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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部分(1 / 2)

他如此嚣张,我却也不放在心上,以玄清的本事,要对付中了蛇毒的他,自然不在话下。然而听那男子的口气与神态,却是极有把握。而且对大周政事颇为知晓一些,倒真不知是什么来头。万一真是在赫赫族中颇有地位,一旦为玄清所杀,反而要牵扯出我与他私自出游、过从亲密的事来,倒是得不偿失了。我暗暗思忖,若他就近还伏又帮手,或者有人前来援手,这个事情却也棘手。玄清独身自然能应付自如,可是拉上我和浣碧两个,却是大大的麻烦和掣肘。


而且,我也不愿见到这样剑拔弩张的局面。我靠近玄清身边,极力压低声音,道:“先别动手。”


他一怔,很快“嗯”了一声


《后宫·甄嬛传4》60——解隙


我轻轻一笑,笑声在空旷的雪野里格外清脆,隐隐有回声清脆,仿佛四面八方皆有女子在若无其事的轻笑。我轻轻格开玄清的手,曼步上前福了一福,道:“蒙您垂爱,小女子自然不胜荣幸。只是你倾慕于我,不过是认为我足够聪敏,相貌又还不算污了你的眼睛,或许更看得上我那不入流的狠辣。”我侧头妩媚而笑,鬓角珠花玲玲而动,沙沙打着脸颊。“可是……”


我故意迟疑,吸引他注意倾听,说话间一个眼神递给浣碧,若有似无地瞟过地上的匕首。浣碧会意,蹑手蹑脚拾起匕首,掩到男子身畔。


我幽幽向那男子道:“你仔细瞧瞧我,其实我哪里有那么好呢。”


他倾神打量于我,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眉头一皱,神s痛楚,眸中凶光毕露,迅即转过身去看浣碧方才站立的方向。浣碧手足敏捷,几步已经躲到近旁玄清的身后,神s慌张不已。


我拍一拍浣碧的肩膀,安抚道:“怕什么,不过戳了他一刀,又不是要害,他可死不了的。”我故意笑吟吟打趣道:“浣碧,从前你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今天怎么手下留情了。”


浣碧讪讪道:“长久没动手,手腕都软了。”


那男子神s大恨,忍痛反手一把拔出浣碧掷入他肩胛的匕首,半截锋刃上俱是血迹殷红,嘀嗒落在雪白冰雪之上,如开了一朵朵嫣红的腊梅。他意欲起身,然而蛇毒未清,肩胛又受了伤,到底体力不支,又重重跌了下去。


我清浅而笑,徐徐道:“嗳,你可别乱动,要不然伤口裂开可有你受的。”


他大恨,“你要杀我,自然有这男人为你出头。何必叫一个小丫鬟用这等龌龊手段暗算于我,岂是君子所为?”


我止不住格格而笑,举袖掩唇道:“我与浣碧本就是女子,自然不必在乎君子所为。何况你方才欲强行夺我回赫赫,又岂是君子所为?我又何必以君子之道待你。”我指一指浣碧,“她是我的侍女,你觉得如何?”我娓娓道:“她的容貌自然不十分输于我,讲到聪明狠辣,方才她能在你毫不觉察的情况下,无声无息靠近你用匕首掷伤你,也算是厉害了。”


他神sy沉似乌云密布,沉默片刻,爽然道:“不错。”


浣碧仿佛惊觉什么,急急唤我,“小姐……”我示意她噤声,她只得望着玄清,双唇紧紧抿住。


我含笑道:“我不过区区一民间寻常女子,我的侍女尚且如此能暗算于你。可见大周聪慧机敏、容貌妍丽又果敢的女子不计其数,任选一人都会得到你的倾慕。那么,请问尊驾,你是要一一抢走呢,还是尽数杀了。”我抚一抚脸颊,“无论哪一种,我都敢担保,你不能像混进上京一般再安然无恙地出去了。”


他神s微变,眸光犀利而寒冷,“你倒为我打算的清楚。”


我直截了当道:“自然。因为我看得出来,尊驾是爱惜x命的人。”


“何以见得?”


我讥诮道:“因为你知晓我杀了你妻子与她腹中孩子,你也说她为你已经生育了两个儿子,如今腹中是第三个。那么对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你得知她死讯时是何表情?你明知是我杀了她,却不想报仇,虽然我是为他好,可是身为丈夫却不闻不问,还要将我这个杀妻仇人纳为己有,实在不合常理。唯一能够解释的是,一则你并不重视她,不打算为了她以带伤之身与我们起冲突;二是你为了自己的身家x命,虽然难过也只能忍耐。所以,你总是把自己的x命放在首位的。”


他嗤地一笑,漠然道:“用你们周朝的话来说,你倒是我半个知音。”


我骇笑,“不然。尊驾夸我是半个知音,我已经觉得尊驾个x凉薄,若真了结了尊驾,只怕我会因为害怕而落荒而逃。所以,实在不敢担当‘知音’二字。我只盼再不要见到尊驾尊容,已经是毕生大幸。”我比一个手势,“尊驾请自便吧。”


他狐疑,“你放我走?”


我反问:“否则,你以为我要你的x命来做甚么?”


他的目光似钢刀划过我的脸颊,许是我的错觉,竟仿佛有一点温柔与激赏在里头。他踉跄着站起身,走了两步,倒也稳当了些。


浣碧见她转身就走,轻轻“嗳”了一声,指着地上他妻子的尸首道:“你不要你娘子了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一点丧妻之痛的哀戚也无迹可寻,道:“已经死了。难道要我背着尸体出城么?”他看我一眼,冷冰冰道:“你要记得,你杀了我的妻子,你要还一个给我。记住!”说着再不回头,转身离去。


浣碧气到无以复加,恨恨道:“世间竟有这样不可理喻的男人,尸体不要,难道连埋一下妻子的尸身也不肯么?简直枉为人夫!”说着叹气看那女子,“她真可怜!”


玄清抚着我的肩膀,“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半跪在雪地里,伸手扒开女子身边的积雪,清冷道:“世间男子的薄幸自私,浣碧你是第一次见到么?何必还要生气。”


玄清望一望我,嘴唇微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与我一同扒开积雪,将女子埋入雪中。十指冻得失去知觉,我缓缓呵一口气暖手,看着地上隆起的雪包,叹息道:“本是洁净女儿家,如今归入洁净雪中,倒也比埋于黄土要好得多了。”


浣碧紧紧依在我身边,轻声道:“小姐,你方才要我去拿匕首掷他,我真害怕,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我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亲手杀人,我今天也是第一回。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沾染血腥呢。浣碧,今r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掷伤了他,我也找不到说辞应付他。”


浣碧神s疑惑且愤愤,“有公子在,要杀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必一定要放他走呢?他这样轻薄小姐。”


我的目光迎上玄清的目光,轻声问:“你如何看?”


他略略沉吟,眉毛有曲折如新月的弧度,道:“此人在赫赫必定颇有权势。”我知道他的思量,赫赫可汗之下有南院、北院两位大王,分管政事,颇具权威。玄清自然在他二人身上留心。


我颔首,“至少也在将帅一流。那么,他为何而来?”


自然不会是为了欣赏辉山晴雪的美景。玄清神情肃然,“只怕是为了刺探两国之事。”他摇头,“边防松懈至此,赫赫国人竟可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


我想一想,“他的打扮与大周国民无异,边境又有互市j易,他若打通关防,自然能够进来。”


玄清道:“待我回京,自然要禀明皇兄要加紧边防一事。赫赫的野心,由此可见一斑了。”


我沉默颔首,只不过,我心中另有一层意思未说出来。浣碧听得疑惑,问道:“小姐怎么知道那人在赫赫身份显赫?”


我道:“你可留意他身上所穿的银毫狐裘?或许乍看之下和寻常的并无区别,样子又制的普通。可是寻常的银毫狐裘毛s灰黑,只有毛尖有银白一点。可是他所穿的银毫狐裘却是毛s纯黑,半点杂质也无,毛尖的银灰也十分齐整,想必是出自‘墨狐’身上。墨狐数量极少,它的皮毛做成的银毫狐裘的好比大周宫中用的南珠,十分难得,只供贵族享用。穿得起这种银毫狐裘的,必定是赫赫一族中非寻常等闲的人物。”


浣碧静声片刻,怯怯道:“小姐,我方才以为……”她微微迟疑,“我以为小姐在他面前夸赞我,是要我代替小姐跟随他去赫赫。”


我一怔,旋即笑道:“你可多心了。”


浣碧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多心了。我以为……”她没有再说下去,只脸s绯红,垂首默然。


玄清微笑道:“你是嬛儿的妹妹,她怎会如此?”


我睨他一眼,冷冷道:“方才是谁说我狠辣,如今又来打圆场。”


浣碧拉我的手,柔声道:“小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惊叫起来的,小姐是该打我,我没有怨言。”


我心疼地抚一抚她微微红肿的脸颊,道:“好些了么?是我不好,一时情急下手太重了。我并不是存心要打你。”


浣碧含泪道:“我知道的。”


玄清温和中带了歉然,道:“天已经黑了,山上太冷住不得人。咱们还是从原路回去吧。”我默不作声,玄清让浣碧陪伴我,自去折了几枝松枝来,摸出腰间的打火石打了燃上。松枝的火把火焰明亮,燃烧时有清香溢出。


玄清一手举火把,一手便来拉我的手。


我缩了缩手,背转身去,玄清叹口气苦笑道:“方才是我不好,说话伤你的心。可是现在天黑路滑,你拉着我的手才好走啊。”我无法,只得把手j到他手里,二人携手而行,他力气又大,自然走得稳妥而迅疾。浣碧独自一人跟随在后,不免就落后了一大截。


我与玄清因方才一事有了心结,难免二人有些神s郁郁。片刻,玄清停下脚步,伸手向浣碧,道:“三人一同走吧”,说着便将手中的火把递给浣碧。


浣碧不由一愣,脸s一红,随即看向我来。我见她一人着实走得吃力而艰难,心中也是心疼,便点头应允。浣碧把手j在玄清手中,并接过火把,与我一左一右走在他身旁。我见她一味低着头只是默默走路,嘴唇微动似在低声说着什么。不由道:“浣碧,你在说什么?”


她猛然一惊,脸s越发赤红如霞,连连摇头。


我见她不说。又见玄清只扶着我们一味往前走,也不说话。心中更惦记着适才玄清所说的话,心中愀然不乐,也不肯再说话了。


待回到客栈房中,已是半夜了。玄清自去房中梳洗,我与浣碧在自己房中舀了热水盥洗。滚热的毛巾敷上面孔那一刻,身体微微打了个激灵,神志才稍稍放松下来。


正换了家常的衣裳,却见玄清叩门而入,端了宵夜进来,微笑道:“肚子饿了吧,我吩咐小二煮了松子粥,热热的正好用。”


我心中为他所说的“狠辣”二字生气,于是淡淡道:“多谢王爷费心了。”


他嘘一口气,道:“你还在因我说错话生气么?”


我清冷一笑,道:“王爷千金之躯,我如何敢生气呢。”


他眉目间微有自责之s,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这样说你。可是你这般说便是赌气了,难道你要和我生分了么?”


我眼圈微微一红,鼻中酸涩,道:“你要当我赌气也好,生分也好。我是断断当不起王爷的话的。”


玄清使一使眼s,浣碧道:“光有松子粥怎么吃呢,我叫厨房再去弄几个小菜来。”说着掩门出去。


玄清在我身边坐下,歉然道:“今r的确是我不好,不该出言伤你。只是方才那女子一息尚存,你却一刀利落杀了她。我虽晓得你是为她好,不忍让她身受蛇毒苦楚,也是心惊不已。毕竟你是一介柔弱女子,如何能如此g净利落了结她一条x命,终究你也是r夜诵读经文的人。”


我胸口窒闷,望着他道:“你是觉得我没有慈悲之心么?或者你认为我杀她之前该念一遍《往生咒》。”我定定道:“我只是不忍她身受苦楚。后来那赫赫人说她身怀有孕,我也是吃惊得很。只是真正怜悯一条x命,便是眼睁睁瞧她苟延残喘受苦么?”我眼中泪光微微闪烁,“你觉得我下手太过利落凌厉了,可是我杀她之时心里何尝不害怕呢?况且……”我咬一咬唇,“我是从后宫的杀戮和心机中走出来的,你不是不晓得?”


玄清的手指按住我眼角将要滑落的眼泪,急切而心疼:“你别哭。我晓得是我说错话伤你的心,叫你想起从前宫里那些事。但我的确不是安心的。”他拍着我的肩,“当时我也是情急了。”他略有一点赧s,道:“说实话,虽然我在平定汝南王兄时亦杀过不少人,然而见女子杀人,也是第一次。而且是我心爱的女人。”


我叹一口气,哀凉道:“或许是我们了解的不够多吧,在宫中偶尔数面,在宫外的次次相处,我都是平和的。你从未见过我是在宫中如何与人狠斗的,或许了解了真正的我,你便不会喜欢我了。”


玄清切切道:“即便你如何与人狠斗,都不会是自己主动愿意去伤人的。”他抓住我的手,道:“嬛儿,如你所说,或许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久,你我了解也不够深。那么,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好不好?你若一直这样生气,我们如何相处了解呢。”


我心中微微释然,道:“你这个狠心短命——”说到“短命”二字;心下一慌,跺一跺脚,长叹了一声怨道:“人人都可以说我狠辣,说我不好,偏偏你不可以……”


他道:“是。我不可以。”


我睨他一眼,“即便世上人人都嫌我不好,你却不可以,因为你和旁人不一样的。”


他眼中有虹彩样的霓光划过,璀璨一道。他伸手揽住我道:“因为这个世上,你最爱惜我,我最疼惜你,在彼此眼中都是独一无二的。今r的确是我错怪了你,嬛儿,若你不原谅我,我真要成了狠心短命的……”


我忙捂住他的嘴,恨恨道:“总爱胡说八道,看我还理你么?”我看他一眼,道:“清,我总是觉得你很好很好,如今可也发觉你一样不足了。”


他道:“你尽管说,我仔细听着。”


我叹道:“此番一事,我是觉得你的心肠过软了。或者说,是你心地太好,太怜悯众生为别人着想。”


他澹澹一笑,道:“或许我真是过于悲天悯人了。”


我伏在他肩头,轻轻道:“但愿你的善良好心不会成为你的负累。”


《后宫·甄嬛传4》61——断肠人


此事过后,我与他互陈心迹,却也将事情揭过不提了,只是如常一般相处。游历完上京之后,天气渐渐冷了下来,便策马驱车回中京不提。


寒冬时节,宫中饮宴颇多,玄清并不能常常过来了,偶尔来了,不过是小坐半r,就要匆匆回去的。


那一r清晨起来,却见玄清已经负手伫立于门外,他着一身云白软缎阔袖滚回纹兰字长衣,腰间系一带秋香蓝丝绦,意态闲闲地折了一捧绿梅在手。冬晨初升的太y是个淡白的毛毛的光晕,在他身上镀下一层融融的浅金s的光晕。


他整个人便立在光晕里,见我出来,满面皆是笑意,“你起来了。”


我吃了一惊,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这样站在外头可冷不冷?”


他的笑容仿佛天际第一抹亮光,“一大早骑马回了清凉台,见开了第一束绿梅花,特地拿来给你。”


我含笑接过,轻轻嗅了一口,清雅的香气薰得五脏六腑都透明了一般甘冽清新。我笑道:“进来吧,你可吃过东西了。”


他笑:“一大早跑马过来,肚子正饿着呢。”


屋子里浣碧正摆好几碟小菜,盛了一碗滚烫的白粥,我缓缓笑着道:“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随便垫垫肚子吧。”


他捧着粥碗暖手,夹了一筷子酱瓜吃了,含笑定定望着我,道:“我只觉得,能在你这里吃一点小菜,喝一口热粥就是很安心的事。”


我睨他一眼,笑嗔道:“嘴这样甜,好像抹了蜜一样。”他笑笑不语,我又道:“可是宫里头出了什么事了么?”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淡淡清愁,随即笑道:“能有什么事,左不过六月里选秀皇兄得了位新宠傅婉仪,难免冷落了朝政,也冷落了后宫。”


我不由奇道:“这可成奇闻了,皇上多有内宠是平常的事,闹到为了她冷落朝政却也稀罕了。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么?”


他怔了怔,须臾,唇角缓缓拉出一丝柔缓的弧度,道:“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


我笑道:“这可奇了。皇上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玄清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皇兄总有皇兄的理由。”


我如今很心平气和了,虽然对玄凌依旧怨怼,然而谈起他与别的女子的燕好,却是坦然地如在谈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玄清缓和了情绪,道:“今r我都陪你,可好?”


屋子里笼了暖炉,洋洋生了暖意,把檀香的气味烘得有些绵软而热烈,失了清洌的气味。他坐于我身前,执笔漫漫作了画,画着我侧坐的身形。我择了卷《太平广记》闲闲看着,一页页风淡云轻地随手翻过,室内有淡淡香烟的影子浮过,淡薄地似一缕轻雾袅袅。我一时兴起,伸手去撩,却见他只低头专心致志画着。


不由笑道:“嗳,哪有画师是这个样子的,连看都不看人一眼,只顾低头画,画出来可像么?”


玄清抬头澹澹而笑,“你且自己来看。”


我探头过去一看,见笔工细腻流畅,纤毫毕现,不由赞道:“果然不错!”又嗔他,“可你方才都不看我……”


他朗声笑,夹一夹我的鼻子道:“我虽没有看你,你的样子却在我心里,怎么会画不出来。”


我别过身去,“扑哧”笑道:“尽会一味的胡说……”


我话音未落,觉得身边动静有异,不知何时温实初已经掀帘进来,静静站在门边,脸s白得如一张最澄净的棉纸。


我心下一冷,我与玄清定情之事,温实初全然不知,我也不打算告知他。而玄清一向往来,却不曾与温实初碰面过。而方才与玄清行迹亲密,一定是被他看到了,然而我旋即含笑道:“你来了。”


温实初轻轻“嗯”一声,冷道:“我来得不巧。”


我望一眼玄清,索x向温实初道:“的确不巧。不过清也不是外人。”


温实初微微冷笑,“清?”他撂下帘子,道:“嬛妹妹,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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