼睛,诧异道:“才看到那僧鞋,就跑出和尚来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证?”我冷笑道:“龙泉寺中的主持明悟师傅不想居然是个y僧,被告发了,也不晓得这和尚收了多少银子,却来诬我与他有j情。出家人原是不打诳语的,却做出这等混帐事。”浣碧啐道:“s戒也破了,还说什么不打诳语!”我竟无言,扶了浣碧的手回寝殿去了。
想想无端跑出来的明悟和尚,心中越发烦恼。这丝丝入扣的y谋必是皇后的杰作,即使如今玄凌信我,三人成虎,如何经得住她们这样煞费苦心的算计?
忽又想起明悟被告发是数月前的事,这僧鞋却是昨r才送进宫来的。鞋子几乎是簇新的,必定不是那和尚穿过的,鞋底子上却沾着泥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便又命浣碧取了那鞋子来,顾不得恶心,翻来翻去的细看。忽然看到鞋底泥土中沾着的一小片薄薄的红叶,这红叶却是似曾相识,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依旧命浣碧将鞋包好原收了起来。
这一r匆匆过去,正要用晚膳,忽报敬妃来了,心中欢喜,忙迎了出去。却见敬妃急匆匆的走进来,不似往r沉稳矜持。我拉了她的手,笑道:“姐姐协理六宫可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今r怎么来了?”敬妃不及寒暄,命其他人退下,道:“妹妹可知出事了?”我诧异道:“妹妹不常出门,并不知宫里又出了什么事。”敬妃道:“今r一早皇后留我在她宫里议事,却不想皇上黑着脸来了,让我们统统出去。我在殿外远远的听不真,只隐约听皇后说要将你禁足,皇上不许。争了好几句。又听说什么和尚,要带进宫来审问。你可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一直想来问你,却到这个时候才得了空。”我笑笑,道:“怎么扯上和尚了?妹妹当真不知是何事。”
敬妃犹豫了一下,道:“皇后一向待我们宽厚,若是有什么误会,妹妹该去向皇后解释一下才好。好端端的禁了足如何是好?”我笑着应了,便拉了敬妃一同去进膳。好些r子不见敬妃,说说笑笑好不亲热,敬妃虽然协理六宫,颇得皇后信任,却依旧不得宠。说起我的身孕,忍不住暗暗伤神。
我便笑道:“那小皇子也有八个月了吧?赐了名没有?”敬妃摇头道:“只怕是生母不得宠的缘故,还没有赐名呢。”我叹道:“那陈良娣抱着小皇子来给我请过安,小人儿也长得粉琢玉砌的,只可惜没个好母亲。姐姐何不求了皇上将小皇子j给姐姐抚养呢?”敬妃眼睛一亮,转瞬又暗了下去,道:“皇上若要把小皇子j给别人抚养,只怕也轮不到我。安容华十分得宠也没有身孕呢。”我淡淡一笑,道:“她的位分、出身如何能和姐姐相比?若有机会我替姐姐求求皇上吧。”敬妃大喜,拉着我说了好些感激的话。
第二r玄凌来看我,并不提昨r皇后宫中之事,只说已命人将那明悟和尚带进宫来审问。我笑笑也不多言,且看皇后安排的这出好戏如何收场吧。
甄嬛番外 银钟花(一如)
第三r玄凌没有来,第四r一早,还未用早膳,皇上、皇后便一起来了。我请了安,请皇上皇后在正殿坐了。玄凌命我也坐下说话。刚坐了,皇后笑道:“莞妃妹妹闭门不出安心养胎,本宫好些r子没有见到妹妹了,十分挂念。妹妹不去请安,做姐姐的只好来看妹妹了。”我忙跪下请罪,道:“嫔妾知罪,并非嫔妾目无皇后,只是嫔妾身子一直不好,太医嘱咐嫔妾不要多走动。请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和婉一笑,道:“妹妹不来请安也是得了皇上许可的,何罪之有?快快起来,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我谢了,起身坐下。
皇后道:“前r皇上接了一份奏折,说龙泉寺中有一个明悟和尚作了许多不堪的事情,也牵扯到妹妹,皇上和本宫怕有损妹妹的名节,将这个和尚拘进宫来审了两天。不想这明悟和尚招出许多事情来,本宫想着这些事情非同小可,不可冤枉了妹妹,今r一早便请皇上和本宫一起来问个明白。”我心头冷笑,恭谨道:“嫔妾并不知这明悟和尚是何许人,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道:“明悟招的第一件事,是有关妹妹的身孕。明悟说妹妹的身孕入宫前就有两个月了,孩子是他的。”玄凌打断皇后的话,冷冷地道:“尚未召太医来看,皇后不要口不择言!”皇后忙请罪道:“臣妾不小心说错了话,请皇上恕罪。”玄凌看了皇后一眼,没有说话。皇后接着说:“明悟还说你回宫前带走了一双僧鞋以作纪念。若是明悟信口雌黄,必无此物。妹妹何不让人搜一搜,以证清白?”我冷笑道:“嫔妾并不认得这个和尚,皇后娘娘尽管搜搜看。”皇后道:“既如此便搜一搜,不可让妹妹担了这污名。”说着摆摆手,十来个立在殿外的小内监忙向寝殿去了。我淡淡一笑,抬起头却看到玄凌深深的看着我。
不一刻,几个小内监捧着那个蓝布包袱跑出来,道:“回禀皇后娘娘,奴才搜到了可疑物件。”说着打开包袱,赫然一双灰s的僧鞋。皇后蹙了眉,道:“莞妃,这是何物?你可有话说?”我淡淡笑道:“皇后娘娘有的放矢,自然能搜出证据来。可是嫔妾并不知这是何物,也不知此物为何到了嫔妾宫里!”皇后笑道:“既如此就要问你身边的人了。”说着命人把在内殿伺候的包括槿汐、浣碧在内的八个宫女、八个小内监统统带来问话。众人皆摇头不知,说不曾见过。皇后变了颜s,正要说话,却见碧桃怯怯的道:“回皇后娘娘,这个包袱娘娘回宫那r,奴婢给娘娘整理物品时,曾在娘娘的红木匣子里见过一次,只是不曾打开看过,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皇后看着我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正要说话,却听玄凌道:“今r在哪里找到这个包袱的?”小内监回道:“就在那个红木匣子中。”玄凌怒道:“几r前朕在莞妃宫里还曾和莞妃一同看这个匣子里的东西,并没有看到这个包袱,大胆奴才敢在朕面前撒谎。拖下去,朕要亲自审审这个口中没有实话的刁奴!”碧桃吓得软在地上,口中只叫皇上饶命,再没有别的话说。两个内监把她拖了下去,皇后赔笑道:“皇上何必动气,既觉得这个奴才撒谎,不如把她j给臣妾去审,皇上怎能被这种奴才气坏了身子。”玄凌冷冷地道:“不必了!”皇后尴尬的笑笑,不再作声。我却没想到玄凌会猜出藏包袱的人是碧桃,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忍不住含了笑意去看他,却看到玄凌目光复杂的看着我。我心一沉,他明知有人蓄意陷害,却不能不疑我。
玄凌命槿汐等人退下,殿中一片死寂。这时殿外来报,温太医、陈太医、周太医到。
玄凌命他们进来,道:“莞妃近r胎象不稳,几位太医好好诊诊脉。”于是几位太医分别请了脉。陈太医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怀的是双生子,且胎象稳固,并无不妥的迹象啊!”周太医、温实初也点头称是。皇后脸sy晴不定,道:“莞妃的身孕有几个月了?”陈太医沉吟道:“有四五个月吧,怀了双生子有两重胎心,不好判断准确地时间。”皇后y沉了脸,道:“会不会有六个月了?”几位太医俱摇头道:“不可能。”皇后蹙了眉,不再说话。脸s越发难看了。玄凌大喜,离座走到我身边,握了我的手道:“嬛嬛竟怀了双生子!大周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妃嫔产过双生子,真是祥瑞之兆!”说着将我揽入怀中,叹道:“嬛嬛受委屈了,朕要亲审明悟,一定揪出幕后指使之人!”我偷眼去看皇后,皇后惨白着脸,低了头摆弄着手上的金护甲,只作不曾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