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我想偷的可不是本事,而是人来着!”
宁立言笑着把她搂到怀里,乔雪躲避了两下,就任他亲昵。片刻之后才一推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露丝雅说不定就在哪偷看呢,你不怕丢脸我还嫌害臊。”
她边说边梳理着头发,又看似无意地问道:“露丝雅给你提供这些信息也花了不少时间,在那之前你在干什么?有没有趁我睡着了溜出去偷腥?从这去趟史密斯医院,也差不多够了。”
“你想多了,你睡着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喏,看看这个。”宁立言说话间从档案袋下面抽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乔雪,打开来却见画的是一幅睡美人画像。画中的美人不单姿色倾国倾城,睡相更是安详可人,如同西方童话中的公主。仔细看画中人的模样,赫然正是乔雪,这幅画就是宁立言为乔雪画的素描。
宁立言的素描本事一半来自前世军统特训另一半来自自己在燕京大学时的绘画学习。他在美术方面颇有些天赋又遇到名师,绘画水平堪称一流,就算拿到艺术学校里也能有一席之地。
乔雪看得一愣。艺术家她认识得不少,比宁立言水平高的不是一个半个。但是她看得出来,画这么一副画不但需要技巧更需要情绪,画中的自己便是宁立言心中的自己。自己在她心中是这般美丽圣洁如同天使,他对自己应该不会有欺骗隐瞒的心思,难道真是自己错怪他了?他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又或者……世界上真的存在天才?只靠偷学就能练出这身本事?
其实细想起来还是有很多破绽,但是乔雪已经不愿意再多想,只要这个男人爱自己就够了。除非他是个长生不老的妖怪,否则以他的年龄也没机会学太多东西,或许是自己职业病发作,看什么都可疑。
心头那丝阴霾散去,这次不等宁立言邀请她主动献上香唇作为鼓励。宁立言暗中也长出了口气,这姑奶奶不好对付,总算可以用感情糊弄她,否则穷追不舍自己死而复生的秘密就很难隐藏了。
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望着站在门口的露丝雅,乔雪的脸一红,但随后又大方地说道:“你应该先敲门!”
“好吧,我以为这是一间作战指挥室,没想到还有其他的功能。”露丝雅目光里满是揶揄,她这个年龄自然不会看到两人亲热就害羞地跑掉,反倒是大方地走过来,帮乔雪理了理头发:
“中国人有个不好的习惯,两人一旦关系确定下来就不修边幅。不管在任何时候淑女都应保持自己的体面,尤其像预言家这么出色的男人,你如果放松就会有人趁虚而入。已经有人在白鲸高价标买预言家的资料越详细越好,你今后的情敌少不了。”
高价买宁立言情况的自然未必是情敌,但是她这么说,两人也就这么听。露丝雅又把手上的一个档案袋放在桌上:
“刘黑七这种强盗对于市场来说并没有多少价值,中国师长以上的将军才有建立档案的必要,一个土匪头目不值得关注。可既然我的盟友要和他开战,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想想办法,在王子忙着亲吻公主的时候,我可是为你们找来了这个。我敢打赌,即便是韩向方也没有刘黑七这么多资料。”
在露丝雅提供的资料上,囊括了刘黑七的出身、履历、相貌特征乃至一些外界传说的生活习惯及细节。确实如露丝雅所说,不管是韩向方还是国民zhèng fu只怕都拿不出这么详细的资料。
根据资料,刘黑七是个恶魔同时也是个优秀战士。他学过武术,长拳短打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练习过轻功,可以轻松跃上高墙或是平房,奔跑速度极快,普通人根本追不上。双手使枪百发百中,骑在奔马上射击可以做到举手不空。
性情多疑警惕心理强,在当土匪的时候也是神出鬼没,在乡村里扎营时即便自己的部下也不知道他具体睡哪个房间。经常是上半夜祸害了一个女人,清晨却在另一个女人房间出现,或是从马棚里钻出来,毫无规律可循。
与这种人为敌显然是件危险的事,乔雪此时也开始同意露丝雅的看法,要干掉他也犯不上宁立言亲自出手。这双拿画笔的手没必要持枪,只要她乔大xiao jie肯出钱,还怕找不到肯效力的杀手?
宁立言在这件事上却表现出少有的固执:“我说过了,这个人我来解决,没必要再争了。我说得那件事办得如何?找没找到可靠的造假高手?”
露丝雅点头道:“那件事非常容易,事实上也不需要造假的高手,只要几个落魄学生就够了。但是既然白鲸出面,工作就要做得可靠,不但有这些还要有委任状,外加一些难以考证真伪的消息,刘黑七可能接受红色武装改编,成为布尔什维克领导下的游击队。你说的没错,情报市场上永远不缺乏谣言,至于如何判断真伪,那是当事人自己该操心的事。”